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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盗墓笔记:沙海系列-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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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忽然就意识到怎么回事。”解雨臣道。“有东西爬在他的背上,只要他睁开眼睛,就把他的头往下压。”

当时走上天台的那具烧焦的尸体,应该也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沥青上的脚印才会那么深。

黑眼镜预料到自己可能被殃及,但是他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一周之后他连脖子都抬不起来,一次洗脸,他差点淹死在自己的洗手盆里。

他去公安局拿出了那把镜子,放在自己脚尖前面,然后低头去看,他看不清楚他背上到底背了什么,只看到自己的肩膀两边,垂下来的两只手。又熬了一周时间,情况仍旧不见好转,普通人在这个时候应该绝望了,但是黑瞎子却有了相反的情绪,他忽然觉得很有意思,然而同时就开始毛了。

解雨臣闭上了眼睛,说道:“说的通俗点,他火大了,丫准备和背上的东西死磕了。”

黑瞎子在自己的房间里,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训练自己不用眼睛生活,他的毅力惊人,有半年的时间,他完全没有睁开眼睛。

他很快就适应了没有视觉的生活方式,他本身的生活方式非常简单,不用眼睛几乎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在这个期间,霍老太查到了那13个人的来历,这批人是辽边过来的伐木工,这具女尸,是在小兴安岭的一个沼泽里挖出来的。女尸当时就这么直立的沉在沼泽里,头发非常非常的长,他们在沼泽里挖出一种水草的时候,发现水草的根和这些头发都缠在一起了。把尸体挖上来之后,他们剪掉了尸体的头发。把尸体身上的金饰全部拿走了。

当天晚上,这13个人的眼睛都出现了问题,他们开始看不清东西,就好像眼睛面前糊了一层水一样。所有人都感觉到潮湿。去医院看,就看到他们是视网膜上覆盖了一层奇怪的污迹。

后来去化验,他们发现,那种斑块竟然是一种水生苔藓,在视网膜上附着,竟然是有活性的,还在不停的生长。

那边的人有迷信的习惯,觉得这事情可能跟挖出来的女尸有些关系,也许是粘上了什么不该粘的东西,于是就在当地找了一个小有名气的神婆。

那个神婆据说有点神通,听到事情的本末后,就算到要把这具尸体送到北京一个地方的一口井里。

现在神婆的徒弟已经被找到,大部分信息都是他提供的。后来也证实,在天台被烧死的那具尸体,就是那个神婆。

第四章 开除王盟

打住。”解雨臣说道这里,吴邪就叫停了:“越来越夸张了,前面的情节我还能忍,后面的就太狗血了。你不用为了哄我休息就编出那么夸张的一个故事。”

解雨臣就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的,也许事情就是这样的。”

“听起来就不像是真的,而且你忽然加快了故事的节奏,说明你怕细节太多会应接不暇。”吴邪说道:“被人骗我可是专业的。”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起,吴邪的这句话让他也有了窒息的感觉。

确实,后面的事情是他虚构的,11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让黑瞎子再也摘不掉那副墨镜,他并不知道。

“那口井的水被抽光了之后,那栋楼就被封了,大院里再也没有人提过那件事情,我再次见到黑瞎子的时候,他的眼睛的问题已经非常的严重。”解雨臣说道:“我只确定一件事情,当时下到那口井里的人,只有他一个人上来。

这一行每个人都有一些陈年往事,讲出来,即使用最淡漠的语气,陌生人听了也会唏嘘。可惜吴邪对这些事情太熟悉了。

这是一个不缺传奇的行业,在这个行业里,让人惊讶并且向往的,可能是一个人稳定而平和的家庭,或者说,一个人普通而正常的死亡。“他竟然就这么老死了?”恐怕是最让人羡慕和吃惊的。

他对于黑瞎子的眼睛的事情感兴趣吗?说实话,如今的他已经完全不感兴趣。

如果好奇心有份额的话,自己的好奇心已经消耗殆尽,这辈子,恐怕再也不会对任何事情产生兴趣。如果有一件事情,别人来问他,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吴邪的第一反应可能是厌恶和恐惧。

