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煞-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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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您这是?您若是有什么需求,您只管讲!李家但凡能做到,没有不应的!里头是主子们住的,是内院,大半夜的,您不能往内院里闯啊!”管家脑门儿上的汗都下来了。
他一面尽可能的拖住景珏,一面打发了小厮进去向老爷禀报外头的紧急情况。
李布被宁春草那膝盖撞了一下之后,就觉得自己浑身不畅,那命根子的地方更是酸疼无比,便一早就搂了身边红袖添香的丫鬟在书房睡了。
这会儿自然也被惊动起来。
听闻说是睿王府世子打上门来了,可将他吓坏了。
“他,他怎么来了?他怎么这么快?不,不可能吧……”李布一时连胯间疼痛都顾不得了,手忙脚乱的往身上套衣服。
丫鬟迷迷瞪瞪的揉着眼睛,“郎君这是要去哪儿啊?外头的事情,自有老爷操心呢!郎君叫了奴婢来,是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李布一把推开光着胳膊攀到自己身上来的丫鬟,“我爹他能操什么心,叫他抓住人就完了!”
他慌慌张张套上鞋,连左右脚穿反了也不知道,一面系着腰带,一面慌慌张张向外跑。
“赶紧!睡什么睡!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天塌下来砸死你,你们都不知道呢!”李布来到偏僻已经荒弃良久的柴房院中,抬脚踹在两个地上睡着的壮汉身上。
“大半夜的……怎么了这是?”男人不满的咕哝道。
虽有不满,但他们还是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声音还没传到这儿来,看来离这儿还有些距离,还好还好!”李布拍着胸口喘着粗气。
“郎君如此慌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男人拍了拍身上尘土,从地上站起。
李布慌张的神色强镇定下来,“赶紧走,现在就走!带着人藏起来,别叫人发现,更不能叫人在李家被发现!”
两个男人还有些错愕迷茫。
“赶紧着呀!愣什么呢?”李布又踹了人一脚,“只要不在李家被发现,回头还可以翻赖他一个骚扰欺辱朝廷命官,冤枉诬陷朝廷命官的罪名!”
李布这么一说,像是真的安慰到了自己,心里的慌张稍减,脸上还露出些得意的笑来。
两个看管着柴房的男子上前,将柴房的门打开。
惊愕的发现宁春草铺了一层柴禾,又在柴禾上垫了一层干草,正睡得沉呢。
“这也……心真大!”一个男子不由叹道。
直到他将宁春草从地上扛起,头朝下扛在肩头上,宁春草也没有醒过来。
“睡着了好,睡着了也省的反抗!”李布舔了舔因焦急而发干的嘴唇,“你们将她带出府去,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明日联络你们!我碰她之前,你们谁也不能先动她!听到了没有?”
扛着宁春草那男人嘿嘿一笑,“不碰她啊?要不李郎你自己扛着?”
李布一向维持着谦谦君子的羸弱形象,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更可况一个睡着的人,更是沉得很!
“不不,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赶紧走!不敢耽搁!”李布说着将人引到院墙处,他给两人望风,叫两人翻墙出去。
“早说不能放在家里,就是不听……”扛着宁春草那人,一面将人递给已经站在墙头上的同伴,一面絮絮叨叨的抱怨。土围私血。
李布松了口气,抹了把额上的汗,“我本做的天衣无缝,谁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竟让他找到这儿来!”
两个男人都爬上墙头,一个先跳下去,另一个正要把昏昏沉沉的宁春草往下递的时候,突然有人在院墙外头高喝道:“什么人?”
