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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披错嫁衣赖错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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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上杯梅花茶!”莫迁靠在椅背上淡淡开口,眉宇微皱,深沉和凝重的表情堆积在他的脸上,使他原本俊逸脱俗的面容有些沧桑。
  林浅答应一声,转身去沏茶。
  从罐子里取出早就研制好的梅花香瓣,舀了一勺放进莹白细腻的瓷壶里,然后从锅里舀一勺烧得滚烫的雪水,浇到壶里,看着那些芬芳馥郁的花瓣,在水中舒展,翻滚。
  林浅将瓷壶放到托盘里,呈了上去。
  柳儿早已伸手接了过去,而后将壶水用银针试过,才提壶为莫迁倒了一杯。
  一阵清寒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莫迁心中一震,望着那在水中翩跹浮动的花瓣,他的心不知为何微微悸动。
  执起白瓷云杯,轻轻书茗一口。
  莫迁是极喜爱淡雅的清茶,正如这个小店伙计所说,虽淡雅却令人唇齿留香,一如那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客官可还有别的吩咐?没有的话小的就要去忙了!”林浅淡笑着问。
  几日下来,她已将店伙计的伎俩也学了不少。
  “没有了,你先下去吧!”柳儿冷声吩咐。
  林浅呼出一口气正要离去,却听莫迁淡淡开口:“伙计,等等!”





  姻缘惜 以身涉嫌
  更新时间:2012…4…21 18:18:24 本章字数:1339

  林浅心中一震,他不会认出她了吧?
  “有件事想向你打听打听。”莫迁微微眯起眼。
  “何事?”林浅内心极是忐忑。
  “听说,前些日子皇宫里遭到了一场刺杀,据说有个女子救了你们的太子殿下,此事可属实?”莫迁故作云淡风轻地问。
  林浅闻言,心底一震,原来他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不错,好像是听说有这么回事。”她不能说不知道,毕竟这个消息每日里茶馆都有人在说,她若说不知岂不是令人生疑。
  “那个女子,伤的重吗?”莫迁眉头紧皱,极其小心地问。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这里每日来的客人极多,一个人一种说法,小的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都怎么说?”莫迁这句话问的有些急,且声音里有一丝颤音。
  林浅抬眸,直视着莫迁的眼睛:“有的人说她伤的极重,不过已被救活了,也有人说她死了,不过说她死了的人,还是相当多的。”
  “啪!”的一声,白瓷云杯碎裂的声音传来,苏茉的小曲也因这个声音而微微停顿了一瞬。
  杯中的茶水洒了莫迁一身,片片嫩红的花瓣粘在莫迁修长的手指上,和指缝里溢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令人有些惊心。
  “王爷!”柳儿慌忙拿出锦帕,替莫迁擦去手指上的血迹和白衣上的水渍。
  红舞慌忙收拾着桌子上的碎片。
  “她不会死的,你们在胡说什么!”莫迁狠声怒吼,一双黑眸中充满了令人心痛的痛苦。
  林浅别开眼:“客官,我也是听说的,这杯子很贵的,一会结账时,麻烦记得把杯子钱也付了。”
  柳儿抬眸,脸色有些微怒:“我们记下了,你且下去吧!”
  林浅点头慢慢退了下去。
  风凉雨寒,她远远的望见莫迁坐在靠窗的位子,眉宇微凝,似是陷在回忆里。
  原以为莫迁饮完茶便会离去,却不想他们竟在“同心阁”住了下来,二楼的天字号房间。
  是夜,今日的客人比较少,林浅早早便闲了下来。
  本想早些安歇,却不知为何总也睡不着觉。
  从床榻上起身,到廊下去望月。
  只是这样的天,哪里还有明月,就连一个星星也不见,只有绵绵雨丝依旧飘洒。
  院子里,忽然有一道黑影闪过,如同大鸟一般,消失在对面的屋檐上,那身影是从二楼的窗子里飞出来的。
  林浅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第二日,便听茶馆里有客人说,昨夜有人单枪匹马夜闯皇宫,据说是想要去探望那个救了太子殿下的女子。
  林浅心中一颤,莫非,莫非是莫迁去皇宫了,昨夜的黑影是他?!
  林浅在宫里失踪的消息,一直没有外传。
  她知道,定是南宫朔压下了这个消息,他是怕有心人知道了,会对在外飘零的她不利。
  是以,莫迁以为她还在宫中,是以到宫中去探望自己了?





