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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金马刀玉步摇-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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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图那看向忽必烈。

忽必烈顿了顿,上前一手将标娜拉开,随后不容她说些什么,就叫来侍卫将她五花大绑。

标娜哭得更是厉害:“父汗!我是你的女儿,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信我的话,不顾我的感受,却听信这小子的谗言……”

“是不是‘谗言’我自有定论!”忽必烈不耐烦地打断她,“错在你而不在他,此其一。其二,即便错在他,也可功过相抵:中原的胜仗,元军的声誉,你给得了么?”

“父汗……”知道忽必烈必定要惩罚自己,标娜此时才是真的心灰意冷。

“灭除金人的时候,就听过他们会将女人发配到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妻为奴……”忽必烈表情凝重,暗里一咬牙,将心横了下来,“你就去那里罢,永不得入关!”

标娜只觉得头上好似打了个焦雷,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她也知道,当自己的梦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关外那片荒凉的土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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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73年初春,蒙古人完全占领襄、樊一带,所过之处虽不是万民拥戴却也相安无事,这让忽必烈觉得还是不够:南宋至今尚未完全瓦解,若想统一中原,必先要攻下他们的都城临安,但元军刚刚经历大战,一时间经不起大的战争。蒙古人虽然英勇善战,但人和马也不是铁打的。于是,忽必烈决定暂且歇些时日再去考虑临安的事情。

暂且静下来了,图那才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是身边少了个可以说话的人。卜远和韩忱鹳是兄弟,有的只是手足之情,那些奇特的相思之苦倒要向谁说去?更何况,现在都还没有百姓送来“万民伞”,那赵心玉和景王爷降元的事情岂非就落空了?

心中烦闷,图那一路思考着来到郡主府,想要看看说出这话的人能否“通融”一下,不料才进了大门就听见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传来,正欲看去,就见赵心玉举着一个用花花绿绿的布条做成的大伞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小丫环。

图那自那日应了赵心玉后,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可如今见她拿了万民伞,心里便担心起来,恐自己胜不得了,便问道:“怎地你得了一个?难不成我反倒要归降了?”

赵心玉见是他,先是屏退了左右,随后将万民伞往他怀里一推,撇了撇嘴:“这是有户人家送你的,还说你受伤不轻呢!”

“如何在你这里?”图那知是那日自己救了的夫妇俩送来的,心中欢喜不已。

赵心玉白了他一眼:“我才要找你理论,不成想人家正好给你送了这个来,我见着喜欢,就想逗你一逗,便把这个收了。才想着给你送去,你却来了。”

图那笑道:“这万民伞既非盗,也非抢,那郡主的诺言……”

“你以为有这么容易么?”赵心玉打断他,微微一笑,“我爹虽无兵权,却也是堂堂的皇叔,真正的皇亲国戚!就凭你一个异族驸马小辈就能说动他么?”

“郡主要我如何?”

“若是你们的汗王能够亲自前来,或许我爹还可以同他说上几句话。在你们蒙古人的眼里,想必汗王便是最大的了,他来劝降我爹这个皇亲国戚,可不失他的身份!”话到嘴边,赵心玉顿了一下,又将话题岔开,“我爹可不喜欢银子,更是喝不惯你们的马奶酒!如何说服我爹,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罢,万民伞也还给你了,”说着就要向门里走去。

“郡主留步!”图那一时心急,竟上前来抓着她的手,急道,“郡主若是还有条件,一次说完便罢,我图那一一都去给办了!”

赵心玉没有说话,慢慢举起那只被他抓着的手,笑了一笑,猛地甩开,大步向院子里去了。

“这妮子,脾气还绝非一般的火爆……”

看着赵心玉的背影,图那无奈地苦笑着,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万民伞,想着赵心玉的话,忽地,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非要将赵心玉收入大元不可,即便她不降,整日与她在一起,也能有个拌嘴的人,也算不错了……

想到这里,图那便匆匆赶到忽必烈在襄阳城里的暂住地,急急地说了缘由,他本以为忽必烈乃草原枭雄,一代帝王,定会断然拒绝这样的事,不成想对方竟一口应了下来!

