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悠闲-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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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湛刚走,明妆转手就把这笔钱作为夏天给卢鹰飞买冰的“冰敬”银子,孝敬了给他。
敏湛走的第二天,天气热的能把出去的人血液都蒸干似的。午后从井水里取出冰的西瓜来吃,刚吃了一片,就听有人叩门。绿衣可怜兮兮的看着明妆,那眼神分明在说小姐你真忍心要奴婢去开门吗。
“叫青石去开。”
“是。”绿衣喜笑颜开,然后爬在门边扯嗓子喊:“青石——青石——夫人叫你开大门!!!”喊了几嗓子后,就听青石带死不活的声音传来:“是——我——这就去——”
绿衣不禁摇头:“这家伙越来越懒了。”
“还说别人。”明妆笑道。
绿衣踮起脚尖瞄着外面:“不知道是谁,顶着这么大的日头上门来,是不是隔壁又来借钱了?”
“不会的。孙氏来借钱都是趁天黑偷偷摸摸的来。”
突然绿衣竟啊的尖叫了一声,脸色煞白:“是,是三少爷!”
明妆放下西瓜:“梦康?他来做什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绿衣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是秦三爷,不是梦康少爷。”
明妆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这家伙来做什么?!正想着的时候,青石已经带人走了进来,青石美滋滋的向明妆道:“夫人,是三少爷来了。”
掐指算来,已有两年多没见过秦敏忠了,明妆见他个子长高了一截,模样也变了些,脱了少年气,颇有几分男子气概。
见明妆定着自己,敏忠笑了笑:“嫂嫂,不认识我了吗?”
明妆真想说不认识,但嘴上却不得不违心的笑道:“小叔子怎么突然登门,也不提前派人来知会一声。坐,快坐!”
敏忠坐下后,温笑道:“我要离京回泞城,特意过来看看你们。不过……好像来的不是时候,二哥不在?”
回泞城?难道是参加乡试?“你二哥被选中成了陕西乡试副主考,昨天刚走,不来的真是不巧。要不然还能留你在这里用晚饭。”
“我二哥不在,的确不方便。”敏忠道:“嫂嫂放心,我无心叨扰。”
无心叨扰你还来!“离京回泞城,是回去参加会试吗?”
“嗯……”敏忠自嘲的笑了笑:“二哥已经是副主考了,我却还在考举人头衔。真真不想回泞城,见到母亲又要挨责骂了。”
“小叔许久没回家了吗?难道一直在京城?”明妆惊讶:“那为什么临走才过来,也太见外了。虽然分了家,但我们还是一家人呀!”
“我一直住在叔父家,叔父不会喜欢我和二哥联系的。我只能趁离京时候过来看看,没想到却错过了和二哥最后见面的机会。”
“缘何这么说?你们兄弟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都在京城,只要有心,私下见也是行的。”
“我这次若是再考不中,便不考了,安心在泞城和大哥一起料理田产地契算了,可能就像父亲说的,我大概真不是读书的料……”他语气落寞,自暴自弃的说:“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奢望最好……”
“你还这么年轻,说这些话未免太早了。”明妆对这次乡试的结果一清二楚,秦敏忠过了乡试,成为了举人。
“……世事难料。”敏忠显得很不自信,眉间都是愁云。半晌,他突然道:“我原本以为,这次上门能看到我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
你太不礼貌了!明妆沉着脸道:“怎么,柔珠的孩子没让你过当叔父的瘾吗?”
敏忠笑:“我就是无心一说,嫂嫂你别往心里去!”
