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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罗刹-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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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父……”
  “罢了,”梵九抬手打断了他,“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总归一句,你也已经放弃她了。”
  梵刚低头不语,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可说。他义父说得对,他已经放弃她了,他已经选择成全她跟那儒生了。
  “你倦了,去歇着吧!”梵九说道。
  “孩儿告退。”他抱拳一揖,恭敬地退出议事堂。
  已经许久不曾有任何事情可以伤得了他,但这次,他觉得他又彻底地被伤了。
  是她放弃了他,还是他选择了放弃?他已经分不清事实究竟是如何,只知道他是如此地思念着她——尽管他还是倔强地不愿承认。
  几天下来,他对他的想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逝去而稍减,反而因为距离的拉远而越深越浓……
  他想她,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的声音、她的眼泪、她的唇、她的温度、她的柔软……她所有的所有是那么地深刻,就像是用刀子在他心上刻划过一般。
  有时,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对或错。他完成了他们的买卖,依理……她是他的,不管她心里有他没有,他都有权利将她带回来。
  为什么他没那么做?是因为太爱她,因此想成全她与那儒生?
  要是梵静知道了这些事,肯定要笑骂他是个愚蠢的笨蛋;但年轻的梵静哪儿知道就是因为爱得深,才会选择放手……
  明明可以掌握、明明可以拥有、却偏偏选择放开的痛,谁懂?
  “梵少,梵少……”一名小伙子打断了他的思绪,神情紧张地,“寨子外来了一个人要找您。”
  “谁?”他一怔。奇怪了,他在这儿生活了那么久,还是头一次有人挑明了要找他。
  “他说梵少见了他就知道,而且他还雇人抬了顶轿子……”
  “噢?”他眉丘一隆,倏地起身前往寨子口。
  一到寨子口,他就见到有两个轿夫抬着轿子在门口歇着,而一名青衫男人就站在轿前。
  只一眼,他认出了那青衫男人。是他——翠河的君毅大哥?!
  日夜兼程的运赶了四天,路上不断更换轿夫的王君毅一见梵刚,便急忙地想趋前,但门口的守卫堵住了他。
  “我是……”怕他忘了,王君毅焦急地想向他介绍自已。
  “我知道你是谁。”梵刚冷冷打断了他,“做什么?”说着,他走出了大门,来到了王君毅面前。
  王君毅见到他,像是放了心,“我也不知道如何对你说明,你自己看吧!”话毕,他转身掀起了轿帘。
  梵刚冷漠地往轿子里望去,只一望,他的脸色骤变——
  “翠……”他发不出声音,因为轿子里的情形已经教他惊骇得不知如何反应。
  那是翠河吗?她卧在轿中,动也不动,彷佛已死了般。
  她瘦削而虚弱,脸色苍白如纸、像是一根快燃尽的烛火,只剩着那一口气丝儿……
  “你离开后,翠河她想死、我想……”说着,王君毅的声线是微微哽咽地,“就算她要死,至少也要死在你怀里。”
  梵刚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呆愕地望着。
  “翠河她爱的是你,她……她根本不愿为我而活。”王君毅低头,无奈而感慨地拭去眼尾的一滴男儿泪。
  “你已经得了她的人跟心,没有抛下她的权利。”说着,他带着两名轿夫旋身而去。
  梵刚杵了许久,直到刚才通传他的小伙子出声,“梵少,她……她还活着吗?”
  “活着!”他突然大叫,“她当然还活着!”
  他发了疯似的将翠河自轿子里抱出,飞奔着进入了寨里。
  “别死!”他紧抱着无力且昏睡的她,眼眼飘出了隐隐的泪光,“为了我活着!我求你……”
  他不想失去她,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失去最爱!不想!
  没有他的同意,就算是上天也不能从他身边将她夺走!
  第十章
  连着两天,梵刚不眠不休地守在她床还,灌她最好的汤药、以内力延续她的气息,一切就为将她从鬼门开前挽回。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的脸色不似之前那般苍白,气急也强劲了一些。虽说她还是非常虚弱,甚至神志还是不太清楚,但他相信她会好、会醒过来。
  “刚儿,”梵九不放心地来到了他房里,“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见他满脸胡渣,神情憔悴,梵九就不忍心。
  “孩儿不累,”他幽幽地望着床上依旧昏迷的翠河,“我要她一醒来就看得见我。”
  “唉……”情字磨人,他梵九难道不知道吗?
