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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三国甄宓传-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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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衾试过裙装,满意的让导购小姐包起来,导购小姐包好裙子之后又开始孜孜不倦的叙说这条裙子搭配哪条围脖好看有气质,问苏衾是不是考虑把那一条浅蓝色的欧洲进口围脖也一起买下。

对于导购小姐的推销模式,苏衾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尽职尽责。不过她并不喜欢这个围脖的款式,以现在天气还不算很冷婉言谢绝了。

 第118章

可到底;他是斗不过曹丕的。

我敛了笑意;道:“这也没什么;其实我只是觉得;太后年纪大了,不应该再为这后宫的事情忧心。曹丕和曹植也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工于心计百般算计不过是时事所逼。平常人家只道儿子大了不由娘,便是尊贵如太后;也是这个道理罢。”

话正说着;外头婢子禀报:“太后来看夫人了。”

我示意晚晴扶我起来;站在厅中等候;待卞夫人挑帘而入;我便行礼;道:“恭迎母后。”

头上响起卞夫人昔日慈爱的声音;“你身子不好,快起吧,不用行礼了。”

我唱诺,由晚晴扶着起身,遵卞夫人上座,自己则站在下面。

卞夫人落座后,仔细的打量我两眼,慈眉善目。“你心里可恨哀家?”

我踌躇着如何开口,若说不恨怎么可能?英儿是她的亲孙女,可她却和郭照站在一起,非但不护孩子还为郭照开脱。若说恨,她身为长辈,如何才能恨得起来?

我正犹豫间,晚晴接了话,跪在地上道:“太后何必为难我家夫人呢?太后您位份尊贵,又是我家夫人的长辈,我家夫人如何敢恨?怎么能恨?当初血洗永寿殿,也是我家夫人万不得已被逼无奈。太后是个英明的人,我家夫人这么做并非只是保全自己呀!若这风言风语传到皇上耳中,害死三公子的,便是太后您啊。”

晚晴的话说的不错,也亏得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能明白我的心思。如今这样很好,既保住了我也保住了曹植的命。只怕卞夫人也是想通了这点,才愿意和我摒弃前嫌的。她起身走到晚晴面前,蹲□子将晚晴扶起,“哀家虽然年纪大了,却不糊涂,就真的以为哀家没蒙蔽了双眼吗?”她看看四周,吩咐随侍的婢子们,“你们都下去,哀家在这里和甄夫人好好说会话。别扰了哀家的兴致。”

一众婢子唱诺行礼退去,锦儿为难的看看我,我浅笑道:“下去吧。”

她唱诺,便退了下去。

我又吩咐晚晴,“你也下去吧。”

晚晴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可是夫人你……”

虽说我现在虚弱,却也不至于当场就丧了性命。我低头莞尔,“无事。”

支开随侍,卞夫人看着我开口道:“起初被郭照蒙蔽了,只以为我孙女的死是意外,乃是恶婢而为,今时,哀家才知道她狐媚之姿,蛇蝎心肠,为的是要将哀家和子建赶尽杀绝。如今哀家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她说的铿锵,我却在心里摇摇头,嘴角含了一缕笑意,“太后您言重了。妾身并不打算报仇,也并不想杀害郭照。妾身如今只想安稳的在这邺城活着,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丕郎已经贵为天子,身边不乏美女如云,妾身残幕之年,只想图个清净,怕是帮不了太后了。”

她微微带了戚容,“后宫之争不比府中,你当真不怕遭了毒手?子桓对你的情意,只怕这后位是不会让其她女人去做了,你是众矢之的,就心甘情愿不争不抢?”

我含笑,请她坐下,“太后的美意婉若自然知道。只是争与不争有什么益处呢?到最后也不过一把枯骨,恩爱短暂。太后您这么多年,不也是看惯了王爷身边多了一个个姬妾?说是女子大度,也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心里的苦,谁知道?我在这邺城呆着甚好,至少每日里不会见到那么多生面孔,谄媚的、高傲的,眼不见便心静。若是太后尚还觉得婉若是个好媳妇,不若一并留在这魏王府,安度余生不好么?”

