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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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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轻颔了下首。
他们出了门,等进了自家帐房,赖云烟回过头去看魏瑾泓,见他面色从容,她也没更多讽刺,闲话家常般与他道,“他心中的主张怕是多得很。”
魏瑾泓知道她口的“他”意指何人,遂点点头与她道,“这一路,你小心着些,有事叫我。”
“不叫你,还能叫谁?”赖云烟这时转过身,让冬雨给她系束腰带。
冬雨的手劲不大,她侧过头,看着她丫环的脸,很是冷静地道,“束紧点。”
不束紧点,这腰就直不起来。
这才是出京的头几天,谁遇路中会发生什么事。
至于那些进了马车就歇一路的话,这些话说给别人听听就是,信不信都是他们的事,而她得时刻绷紧了身上的这身皮才能活到最后。
“再紧您腰就断了。”冬雨嘴上微有冷地说道,但手上的力道还是加重了许多。
赖云烟吸了一口气,再生吐气,对一直看着她的腰不语的魏瑾泓道,“你去忙你的。”
魏瑾泓这才回过神,不置一词大步出了门。
他走后,冬雨淡淡地与主子说道,“我看男主子想抱你得紧。”
赖云烟正抬着头闭着眼睛吸气吐气,闻言眉眼不动,头也未低,笑笑道,“冬雨,你今晚还是让秋虹来伺候我,你叫赖绝回来陪你。”
她不是个多好的主子,要让冬雨伺候她的地方太多,但丫环想汉子的事,她还是可成全人的。
“这有什么大不了,”冬雨狠狠地把腰带一扯,再围了一圈,嘴间淡淡地道,“都同床了,那个人也走了,以后一辈子都不可能见一面,您跟谁较那个劲?”
何不如敞开了过,贪得一晌欢就是一晌的欢愉。


、144

一路行至三行山;已经有过三三两两的人过来刺探;路中也偶有行路者见这么大队人马不知反应,远远躲着呆看着这一队人走得远了;都不知收回头。
这路行来途中毒虫毒草甚多;一路行来;也有人沾了些许毒气;再行路多日,祝家那边有个丫环突然断了气;被挖了坑埋在了荒野。
这时天气骤冷;尤其夜间寒冷无比,不易入睡,日复一日,这行路的辛劳就此露出了倪端。
这时赖云烟从头几天的不轻易出面,渐渐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因为再过得一段时日,到了渭河边那段就是山路,马车不能行路了。
好日子算是到了头了。
这时她每日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跑上一个时辰的马,先前两天,魏瑾泓会跟在她身边,后来她坐在马上的时间久了,他也就跑离了她身边去办事去了。
这天早膳过后,她领着丫环们扬鞭往前跑,速度太快,已经跑出了魏家的队伍,进入了领头的军队。
一路跑过岑王家,赖云烟突然扯绳喝住了马,往后面那匹不动的马上的人看去……
“罗将军。”
“魏夫人。”那人朝厚纱严密遮住头脸,只露出眼睛的赖云烟拱手道。
赖云烟朝他一颔首,再一扬鞭,带了她那票娘子军骑马呼啸而去。
“将军,这位夫人意欲如何?”罗英豪身边的副将问他们将军道。
“再行数百里就是渭河,渭河过后就是天山。”罗英豪淡淡道。
“魏夫人骑技不错。”
罗英豪看着前方消失的众马,略一扬嘴,“还算不错。”
“到了山上就冷了,”副将冷静地说,“到时,也不知道这几位夫人捱不捱得住。”
“误不了时辰就是。”罗英豪冷目注定着自己的军队走过大半,这才一拍马,慢慢地跟在旁边。
“将军,她们到时会是拖累。”副将用非常不留情的态度说道,“山里连马都冻得死,何况女人。”
“这个,倒不一定。”罗英豪看着这几年才当上自己副将的兄弟,与他道,“去问问师爷,当年的魏夫人一众干人等是怎么走过南昭的雾蔼的。”
说罢,双眼一眯,两腿一夹,正要扬鞭策马,却听后面一阵马蹄声,他撇头看去,看到黑色的厚麾在空中飞扬,那弯着腰的急速策马的人看到他,略一颔首,就在此间,他已策马从他身边错身而过。
“是魏大人。”正要走的副将连侧过头看他家将军。
罗英豪止了手中的绳,嘴角那点若有若无的笑容就此冷了下来。
**
这时止了马的赖云烟在一处悬崖往下看,她左右看着附近的地势,与春光和小花扯开的地图对比。
“再过四百余里,翻过这座山和前面那座山,就到渭河了。”秋虹指着地图与冬雨说。
“这天会越来越冷,”冬雨点头,朝赖云烟看去,“也不知舅老爷的人能不能到得了渭河镇。”
“他们走水路,要晚两天。”一路带的棉袄虽已充足,但还是不够多,赖云烟前几日才写了信让人再送过来什物,但于时间上两方人马对上也不是容易的事。
“那……”秋虹看着主子。
“留人等着。”等他们是等不得的。
她话一落音,后面响起了马蹄声,她回头望去,见魏瑾泓单马而来。
她正奇怪,就又听到一阵马蹄声,遥遥望去,见大堆护卫而来,她不由摇了摇头。
一阵风过后,他下马大步走向了她。
“今日跑得远了点。”赖云烟朝他点头致意。
“以后多带点人,不能光只是丫环。”魏瑾泓淡淡地道,没说她。
赖云烟轻颔了下首。
他过后看了悬崖下的深堑一眼,拉离了她到道上,把她脸上半扯开的纱布拉了下来给了冬雨,问她,“再跑一段?”
