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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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逊了些吧!”
“你怎老是对师长出言不逊?”他沉下脸。“当心你的操行成绩!”
她一点也不惧怕。
“是不是姐姐给你脸色看,所以你也给我脸色瞧?”
“小孩子!不可以没大没小!”
“我不小了。”秦珍婷站直身子。“而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只不过顶了个老师的头衔,便可以倚老卖老?”
她真是个麻烦人物;从第一堂课时,他即有此感觉,现在更是领教她的难缠。
“为什么你和你姐姐完全不同?”一个温婉可人,一个却刁钻难驯。
“这很容易懂的,我们血液中的分子,并非完全一样,更何况——”她又吹了个泡泡。“更何况你喜欢姐姐,不免对她会偏颇了些。”
什么话,吕彦良想驳斥,但似乎与事实又不尽然全不对。
“好好念书,别东想西想的,太多的幻想对你没好处。”
“是我幻想吗?”她脸现出嘲弄之色。“还是你们自认为大人的不敢承认?”
她那张嘴太锋利了,吕老良几乎招架不住,谁有避开一途。
“你姐姐行动不便,好好照顾她,我回去了。”
秦珍婷摇了摇头。“老师,不是我爱说你,你实在够……”
她没说下去,他也知道绝非好话,还是忍不住地问:“够什么?”
“是你想知道的哦,别说我不懂得尊师重道。”她眼中闪着淘气。“够没男人气概。”
他叹口气。
“你又懂得什么叫男子气概了?”
“至少不是你这种想追又不敢追的驴样子。”
她讲话可一点也不留情面。
“你姐姐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忽察觉自己说溜嘴地住口。
秦珍婷递给他一个不打自招的好笑眼神。
“可能你的情报有误,据我所知,我姐仍芳心寂寞。”
“但是……那幅油画的男人是谁?为什么我觉得好像似曾相识。”
“要是你有看新闻的话,应该不会陌生……”
“王豪伟。”他猛地记起。
“正是他。”
王豪伟是她的男友?吕彦良相当意外。
“他是你姐姐的男朋友?”
“是姐夫。”
他的心往下坠,宋雅绮结婚了,秦珍婷似乎看出他神清灰黯。
“不要紧张,姐姐还是黄花闺女。”
“你不是说主豪伟是你的姐夫。”
“谁规定姐姐只能有一个?”她抢白。
可是那幅画,那对深情凝望的男女,他若是她的姐夫,关系岂不……复杂?吕彦良呆呆地想。
还在痴心妄想吗?
宋雅绮怔忡地望着油画出神,是该取下它的时候了,让它醒目地矗立在那儿,不啻使她不断忆起那段苦涩的恋情……一等她腿伤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将它取下!只是,拿开它,即能忘了他?即能将他从心中剔除?她手于不觉中,抓紧椅子的扶手。几年了?
他仍鲜明地驻留在她的心底,守着电视机前,透过萤幕观看他的任何一个镜头里,是促使她无味的日子有点活力的动源。
明知苦守着这份感情,只会伤得更深,何以她还执迷?不能清醒地想着他……门铃声响起——是珍婷?还是那个二愣子再度上门?世界真是小,宋雅绮摇头,他竟会是珍婷的老师!她拿起拐杖、拄着脚,忍痛地走出去开门。都这么多天了,腿伤却一点进展也没。
门外昂然的身躯,使她忘了腿上的伤痛,手在不知不觉中地松开,手杖掉了下去后,脚顿失了支撑,一阵剧痛,令她痛叫失声。
“你的脚怎么了?”
王豪伟适时地扶住她;他手心的温热,由她的手臂直扩至心脏,令她心跳加速,快得让她忍不住喘息。
“很痛吗?”
他错读她的表情,关心之下,干脆抱起她;她倒抽了口气,喘得更是厉害。
“忍耐会儿,我抱你进去。”
宋雅绮闭上眼睛,必然有股想哭的冲动,有多久没接触过这个胸膛?有多久没领受到他的关怀?
“我带你去看医生。”她溢出眼睫的泪水,使他焦虑。
“怎会弄成这个样子?”
