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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大唐明月-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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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思量思量,你们回去后也尽量多拖一些时日再报价格,届时我自会找人知会你们该报多少。”这一次,她要想清楚、算明白,才决定如何动作,再不能一步一步的都像主动钻进了那位库狄氏早就布置好的圈套李庄头低头应了一个是,默默的弓着腰退了出去,大长公主一言不发的站了片刻,突然道,“去把二夫人叫来,再拿上一包药材去看看三夫人,便说是让她早日养好身子。”
    侍女忙应了个是,快步走出门去,出了院门,见前后无人,这才悄悄撸起袖子,看着那被长指甲掐得青紫的几个印子,龇牙咧嘴的吸了几口凉气,心里忍不住有几分庆幸:大长公主的怒气总算过去了,还好,不过是留下了几道青痕……只是这份庆幸,在半个时辰后,当大长公主又一次满面惊怒的霍然站起时,又变成了无边的恐惧。
    “你再说一遍消息是从哪里的来的?”大长公主的声音里,带着点刺耳的尖利。
    郑宛娘暗自吸了口气,才勉强镇定的回道,“消息是朝堂上来的,应当不会有误。苏定方昨日还朝,今日圣上的封赏已经下来,授右屯卫将军、临清县公。”
    大长公主呆了半晌,才慢慢的坐了下来,喃喃道,“一战破阵,杀敌千人,这般不起眼的军功居然便授了将军、拜了县公,皇帝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太尉他们就不曾发过话?”
    郑宛娘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大长公主的声音越发飘忽,“也是,只怕发话也无用,皇帝要从厚封赏军功,反对此事便是与天下武将作对,如今的情势下,太尉定然不敢冒此风险……刚刚提拔了那个李舍人为中书侍郎,如今又这般破格厚赏苏定方,难不成皇帝真是铁了心要让那个姓武的狐媚子当皇后,文官武将里都要提拔拥戴此事的人?偏偏,偏偏她又是那狐媚子的人,难不成这次老天也要帮她?”
    大长公主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变成谁也听不清的呓语,屋子里一时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音,每个人心头都明白了,那个“她”说的是谁,想到大长公主这一个多月来的处处吃瘪,心头各自都有些凛然。
    良久之后,大长公主才仿佛突然醒过神来,冷冷的道,“这些日子,我竟是忘了过问,如今宫中有何动静?”
    郑宛娘心里发颤,却又不敢隐瞒,低声道,“听说前两日圣上不知为何大发雷霆,当日王皇后便被正式禁足,她身边的宫女也悉数换了,原先服侍王皇后的宫女和女官大多被贬入掖庭为役,有些则是发到别的宫里,听闻还不明不白病死病废了几个。萧淑妃那边情形也差不多,原先最得力的几个都已在做苦役,宫里如今已是武昭仪的天下,连贵妃都日日去咸池殿坐坐,说是探视,实则……请安。”
    大长公主闭上双眼,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脸色突然变得黯淡了下来,似乎转眼间老了好几岁,足足过了一盏茶功夫才猛的睁开双眼,对侍女吩咐道,“去把库房的账册拿来,清点清点能拿出多少钱帛,容易换钱的金银器又有多少。”转头又看向郑宛娘,“你明日去裴府一趟,跟库狄氏说,都是自家人,价钱多些少些不打紧,我愿出二十万贯接手过来,省得裴氏家产落入外姓之手。”
    郑宛娘忙应了“是”,又犹豫道,“只是她若一口应了,府里可有这许多钱帛?”
    大长公主摇了摇头,冷笑道,“她自然不会一口便应下,你过去只需要跟她敲定价钱便好。她若要三十万贯,你也别回绝,只是她若是……得陇望蜀,改了主意,要到五六十万贯甚至更多,那便别怪我打狗不看主人”。。。
    
    第139章 不退不避 无忧无惧
    
    八月初五这一日,就如两个多月前一般,长兴坊苏府的上房里又是人声鼎沸了足足一天,直到秋日西斜,坊门将闭,才渐渐的安静下来。
    于夫人往席上一坐,双腿散开,长长的出了口气,连话都懒得说了,罗氏也是一脸倦色,坐在于夫人身边,几个丫头忙上去给她们捶肩捶腿,好一阵子,两人略缓过来一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于夫人摇头叹道,“我不知他们男人在前头打仗有多辛苦,难不成比一日招待几十拨客人还要辛苦些?”
