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归来-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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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的书法家中，姬林师从颜真卿，并参悟出书法之美的意境。
柳公权的字挺劲有力，和颜真卿殊途同归。
后世范仲淹观颜、柳二圣之字击节赞叹，称之为“曼卿之笔，颜筋柳骨”。
颜真卿的书法，是用笔肥厚粗，字里行间，弥漫出一股金健洒脱之气。
柳公权的书法，则是棱角分明，以骨力遒健著称，最适合于书法杀伐。
“不错，这只笔，的确是当年柳公权用来铭刻金刚经的那支笔。”姬林点点头，有些感概。
当年柳公权以书法问道，他的字取匀衡瘦硬，追魏碑斩钉截铁势，字迹之强大，直追书圣王羲之。
王羲之写字的时候，墨水直接渗透到木下三分。
而柳公权则将这个技法发扬光大，能以笔为凿，直接在石碑上写字刻碑。
“姬大哥，莫非这天下，真的能够有人直接在石碑上写字？而且字迹还能千年不朽？”上官雪美眸中一片疑惑。
今日兰清溪内，已经进行了多次杀伐。
但无论杀伐气势如何惊人，那都不过是幻境罢了，并不会真正影响现实。
可按照传说来看，昔日柳公权居然能书法来铭刻石碑，这已经不简单是书法杀伐那么简单了。
这种力量，即便是用在交战之中，那也是非常恐怖的。
“其实严格来说。书法就是书法。哪怕是你的字写的再好。那也是书法，而不应该是其他。”
“不过，古之圣贤功参造化，对道友很深刻的领悟。”
“所以他们提笔之时，能够将四面八方的天地灵气融合，从而拥有凡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姬林这么一说，上官雪若有若思，秋水眸子中却依旧狐疑。感觉传说就是传说，应该不可能是真的。
毕竟，若是书法都能够直接杀人的话，那最强大的人岂不是书法家？那别人来练武做什么？
“在现实之中，能真正以书法杀伐克敌制胜的人，那其实还是很少的，无一不是‘精’英高士。”
“可武道却不同，武道学习成本，和攻击‘性’相对而言，比书法要容易很多。”
“那和尚和柳大家。皆是以书法悟道之人。”
“此战你好好观摩，定能有所收获。”
姬林暗道上官雪再书法上潜力非凡。当下不由提点了几句。
说话间，柳大家已经将宣纸铺开，提笔开始写字。
“一切世间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短短十五个字，柳大家一气呵成，落笔之际，一股清风平地而起，将宣纸吹到了半空，化为一柄长剑，径直斩向北辰羽墨。
“骨力劲健，颇具柳圣磅礴之风，不愧是柳公权的后人。”
老和尚一声大笑，以指蘸墨，墨水在虚空中连而不断，化为“应作如是观”五个楷书字迹。
却见这五个字径直飞向长剑，并铭刻在剑柄之上。
嗡！
而后长剑悲鸣，化为清风而散。
等众人醒悟过来之时，这才发现柳大家书写《金刚经》的那张宣纸，已经被老和尚握在了手中。
“一切世间法，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二十个笔走龙蛇，苍劲有力的楷书字迹，清晰的跃然纸间，呈现在众人面前。
“姬大哥，刚才柳大家不是只写了十五个字吗？为何宣纸上会出现二十个字？”上官雪一脸愕然，有些想不明白。
“最后五个字，是北辰羽墨写上去的。”姬林笑道。
“姬先生，这不可能吧？”
“柳大家的字自成一种风格，乃是今世我中原罕见的楷体柳书大家。”
“即便是北辰大师也是学的柳体，那也断然不可能一模一样吧？”助理小赵有些不解。
书法如人，每一个人都是单独而不重复个体，这书法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北辰羽墨竟然可以隔空在宣纸上写字，而且还和柳大家的字迹一模一样，这……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一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想到北辰大师你的书法，竟然已经到了‘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境界，佩服，佩服！”
柳大家一声长叹，苍老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落寞。