他还是继续听着,他希望最大限度的了解这个人,这个人在11年前,眼睛发生恶化,虽然不可能如解雨臣说的那么夸张,但是从故事真实的前半段那13具尸体来判断,他眼睛的问题应该和这个时间有关。

他只是来做一个顺水人情,最后却变成了这样的结果,而陈皮阿四的为人吴邪很清楚,黑眼镜只能自己承受这个后果。这一切到现在看他的状态,至少他是一个非常坚韧或者乐观的人。

这样的人,在基础面上应该是可以信任的。而且,这个人会管闲事,这不是很符合他心中对于一批人的做派印象。

可惜,解雨臣知道的关于黑瞎子的基本信息,基本就只有这些,当一个人人生中一些重要信息被发掘出来并且公布,这个人的神性基本就会消失。吴邪听完之后,忽然觉得黑瞎子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解雨臣继续说着事情的旁枝末节和各种推测,非常精彩的分析,如果记录下来会是非常好的推理小说的故事主线,吴邪却真的开始困起来,他的意识模糊,缓缓的睡了过去。

解雨臣的声音越来越轻,一直到吴邪的呼吸沉重起来,他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吴邪被盖上被子,拉上窗帘,在咖啡馆的座位上睡到了打烊。他醒过来的时候,解雨臣已经走了,他的喉咙干咳,非常的难受,但是久违的睡眠还是拯救了他。

他并没有从解雨臣嘴里得到决定性的情报,他也明白,这一行没有人可以号称自己完全了解另一个人。

但是他还是把黑瞎子归入了自己可以信任的阵容里,这是一项赌博,但是也是最基础的赌博。信任的基础是黑瞎子带出的口信,当然,这种信任也是有防护措施的。

这种程度的信任,已经是吴邪可以做到的极限了。

他离开咖啡馆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耳朵里充斥着不知所谓的音乐,烟仍旧没有断。他的思绪也没有断过,他一路走到四元桥下,拨通了黑瞎子的电话。

这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吴邪锁定了最后一个关键的盟友,他手上的筹码不多,每一个都捉襟见肘,然形势已经不容他再有任何的抱怨。

之后他一直在北京等待着,等待着一个人的死讯。这一天很快就开始到来,暗火开始燃烧,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了。

一直到现在,吴邪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这最后一次和解雨臣的见面,他早在之前,就和小花全盘透露了自己想法的表面,但那一天是一切的开端。那也是他所谓表面安宁的最后一天。

是的,只是表面,他并不是不信任这个帮过他无数次的伙伴,他只是强迫自己不相信任何人。这一天之后,每天等待的消息,对于他来说都变成了可怕的煎熬。

吴邪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恍惚间,他觉得自己还在南锣鼓巷的咖啡馆里,刚刚在那个暖和的午后醒来。

他只是在车的副驾驶上醒了过来,原因是因为车停了下来。

他摸了摸胸口的口袋,想找一条烟,但是发现烟已经没有了。

到此为止了,自己抽烟的习惯到此为止了,这是他给自己的规划,最后一根烟在休息站抽完,他现在不需要抽烟,也不能抽烟了。

车停在了山口,一个小喇嘛牵着两批矮马,等在山口的一个小卖部门口。

之后的路不能行车,只能骑着矮马进去。

“老板,我会想你的。”王盟说道。长途开车让他精力呆滞,他面露疲惫,脸上也有着一种无法面对这种场景的恐惧。

吴邪把一只信封递给他:“这是你剩下的工资和这几年的红利,你被开除了。回去之后,把门关好,去找份靠谱点的工作吧。”

王盟接过信封,信封的厚度让他知道,这里面的钱不会太少,他有点发抖。

“车送给你了。老大不小了,别老是玩游戏,知道吗?直接回去吧,你在这里,我怕我还会犹豫。”

“知道了。”

吴邪推门下车,拍了拍身上的喇嘛袍,他什么都没有带,除了这一身衣服和这幅眼镜,他走到那个小喇嘛边上,行了个礼。

小喇嘛把小矮马牵到他的面前。身后传来了王盟倒车的声音,车逐渐远去,连同他过往的一切,瞬间都与他无关。

第五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小花在之后给他寄来过一份文件,里面是关于黑瞎子的一些真实但是细琐的资料,吴邪在阅读的时候,感觉到一个人神性的缓慢消失,对于小花来说,他的人生中有一段缺失的不可揣摩的时间,永远在外人面前成迷,这种迷对于小花自己来说,都是难以解释的。

所以他得以保留神性,然而黑瞎子的一切,从完全未知到现在的可知,他身上的神性似乎在坍塌。了解和走近会带走一个人的魅力。

吴邪是那么认为的,他有些享受这个过程,一直到他发现了这份文件里隐藏的东西。

在大学的时候,吴邪被一个女孩子问过一个问题:“你为何不过自己的生日?”