听我一番话,她唇角微微上扬,“倒是你比我更看的开。也罢,不过,我不会让子桓伤害子建。”

“太后您是爱子心切。”我只淡淡应着,不再接话。

她点点头,笑道:“前几日子建送来几盆山茶花,我年纪大了平日里闲暇无事,便侍弄侍弄。你若身子好些了就常到我这里坐坐,帮我侍弄侍弄。”

我俯身应是,送她出门。

晚晴见我们出来,忙上前来扶我,道:“夫人小心,身子还未好些,仔细着了凉。

我摇摇头,“没事。”

三日后墨竹早早便候在大殿等我,晚晴过来唤我三次,我才慵懒的从床上起身,让她替我梳洗打扮。自高烧退去之后,身上依旧是乏力,杜太医天晨时暮时都要准时替我诊脉,每次诊完脉都要嘱咐我心放宽一些,多吃些滋补的食物。

看着铜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我不由得抚上脸颊,果然红颜易老。

卯时,晚晴小心翼翼的为我穿戴齐整。我胸口有些窒闷,忽然咳嗦起来,她忙不迭的帮我抚背,袖子不经意的垂落在一旁,我不经意扫了一眼她的脸色,眼里溢出了一阵泪花,放眼这整个府邸,我的身边竟只剩下一个她还在。

半人高的梳妆台前,通体檀木,雕以龙凤图文,这般精致美好。我止住咳嗦,将袖子自行穿好,走到梳妆台前慢慢的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除了首饰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看着里面的首饰,我略略笑了下,对晚晴道:“去请墨竹进来吧。”

她仔细答应着,返身出去。未几,墨竹便进来房中。我绕过屏风慢慢走出来,将首饰盒子捧在手里,墨竹今日穿了白色的劲装,衬得整个人干练非常。

我把盒子递给他,声线清润,“这个盒子,是曹丕当年送我的,是红玉所致,还是当年去江东游玩之时在小摊上所得,我一直当做宝贝一般。”说罢,看看已被墨竹接在手中的首饰盒,讪笑了下,“现今也没什么用了,况且,这事若不用他认识的东西来做,便不会有我期想的结果。”

他轻轻道:“夫人…可真的想好了?”

我点点头,心中酸楚,却是笑着开口,“人偶准备好了吗?”

他颔首,带着晨曦清微的亮色,含笑道:“都准备好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巴掌大的人偶,眸色渐渐暗沉下去,“这不是一般的人偶。我已经在这巫蛊人的胸口上写了郭照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晚晴端了药进来,看到墨竹手中身子上扎满了寒芒闪闪的针的巫蛊吓得一声大叫,待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失态,忙跪在地上。

的确是看的人心里发毛,我勉力的笑笑:“你起来吧。”

她起身过来,声音颤抖着,:“夫人,您这是。。。用巫蛊咒诅,不管您是咒诅的谁,可都是死罪啊。”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人偶,她面色转为惊慌,急忙过来夺我手中的人偶,“夫人,若您真要做,奴婢替您做,奴婢去做。”她已经泣不成声。

我缓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夺过去的巫蛊握住,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你这么年轻,不要老想着这些事,我还有其他的事吩咐你,你只要做好我吩咐的事就好了。再说。”我看看手里的巫蛊,笑道:“一个布偶娃娃罢了,还真能要了人的性命么?”

似是不明所以,晚晴眼中有些惶惑,我幽幽对墨竹道:“你去吧。”反手从晚晴手中抽出人偶递给他,又嘱咐道:“你看准时候动手罢,再想办法把信儿穿出去就是。”

四目相对,片刻的静默。

千山万水,此去便是彼岸生死。

我背转过头去,终究我与曹丕,只能如那野地里的红花石蒜,虽渴望相守,却要花叶生生相错。可是,已经有了这么多年的美好,便是在黄泉路上,有与他的回忆也不算寂寞。其实,我终归还是想着,他会相信我,便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要死去为的是不让他伤心难过。

脚步声摩挲着离去,是墨竹离开了吧?晚晴端着药碗站在一旁,我只觉得身子一轻,便又昏昏沉下去。

卧床几日,恍惚觉得精神很好,这日便穿戴齐整,应卞夫人之前的邀请去往永寿殿晨省。卧床的这几日,听说曹丕后宫又充裕了几位美人,我记不大清她们每个人的名字,听过便忘了,只记得晚晴说,其中有个潘美人和朱美人才进宫就被封为淑媛了,问及阴姬,晚晴有所避讳,只说阴尚衣入宫后,皇上觉得长得颇像雇故人,破格提升为贵人,与李贵人和郭贵人平起平坐。

我也想过阴姬会不会因为这样而被曹丕调查出来身份,可是既然这事是墨竹插手的,想必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还在想阴姬会不会改名换姓,原来是更名为尚衣了。

