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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汉宫惊梦:换脸王妃 作者:脂墨-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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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熹点点头:“可不就是皇上。”她悄悄掩面擦掉了控制不住的泪水,“皇上今晚想听我说什么书?我都依你,再不跟你争了。”
刘盈看着天花板,咳嗽了两声,嫦熹急忙用手帕替他擦去了嘴角流出的血渍,她低头看了看雪白的手帕上沾着红色的粘稠物,然后将帕子收在身后。
刘盈闭上眼睛:“你不用瞒着朕,嘴里的腥味儿,朕是一点都不陌生的……”良久后,他又缓缓扭过头,吃力的伸出手摸了摸嫦熹柔软的发丝:“朕想听……想听父皇在鸿门宴全身而退的故事,你给朕讲讲罢……”
嫦熹手里早就攥着那卷竹简了,她轻轻合上。好像身体所有的力气都汇聚到了眼睛上,也控制不住她夺眶而出的泪。
她真的克制了,克制很长时间了。每一次都不想让刘盈看见自己这一副最丑陋的表情,但是每一次进宫都能在刘盈的身上看见渐渐逼近死亡的气息。
“好啊,嫔妾就说给皇上听……‘沛公军霸上,未得与项羽相见。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沛公欲王(wàng)关中,使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项羽大怒曰,旦日飨士卒,为击破沛公军……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在新丰鸿门,沛公兵十万,在霸上……霸上……”
嫦熹拿着竹简的手开始颤抖,然后整个身体也跟着颤抖,她用手掌狠狠的捂住自己不争气的嘴,尽量不让自己的哭出声音。
刘盈此刻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在听嫦熹念着故事。
刘盈的记性也随着他身体的不适渐渐淡忘了,他不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嫦熹给他念鸿门宴这个故事了。
他会渐渐忘记周围的事情,渐渐忘记身边的人,然后直到忘了自己……
嫦熹扔掉竹简趴在刘盈的胸口,她听着刘盈沉重的呼吸声,安心了一点,那是刘盈活在这个世上的轨迹。
“绾姐姐。”
张嫣不知道什么进了房间,她的双手被外面的风雪冻得通红,她把手放在了刘盈的手边,然后嫦熹伸出手握住了他们两冰凉的手。
“刘盈啊,你再多陪我走一段好吗,没有了你的这辈子,我连双腿都找不到了,又怎么继续行走呢。等到大雪纷飞过后,我还要跟你一起看梨花树,我们还要坐在那里看花海。没有未央宫,没有吕雉,没有政权恩怨……”
人这一辈子奢望的,就是你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命运会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你,让你看清那些血肉模糊的事实,然后撕咬着彼此的欲望,硬生生的吞进自己的肚子里面,最后这些毒素会随着血液漫入你的心脏,等待那一声,嘣!
你支离破碎……
你血肉横飞……
————————————
惠帝七年,春,三月。
整个冬季过的特别快,我的生活节奏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萧决在前段时间终于恢复了跟我的通信,他跟我失去联络一个月的理由是他被几个长老给抓住审问了好些日子,一再要求他带我回去。
我只是不紧不慢的告诉他:“亲爱的,还有一年,我想,我和嫦熹这边的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了,只要契约完成,我就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再说了,那几个老头虽然口口声声的要我回去,他们不也是没办法嘛!所以还是慢慢等吧,而且我跟你说啊,嫦熹都快得抑郁症了,说不定还没到三年的时间她就先猝死了。”
说归这么说,在嫦熹没有说出灵魂契约的愿望之前,我是绝对让她先挂的,否则就是我倒霉了。
我手里把玩着簪子,自从找过王阿婆修理过一次之后,簪子的事情就一直没有进展,它还是只露出了一点点模糊的轮廓而已。
我在阳光下照着,光线隐隐可以透过去,我像转动拨浪鼓一样在眼睛面前晃悠着簪子,我扭头问道靠在椅子上面的嫦熹:“喂,你看这个簪子,说白色也不像是白色,这上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嫦熹你看,像不像紫色?”
她没有回答我,完全就是出于把我屏蔽的状态。
而且她的手里也拿了一个簪子,那个是刘章送给她的,不过珠花已经坏掉了,只是个普通的光杆子,她的另一只手也捏着刘盈送给她的紫蜀玉,她只要空闲下来就是这个摸样,我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是因为冬天换到春天的原因,我突然对季节有一种不适应的感觉,这种感觉多半来自于梦里,我时常梦见对我说话的那个红衣女子,可就是看不见脸。
有一次我被逼急了,在梦里面对她破口大骂:“你给老娘玩什么神秘呢?演画皮啊?有本事露个脸啊?”