明妆眼睛看向别去,不接话。敏忠自觉没趣,为了不显得尴尬,道:“柔珠的孩子没能生下来,她觉得那个孩子是她家小姐转世,据说没足月就流了。不过大哥后来又纳了几房姨娘,听说孩子已生了,这次我回去正好能看看。”
明妆虽然知道自己能生育,但成婚这么久,听到旁人一直念叨孩子,心里还是不好受。
她发现秦敏忠当真有一出现就能让她心情抑郁的能耐。
“既然二哥不在,我就不打扰了,我还要赶路,先走了。”敏忠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这些银子是给哥哥嫂嫂买冰消暑用的,你千万收下。”
礼尚往来。明妆让敏忠等着,转身也取了一锭银子给他包好:“这是五十两银子,你二哥月俸不多,兄弟你别嫌少,千万收下。”
推辞了几下,敏忠不能不收,只得把银子收下:“京官难做,苦了嫂嫂了。”明妆光微笑不说话,但是一路和他往外走,准备直接把他送出去。门外的轿夫在太阳下等着,看到敏忠出来,赶紧擦了把汗,掀开帘子,迎少爷入轿。
“日头毒,嫂嫂不要送了,留步罢。”敏忠说完,头也不回的坐进轿子出了胡同。
明妆挑挑眉,虽然还是那么讨人厌,不过的确稳重了许多。
敏湛从陕西回来,除了现银外,还有绸缎香料。可因为这些收入是官场默许的陋规,大家心里嫉妒却没人说什么。但事情很快出现了转机,因为一个惊天消息传来,秦敏忠在乡试中中了解元。
☆、60更新来了
敏湛已在家闭门休息半个月了,每天早上起来练写大字,然后看史书十页,晚上再写一篇自省文章。他原本就不爱说话,现在更是沉闷的可以。对外面的状况;明妆在他面前一个字都不敢问。
局势又越来越混乱,秉着上查祖宗三代的传统,秦敏湛的老底被扒了个干净,御史还爆出了他出身的秘密——被灭族的陶尚书的外孙,生母曾入教坊司。这么看来,不光秦敏忠的解元可能存在问题,连秦敏湛中进士也有颇多疑点,因为天下人都知道当今首辅是陶尚书的门生。
科场舞弊,结党营私。任何一条都够张首辅落马的了。如果他因为这件事致仕回老家,那么他的门生必然被下一任首辅大规模排挤,无数人的乌纱不保。而起因是一个叫秦敏湛的京官。
朝廷上骂战的热度一点没有因为过年而减退,元月庆典过完之后,各个摩拳擦掌继续投入争斗。
明妆站在书房外好一会,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叩响了门,很久屋内才传来敏湛的声音:“进来吧。”
她见他桌上铺的宣纸写满了斗大的楷书,走过去端详了一会,然后对他道:“今天是正月十五,咱们去看花灯吧。”
如她所料,他放下毛笔,摇头淡淡的说:“你和绿衣去吧,我就不去了。”
她其实也没这个心情,他郁郁寡欢,她总不能没心没肺的自己跑去看灯,过了好一会,她叹道:“你别担心了,从乡试放榜,他们就开始骂,这么久,连个证据也没有,可见敏忠的成绩没问题。”
“没人关心秦敏湛是否当真具有解元的资格,也没人关心我点中贡生是否有内幕。”敏湛突然冷冷一笑:“对人不对事,借口可以随便找。而我恰好是可以拉首辅下马的棋子罢了。”
“不如你请一年假期?避避风头?”
“在失败时回家,只有死路一条。”敏湛低哑着声音说道:“有人想让张首辅辞官,好取而代之。如果张首辅倒了,我必然也活不成长,大概会被流放充军吧。”
明妆干笑:“有这么严重吗?”