  姻缘惜 负伤归来
  更新时间:2012…4…22 17:37:07 本章字数:4217

  秋夜,没有月光,没有星光,只有黑暗,无边的黑暗。
  秋雨,细细柔柔,淅淅沥沥,绵绵不绝,一如南宫朔心中的泪在流淌。
  宫殿内,只挂着一只宫灯,散发着微蒙的清光。
  自从林浅离去后,南宫朔习惯了夜的黑。
  窗子半敞,有斜风细雨从窗子里飘入,侍女要去关窗,南宫朔摆了摆手。
  南宫朔坐在案前,正在一个人下棋,左右手对弈,棋局走的平稳,黑白二子相应,分不出伯仲。
  房门处,尘冥悄悄走了进来,脸色悲悯地禀报:“禀殿下,属下该死,仍没打探到林姑娘的消息!”
  南宫朔右手一抖,手中棋子便滑落在棋盘上,那双漆黑的眼眸愈发黯沉了。
  已经好几天了,依旧没有林浅的消息,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
  南宫朔忽然想起那日刘谦的话:“殿下,林姑娘是那样聪明的女子,她若想躲开一定不会让人找到的,所以臣奉劝殿下还是放弃寻找,此时应以国事为重。”
  国事?!
  有那么一瞬,南宫朔真想冲上去掐死刘谦那老头,他竟私自将林浅带出了皇宫,怎能令他不愤怒。
  但刘谦后面又说了一句话,便彻底将南宫朔打倒了:“殿下,要想保护心爱的人,只有自己够强势,试想您若是够强大林姑娘还用得着离开吗?”
  是啊,他还不够强势。
  目前四周,仍遍布满强势的敌人。
  禹竹,母后,就连不知林浅身份的前朝余党,也对她虎视眈眈,都想擒了她来要挟自己。
  是时候了,或许他是该考虑登基的事情了。
  南宫朔要还林浅一个太平盛世!
  屋檐上的琉璃瓦被雨水冲刷过,再在灯光下一映,竟是亮的晃人眼目。
  莫迁踩着光滑的琉璃瓦,身子灵活地在屋檐下飞窜,好似流云霁月一般轻盈,又似疾风流星一般迅速,波光潋滟的瓦片在身后急速退去。
  到了明清宫的屋檐上,莫迁缓缓凝住了身形,趴在屋顶上。
  其实今夜本不该贸然前来,只是白日里听到那个小店伙的话,他的心便再也不能安静了。
  他迫切想要知道林浅的情况,否则他一定会煎熬而死。
  双足勾住了屋檐,施了一个金钟倒挂,他望向亮着灯火的室内。
  昏黄的烛火下,怜儿正坐在案前刺绣,这丫头总是心不在焉,不时将针刺在手指上,疼得她蹙眉皱脸。
  一张锦绣大床上,一个人影躺在那里,面朝里睡着,乌亮亮的黑发在锦枕上铺散,好似一朵绽开的墨莲,莫迁的心忽然跳动的厉害,好似要从胸腔里跳出一般。
  怜儿守着的,自然是林浅无疑。
  想到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而他却只能偷偷看她,莫迁心中顿感不甘心。
  心内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叫嚣,就见一面,看一下就走。
  他要确定林浅是安然无恙的,才能放心。
  虽然知道林浅此刻或许并不想见他,但他还是迫切想要见她。
  莫迁顺手从眼前的桂花树上,采下两朵淡黄色的小花,曲指一弹,一朵飞向烛焰,一朵飞向怜儿。
  烛焰闪了闪,灭了。
  怜儿一声不吭地趴在几案上睡了过去。
  “怜儿,怎么了?”躺在床上的女子轻声问。
  那声音虽然极轻,但却如惊雷一般让莫迁心慌,因为那根本不是林浅的声音!
  心中乍然一痛,莫迁飞身从窗子里窜入,带着风雨的凉意,在室内站定,飞指如电,将那女子的穴道封住了,借着微蒙的夜色,他看清了眼前之人的脸,不是林浅!
  为何怜儿伺候的人不是林浅?
  思及那个小店伙的话,难道林浅真的已经,已经不在人世了?!
  悲伤和绝望同时袭上莫迁的心头,他踉跄着几乎站不稳。
  愤恨在心头膨胀,莫迁忽然转身,从窗子里再次飘了出去。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直直朝南宫朔的寝宫奔去。
  一路上拦截他的侍卫,在他眼前没有过上两招,便软倒在地。
  夜风忽盛,风雨声渐急。
  南宫朔捏着棋子的手忽然一滞,抬眸望向窗子,一抹身影忽然从窗子里飘入,带着凉风和细雨,飘落在他的眼前。
  宫灯晃了晃,灯光也跟着晃了晃,不知是被凉风细雨所吹,还是被来人身上的寒意所激。
  “莫王爷好身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南宫朔唇角一勾,声音清润而淡静。
  不管南宫朔方才是如何伤心失落,但在面对情敌这一刻,他是淡定的。
  莫迁望着南宫朔那抹淡若轻烟的笑,绷紧的神经微微松了松。
  南宫朔还能笑出来,林浅应是无事吧?