原来,这景王爷虽是个文人,却有着极高的威望,武官可以上马定乾坤,他便可以提笔安天下!他所做的诗词歌赋或慷慨激昂,或悲伤婉转,或吟山颂水,或嗟叹凄凉,这些文章已流入民间许多,自然也被忽必烈看到过,不禁暗暗赞叹:若是大元能有如此的才子,何愁民心不定!打从心里便有了说服景王爷降元之意,只是自己乃大元的开国汗王,若主动去找对方,难免有些难堪,如今被图那说了出来,就是给了一个再好不过的台阶,便细细地考虑了一下,命人收拾了些稀罕贵重的物件,再装上几坛好酒到箱子里,亲自扛着这些东西就去了景王府。

景王爷对大元的汗王亲自前来感到些许吃惊,才要开口问个明白,忽必烈已将那些东西“砰”地放下,随后就像到了自家一样,大声吩咐府中的下人:“快去烧几个好菜来,我要与你们的王爷一醉方休!”

“你带了这许多东西,是何用意?”景王爷不卑不亢,慢慢地吃了半盏茶。

“知道王爷不喜欢银子,这些东西如何?”

只见被忽必烈打开的这只箱子里确实没有半锭金银,却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玉器:中原的美玉、波斯的玛瑙、大食的红宝石、大秦的猫眼……随意拿出一件来就价值不菲,远比金银要高贵许多。

景王爷冷笑道:“孤王也不喜欢这些东西。”

“这些全是陈酿了三十年的花雕,王爷可喜欢?”忽必烈又将另一只箱子打开。

“……等酒菜来了再说罢,”景王爷的眼睛着实亮了一下。

忽必烈笑笑,不再说话,只等着下人将酒菜端来。

不一会,酒席摆上,忽必烈先行坐到下首,抱起坛子来给景王爷斟满一碗,随后才给自己倒上。

“确是好酒……”方才拔开酒塞子的时候,就有一阵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景王爷心中一喜,不禁脱口赞叹。

忽必烈顿了顿,正色道:“王爷,酒虽是好酒,但若毁了,恁谁也吃不到!”

“……玉儿早与我说了,”景王爷是何等头脑,才听了一句,就知他要说什么,平静地说着,“她被你的驸马关了许多日,你今日带了酒来,难不成是赔罪的?”

“王爷可知道百姓为何甘心降元?”

“仅是一柄万民伞么?若是这样,我倒也有四五个,”景王爷装作不屑一顾,但他把那些万民伞看得比命还重:民心岂是能用金银买来的!

忽必烈笑道:“并非如此。”

景王爷放下酒碗,叹道:“玉儿虽脾气火爆,大是大非还是分得清的,只是旁的人会说些什么么……”

“王爷果然是个爽快之人!”忽必烈喜不自胜,知这个才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他早已动摇,只是无缘说出有些话,于是欣喜之余便端起酒碗来,“吃了这碗酒,王爷便是我大元……”

“我说什么了么?”景王爷兀自吃着菜。

忽必烈笑道:“王爷可知道我女儿的事情?”

景王爷听罢看了看他,似是有些不大相信:“关外蛮人颇多,汗王就不怕出什么事情?”

“她早已不是我的女儿!”忽必烈有些恼怒,恨恨地说着。

景王爷没有答话,却起身斟了碗酒与他,将那些珍奇的菜品每样都布了一些在他的碗里,之后,指着酒碗与菜碗说:“就像这些东西一般,汗王再不想看到,也确只是酒与菜。”

“……我喝得惯的只是草原上的马奶酒,”忽必烈顿了一下,继而笑道,“对于令嫒,我倒听说了许多。那日若不是她用计,我的韩姓大将与他的母亲早已遭到毒手!郭成梁虽是奸猾之人,但当初若不是令嫒拼死相救,他便早些去阴曹地府了!令嫒智勇双全,又具贤德,我喜欢非常。我有意将她收作义女,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景王爷断断没有料到忽必烈会说出要收赵心玉为义女的事情,若真如此了,自己的女儿岂非要成了元人的公主?如此一来,又要叫天下人如何看待?