第57章 教训
四周竟有火把聚拢过来。
一个男人还骑在墙头上,手里架着宁春草。
另一个男人站在墙根儿,伸手准备接过人来。此时两人都瞪眼愣住,不知所措。
院墙里头的李布更是吓得腿都软了,想跑,可连脚都有些迈不动。
“人果然在这儿!赶紧去禀报世子爷知道!”院墙外头举着火把的人冷笑说道。
李布两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景珏闻讯,很快便寻了过来。
宁春草此时已经被人放下,倚靠在墙边,但眼睛竟还是紧闭的。
他眉头不由蹙的更紧,脚步也更快些,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伸手探她鼻息。
“爷,她没事儿,是睡着了还没醒,咱们虽然掳走了她,可真没敢伤害过她呀!”那两个男子中,个字稍微矮些,扛着宁春草出来的那个,不知是不晓得景珏身份,还是胆子特别大。竟陪着笑脸解释道。
景珏冷冷看了他一眼,这眼神估摸是怒意太重,太过冷厉。
竟将那男子看的一愣,嘴仿佛冻住了一般,紧紧抿在一起,再不敢自作聪明的开口。
宁春草闭目,鼻息算得均匀,但是很轻微。
景珏半蹲在她身边,“春草。宁春草!还不给爷醒过来?”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宁春草这才有所反应,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
她脸上的表情却昭示着,似乎有什么力量在牵制着她。将她强压进梦中。土围广巴。
“春草!宁春草?”景珏又唤了两声。
她浑身猛的一颤,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般,惊醒过来。
睁眼瞧见一片火把的光芒,更瞧见景珏略带焦急和怒意的脸。
她一时懵懵懂懂,有些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觉,不待世子爷冲她发怒,她立时反应过来,翻身跪地,语气诚恳又可怜,“世子爷,婢妾不是想溜啊!婢妾是被这些人给掳走了!婢妾身不由己啊!”
景珏见她反应还算快,面上神情也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身上衣服完好,就是脏的有些狼狈。心头不知怎的就安定下来。他冷哼一声。倨傲起身,“李大人何在?”
“在,在呢!”李大人被人从后头推上前来。
“李大人适才是怎么说的?说家里一定不会藏了我要找的人?若是藏了,甘愿受任何处罚?还要跟我到宫中去见圣上,以求圣上给个公正裁决?”景珏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大人。
景瑢连忙在一旁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李大人就是这么说的!”
李大人的面色已经苍白的像纸一般。
李布更是被人架在后头,垂着头,抖如筛糠。
“那咱们这就去宫门外等着,等晨鼓一响,宫门一开,咱们就进宫面圣,让圣上给个公正裁决。看看李大人家的嫡子,偷偷掳走了我的妾室,这该如何论断。”景珏不急不忙的说道。
只是他的语气神态,都叫李大人身上冒着冷汗。
“不,不敢劳烦圣上。这点事情,咱们私下里处置就好。若是闹到圣上面前,岂不叫世人笑话?”李大人面红耳赤,脸几乎要埋到胸口里。
景珏轻嗤一声,“李大人以为我是无理取闹的时候,就要闹到圣上面前,发现输了理的是自己的时候,就不能闹到圣上跟前?李大人做人,可是不公正得很呢!”
李大人含混的啊哦了两声,面对着此情此景,辩解的话也有些说不出口。
但他毕竟不是李布那毛头小子,埋头思量了一阵之后,立时想到了对策,他推开身边的人,转身来到李布面前,抬脚就狠狠踹在李布身上。
这一脚下了狠劲儿。
李布被两个人架着,竟也被他踹得踉跄摔倒。
架着李布的两人都被拽了个踉跄。
“爹……”李布衣摆上沾着个大脚印子,脸色更是难看之极。
“你这不孝子!背着爹,做的这是什么好事!世上什么女子没有?你竟要!竟要……偷偷掳走别人的妾室!咱们李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你给我爬起来!跪下!”李大人红着脸,粗着脖子骂道。
到底是要爬起来?还是要跪下?
李布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跪好,“爹,是儿子一时糊涂……”
李大人偷偷觑了觑景珏的脸色,见他嘴角微微向上勾着,眼眸冰冷,似笑非笑,揣着看热闹的表情。
他不由攥了攥拳头,紧咬牙关,又抬起脚,一连踹了李布三四脚。
李布这会儿倒是老实了,被踹倒了就再翻身跪好,垂着头,堪堪忍受着,没有争辩。
直到老爹踹了四脚了,还要再抬腿的时候,他忍不住了,“爹……行了吧……”
“李大人教养儿子,真是辛苦!”景珏取笑道。
李布的拳头不由在袖中攥紧,没有抬头看他,但低垂的眼眸之中,尽是受尽羞辱的恨意。
“是平日里管教不严,让他不知天高地厚,懒散惯了!”李大人一面喘着气,一面低头陪着笑脸说道;“世子爷您看,他已经知道错了,再不敢做这般有失伦常之事了!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且放过他这一次吧?”
