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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宜昌鬼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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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王八走过了桥。

我牵住王八,两人走着最后一段距离。

王八走的很慢,我不催促他。也许他在犹豫,选择做神棍的道路是否正确。我希望他改变这个主意。可是王八最终还是没有放弃。

我们在卯时之前走到了天然塔。

董玲还在睡觉。刘院长把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赵一二也在,正在和刘院长相互看着抽烟。

赵一二肯定知道王八过关了,看样子他和刘院长宝塔下,呆了不只一时半会,地上全是烟头。

我把王八扶着,走到赵一二面前。赵一二把烧了张黄裱纸,掏了个精致的小瓷瓶,在王八头顶糊弄几下。王八的肾魄归位。

东方的山峦有了一丝泛白,卯时到了。

王八走阴结束。又回复成常人。

可是王八没有站起来,仍旧瘫坐在地上。我弯下腰去,看见王八正在哭。哭的满脸鼻涕眼泪。只是没有发出声音而已。他跟着我一路,都是哭过来的吗。

“你怎么啦,吓的哭啦?”我没看见过王八这么窝囊过,他在我眼里从来都是很坚强的。

赵一二对着王八,冷冷说道:“算了,她已经走了,她不想让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我不在乎,当年我就看着她这个样子去世的……我一点都不在乎。”王八说道:“我答应过她的,要学最厉害的法术,替她报仇。”

“你若是跟我学手艺,为的是报私仇,那就算了。”

“她已经死了很久了,我真傻,知道她不会忘记我的!”王八拼命的敲自己的头:“我早该知道是她的。”

“你们在说什么?”我在一旁,被他们说得摸不着头脑。

2010…7…11:13:00

赵一二把螟蛉收回来,“能答应我,放下心中的怨恨吗?”

王八不做声。

“如果你答应,你以后的名字就叫王抱阳。”

王八擦干脸上的泪痕。

“弟子王抱阳,给你磕头了。”

“还没完呢,做我徒弟那这么简单。不过……你先跟着我学几天吧。”

王抱阳,这个名字在几年之后,名震湖北四川湘西的巫术界!

“鹏哥哥,我们真的去烧他家的稻草吗?”

“恩,他这么骂你爸爸,还说你是化生子,要杀你呢。”

“鹏哥哥,我好怕,他会不会知道啊,他厉害呢,你还没放暑假的时候,他就说你要来,还要放火,叫你嘎嘎(宜昌方言:外婆)把你看紧点。不然对你嘎嘎不客气。”

“他敢,我叫我爸爸从宜昌喊警察过来,把他抓起来。他凭什么说你是化生子,你都十二岁了。我听我嘎嘎说了,他就是还记恨着你爸爸在以前给他戴过帽子,批斗过他。说他是什么……什么牛鬼蛇神……说你爸爸偷他的东西,他的宝贝……”

“我爸爸为什么要给他戴帽子啊,戴帽子不好吗?就是不戴帽子,他也是个妖怪……嘻嘻……”

“鹏伢子,你为什么要去放火……”嘎嘎骂王八:“你这次惹大祸了,这么办,幸好韩天师说浮萍本身就是化生子,该死……”

王八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知道,那些火,只追着浮萍烧。可他没事。

几天之后。

“你疼吗?”……

“你身上这么多纱布,你热不热?”……

“你能不能不要死?”……

“我以后要比那个妖怪跟厉害。再去烧他,把他烧死。”……

“我错了,对不起……呜呜……对不起……”

我曾经听王八说过一次,王八的母亲是秭归茅坪人。说的那次,我正在三峡,和他喝醉了。

第92节

2010…7…20:39:00

三十六

在宜昌,人一生中过的最重要的生日之一。便是三十六,与周岁、和五十、六十、七十大寿一般重要。

我八九岁到十一二岁这个年龄段,跟着父母赶情,次数最多的就参加亲戚、他们同事的三十六岁大生,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懵懵懂懂的思考,为什么长辈们,对这个并非整数的生日,如此看重、且热衷。常常有老人不过六十大寿、七十大寿的。可好像每个成年人,都要过三十六岁生日。