景王爷幽幽地说道:“她若成了大元的公主,恐怕汗王终日不得安宁。若汗王这话为笑话,也是笑不得的:认祖归宗的事情,乃是汉人必做的,想必汗王既要统一中原,也断不会做这些扰乱民间宗族的事情。”

忽必烈笑了笑,道:“中原,或是我茫茫草原,若是只有帝王一人,自会遭人欺辱。子民众多,但若与帝王不是一心,也与只有帝王一人无异。此次征战,若中原的百姓不拥戴于大元,大元如何打得了胜仗!自然,千百年后如何我是看不到的,或许我的子孙不成气候,这也未可知……但是至少在我的有生之年,在我孛儿只斤忽必烈的有生之年,我要看到四分五裂的土地聚合起来!”说到这里,这位一代枭雄甚是激动,无不真诚地看着景王爷,“所以,我希望得到王爷相助!”

“聚合土地,那么人呢!”景王爷抬眼看着他。

忽必烈笑笑,端起酒碗来:“只要在这片土地上的,都是我的子民!我孛儿只斤家从来不是孤身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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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英雄倾心新公主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戴许多石头做什么!”

“公主……公主,这些可不是石头……”

“我不管!我不要戴这些东西!”

赵心玉极不耐烦地扯下头饰扔到一边,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宝石生气,想了一会后,上去动手就将它们都扯了下来。

旁边的下人看得着急:“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赵心玉手里把玩着那些宝石,得意地笑着:“戴这劳什子做什么?倒不如看着的漂亮!”

“可是公主,这些是大汗送您的……”

“既是送我的,便是我的东西了,如何处置,是我自己的事情!”

赵心玉看了看那些宝石,不再说话。忽必烈收她为义女后,封为“萨仁公主”,所拥有的一切均与大元当朝公主无异,而忽必烈也因喜爱她的智勇与贤德待她视如己出。赵心玉虽嘴上不说什么,但一时也难适应元人的习俗,休说那些带有血丝的牛羊肉难以下咽,就是这些用来朝圣的华服饰品,她也是极难适应。

说到“萨仁公主”的身份,她也是颇犹豫了些日子,虽说父亲景王爷已是大元的丞相,但自己若成了公主,岂非父亲要向自己行礼了?于是,她径直去找了忽必烈说明此事,忽必烈也爱惜她的爽直,便说景王爷可不必向她行礼,她这才安心受了封。

不过,自从日子稍稍平静之后,图那不知适合原因总是往这里跑,老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碍于对方是大将,当着许多人的面她自不能说什么,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赵心玉也只得找个借口匆匆离开,恐他人闲话。不过图那似乎察觉不到这些,仍旧我行我素。

“你来教我蒙文罢!”知道阻止不了图那三番五次地来找自己说话,赵心玉也只得自己为他找个说得出去的借口。

图那自是满心欢喜,一口应了下来:“那么,公主用什么东西谢我?”

赵心玉气道:“我向你学习已是不错了,你竟然还要东西!若再这么说,我便不理你了!”

图那连忙应着:“公主休怒!好,就依公主说的。”

“不许说你是来找我玩的!”

“好!”

“也不是来聊天的!”

“好!”

“也不是喝茶下棋闲话家常的!”

“好!”

“也不是……”

就算不是公主甚至连之前郡主的身份都不是,赵心玉的脾气也是如此:虽然火爆,却也怕因自己的错误而得罪了别人。见图那的表情稍有些正色了,她立时感到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住了口。

见她有些害怕的样子,图那心里笑笑,并不表现出什么来,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甚是可爱,心中不禁又多了一份爱怜,便盼着能与她时时相处,也不枉自己费劲心思劝她降元了。

此后,图那便隔三差五地来找赵心玉,这怕是给先生求着学生开了先例了。不过,赵心玉倒也不再厌烦什么,而是真的学起蒙文来,她想着哪怕只是去草原游玩些时日,若是一句蒙文不会,也会让人家看笑话,只怕那里的人都要说中原女子有德而无才了。于是,每次与图那在一起时她只是学习,这让图那好不适应,几番想要与她谈些别的,都被她那不冷不热的几句话给回绝了。

“公主难道除了学习蒙文之外就不再想些别的?”

一日,图那委实忍不住了,干脆放下书本,脱口而出。

赵心玉先是看了看他,似是自嘲地笑了一下:“像我这样的人,不多学一些东西,还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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