“姬先生，柳大家……败了？”助理小赵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北辰羽墨和柳大家不过是写了二十个字而已，整个过程波澜不惊，甚至还不如上官雪和唐大那一战气势滔天，这么快结果就出来了？
不但是小赵，现场很多人都是一脸困惑，不名字到底发生了什么。
“书法是三千大道之一，到了一定境界后，就会返璞归真。”
“这个层次的书法家，他们杀伐之时温润如玉，看似平和的战斗，可内含杀机无限。”
“不到一定境界的人，自然无法看出端倪。”姬林解释说道，并指了指前方。
众人顺着姬林的手指往前看，这才发现二王先生林夫子，皆是一脸凝重，望向北辰羽墨的目光无不骇然。
“我说你们一个一个上有什么意思？你你你，一起上！”
“老子原本还以为，你们竹林四贤很厉害。”
“如今一看，简直就是狗屁不通嘛，啊哈！”
北辰羽墨这声音嚣张桀骜，听的众人无不变色。
当即林夫子腾身而起：“小辈休要猖狂，且待老夫与你一战。”
“你不是我的对手，让二王一起上！”北辰羽墨摆摆手，望向林夫子的目光不屑一顾。
“岂有此理！”
“北地蛮族，焉能在我中原放肆！”
砰！
砰！
小王、大王二先生赫然起身，大步流星踏上演武台。
“三大宗师同时出手，这……是不是有些欺负人？”小赵有些咋舌。
“我倒是不觉得欺负人，那北辰羽墨久居漠北，一身书法皆是为杀而杀。”
“而竹林四贤，则是讲究的修生养‘性’，并不擅长杀伐，所以柳大家输的并不冤。”
“可如今三贤者同时出手，定然能一战功成。”上官雪摇摇头，用征询的目光望向姬林。
“且看便是。”姬林淡淡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
说话间，演武台上的大战已经开启。
第一百零九章花木兰
竹林四贤中，林夫子是孔圣的后人。
孔子春秋时期的鲁国人，那个时代书法还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萌芽阶段，各国文字差异很大。
一直到秦始皇一统文字后，书法这一门艺术，这才逐步开始腾飞。
书法的起源，源远流长，自文字诞生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在发展中。
但真正意义上的，有史记载的第一名书法家，却是秦始皇的丞相李斯。
统一文字的构想，便是李斯提出的。
但这并不是说，李斯之前就没有书法家，孔子能为后人敬仰，这字自然不可能差。
孔子以“儒”入道，讲究的是“君子堂荡荡”，信奉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他的书法‘精’髓，便在于一个“气势”上。
“好一个正襟危坐，不愧是孔子传人。”
眼见林夫子提笔如剑，气势如刀，北辰羽墨不由一脸赞叹。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林夫子一声冷笑，也不理会北辰羽墨，以秦篆提笔埋头而写。
一语写罢，波澜不惊，风生不起。
四周静悄悄的一片，众人无不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
堂堂书法宗师，所写的秦篆，居然毫无异象产生，这……什么情况？
“这叫做‘一鼓作气’，乃是一种合击之术。”
眼见上官雪疑惑望向自己，姬林笑道。
“合击？书法还请联合杀伐？”
助理小赵一脸茫然，如同听神话。
“请！”
“请！”
小王先生和大王先生同时提笔。以行书在纸上挥洒。在十几秒后同时停笔。
“弯弓征战作男儿！”
“梦里曾经与画眉！”
“几度思归还把酒！”
“拂云堆上祝明妃！”
这是小王先生写的《题木兰庙》。和林夫子写的《论语》一样，同样波澜不起，让人一片茫然，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帕首弓腰出阁姿，卷漳营郭记完碑。”
“女郎剩取花名在，岁岁春风一度吹”
这首是大王先生写的诗和二贤一样，同样没有任何异象发现，让人瞪大了眼睛。无法理解。
虽说大道至简返璞归真，可那也总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莫非竹林四贤宝刀已老，再无征战之力？
哗啦啦！
就当众人疑惑之后，却见漫天桃花纷纷坠落。
一袭白衣胜雪，一个二八佳人倾国倾城，踏水而来。
“木兰！”姬林腾身而起，望向少女的目光有些激动。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我想喝家乡的井水，却吞下生死的滋味。”