  “林浅在哪里?”莫迁冷声开口,浑身上下宛若被冰霜所冻结,冷意是那样明显的袭来。
  “在隔壁厢房歇息呢。”南宫朔淡然一笑。
  “那不是她,你告诉我,她在哪里?”莫迁再次问。
  南宫朔俊美的脸上,浓郁的怒意似乎在燃烧,幽深的黑眸中,有冷冽肃杀的光芒在闪耀。
  南宫朔毫不怀疑,此刻只要他张口说一句林浅已经死了,莫迁的剑便会马上向他刺来。
  “她无事,王爷不必担忧,王爷既然来了,可有兴致与在下对弈一局?”南宫朔忽然转换话题,似是刻意在折磨莫迁的神经。
  莫迁低首,目光在棋盘上掠过,再次凝注在南宫朔俊美而略显憔悴的脸上。
  他忽然温雅一笑,从容地撩起夜行衣的下摆,衣服已被细雨打湿了,但他浑然不觉,动作依旧优雅而从容。
  莫迁拈起一颗白子,落下。
  南宫朔拈起黑子,落在方小说北角。
  落子无声,唯听室外风雨渐盛。
  初时,两人还能心平气和地落子,不过一刻钟功夫,棋子便落得越来越急,局势早已不是一开始那般平稳,而是厮杀的你死我活。
  莫迁拈起棋子,随手一扔,堵了他的路。
  南宫朔面色一变,拈子一扬,棋子打着转,落向左上角,周围的白子受到激荡,纷纷落下。
  虽然两人面上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但彼此心内都是极乱。
  莫迁恨南宫朔强行掳走了林浅,南宫朔气恼莫迁夜闯皇宫!
  莫迁恨南宫朔竟让林浅为他挡剑,南宫朔恨莫迁不珍惜林浅!
  厮杀片刻,黑白子之战,上升为双手之战。
  你的黑子击落他的白子,他的白子又击中你的手腕。
  终于,厮杀从棋盘上转到了彼此两人身上。
  宫灯迷蒙的灯光下,一黑一蓝两个人影在室内激斗,衣袂飘飞,疾风回旋,掌影如蝶翩翩,在墙上投下变幻多端的影。
  饶是南宫朔的寝宫极宽敞,似乎也承受不住两人激战的杀意。
  两人从窗口跃了出去,拔剑在手,在院外展开决斗。
  寒光四溢,剑气如游龙般幻化,雨丝似乎也被这凌厉的剑光斩断。
  剑影飘渺,残花满地,层云叠嶂,雨丝飘飘。
  风雨渐猛,偶尔有电光闪过,映亮了彼此一样俊美也同样憔悴的脸,还有彼此眸中的寒意。
  两人的黑发都尽湿,衣衫湿透已不再飘飞。
  两人却毫无所觉,依旧斗的你死我活。
  “浅儿究竟在哪?”莫迁一剑刺去,还不忘问话。
  “打赢了我再告诉你!”南宫朔闪身避过,瞅准时机,剑亮如虹,刺向莫迁。
  你来我往,不觉斗了几百招,两人身上都已见伤,伤口被雨水一浇,刺骨地疼痛,但都没停手的意思。
  南宫朔的侍卫在站在不远处,谁也不敢过去。
  一是因为南宫朔有令,二是,此时过去,无疑是送死。
  酣战的两人都是绝世高手,剑网密密如织,根本没有空隙让他们出手。
  两人一直战到彼此再也没有力气刺出,方才停手。
  天边有闷雷声声,廊下的宫灯在风雨中摇晃着,照的两人同样狼狈的样子。
  南宫朔以手拄剑,悠悠开口:“莫迁,她不在我这里,她已经离开了。”
  莫迁闻言,抬眸淡笑,他知道南宫朔不会骗他。
  若非如此,他何以气恼地和自己出手,南宫朔眉间眼梢的失落也证明了这一点。
  既然林浅不在这里,他也无需在这里纠缠。
  风雨中,莫迁淡淡开口:“南宫朔,我一定会比你先找到她的!”
  语毕,他勾唇一笑,笑容凄清而坚定。
  莫迁忽然纵身一跃,飞身上了房顶,疾步飞走,身影渐渐消融在雨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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