  想当年他爱妻病逝时,他简直就像是也跟着死去了般;当时,他不知花了多少时日才又活了过来……
  他拍拍梵刚的肩,“该你的总是你的,别强求。”
  “我没有强求,”他声线幽然,“我只是不想放过那一点点的希望。”
  “唔,”他沉吟片刻,“我不劝你了,不过你也要顾着自己身子。”
  其实他倒不担心梵刚的身子,毕竟他是练武之人,身子骨是比常人硬朗得多。
  他担心的是梵刚的心。他怕翠河要是有个万一,梵刚也会从此如同行尸走肉,他怕……怕梵刚会因此而连自己也放弃了。
  望着梵刚忧忡的背影,他轻叹一记,缓缓地踱了出去。
  “爹……娘一…山河……江河……”翠河拖着沉沉的步伐想跟上家人们的脚步,可是他们走得好快、好快,无论她怎么追赶,永远都跟他们离上好长一段距离。
  每当她快要追上他们,就有一双不知名的手紧紧地扯住她,不让她继续向前。
  “爹,娘,等……等我……”她凄凄地哭泣着,怕自己就这样被遗留下来。
  “翠河……”突然,她娘的面容在她眼前清楚可见,“娘不能带你走,你回去。”
  “不,娘……别……留下翠河……”她伤心地哭泣着,怕这一次又是剩她一人。
  她娘慈爱地凝睇着她,用温柔的声调说着:“你回去吧!回去吧……”随着声音越来越细微,她爹娘及弟弟们都不见了。
  回头,她发现有一双手牢牢地扯住了她,死命不放!
  “不……”她挣扎起来,猛地睁开了眼睛。“不……”她尖叫着,犹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她死了吗?她已经如愿地死了吗?
  “翠河……”恍惚中,有人紧握她的手,声声叫唤着她。
  她记得这声音,可是这……可能吗?眨眨疲惫的眼皮,她看清了眼前那一张憔悴而布着胡渣的俊脸。
  “梵……梵刚……”不,她一定是在作梦,噢,不……这一定是她死前所见的幻境,一定是的。
  “翠河……”终于等到她醒来,梵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翠河睇着他的手,这才想起这手就是扯着她不放的那双手。只是……梵刚为什么扯着她?他不是离开她了吗?
  这一定都是假的,这是幻觉,垂死前的幻觉……
  “翠河,你……你觉得如何?”
  “我死了吗?”她突然觉得想笑,她死前的幻觉中,梵刚竟是如此温柔而紧张的待她?
  梵刚心揪得死紧,“你没死,你没死……”他再也忍不住地将她抱起,牢牢地揽在怀里。
  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活过来了,她终于回到他身边了!
  她感觉到梵刚的体温、感觉到他的气息……噢,天啊,多真实的幻觉!
  “翠河,你没死,你在杀手谷,你在我身边、在我怀里!”他激动地说。
  “这不是真的……”她还是不相信地喃喃自语着。
  “是真的,都是真的!”他睇着怀里终于回魂的她,再也控制不住地低头亲吻了她。
  他要让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幻觉,他的拥抱、他的唇都是真的!
  迎上他温暖的唇,翠河心头不觉一悸。怎么会呢?他……他已经在安阳时弃她而去,他已经不要她了啊!
  “梵刚,怎……怎么会?”她惊疑地喃着。
  “你摸摸我。”他拉着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我是真的、不是吗?”
  她摸着他扎手的胡渣,这才意识别他是页的在她面前。只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别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梵刚情难自禁地将她紧拥入怀,摩挲着
  她渐渐红润的脸颊,“你是存心要我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吗?”
  翠河想回忆起一些东西,可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是怎么了?”她记得她留在废宅里,王君毅来看她,要她吃、要她喝,可是她不愿意,她只想死……
  她以为自己死成了,可是怎么这会儿她却在梵刚怀里?