在我上初中之前,以为全世界人民都是要过三十六生日的。

上高中之前,以为全中国人都要过这个生日。

等我认识了很多来自湖北以外省份的人之后,才知道,很多地方没有这个习惯。

原来过三十六生日这个规矩,仅仅在西南部盛行。

宜昌的老一代人,认为三十六岁是人生的一道坎,是最为凶险的本命年。家人都会做足准备,红内裤,红腰带早早的准备好。

不过说实话,这也并非完全没有依据。的确有很多人,死在三十五岁(虚三十六),或是在这个年龄段,遇到很多意外灾难,生病、车祸、摔伤等等。

我找不出合理的解释。也许这个年龄段,上有老,下有小,都为了生活奔波,在户外的行动比别的年龄要多吧。身体也处于透支的状态,容易生病。

倒是现在,人的心理年龄滞后,三十六反而成了正式进入壮年的标志。

我们这代人,已经是独生之女了。很多女孩子,快三十了,还不嫁人,动不动还在父母面前撒娇。至于男人,三十好几的还没玩醒,比比皆是。

2010…7…20:46:00

蒸饭

这个事情是我真实所见。

一个大家族的老人去世了。家里搭棚子,请笳乐,请丧鼓。排场隆重。以示对老人离去的哀伤。

客人来的多了,就摆流水席。开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

老人的子女众多,虽然忙碌,但也应付得来。

就是在蒸饭的环节上出了问题。饭是用甑子蒸的,就是那种竹屉子,把漓好的米,放在里面,在把竹屉子搁在大锅上,用水蒸。

这家人厨房里,饭蒸了一个多小时了,米饭竟然还是冷的。

去看大锅里的水,却在沸腾,可甑子就是不上汽。这下,子女们就犯了难。总不能让来吊唁的客人,光吃菜,不吃饭吧。

子女们都在为这个事情犯难。丧事上出怪事,本也常见,但真的碰见了,还真不好应付。

子女们就问他们的母亲。逝者的妻子。

老人家毕竟经历丰富。应该知道蹊跷。

可是老人家,不说话,也许是陪伴自己几十年的伴侣走了。伤心的很,懒得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眼看,酒席上的来客,酒过三巡,要吃饭了。

子女就给老母亲说好话。

老人还是不说话,只是把大媳妇看着。

这下子女们都明白了。

老人子女众多,却只有两个儿子,一大一小,一个是长子,一个是幺儿,姑娘年龄都在中间。

宜昌风俗,丧礼上的饭必须要长子媳妇来蒸的。

可长子在若干年前,不顾家人的反对,发达后,抛弃了发妻,另外寻了年轻漂亮的女人二婚。家人无法接受,仍然把前妻当做大嫂。并不待见长兄的后妻。

即便是老人去世,仍然把从前的大嫂,请来蒸饭,表明态度,还是不把大嫂当外人。

事情就出在这里了,离门的大嫂,就是无法把饭蒸熟。

无奈之下,只好幺儿子的媳妇重新蒸饭。这下问题就解决了。饭不到二十分钟。就蒸熟。

大嫂心情郁闷,顿时走了。原来去世的老人还挺计较这件事的。

我就不绕弯子了,这就是我的家事。

2010…7…22:57:00

儿子要吃肉

仍旧是个真实事件。发生在九十年代的最后一年。

宜昌位于伍家岗的一个大型的国有企业宣布破产。上万人全部失业。那时候叫下岗,一个比失业冠冕堂皇点的名词。

这个厂有大部分都是双职工。

年轻的,有文化的大学生无所谓,都另栖高枝,大展宏图去了。

可是谁能记得那些四十往上,五十不到的中年人呢。离退休还有很多年,子女都在上学,老人需要照顾。他们没有了经济来源。怎么办。

这个年龄段的人,多数是五十年代生人。本该上学的时候,却在农村下乡。那里有什么文化知识,去面对已经完全面目全非的社会。

他们所有的积蓄也都投入到自己单位的股票中。当初争先恐后购买的原始股票,随着企业的破产,现在擦屁股都嫌硌应。

我一直认为,这是一场灾难。

一辈子都定时领取工资的中年男女,却在如今到金山市场去批发点小商品回来,到了晚上,在五一广场上,摆地摊。卖一些钥匙扣、梳子、袜子、水货VCD碟片……物事。卖出一件,估计能挣几毛钱。一个晚上下来,能挣十块钱,算是生意红火了。

加入摆地摊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发现,浩浩荡荡摆摊的队伍,都是从前的同事。以至于五一广场的名字在那几年,在民间,改换了名称——八一广场(不好意思,我还是把那家企业的名称透露出来了)。

身体较好的,只能去干保洁的工作。或是给某个单位看门房。年纪不是太老的,去送牛奶、送报纸……

这些工作都有一个相似的地方——一个月薪水不超过四百块钱。

四百块前能干什么?