“就看皇帝如何取舍了。反正总有一派要完蛋。”敏湛重新拿起毛笔蘸满墨汁,落笔在宣纸上,眼睛看着笔墨游走:“现在朝中分三个派系,支持太子殿下的,支持靖王的,还有一派中立。”
既然他肯开口谈朝中的事情,就是值得肯定的好现象,她马上配合的发问:“敏湛,你呢?可有派系?”不过,擅议储君,会是重罪吧。
“我原本以为那些人是想有一番作为的,结果现在看来是一样的,在乎的不过是争权夺利。”他并未直接回答,含糊其辞的说道:“我现在啊,无家可归了。”
明妆决定自己猜:“首辅大人是中立的吧……”这世上最危险的行当便是储君,而储君的支持者历来是在位帝王的重点打击对象。毕竟自己还活着,就想另立炉灶的家伙,简直是变相谋逆。张首辅能做稳坐首辅数十年,肯定和绝对忠于皇帝有必然关系。
敏湛发现自己的妻子的直觉总是那么准确:“……的确是。太子殿□体状况一直不好,从去年夏天开始更是一病不起。而比太子殿下小三个月的靖王却身体康健,一旦太子殿下有闪失,不管是支持太子殿下的还是保持中立的,下场都不会好。我现在越来越怀疑,点中敏忠为解元的人……”想到这里,他就不寒而慄:“可能并不是张首辅的人。敏忠是我的弟弟,而我因为陕西乡试副主考的事情早就被公认为是首辅的人了,再翻出我外祖家的事情,证明张首辅有帮我的理由,于是……一荣俱荣,我这个小人物可以搬到大首辅。”
对付燕国公的那一套,现在实实在在的反噬到了他自己头上。
明妆听的从心里打颤:“那现在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皇上这么久没下诏令,怕是也看穿了其中的算计。现在就看皇帝要如何抉择了,保持现状还是趁机舍弃首辅大人,给下一任储君铺路。圣意难测啊。”皇上自去年夏天开始,亦出现了病症,立储大事迫在眉睫。
明妆被他淡定到置生死与度外的态度吓到了,似乎重新嗅到了前世的悲剧的苗头,他一旦对自己的生命采取漠然的态度,断不会考虑她的感受。
“总该想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如果你有三长两短,那我怎么办?”她是不愿意说出这句话的,但现在到了不得不问的时候。
“好好活下去。”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想反问,没有你,我如何能好好活下去,但话到嘴边,忽然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你说得对,我会好好活下去。”
他没料到她可以这么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他的本意不是听这个,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她的语气,和他生离死别,似乎很轻松。
她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她只是想问问他去不去看花灯的,不是来互相戳心窝子的。她决定结束谈话:“今天的对话,就当没说过吧。毕竟天无绝人之路,兴许事态并没咱们预料的这么糟糕。”说完转身就走。
这时敏湛在她身后道:“我此生只后悔两件事,第一,考中进士也没有给你好生活,第二……”
排在第二位的一般会比第一句话更具有杀伤力。
“我不想听,不要再说了。”
他顿了顿,吞咽了下口水,眼看着她离开,终究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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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子殿下健康的进一步恶化,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少,连他的老师在皇帝提议改立太子的时候,都采取了默许的态度。而一贯致力于打压太子党羽和打击靖王党羽,保持朝廷内部平衡的张首辅,也因为秦敏湛事件被折腾的元气大伤。他原本的打算是安插秦敏湛成为陕西副主考,里间他和新党的关系,没想到对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点中秦敏湛的弟弟做解元,把他拉进了舞弊的泥潭。虽然皇帝最后将弹劾秦敏湛的官员外调,可这样轻微的处罚,任谁都看得出,其实真正胜利的是支持改立太子的新党。
一旦靖王登基,原本被外调的那些官员立即会被调回京城,成为皇上新宠。
帝的信任,是朝臣活命的基础,一旦这一点动摇,杀身之祸便不远了。
敏湛虽然重新回到翰林院,但情况和之前已大不相同了,他关在书房的时间越来越长,明妆几次都想和他好好劝劝他,可无奈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冬春之交,天气变化莫测,昨晚还满天星斗,结果一早起来却见满天乌云,气温骤降了许多,城中刮着割脸的冷风。明妆自昨晚就没见过敏湛,反正最近几乎天天都是这样,也没放在心上。布置完早饭,派人去书房叫他过来。过了一会青石回来,告诉她说老爷叫她过去。明妆隐约觉得不好,一路都在猜他今个可能会说什么。
一进书房,她就见满地的纸团,说有上百张都不过分。他坐在卓后,手扶着额头,听到她的脚步声,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来了,坐,我有东西给你。”
明妆挑挑眉,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到他对面:“又怎么了?”皇上不是没处罚你和首辅吗?秦敏忠那家伙也照样有资格参加会试,你愁眉苦脸的又是为什么?
他一只手扶着额头姿势保持不变,另一手拿起一封信放到明妆面前:“给你的。”
明妆见那封信上白纸黑字写着两个字:休书
她觉得好笑:“什么?”难不成压力太大,疯掉了?
“休书,给你的。”
“我知道是给我的!除非有你有另一个妻子,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么个玩意!”看来他是认真的,她有些怒了。
“……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这样最好。免得我连累你。”他的手遮着眼睛,明妆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听声音,他平静的可怕。
她拿起休书甩回给他:“如果你是试探我的忠贞,大可不必这样。那天我说的也是气话,你不能全怪我,对不对?是你说话先不中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