  “是他送你来的。”梵刚不舍地揉着她瘦削的肩膀,“他说你想死,你不愿为他而活,所以……他将你送来了。”
  翠河脑子里的回忆像是被剪成一片一片,她得花时间重新整理一番。
  “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对你……”他内疚地抱着她,“别那么惩罚我,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是杀我都没关系,但别用你的性命来惩罚我……”
  “梵刚,”他的话教她流下了眼泪,一切都好不真实。“我没有要惩罚你什么……”
  他眉心一拧,“那你……”
  “你离开了,我……我也不想活了……”说着,她又滴淌下泪水,“为什么要救活我?如果你……你不要我,何不让我走了?”
  “翠河,”他心痛如绞地圈抱着她,“不是,不是那样!我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我……是我不对!”
  “  梵刚,你……”她哽咽地,“你并不需要我……”
  “不,我需要你,比谁都需要你!”他发自真心地对她坦承,“如果你死了,我就算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你明日吗?我爱你,我只是害怕受伤害,我不能接受你不爱我的事实……”
  她声线颤抖,带着泣声,“可是……可是我爱你呀!”
  “我知道,我现在都知道了。”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她的耳际,“不准离开我,听见没?”
  “梵刚……”这一切都像是梦般不真实,翠河疲倦地阖上眼睛,她相信待她再醒来,就会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为我活着,我要娶你为妻,我要你为我生娃儿。”他眼神热切而不容质疑地凝视着她。
  她掀掀眼皮,唇角一扯地牵起了一抹淡笑,“梵刚……”太幸福了,这样的幸福一定不是真的。
  “你肯吗?”他温暖的吻落在她脸颊上,“你肯吗?”
  她恍惚地点头,拚命地点头——
  半个月过去,在梵刚悉心的照顾下,翠河的身子已经完完全全地康复。
  而就在这个时候,梵静回来了。
  知道梵刚已经带着翠河回到寨子里,她高兴地直往梵刚的房间去。
  “大哥!俞姐姐!我回来了!”不经敲门,她一个箭步就推门往里冲。
  见翠河坐在床上,而梵刚正在喂她一些汤汤药药,她不禁一怔。
  “静妹……”翠河见着她,分外亲切,“你回来了。”
  “俞姐姐,你……怎么了?”梵静站在门边都能闻道那苦苦的药味,不觉皱起了眉。
  梵刚嫌她吵嚷,随口叨念了一句,“老远地就听见你穷嚷嚷的声音,你这疯丫头舍得回来啦?”
  梵静捏着鼻子挨到床边,用很奇怪的腔调问:“俞姐姐怎么啦?你……给她喝什么鬼东西?”
  翠河微蹙起眉,“就是,那药多难喝。”
  “翠河……”梵刚无奈地睇着翠河,“对你有好处的。”
  “可是我已经都好了。”虽说良药本就苦口,但她实在不愿意再喝这些汤药了,要不是为了让梵刚安心,她……
  梵刚叫起浓眉,回头瞪了梵静一记,“都是你,说什么东西?现在她更不想暍了。”要哄得翠河将这些汤药暍下去,已经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现
  在又来了个梵静搅和,她就更是不想暍了。
  “又怪我?”梵静无端遭殃,一脸委屈。
  “不怪你怪谁?”他威严地道。
  梵静低声咕哝着,倒也没敢再顶嘴。
  “梵毅呢?”这小妮子是跟着梵毅下山的,现在她回来了,那梵毅呢?
  “他把我赶回来了,可他呢……还在风流快活。”她瘪瘪嘴,有点不悦。
  “什么意思?”梵刚微怔。
  “他遇见了个漂亮姐姐,才不让我在一旁当跟班呢!”说着,她望着在翠河面前就无限温柔的梵刚,带点戏谑地说:“你们这些人啊,有了姑娘就没妹妹了,没良心!”
  她这句话,梵刚不认真,可翠河却当真了。“静妹,不是的……”
  “她随便说说的,你别当真。”梵刚打断了她,转而追问梵静:“你去见义父了没?”
  她摇摇头,“不知道爹今天心情好不好?”她一脸小心地想从他嘴里打探消息。
  梵刚忍不住一笑,“怎么,你梵大小姐也懂个『怕』字吗?”
  见梵刚笑,梵静不觉讶然,“大哥,你……原来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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