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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庶煞-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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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说着,又移开了落在她脸上的视线。

宁春草的眉头不由皱紧,一个五六岁,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要面对自己的母亲病故的消息时,都会痛苦的难以忍受的吧?他的反应也不算奇怪。

“可我后来才知道,我娘根本不是病死的!是被他害死的!”景珏目光骤然变冷,玉面之上一层寒霜。

宁春草听得一愣,错愕瞪眼,“不可能……”

她下意识的开口道。

景珏转过脸来看着她,“你也觉得不可能吧?是啊,我也这么想,我的爹,怎么会害死我的娘呢?我去问他,我说,你骗我,我娘她根本不是病死的!”

宁春草不知怎的,竟微微紧张起来,纵然他说的都是过去的事,已经发生在多年前的事。可她竟在此时此刻无比的紧张。

“他竟狠狠给了我一耳光,朝我吼,说我娘就是病死的!”景珏嗤笑一声,“你看,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宁春草回忆起睿王爷的相貌,回忆起自己两次和他相见之时的样子,怎么都没有办法将“做贼心虚”这几个字,和他联系在一起。

“被人骗,被人愚弄的感觉并不好受。”景珏笑着说。

宁春草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他平日里温热的手,这时候,却微微有些凉。掌心粗糙的硬茧,更有些扎人。

“晏侧妃也和他一起骗我。我原本以为晏侧妃和我一样,是被他欺瞒了的,后来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是知情的,她一直都是知道的!”景珏笑了笑,面庞却在这笑容里,越发显得清冷至极,“她竟比旁人都更会装!骗了我那么多年!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宁春草恍惚明白了,为什么晏侧妃会说,世子原本很听话,可是越大越不服管教,甚至故意和她对着干了。

也许,就是因为自己一直信任,一直当做盟友的人,突然间才发现,她跟自己并不在一个阵营里。

这种感觉,也许就像是她安心的睡着,却在沉睡之中,被信任的人偷走了保命的天珠项链的感觉吧?被背叛,被辜负……

回忆起来,就相当气闷的感觉。

“都过去了,何至于念念不忘。”宁春草缓缓说道,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景珏嗤笑一声,“过去了?不,没过去。”

宁春草侧脸看他,“什么?”

“我娘是被人杀害的。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找到凶手,可毫无头绪。”景珏说道,“他骗我,我也骗他,公平得很。他不是一直以为我不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么?当我把杀害我娘的凶手带到他面前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宁春草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孩子,让人怎么说好呢?

“你出京城,难道是为了寻找凶手?”

景珏闻言看她,“你觉得可能么?”

宁春草翻了个白眼,“反正一定不是为了我。”

景珏闻言嗤笑,“怎么就不是为了你?不为你,何必一出京城,就直奔青城山的方向?”

宁春草转过脸来,认真看着他,“我也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不喜欢被人耍弄的感觉。眼下是个机会,你不如告诉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离开京城,陪我上路?也好过以后知道真相,彼此不愉快。”

“什么真相?怎么不愉快?”景珏收敛笑意,暗沉的眼眸带着压迫之势,定定看着她。

“你真是为我出京城的么?”宁春草吸了一口气,问道。

景珏缓缓扬起嘴角,“对,为了你。就算不是为你,只要你到了青城山,找到了你想要寻找的答案,难道不好么?”

宁春草笑了笑,“好。”

话音落地,她就要起身。说是停车休息,可两人一直坐在车上,说了这么久的话,连口热茶都没喝到嘴里!这是什么停车休息?

她还没掀开马车帘子,手就被他猛地握住。他一用劲儿,马车猛的一晃,她又跌回道他怀中。她的膝盖撞在四脚几上,生疼生疼,疼的她眼睛里都冒出了泪花。

“我不知道该怎么寻找凶手,当年我才五六岁,我甚至都没有见过凶手。”他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可是,或许你能呢?”

宁春草心头一跳,“我……我?”

“你的梦,不是能知晓前事后事么?”景珏颤声问道。

宁春草张了张嘴,吞吐道:“哪里有那般神奇?”