她不想哭的,都这么大的人,还如此情绪化。宋雅绮吸了吸鼻子,多渴望能就这么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永远地……但她残存的理智,敲着心中的警铃……他是姐夫——一个可笑的名词。
她动着身体,想从他的怀中下来;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忙将她放在椅上。
“你的脚怎么回事!”
“被摩托车撞到。”
“怎这么不小心?”他皱眉地说,“你怎照顾自己的?”
他可知原因——是为了赶着看他播报新闻。不!和新闻无关,是为了想看他。
她不会说明真相。“我当然会照顾自己,这些年我一个人不是过得好好的。”
“你可以再小心些。”
“有些事情就是想躲也躲不过,即使有心呵护。”她闷声说,“要失去的,终究还是失去。”
他听出她似另有所指,眉头皱得更紧。
“过些天你会明白。”
明白什么?何以他会弃她挥盈姿?她早已很明白了不是吗?
“伤口深不深,看过医生了没?”他看着她包裹着厚厚纱布的腿。“我认识个外科医生,医术很行,我带你去看。”
她拒绝他的好意。
“不必费事,已经快好了。”
“事实好像不是如此。”他指出。“方才你连站的力气都没。”
“真的已经好了。”
“让我看看。”他要确定。
“不用麻烦……”
王豪伟已动手拆除腿上的纱布,他动作虽轻柔,她仍感到痛地缩了下脚,当他拿开最后一圈纱布后,触目惊心的伤口呈现在眼前时,两人同时惊喊。
“天啊!”
难怪她会觉得那么痛,想是洗澡时,水沾到了伤处;伤口已在化脓,又红又肿的。
“还说你会照顾自己。”他心疼极了。“你没看医生吗?”
“看了。”
宋雅绮被腿上的模样,弄得心烦不已;再这样下去,她如何上班?没上班,日常生活的开销怎么办?
“有换药吗?”他追问。
“换过一次。
“你伤到现在,有几天了?”
“大概十天吧?”
他问一句,她答一句。
“十天!”他叫了起来。“十天中你只换过一次药?”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叫那么大声。
“医生说,只要情况良好,很快便可以好起来。”
“哪是几天前说的?”
她想了下。“一个星期前。”
“一个星期!”王豪伟指着拆下来又脏又臭的纱布。
“这个东西在你的脚上,已经有七天了?”
宋雅绮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你还问有什么问题!”他无法不发急。“要是我不将它拆下来,你会让它继续在你的腿上发烂吗?”
她又点了下头。
“我不晓得伤口会恶化。”
“真不知道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他又是疼惜、又是叹气。“真该有人来照料你。”
那不正是他曾经许下的承诺,而他记得了多少?她酸苦地想。
“我会自己处理。”
“还逞强!我怀疑你这个样子是否还能自己走出大门?由我带你去吧!”
王豪伟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她应该生气的,可是她却没有丝毫不快之感;再次取黑看他的胸膛,她有种历尽沧桑的鸟儿,终于找到自己的巢般的安全感。
他抱着她走到自用的蓝色车子旁,腾出只手打开车门,小心地抱她坐进后座。宋雅绮看着司机旁的座位,多希望能坐上那个位于。
那是属于盈姿的——一个声音在她的心中说。
是的,他是盈姿的丈夫,他属于盈姿的事实绝不会改变。
“我尽量开慢些。”他体贴地说:“留意你的脚,别被车子的震动弄痛了。”
再怎么痛也比不上痛……她咬着下唇,为什么她还弄不明白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无法看开,还一径地将自己困死在死巷中?
他们没有交谈,除了在一个黄灯转换红灯时,他突然紧急煞车,而她的脚撞上车座,弓睐阵阵剧痛,他慌忙回头查看,道歉外,没再出声过。
“是这里了。”
车子停在一间颇大的外科医院前,她打开车门想走下去。
“别乱动!”他制止:“又弄痛了伤口。”
他走下车地抬起她。
“我可以自己走。”她抗议。
这儿不比家中,人来人往的不少人,他不怕被认出吗?