李大人拱手作揖,揖到膝盖,这可是大礼。
李布用眼角余光瞧见,心头更添羞怒恼恨。
李大人十分清楚,这件事情如果真的闹到圣上跟前,景珏最多是个贪玩年少留恋美色。就算是传扬出去,也是个风流名声。
可他儿子的仕途,这是全然毁了,这一辈子只怕都不能在官场之上抬起头来在做人了。
李大人想明白厉害,对景珏的态度越发的恭敬。可李布看到自己年迈的老爹,对着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少年这般毕恭毕敬,心头更是难受之极。犹如将自己的脸面都放在地上,任人践踏一般。
“世子爷……”李大人躬身求情。
景珏捏着鞭子上前,“李大人年迈,别教训儿子,反倒伤了自己的身体。既然你家郎君惹到了我的头上,就让我替李大人来教训一番吧。”
李大人还想阻拦,被景珏带来的人给架到一旁。
长长的鞭子裹着呼啸的风声,啪——狠狠的抽打在李布的身上。
李布原本跪的笔直,这一鞭子下去,将他抽的整个人都缩在了一起。
真狠呐!
他心头恨恨,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可他却不敢抬头看景珏,唯恐眸中怒火再引燃他更多的不满,将自己烧的尸骨无存。
啪——他还未跪好,又是狠狠的一鞭子。
李布抿着唇,也忍不住吃痛的闷哼出来。李大人在一旁,已经捂了眼睛,不忍直视。
“李大人莫要心疼,”景瑢在一旁,笑嘻嘻的说道,“世子爷这是替你教训儿子,让你儿子长记性呢,为的是他好!今日惹了世子爷,倒还是小事,世子爷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倘若是惹了旁人?呵呵……”
李大人在一旁连连点头,拱手应是。心里头的苦,一点儿不敢挂在脸上。
景珏狠狠抽了几鞭子,抬手将长鞭扔给一旁的随从。
李布已经疼得倒在地上,几乎爬不起来。浑身黏腻,不知是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流出了血来,还是抽出了一身的冷汗,是血是汗他已经疼的分不清了。
景珏转身回到宁春草身边,见她还在地上跪着,蹲下身来,“怎么不起来?”
“世子爷没开口,婢妾不敢。”宁春草似乎被他打人的气势给吓住了,话说的格外小心翼翼。
景珏轻嗤一声,“你平日里有这么听话,爷也少费些心。”
说罢,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拽起,宁春草却是踉跄向地面趴去。
不知是跪的太久,腿已经麻了。还是从柴房里被人扛出来伤在了哪儿,她膝头一丝力气也使不上。
景珏眼疾手快,长臂一捞,弯身将她抱起。
第58章 为什么帮我?
宁春草横在他怀中,被众人注目着,恨不得将脸埋到地底下去。今日这人,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景珏却怡然的很,抱着她,大步向人群外头备着的马车上走去。
走到一半。他像是忽而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有两个身影,此时正缩在墙角里,极力的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那两个,阉了送进宫中做苦力。”景珏交代完,这才大步离开。
两男人瞧见向他们走来的侍卫随从,抱头大哭起来。
马车轻晃,车轮滚滚。车窗上挂着的玉质风铎叮当脆响,让着喧嚣的夜,归于宁静。
宁春草歪在景珏的怀中,?息之间尽是他霸道的气息,耳边是他强健的心跳。
她神情有些许恍惚,但心头却比先前不知安定了多少。纵然知道,外人面前。他没有盘问,但回去之后,一定少不了折磨,但不知是不是已经被他折磨习惯了。总觉得,好过被关在李家柴房千万倍。
“为什么睡的那么沉?他们给你吃什么药了?”景珏的声音幽幽传来,似乎关切多过怒意。
宁春草愣了片刻,才晓得他是问自己,她转过视线来,落在他玉面之上。“没有。我做梦了。”
这是实话,直到她被他唤醒之前,她还看到前世的自己不顾一切的冲向归雁楼。而她站在前世摔死的地方,生根一般。动都动不了。
自从有了天珠项链,她不会再从噩梦中惊醒,却是睡的越来越沉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究竟是从噩梦中惊醒更好些,还是睡的深沉更好?
“做梦?”景珏眯了眯眼睛,“做梦做得旁人将你扛起来带走,都不知道?”
宁春草无奈点了点头。
景珏眯眼看着她,似乎是怀疑她的话,半晌才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