“嗯?”
“去对面山上看看。”魏瑾泓指了指对面那座更高的山,“那里应该能看到渭河。”
听说渭河镇是个富饶美丽的小镇,那将是他们到达西海遇过的第一个繁荣的小镇。
再往西,离京中越远,情况就没那么好了。
他们要经过很多片无寸草的山脉,还有万里无人,贫瘠至极的土地。
“好。”
魏瑾泓先上了马,朝她伸手。
赖云烟朝他一挑眉。
“烈焰能坐得起我们。”魏瑾泓淡道。
赖云烟笑,朝那岖延的山路看去,知道要是到达对方山顶,最好是一马安全一些。
路太窄了,可能行至半路,他们就得弃马而行。
“会费不少时辰。”来回恐怕得三个时辰,到时得追着过了路的车队。
“到时赶上就是。”
赖云烟看了看那座最高的山,还是点了一下头。
这是他们遇过的最高山脉,不去看看,也是可惜了。
她伸出了手,魏瑾泓大力一拉,她侧坐在了前面,随即一阵扬马,跑了一段路后马儿跑动的脚步慢了下来。
“你们在这等着。”魏瑾泓把绳缰往后一甩,对跟过来的仆从道。
说着,看向了赖云烟,确定她的意思。
赖云烟也正想练练脚力,没犹豫就抬步往通向最高一道路的小道走去。
“有些险,”魏瑾泓这时抽出了腰间的剑递给了她,“你扶着点。”
说罢,他接过了后面侍从递过来的剑自己用。
一路行路,因通往山上的路可能没什么人上来过,路都算不得上什么路,只能挑着不太险的地势走,行走半路,赖云烟的气息就有些紊乱了,回头见身后的魏瑾泓只额上有一点薄汗,她不由笑着道,“没想成,你的身体倒养好了。”
她曾还以为他活不了几年,因此庆祝的鞭炮都囤了好几箱,现在看来只能呆在她那小苑发霉了。
“嗯。”魏瑾泓拿出水囊拔到了塞子,递给了她。
赖云烟喝了两口还尚着余热的温水,还给他后,见他就着口子也喝了两口,她稍愣了一下就转过头,不再看他,提起剑继续往前走。
等走到山头,已是一个多时辰后,山顶的风特别大,魏瑾泓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包在了她身上,从身后抱着了她。
赖云烟没动,她透过那层层叠叠的山脉,看着那处深处在大山中的山脉,良久都没有说话。
“那边就是天山了。”魏瑾泓指着现在看去再小不过的河对面的山道。
“听说奇寒无比,我们进去之后得加快脚步,才能赶在雪季之前出山。”
“嗯。”
“难啊,这么大队人马。”赖云烟摇了摇头,“有时人算不如天算。”
祝家的情况她大体也了解一些,两个姨娘带的丫环也是武使丫头,不比她找的差,但刚出京中几日,还没到险恶的地步,他们那边就出了岔,已经死了一个人,而她带的丫环里也有两个一直都水土不服,一直没有缓过气来的,还有一个因前面沾了毒草全身发肿,到现在也没好。
再过些日子,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尽管他们做的准备已够多,但也不可能完全全面。
“嗯。”魏瑾泓把头埋在她温暖的颈窝里,只露出眼睛看着山下那蜿蜒不断的山脉,“到时,得靠你的脚走不少路。”
赖云烟点了头,这个她早想到了,魏瑾泓用不着担心。
“丫环不好的,你就留在渭河,到时让任家选几个人跟上,那也是你的人。”是她舅父家的,跟是她的也无异,她用得也放心。
听着他淡然的口气赖云烟笑了起来,她微微撇头,看着靠在她颈窝的男人,笑着轻声问他,“现在不嫌我心眼小了?”