醒来发现我使劲的掐着嫦熹的脖子,差点让她香消玉殒了。
四月天的一个晚上,嫦熹的房门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听这个频率我就知道是碧儿,我不耐烦的打开门,以为她又看见什么野猫野狗了。
但是她神色焦虑,眼神惊恐,她冲进屋子对嫦熹说:“姑娘,皇后娘娘让你进宫,皇上快不行了。”
嫦熹手里的竹简全部掉落在地上,想来她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支撑住身子没有倒下。她就像个手脚抽风的病人,摸索到梳妆台开始乱翻东西,噼里啪啦的很大的响声。
嫦熹边翻边哭,我走过去抓着她颤抖的手臂:“你怎么了?”
她手脚乱挥舞着,感觉和一个喝醉酒的人没什么两样,她哭得很撕心裂肺,低声的吼着:“我找不到紫蜀玉了,我的紫蜀玉呢,我放在哪儿了,我必须带着它见刘盈最后一面……必须……”
我摇着她的肩膀,然后把她的手腕高高的举了起来:“你疯了吗?紫蜀玉不是一直在你的手里抓着的吗?”
“对啊……我怎么没有看见呢。”
她破涕而笑,胡乱的抓了一件衣服就披在身上,跟着碧儿出了屋子。
“嫦熹!”
我叫住了脚步凌乱的她,然后轻轻的给了她一个拥抱:“我会让萧决去接你的,所以你不用害怕吕雉会突然过来,好好的跟刘盈告别吧。”
“谢谢你……”
不知道为什么,嫦熹在那天晚上离开侯府的背影会让我觉得那么难过,我好像也渐渐融入了她的故事一般,无法抽身。
未央宫今夜显得非常宁静,张嫣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刘盈的消息给封锁起来,但是顶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吕雉还是会知道的。
“一个时辰,足够了。”
嫦熹的双手捧着刘盈消瘦的脸庞,他已经形容枯槁。
“皇上?皇上?刘盈……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第 181 章

驾崩(3040字)
未央宫今夜显得非常宁静,张嫣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刘盈的消息给封锁起来,但是顶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吕雉还是会知道的。
“一个时辰,足够了。”嫦熹的双手捧着刘盈消瘦的脸庞,他已经形容枯槁,“皇上?皇上?刘盈……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绾绾?”刘盈的薄唇一张一合,眼睛只微微的眯成了一条细缝:“绾绾,你没死啊……朕好想你啊,朕没能救了你……”
刘盈没有看着嫦熹说话,他的记忆一直还停留在一年前,刘盈忘记了很多的事情,但他一直记得那个下雪的晚上,刘恭出世的那晚,还有一个巨大灵柩里面,装着嫦绾的衣冠冢。
“对,我没有死,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她从未离开过。
过了会,刘盈好像是恢复了一点神智,他动了动手指,张嫣的小手抓了上去;“舅舅。”
他的眼神朦胧,焦距也不知道定格在哪里,他应该已经看不见了。依稀靠着张嫣的声音把头偏了过去,说话极其缓慢:“淑君,你好好的待恭儿……那是朕唯一的孩子,是朕和绾绾的孩子……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要再随着长姐和母后的安排,做你自己……”
刘盈这说遗言的语气让张嫣趴在他身上大声的哭了出来:“舅舅,舅舅……淑君会好好的,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
“还有,绾绾……”
刘盈自言自语着,轻轻的合上了眼睛,他手里握着的一只是张嫣的手,一只是嫦熹的手:“淑君,如果你有机会看见绾绾,告诉她,不要有怨恨,不要恨着母后恨着汉宫……恨着朕,她若是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就应该无忧无愁的活下去……朕怨了一辈子,现在倒是想着,若是能抛开这些该有多好……朕想看见绾绾一直笑着……一直笑着,哪怕她身边的人不是朕……”
张嫣摇晃着嫦熹的胳膊:“你快说啊,快跟舅舅说啊!”