“就让我敬往事一杯。对自己说绝不后退！”
漫天桃花纷纷落，清溪曲水自流觞。少女手握三尺青峰，一剑如火，直刺北辰羽墨。
锵！
刹那间，明晃晃的剑光，如骄阳升起，晃得众人无是眼睛刺痛。
漫天狂风骤然而起，刮在人的肌肤上，竟然有一种刀锋过体的感觉。
“这是花木兰？我等竟然看到了花木兰？”
“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美，实在太美了。”
“真想梦回千古，和花木兰并肩斩柔兰！”
“女子就当如木兰，此女不凡！”
众人震动，这才明白原来花木兰，不但是巾帼豪杰，同时也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可惜，你只是一道虚影，形似而非神似，你是木兰，也不是木兰。”
扬起脖子，姬林将羽殇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只觉得这酒虽甘醇，却似乎多了几分苦涩的味道。
“我原本以为花木兰只是传说，如今一看，却始终这天下果真有奇女子如斯。”上官雪美眸发亮，眼中满是敬佩。
“有点意思。”眼见花木兰来势汹汹，北辰羽墨不屑一笑，眼中却第一次出现了凝重之色。
北辰羽墨是很强，但还没有狂妄的认为自己天下无敌。
书法杀伐是可以合击的，最常见的方式，便是写“组诗”。
可三贤却另辟蹊径，二王纷纷诗感念花木兰，从而将伊人召唤而来。
花木兰乃是巾帼豪杰，在战场中几度生死，她的战斗力自然不同凡响！
嗡！
却见林夫子写的《论语》忽然随风而起，化为白芒没入了花木兰的‘体’内。
与此同时，众人明显的感觉到花木兰的气息，居然在一瞬间又暴涨了几分，手中剑气如虹，威势更甚之前。
“原来这就是气势增幅。”
上官雪和助理小王叹为观止，这才明白林老夫子的良苦用心。
“来的好。”
被这雷霆威压笼罩，北辰羽墨却是毫不惊慌，用手指蘸着墨水飞快挥洒，直接写了一个“斩！”字。
“斩！”
轰！
北辰羽墨一笔落定，喉咙翻滚一声大喝，虚空中赫然间乌云密布，一道雷霆倾洒而下，径直落在了花木兰身上。
“木兰！”
虽然明白眼中的一切都只是幻象，可姬林依旧一阵心痛，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怒！
这么多年来，姬林第一次动了震怒！
区区一介漠北蛮夷，竟然也敢在自己面前斩杀花木兰？
不可原谅！
这一刻，姬林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千年之前，回到了大漠之中，回到了和花木兰战场结拜，烈酒浇喉的峥嵘岁月中。
往事如风托流水，一梦千古付东流。
只是岁月可以流逝，可那梦中的人和事，却挥之不去，千年难忘。
“斩！”
轰隆隆！
众目睽睽之下，那道天雷骤然斩下。
那一袭白衣化为桃花而散，纷纷扬扬的散落在清溪之中。
桃花随波，逐流走远，不带走一点涟漪。
噗嗤！
与此同时，二王和林夫子同时喉咙一甜，一口‘精’血喷洒而出，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下来。
“竹林四贤中的三人联手，竟不是北辰羽墨一合之将？”
静！
全场死一般的安静！
兰亭之下桃花纷飞，这画面虽美，却似乎多了几分凄凉。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老夫一直以为，这只是太祖他老人家的戏言。”
“如今老夫这才知晓，原来这一切是真的。”
林夫子一声惨笑，苍老的眸子中，满是落寞。
“中原英雄无数，竟无一人是老子的对手？”
“老子但求一败，莫非真的那么难？”
北辰羽墨纵声大笑，说出了让全场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话来。
就连竹林四贤都败了，何人还能和北辰羽墨争锋？
莫非今日中原群贤，就真的要被一个老秃驴把脸打肿？
就当群贤无不脸红之时，姬林的声音忽然响彻虚空：“你若是想败，我成全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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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止战之殇
“姬大哥。”上官雪眉头一皱，有些担忧。
在姬林的身上，上官雪能感觉到，一股滔天的愤怒。
虽然上官雪不知道姬林为何而怒，却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