“破除蝗灾的办法,凤州城的知州本就上折子禀奏蝗灾的事,这不是前事后事?倘若不是梦中启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景珏看着她问道。

宁春草心虚,她知道,乃是因为她前世听说过啊!她的梦或许能预测危险,但绝对没有知晓前事这么大的本事啊!当时扯谎,可没有想到,会有今日质问啊?

“碰,碰巧了……”宁春草说道。

景珏笑了笑,“不着急,或许还能再碰巧一次,或者等见到了紫玄真人,一切就能明白了。”

宁春草连连点头,推开他,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飞快的跳下马车。

第92章 截杀

程颐正守在马车三步开外的地方,听闻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冲她点了点头。又背过身去。

宁春草揉了揉膝盖,快步走向路边的小店。

当初真的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沾染上睿王府!早就知道,宅子越深,水越深,她这种人趟不得,趟进去就无法脱身。可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终于明白,景珏刚才为什么要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原以为他是一个人闷在心里太久。无人诉说,她才坐着听了的。如今才知道,听得越多,陷得越深。她就不该问他,在他开口的时候,就该一早捂上耳朵!

他们一行人在路边歇脚店里打了尖,又备了些吃食,重新上路。

一路上,宁春草觉得景珏看她的目光,似乎和以前都不太一样了。好似猎人看着要到手的猎物一般。

这般目光之下,她甚至连天珠项链都不敢带,只和那只黄铜铃铛藏在一起。

没有天珠项链的镇压,她梦魇不绝,如今倒是很少见到归雁楼了。如今的梦里,是各种各样的厮杀。死人。

刀光剑影,命在旦夕。简直比以往听说书人说书还要跌宕起伏,还要精彩。

倘若这种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真的会觉得很精彩,说不定还要?掌喝彩。

可那血淋淋的场面就发生在自己的梦里,自己亲眼所见,梦中更亲身经历。那感觉可就不太好了。距离青城山一日日更近,她的精神却越发的萎靡起来。

连景珏都有些看不下去,“为什么不带项链?怕我取走?”

宁春草摇头,“不是。”木贞讽号。

“如今不怕自己死在梦里了?”景珏哼道。

宁春草连连点头,“怕啊,可倘若我看到的都是将要发生之时,我怕我带上项链,就一觉睡着,再没有睁眼的机会了。”

景珏不屑的别过视线。“有爷在你身边,还能不管不顾你?”

宁春草却忽而觉得心头一惊,她立时将自己身边的小包袱紧紧抓在怀中。

那小包袱里头放着黄铜铃铛,和她保命的天珠项链。

“你怎么了?”景珏诧异看她,她的反应就像一只受惊的猫一般,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宁春草竖着耳朵,精神紧绷,“有危险。”

景珏皱了皱眉头,“你梦里见过这情形?”

宁春草连连点头,“有人在追我们,前头还有人设下埋伏……”

“停车!”景珏喝道,“那你不早说?”

马车猛然停下来,宁春草想要解释,这几日她的梦太纷乱,太复杂,若非刚才那心中猛然浮起的危险感。她甚至想不起来这个梦。可她连解释都没机会说出口,便听到围聚而来的脚步声。

“遭了埋伏,爷坐稳!”程颐还未将马车停稳,便瞧见道旁山林中涌出的人,他立时抽着马鞭,想要冲出人群。

景瑢也在外头嗷嗷乱叫,抽打着马背。

马儿嘶鸣,马蹄乱踏,宁春草没看也能感觉到场面的混乱不堪。

她连连摇头,冲不出去的,她知道,冲不出去,“前头有障碍,还有绊马索。”

马车猛的一顿。

她险些一头栽出马车去。幸而景珏在她身边,长手一捞,将她按回到座位上。

他则提剑,起身跳出马车。

不过刹那之间,马车外头就传来了铮铮然兵器相接的声音。

宁春草皱眉,她知道自己出去也帮不上忙,只好焦急的等在马车里头。

外头的声音越发激烈。

她忍不住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外头和景珏他们交手的是一群黑衣人。这奇怪的黑衣他们见过,就在凤州的时候。

那红衣大巫身边跟着的黑衣人,就是这般着装!

他们已经离开凤州有半个月了!怎么还会遇上这些人?难道这些人竟是一路上跟着他们的么?