嫦熹的眼圈红出了浓厚的血丝,手心儿是刘盈身体渐冷的温度,她使劲摩挲着,希望他的手可以不冷下去。
“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我会一直笑着,会连你的那份一起活着!刘盈,你等着我,等我一年,我就会去找你的,只是你可别先喝了孟婆汤,你要一直记住我的样子,我的声音,然后我们下一世还要在一起,一起看梨花树,一起看花海。”
刘盈笑了,他抿着干裂的唇瓣,轻轻的挑起了一个弧度:“好……一起看梨花……”
他的手心儿越变越冷,张嫣和嫦熹两个人也暖不了他。
或许,刘盈的一生中,只有在临走的最后一刻才看见了很多安宁美丽的画面,他这一生应该怨怪的人太多,可是他从来没有真正的痛恨过一个人。
很多人说,惠帝是善良的,是纯净的,他就像历史长河中最不起眼的一颗星星,但是他最干净,最透明,从来没有染上过尘埃。
刘盈的眼眸再也没有动过,只是微风拂过的时候,能吹的他那一排纤长的睫毛微微摆动,他的表情很安详,很幸福。
眼里柔情都是你
爱里落花水飘零。
梦里牵手都是你,
命里纠结无处醒。
今生君恩还不尽,
愿有来生化春泥……
汉惠帝七年,秋八月。
惠帝刘盈病逝于未央宫,在位七年,享年二十四岁。谥号:孝惠皇帝。
——————————
长安城哀恸一片,汉宫里人人戴孝,这种让人窒息的白色不知道是为了在缅怀惠帝,还是在向新一轮的政权变故而惶惶不安。
而在朱虚候府的后院中,嫦熹穿着一身白衣,头上朱钗未戴,只别着一朵才采摘的梨花。她看上去很像电视剧里时常放到的卖身葬父的苦命女子。
嫦熹跪在院子里头,挖了一个小小坑,然后把刘盈送给她的那块紫蜀玉给丢了进去,只不过手挨在土里旁边,一直没有掩埋。
好不容易才洒下一把黄土,她又急急忙忙的给拨开,重新审视着玉块。
我在旁边看的胃疼,又不好打扰她的这种悲情的兴致,不过过了一个小时她还是维持着这种状态,我就不能再忍了。
“嫦熹,你夫君是刘章他还健在,你就敢在这个侯府里面明目张胆的穿丧衣,你就不怕他怀疑?”
嫦熹盯着玉块一动不动,我的呼吸都快暂停了,过了会她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如果我都不能为我的夫君穿丧服,那我还算什么妻子。刘章……哼,他又算什么?”
嫦熹现在真的是眼里只有刘盈没有别人了。
嫦熹终于把黄土全部都掩盖了起来,她把自己发髻上的梨花放在了那块土地上面,轻轻的一个叩首,像是在告别。
“你有必要这样吗?嫦熹,难道你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她暗自叹口气,然后望向天空:“变故才开始呢,接下来就轮到恭儿了。”
孝惠帝刘盈,九月辛丑,葬。
太子刘恭即皇帝位,封,太后吕氏为太皇太后,皇后张氏为皇太后,为孝一月,大赦天下。
刘恭是太子,所以他顺理成章的坐上了皇帝的宝座,人们遵从着他的旨意,一个两岁的孩童,一个连话都说不全,连字儿都不会写的孩童的旨意。
未央宫,长殿。
张嫣牵着刘恭一步步迈向那个金碧辉煌的宝座,她看见的都是鲜血,有她舅舅的鲜血。她本是幼小的身子,穿着刺绣精致的华裳,手里握着的是比她还要细嫩的小手。
刘恭一直躲在张嫣那宽敞的裙子身后,不敢看向旁边,一直哇哇的乱哭着。
执事的礼官宣读着登基大典的旨意,整个大殿都是他尖细的嗓音,张嫣的步伐摇摇晃晃,她看见了旁边侍卫的佩剑,心里燃起了邪恶的念头。
她更宁愿在这里一刀捅死刘恭,让不知世事的他早点摆脱金牢笼,摆脱痛苦。
刘恭一直在旁边叫着张嫣:“娘,娘……”
张嫣脑子里都是刘盈临终的托付,淑君,你好好的待恭儿……那是朕唯一的孩子,是朕和绾绾的孩子……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要再随着长姐和母后的安排,做你自己……
她做不了自己,她这一辈就跟刘盈一样,想必到死都出不了这未央宫了,但她至少要做到答应舅舅的其中一个条件,那就是照顾好恭儿。
她将刘恭牵到了那个皇位之上,小刘恭伸长了脚也没有那张龙椅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吕雉彻底的把控了朝政,她开始了最完全的统治,垂帘听政,用她冰冷的双眼目空一切的操控全盘大局,把整个大汉王朝推向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而吕雉的第一个大动作,就是分封诸吕。
汉高后元年,吕雉一身墨绿色长袍坐于长殿之上,她坐在皇座的旁边,睥睨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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