当时米价超过一元了,坐公交车也是一元。油五元一斤。煤气坛子三十五……

别看这些零零碎碎的小钱,一个贫穷家庭很难支持的。

如果家里有病人在卧……我无法想象。

还有一个大头(宜昌方言:主要支出):小孩子要读书。教育也在改革,我不知道改革的核心是什么目的,反正现实就是,读书太贵,家庭很难承担。

我很庆幸我在那时候已经毕业,参加工作(我父母虽然不是这个企业的职工,但遭遇是一致的)。

小孩子不仅要读书,也要吃饭啊。而且处于发育期的小孩,饭量是很大的。学习这么辛苦,也不能老是粗茶淡饭,营养不良。

那时候的猪肉是六块钱一斤。

这个故事,看了题目就知道了,跟猪肉有关。

这两口子就是典型的示例,老人在床,单位垮了,医药费没有地方报销,只好在家里静养吃着廉价的药品

,苟延残喘,静静地等待死亡,老人不停在抱怨,为什么还是不死,老是不死……

他们自己的身体都不好,也没有存款做生意,他们曾经卖过盒饭,可是借来的本钱——当然只有一两千块,在几个月内就亏的干干净净。那年头,连生意都不好做。

两口子没有办法了,只能靠一个月两百左右的低保生活。

但他们还有个希望,一个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儿子在读一中,上高三,学习优异。

夫妇两人无数次的在夜间,长吁短叹,儿子要是学习糟糕就好了,早点到社会上去挣钱。可是……儿子若是考取名牌大学,怎么办,连三峡大学一年的学费都一万了。

能狠心让儿子辍学吗?他们做不到。儿子的前途、一生的幸福……

儿子很懂事,每个星期回来一次,吃一顿饭,把换洗衣服拿回来换,儿子在学校洗衣服,用的洗衣粉会多一些。

儿子拿生活费也从不多要。给多少是多少,有时是三十,有时是四十,有时候是——十五,十五元那次是母亲腆着脸皮向邻居临时借的。

第93节

儿子一次向父母提起,想买一点辅导书籍,班上别的同学都买了,老师推荐的。母亲当时没有做声。

儿子下一个星期回家的时候,母亲多给了他二十块钱。儿子明白了家里凉台上,为什么多了那么多烂纸箱子和空饮料瓶。

儿子很懂事,默默的把钱收下。再回家的时候,给母亲带回一大袋铝质的可乐瓶子。

母亲生气了:谁叫你干这些的?!

儿子倔强的说:“反正他们喝了就丢了,我偷偷的去捡也不行吗?”

母亲要打儿子:“你不能丢这个脸……不能……”

母亲的思想还是很传统,认为捡渣货很下贱。可是时代变了,劳动不分贵贱,人不分等级,靠双手勤劳致富……

这些道理,你相信吗。

我不信。

儿子很听话,他很乖,但他更聪明。

儿子再到周末回家,他不坐车了。他提前三个小时下课,从学校开始,穿越整个城区,走回家。他倒不是为了节省那一块钱的车费。他在路上捡空瓶子。既然母亲认为他不能在学校丢人,他在街上捡,没问题吧。一中到伍家岗的直线距离是十五公里。

两口子焦急的等着本该早就到家的儿子,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儿子回来了。

母亲看着儿子灰头土脸的提着个肮脏的蛇皮袋子,走进家门。立马操起擀面杖,可是打不下去。

吃饭的时候,父亲不停的劝儿子:“我们就是砸锅卖铁……就是砸锅卖铁……”

儿子临近高考了。儿子很瘦,面黄肌瘦,儿子已经连续两次回来,没吃上肉了。

儿子在学校也买不起两元一份的青椒炒肉。

母亲很愧疚,儿子吃的青菜,都是她在菜场散场的时候,捡来的。

儿子吃到一半,很难为情的说:“老妈,要考试了,复习很紧,我……能不能吃点肉……”

母亲说:“下次,下次一定。”

2010…7…23:04:00

两口子在这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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