“别说话。”他简短地说。
“你会上报的。”她以为他没想到,点醒他。
他双手仍紧紧抱着她地走进医院,候诊室里坐满了人,所有人的眼睛全往他们看了过来。
“那是王豪伟。”
立即有人认出,他没有不安或忸怩的神色,抱着她稳稳地走向里面。
“你没挂号。”她说。
“我们来个破例如何?”
王豪伟抱着她直接走进看诊室,医师正在检查一位妇人的伤处,见到他时,愉快地笑。
“你进来从来不敲门的吗!”
“下次我会记得。”他将她放在看诊台上。“请看一下她的伤口。”
医师将妇人交给护土,走过来看她。
“撞到?”
她点头。“嗯。”
“多久了?”医师问。
“十天左右。”
医师仔细检查她的伤。
“已经化脓,可能得敷上一段时间的药,我会用最好的药,尽可能不让你的腿留下疤。”
“谢谢。”她还真担心会留下丑陋的疤痕。
“消毒时会很痛。”医师问。“需要打麻醉剂吗?”
“不必……”
“你替她打一针。”王豪伟插嘴,“你何必逞强,平白多受些疼痛。”
她想说她没逞强,又觉得在此与他争辩不太好,因而没出声。不过,当她看着医师用钳子夹开伤处上药时,不由得庆幸方才没违抗他的话。
“行了,两天后来换药。”
护土为她包上纱布。
“留下疮的话——”王豪伟威胁。“惟你是问!”
“只要按时敷药,别再弄开伤口…”医师好脾气地说。“应该不会有问题。”
“不要动。”
见她要走下来,他阻止。总不能再劳顿地。
王豪伟抱起她,仿佛这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他走至门口,回过头问:“什么时候一起喝一杯?”
“随时恭候。”医师玩笑地说:“但得先说好,账得由你付。”
“行。”他学着对方的语气。“今天的贴就扯平了。”
“行”
医师大笑,他们间得感情似乎很好。
他们一走出看诊室的门,即听到谈论的声音。
“我说的没错吧!是王豪伟。”
“不知道他手上抱的女人是谁?”
“大概是他太太……”
宋雅绮无法从容地面对指指点点的眼光;他却能若无其事,连眼皮都求多眨一下地走出医院。
“你不怕被谈论?”坐上车后,她问。
“怕什么?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日子岂不过得太无生趣了?”
“身为公众人物,总难免会有些顾忌。”她却为他忧心。“你不担心会成为话题人物?”
“随他们去吧!”
“可是——”她还想说。
“如果你能不再谈这个话,气氛会愉快些,除非你害怕也上报。”
这一点她倒没多想,她只想到他,至于自己她并未操心,她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没有人会有兴趣注意她。
“我不担心自己。”
“那就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他沉稳地说,“后天我接你去换药。”
他是真的关心她,她心中的喜悦一闪即灭——别傻了,若真在乎她,当初绝不会弃她而去,他对她的关怀,只是种补偿的心理。
第四章
哇,星期天终于到来。
天尚未亮,秦珍婷即兴奋地起了床,离约会——是约会吗?还有好几个钟头,她已等不及地想着,该穿什么衣服?头发呢?该不该变个花样,她摸着齐耳的头发相当地气;这种长度,怎么也好看不起来。
只有从衣服下功夫了,但她四遍衣柜,怎么也找不出件像样的衣服来;好心情不由被烦躁取代,没有一件能登大雅之堂的衣服,她如何踏进那间漂亮的屋子?该死的!总不能叫她穿制服吧?
“找东西吗?”
她弄得“乒乒乓乓”作响的声音,将隔着一墙的宋雅绮吵醒。
“没事。”她对着墙喊。
秦珍婷不想增加姐姐的负担,她知道若说出来,姐姐会解决她的问题。但她不愿多添加姐姐的麻烦,她白吃白住已让她衍生许多不便了,不能再让她为自己的事多费心。
“你到我这儿来。”宋雅绮说。
她依言地过去;宋雅绮手中拿着个大纸盒,递给她。
“送你。”
“什么东西?”她问。
宋雅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