宁春草一时未有头绪,便觉得马车轻微震颤起来。

她抱紧了手中的小包袱,心头紧张。敌众我寡,幸而程颐和景珏的功夫都不弱,倒也未落于下乘。景瑢虽看起来贪生怕死,哇哇乱叫,但也并没有给两人添乱,旁人一时也拿不住他。

宁春草还未安心,战况瞬时间就变了。

吟唱声伴着铜铃声,乍然响起在山林之间。

“不要听——”程颐大喊一声,但分明气势已不如前,就连出招的速度都似乎慢了下来,力道也缓了。

这怎么行?

看景珏景瑢,也是一样的情况。

他们虽苦苦支撑,眼看已经瞬息间落于下乘。

本就对方人多势众,倘若他们在被这巫咒压制,落败也就眨眼之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有好么?

在凤州就结下的梁子,如今可没有知州来帮着他们,倘若真被大巫抓走了,那真是凶多吉少了。

宁春草心下焦急非常,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她从自己的包袱之中迅速翻出那只铜铃铛,握着铜铃铛跳出马车。

她猛的摇晃手里的铜铃铛,回忆着当初在凤州时候,瞧见那红衣大巫跳舞吟唱的样子,站在马车车头上,胡乱蹦跳起来。

一面跳,一面猛摇铃铛。

巫咒是什么她不懂,巫咒的舞要怎么跳,她更不懂。

但由于她的猛然加入,打乱了原本的巫咒。

她手中的铜铃铛的响声,更是压过了那原本的铜铃声。

那压制景珏三人的巫咒,竟然被她歪打正着的给破除了。

景珏浑身一震,眼神立时清明起来。像是罩在身上的重担枷锁,一瞬间被破开了。他动作恢复迅速生猛。伸脚踢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纵身一跃,来到宁春草身边。将想要靠近宁春草的黑衣人隔出在外。

“塞上耳朵——”景珏吼了一声,“入林子!”

他话音一落,撕下宁春草身上的衣服布料,团成团,塞入了自己耳中。又伸手揽住宁春草,纵身几个弹跃,他们已经离了马车,进入了山林。

山林之中亦有黑衣人,但林子里较为分散,景珏几人的动作又十分敏捷,黑衣人难以聚集围追。

借着树林掩映,更方便摆脱他们。

程颐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景瑢速度慢,被他们甩开了些距离。

“不好,瑢郎君被拉下了。”程颐惊呼一声。

一直没有理会过他的景珏终于开口同他说话了,“你回去救他。”

程颐闻言点头,一丝犹豫都不曾有,立时又折返回去。

景珏带着宁春草,往山林深处逃去。

宁春草只感觉到风呼呼的从脸上刮过,吹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更不辨方向。

她抱紧了怀中的黄铜铃铛,这铃铛倒也稀奇,这般迅速的逃命,铃铛竟丁点响声也没发出来。可提在手中故意摇晃它时,它的声音真是震耳欲聋。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渐渐没有追逐的声音了。

景珏谨慎,并未停留,又往深林中去了一阵,才渐渐停了下来。

回头去看。不仅黑衣人没了影子,就连程颐和景瑢都不见了。

“甩掉了。”景珏喘息了几下,侧脸看着宁春草。

宁春草虽说被他护在怀中,但这深山老林,枝桠丛生,还是免不了有树枝刮过她的衣衫她的脸,将她弄得十分狼狈。

她的深衣更是被景珏拽了个大口子,垂在脚边,此时已经脏兮兮的了。

景珏伸手从耳朵里掏出塞着的布团,揣入了怀中。

“怎么不撕你自己的衣服?”宁春草白了他一眼。

景珏咧嘴笑了笑,“你的顺手而已。”

宁春草四下看了看,不知是因为这里树林太过密集,树冠高大,还是天色确实已经晚了,四下里都十分昏暗,“这是哪儿?程管事和那谁,不会丢了吧?”

景珏听她的称呼,不由笑了笑,“那谁是谁?”

“那谁就是那谁。”宁春草翻了个白眼,摸了摸手中的黄铜铃铛,叹了口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幸而有它呢!”

他们的行礼都在马车上,逃离的匆忙,只带出了这只黄铜铃铛,和揣在怀里的天珠项链。

也幸而她一路上都带着这只铃铛,不然,如今他们说不定已经成了那大巫俎上鱼肉。

景珏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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