    罗氏点头,“待会儿他们送客回来,问一问父亲大约就知道了。”说话间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响,婢女忙上前打起帘子,苏定方挑头走了进来,笑着道,“问我什么?”身后跟着的正是苏庆节与裴行俭。
    于夫人道,“我和阿罗正在说,不知你们到底是打仗辛苦还是今日这般应酬来往辛苦。”
    苏定方呵呵一笑,回头便问儿子,“你觉得哪样辛苦。”
    离开长安半年,苏定方看着比先前更是精神矍铄,苏庆节倒是明显黑瘦了些,眉宇间一片沉稳,想了想笑道,“说来自然是战场上辛苦,但这般的迎来送往再多几日,我大概宁可去打仗,起码脸不会酸。”
    一屋子人都大笑起来,笑声未歇,门帘微挑,一个小婢女探了个头,“大娘询问,如今是否可以上菜了。”
    苏定方忙道,“快些上”回头便对于夫人道,“军中日日都是那些饭食,每回看你来信夸赞琉璃做菜别有慧心,我都郁气得很,今日总算能尝尝她的手艺,看她长进了多少。”又满脸感慨的拍了拍裴行俭的肩膀,“你是个有口福的。”
    裴行俭笑道,“是您教导有方才是。”
    说笑声中,一道道热腾腾的菜被装在食盒里端了上来,除了琉璃上回来苏府做的迷你古楼子、高汤百岁羹,平日爱做的加料五生盘、荷叶鸡等几道菜,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道鲂鱼两吃,一个刻花卷草纹的邢窑白瓷盘里,一边用绿棕叶盛着被切得薄如蝉翼的晶莹雪白的新鲜鱼肉,一边用细松枝架被烤得芳香四溢的焦黄松脆的带肉鱼架,看去便如一首美味的田园小诗。
    待琉璃进门坐下,苏定方便笑道,“洛鲤伊鲂,原是案上美味,不过你这种做法实在是有些新奇。”
    琉璃笑道,“我也是自己胡乱琢磨的。”长安人食求其鲜,自然颇爱吃鱼,尤其是在宴席上,无鱼不成宴,最流行的做法则是做成生鱼片,偶然也有煮鱼汤、炙鱼肉等,她此次见到厨房有一条一尺多长的伊水鲂鱼,突然想起两吃的法子,便让厨娘用活鱼的腹背部分做成了的生鱼鲙,剩余部分却抹上调料做成了烤鱼,自觉比炙烤鱼片要香脆入味一些。
    苏定方原本性急,待众人坐定,端起酒盏对裴行俭和琉璃说了个“请”,便下箸如飞,片刻间一样吃了一口,闭上双眼点头不已,“果然是好心思”苏桐苏槿欢呼一声,也抢着吃了起来,裴行俭本来举杯想应答几句,只能摇头笑了笑,自己喝了一口。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苏桐苏槿几次追问战场上的事情,都被苏定方轻描淡写的应付了过去。待用热浆漱过口,苏定方捋着胡子笑道,“守约,咱们还是去书房罢。”
    于夫人好容易打发了两个孩子跟着奶娘回屋,便拉了琉璃坐到一边,轻声问,“这两日,那边可曾又出了新花样?我怎么听说那位大长公主把什么掌柜的身契都硬塞给了你?这些事你怎么也不与我说一声?她这般做定然是不安好心的,万一逼着那些奴婢们做出事情来嫁祸与你们可如何是好?”
    琉璃笑道,“阿母放心,儿已想好了主意,她要的不过是那些产业,卖还给她便是,总强过这般天天被她们惦记”她三言两语把前日庄头的刁难和自己的处置都说了一遍,“今日来这边之前,河东公府的二公子夫人郑氏特意来过一趟,道是大长公主愿意出二十万贯买下这些产业,我也大致应了,只让她们先准备钱帛,我这边看掌柜们报上的价钱再定个具体的数目,终归不会超出三十万贯,我看郑氏和那些掌柜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想来不至于再生事端。再过些日子,大概此事便会有个了结。”
    于夫人默然片刻,叹了口气,“这倒是一劳永逸的好主意,虽是便宜那大长公主了,但这样一来,你们至少落个清净。我也听闻她当众说了那些产业都是你家的私产,如今便是要卖,中眷裴这边想来也无甚可说,只是你发卖得这般便宜,那些族人可肯依你?”
    琉璃淡淡的笑,“不依又如何?难不成还成了我欠他们的?”