“嗯。”魏瑾泓笑了笑,温热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肤间。
赖云烟垂了垂眼,转过了头,继而看着那一切都显得再渺小不过的一切。
在春天来临之前,她得跟这个人相依相偎,用体温取暖。
以前的坚持在形势下荡然无存,而她的心中因此没有一点涟漪。
在寒冷面前,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是虚妄的。
“快要下雨了,走吧。”在风把他的长发吹得乱了她的眼后,她收回了视线,拍了拍他放在她腰间的手。
“慢点。”魏瑾泓收回了手,拉着她往下走。
赖云烟回头往山的那头看去,看到丝缕白雾悄然升起。
降温了,不多时就要有雨下了。
她的脚步快了几步,转头间看到了他拖地的披风,她微愣了一下,抬头解了他的披风。
“你披着。”
赖云烟取下披风,双手大力一扬,把披风扬在了他的身上,她停住脚步给他系着结带,之后她抬起了头,看到了魏瑾泓眼中倒影出的自己。
这时他低下了头了,冰冷的双唇落在了她的唇上。


、145

“嫂子呢?”在开拔之前魏瑾荣进了帐篷;随口问了一句。
“在歇息。”魏瑾泓回了一句。
“呃……”魏瑾荣迟疑了一下;快要走的时候还在歇息,不像她一贯的处事。
“起程的事让弟媳与冬雨她们先行打点。”就且让她多歇一会。
魏瑾荣略有点疑惑;但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多问了下次;报起了另事。
赖云烟起身着了衣;披了黑狐衣上了马车,靠着靠垫闭目养神;一直到大雨打在车蓬上她才睁开眼;这时外面有人打开了前面的车门,冬雨探进身来有些忧虑地道;“雨下得大了;大人说等会找个地方躲躲雨。”
“要下多时?”赖云烟抬了抬眼皮;懒懒地道。
“是这样说的。”冬雨轻声地答,紧了紧她膝盖上盖的厚被。
这时外面一阵的马蹄声靠近,一会在马车两旁后面发出了规律的马蹄声。
赖云烟偏了头,冬雨见她好似要打开窗子,怕雨水飘进来,忙阻了她。
“路窄,让他们跟在身后就是。”赖云烟重新闭上眼睛淡淡地道。
她身子不舒适,说法也没多大力气,神情显得倦倦的。
“奴婢知道了。”冬雨答了一声,又轻声问,“您想吃点什么吗?”
赖云烟先摇了一下头,随即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模糊地笑了笑,再度摇了摇头,“没有了,下去吧。”
冬雨看了眼半斜躺着的主子一眼,这才退了出去,披上了蓑衣。
“在睡?”她一坐到车檐,候在那的秋虹忙轻声地问。
“没有。”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地方生火,早上备的参汤冻得不能下口。”秋虹轻皱了下眉,叹了口气。
天气太冷,又不许她们用小炭炉捂口热的,等着主子醒来,连口喝的也没有。
“快了吧。”冬雨紧了紧身上的厚麾,看着前方阴沉下来的天幕淡道。
这时雨幕中前方有人大步地跑了过来,跑到她们身边跟着马车一步一步地跟着走着道,“大人刚跟人商量过,说这雨今日停不了,等会只能临时找个地方避着,地方怕是寒酸,不便夫人下车,这天儿冷,让你们看着夫人一些。”
“知道了,劳烦您了。”秋虹忙朝男主子的二师爷道了一声谢。
“劳烦您了。”冬雨这时也作了虚礼。
师父双手一揖,又在雨中如沾水的飞雁一般轻快地回了前面的车辆。
冬雨这时又钻进了马车内跟主子报话,只是这次她们小姐似是睡着了,并没有回话,眼睛一直没有睁开。
**
“又在熬药?”肖氏轻声地回了报讯的丫环一声。
丫环点头,又在她耳边细语了几声。
肖氏的脸因此古怪了起来。
跟她们算的不同,不是避孕之药,是止痛之药。
等丫环走后,烤着火的肖氏站了起来要去找祝伯昆,但一下了马车,迎面而来的冷意激得她不由缩了身子,在冷得骨头都发疼的冷意中,她把手缩到了袭衣里这才再探出手去。
这天儿太冷了,魏家那位夫人那身子也是近几年才调养过来的,这时那几天难过点也正常。
这时肖氏在丫环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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