到了永寿殿,守殿的婢子说太后正在花园侍弄茶花,我便带着婢子们往花园去,未走出几步,婢子又匆忙将我叫住,说是三公子也在。

我了然的点点头。

卞夫人的花园不大,是搬到永寿殿之后从后院的荒地辟出来的,只简单摆放几个假山,有小水池。也并未栽种几株花树。

我第一次过来,倒是看她对盆里的几株山茶很是上心,曹植就站在她身边,一人一个花勺舀水浇花,脸上都溢着笑。我远远地看着,那笑是发自内心的。所谓天伦之乐,大抵如是罢。

也不知是哪个婢子眼尖,只听一声清脆的请安,侍候着卞夫人的婢子们都纷纷朝我这边跪下,“宓妃娘娘金安。”

我对这个新的称号有些糊涂,只是言下也不好开口再问,忙迎上前去给卞夫人请安。卞夫人将我扶起,我才对地上跪着的婢子们道:“都起吧。”

等一众婢子纷纷起身立好,曹植才对我俯身行礼,道:“皇嫂。”

我皱皱眉,岁月如刀,于我已是伤痕累累,剐的如此破碎不堪,而眼前这个男人竟还能如此平静的唤我一声皇嫂,可真是让心心酸。微微闭眼将那些不堪的酸楚悄悄隐藏起来,再度睁开眼来,我轻轻地道:“起吧。你也好久没有进府了。听闻子桓降了你的官职,想必你心中不甘吧?”

他起身,苦笑道:“嫂嫂比我好到哪里?郭贵人如今得皇上专宠,皇上早已经不是当年情意郎。”

是啊,他说的透彻,我也不知道曹丕为何突然变成这样,昔日还在耳畔的缱绻话语,如刀刺心,再看看如今,就连他疼爱的英儿死去,他都可以不再追究。

一时间,整个花园里都沉默,我知道,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悲伤,还有曹植和卞夫人。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物是人休,物是人休事事休。再也不是从前了。

 第119章

我微微额首;轻声道:“你在邺城想必也待不几日了吧?”

曹植听罢,正色道:“待不了几日了;他徙封我为安乡侯,责令过了春便动身,不可在邺城多做逗留。”

卞夫人接话道:“晋州也不算太远;只是不得子桓的允许怕是不能离开封地。这往后,我们母子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许多。”

我看得出卞夫人脸上的戚哀之色,却避开这个话题;笑道:“今日来给母后请安;前几日母亲说让妾身帮忙侍弄花草;今天觉得神清气爽;身子也好了许多,就过来了。”说罢,走到几株山茶花前,道:“这便是母亲提起的山茶了吧?开的真好。”

因方才卞夫人浇过水,开得正盛的花朵上还残留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在太阳下闪着微光。卞夫人点点头,“这株红色的名唤杜若红,这几株茶花里,我最喜欢这一株,开的最盛。”她指着我旁边一株开得正盛的红山茶,缓缓道。

我抬眼,只觉得这花红的触目惊心。思诌片刻,道:“花开富贵。”便拾起小锄收拾杂草,晚晴忙上前来帮忙,一时间婢子们忙着打水的打水,拿帕子的拿帕子,浇花的浇花。

未过多久,卞夫人说有些乏累,便由婢子扶着去内室休息去了。花园中则是仆婢三三两两,也没有方才的热闹。我正给一株黄色的山茶剪枝,曹植便站在我身后唤我嫂嫂。

我转身,对着他,突然想起之前卧床昏迷之时,听到他和曹丕在吵架的事,闷在心中许久,今日得了机会,正好问问。

“我卧病在床的时候,你和子桓好像吵过架?”

他神色一变,别过脸去,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后悔吗?”

我一愣,不知他何出此言,只糊涂的应道:“啊?”

他索性背过身去看着远处,沉了沉声,“他从不顾及你的感受,硬是与你成亲,那时候我不过是个孩子,连情为何物都不晓得,可能我晓得的时候,为时已晚。你在他身边,就不曾后悔过吗?”

原来,他还是不甘心的。我微微欠身将剪刀放下,容色平静无波:“我于你,究竟算什么呢?”

他背着我的身子一震,轻轻一叹,垂首道:“那我于你,又算什么呢?”

手有些僵直,我不得不放缓起身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之间,却被他的问话击的溃不成军。叹声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何苦呢?这许多年,说什么子桓不顾我的想法,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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