    于夫人点头道,“也是以你的性子,那些人多半不敢来啰嗦。”
    罗氏忙加了一句:“便是来啰嗦,也会被她几句话活活呛死”
    爽朗的笑声顿时从新换的海棠色双鸾衔绶门帘内传了出来,飘荡在小小院落里,一只昏昏欲睡的乌鸦被惊了起来,盘旋了半日,才落在了书房前的一棵榆树上。
    书房里却是一片安静,轻靴缓缓踱步的声音清晰可闻,蜡烛摇曳的火光投在窗棂上,把一道沉默的人影拉得很长。
    又来回走了一趟,苏定方才终于在书案前站定,长长的叹了口气,“此次高丽之征,汹汹而发,草草收场,说是一战而胜,实则后患无穷,不出三五年叛乱必然再起说来我等武夫谁不想封侯拜将?但若是因为这种战功而得,我心里实在有些不大好受,没想到,背后却还有这番缘故我苏烈竟会因为……”说着,自嘲的一笑,摇头不已。
    裴行俭忙道,“恩师多虑了。依弟子之见,圣上重用老师,与其说是因为您因琉璃之故与武昭仪关系略近,不如说是因为您多年来不党不群,与长孙太尉关系甚远。而且细论起来,圣上此次动作,后宫之事不过是一个由头,根源,只怕是两年多之前就已埋下。”
    苏定方一愣,“你是说,房驸马谋反案?”
    裴行俭点了点头,“恩师请想,两年多前那场大案,牵连了多少金枝玉叶、文臣武将?宗室之中威望素著的吴王、江夏王,朝堂之上贵为宰相的宇文侍中,何其无辜,只因与长孙太尉素来不睦,不是被杀,便是被贬。当日我曾去过刑场,那些鲜血人头,我一个外人看着都心惊,何况圣上?这几年来,圣上垂拱而治,朝堂大事、群臣任免,均由太尉一言而决,连如今的皇后、太子也都是太尉一系的,圣上纵然性子仁厚,只怕念及日后,也难以自安。”
    苏定方点头不语,半晌叹道,“我明白了,便如战场两军对决,圣上久居守势,如今突动后军,看着似乎与前军无关,其意却正在扭转局势、中盘决胜。说到底,我等都是……只是守约,我怎么听你师母说,如今拥立武昭仪之人,大半名声似乎都不甚佳?”
    裴行俭苦笑一声,并没有接话,却转了个话题,“高丽之事已然如此,弟子如今更担心的,是您的此次出征西突厥。”
    苏定方微微一挑眉头,沉吟片刻,摇头道,“你这么一说,圣上的此番安排,看来的确有些防范程将军的意思,只是西域战事何等事大,圣上再是疑惧太尉,也不至于以战事为儿戏何况圣上今日召见我,说的也不过是尽快休整,再赴战场,又说他此次重用老将,颇招物议,他却相信我必不至于令他后悔。望我效仿卫公,立下不世功勋”说到这里不由一呆,圣上说得固然诚恳,可对自己说却不甚合适——此次的主将是程知节,他何尝不是年过花甲的老将?圣上却似乎根本就没想起此事……
    裴行俭看着苏定方的脸色,轻声道,“老师想必也看出了不妥。都云兵贵神速,如今西突厥叛乱已有数月,朝廷大军迟迟不发,圣上只说是军费吃紧。以西疆战线之长,物产粮草后勤原本便是重中之重,若是出了任何差错,前军再是战无不胜,也无济于事。何况程将军与长孙太尉的交情人所皆知,此等情形下,圣上难道能让程将军携胜归来,以壮太尉声势?战场凶险,得胜艰难,取败却何其容易?近来弟子每念及此,心内着实不安。如今离发兵尚有时日,不知您是否想过,告病以避?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战是胜亦险,败亦险,恩师何必以身犯之?”
    苏定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厉声道,“守约,你怎能动此种念头?”
    裴行俭不由一怔。苏定方又冷冷的问道,“我且问你,若你为先锋,此战是往胜里打,还是往败里打。”
    裴行俭并不犹疑,“自然是往胜里打,总不能因为怕违了上意,便拿将士的性命来博自己的前程。”
    苏定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点头道,“总算我没有白教你这十年须知兵危战凶,天下无常胜之理。难道因为难以取胜,人人便畏缩不前了?”
    裴行俭忍不住道,“争战自然没有常胜之理,但若明知凶险,进退两难,又何必……”
    苏定方摆了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守约,你年纪还轻,又从未去过沙场,因此才会给我出这样的主意,你这般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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