吴邪不愿意过自己的生日,他当时觉得自己的人生不需要有刻度,生日就好像一个通知系统一样,一直在告诉他,即使你什么都不干,时间也不会在你身上做任何的停留。他当时回答是:“为什么要过生日?”

“因为一年中,生日只有一天啊!”那个女孩子觉得有些好笑。

吴邪回答她说:“一年中的任何一天,都是唯一的。”

这句话的哲理性当时连他自己都觉得吃惊,他觉得这句话不是自己说出来的,而是有另外一个人在通过他的嘴巴讲话。虽然这句话让吴邪得到了“装逼邪”的雅号,并且让他在女生中间成了一种奇怪的存在,但是如今他还是觉得,这句话道出了世界上一个让人忽视的真理。

不管是时间也罢,还是人也罢,单一的个体都有特殊性,人不会因为简单的被了解而失去什么,就如一年中任何普通的一天,普通的一秒,都是唯一而且不可替代的。

存在已经是足够牛逼的了,存在之外的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渣。

吴邪没有看完黑瞎子的资料,他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人非常的简单,简单到了,让人无法单纯的认可的地步。

骑在矮马上,吴邪不知不觉会想起很多,四周的雪山他太熟悉了,虽然这条路线他走的不多,但是每一次行走的印象都极为深刻。

马脖子上的铃铛,在每次走向陡坡的时候,都会剧烈的摇动,把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来。

但是,每次他抬头,看到远处天际的雪山越来越近,那些混乱,都会被强行抽离。

一路无话,等他走进墨脱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完全遗忘了山外的一切。

他在最后一个垭口暖了身体,喝饱了酥油茶,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他仍旧没有得到北京和沙海里的进一步信息,他知道,不可能一切都那么顺利,阻碍和反击,应该已经到来了。

他得活下去,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所有的危险都会铺天盖地的朝他涌过来。

这一定是一场艰苦卓绝的围城之战,他无法在城市里打这场战役,因为干扰的因素太多,他一个人一对眼睛一对耳朵,在围剿中非常不利。

在这场战役没有完结的时候,自己不知道可以撑多少时间,但是,他不想在某个必胜客里被人拍一下肩膀,就再也醒不过来。在墨脱这个地方,是他唯一有信心称之为主场的地方。

进入墨脱的瞬间,他就已经在战场上了,理论上,如果对方是最快的反应速度,他到达墨脱的时间,正好是对方的最快拦截时间点。

他们只可能更快,吴邪想到了那只大切诺基车队,事实上,在路上超过他们的任何一辆车里,都有可能是他的敌人。

他躲在黑色的贴膜之后,但是终究逃不过下车之后……

他又想起了三叔的口信,他明白了三叔说的所有的意图之后,对于最后的那句话,有着电击一般的领悟。

三叔做的所有的事情,他全部都理解了意义,这好像是多米诺骨牌中的无数组块,或者说素材。

三叔为所有的一切,都准备了素材,这些原材料分布在所有意想不到的地方,等待着发挥作用。

这和当年的地下工作的思路非常相似,我们不知道哪个人最终会是整个计划的关键,但是我们并不在意,我只是四处埋下那些原材料,没有任何逻辑,犹如五子棋盘上先30手的布局,杂乱而没有目的。

但是机会会在事情混乱到对手都应接不暇的时候出现。

他自己在墨脱下的毫无意义的乱棋,是吴邪内心最清晰的,他也唯独在这里,觉得自己可能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他在当天的午夜回到了喇嘛庙里,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喇嘛准备好了点心,他没有吃,而是爬上了房梁,离开时候放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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