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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宫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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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太监抓住她的头,拼命往墙上砸,说:“这是主子赐你,狠毒的女人,怎配为母。”李氏产后虚弱,又未能调理,无力反抗。被砸得头晕眼花,鲜血直流。

元香说:“留神点,砸死就不好了!”随即,捏住李氏的鼻子就往里灌药,边灌边说:“谁要你死,只是要你尝尝孟婆汤的味道!”

药性很快发作,李氏抽搐了几下被晕眩过去。二人在绯烟居搜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需要的布囊,悻悻而归。

孟婆汤,让你忘了今世所有的情和孽,不但是男女之情,连父女、子女都将忘得一干二净。剪断情丝之人,怎不能说世上最孤寂之人。自然,也让你忘了那令人至命的把柄。

第二日,送饭的太监进绯烟居时,刚推进门,便见到墙面上一汪血渍,顺着血渍流下处,见到了瘫倒的李氏。李氏额头上破了个大洞,血流过紧阖的双眼已成干涸状。那太监战战兢兢地将手指放到李氏鼻翼下方,刚刚触及,指尖一片冰凉,便吓得闪电般抽回手指,怕得向外边跑边喊道:“李福晋,没气啦!没气啦!”

海定阁,上下震动。

亦蕊匆匆赶到海定阁,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凝神探了李氏鼻息,又用三指探脉,说:“还有救,快去传太医,要王院使!”说罢,让人将李氏移到床上。

虽然李氏不善待茗曦,但她毕竟是四阿哥两个孩子的亲额娘。在胤禛没有命令之前,谁都不能让她死,包括她自己。

王院使没有来,来的是钱太医。钱太医揖手道:“德妃娘娘微恙,院使大人被召去永和宫,由下官前来。”

亦蕊并不介意,说:“请钱太医看看。”钱太医细细诊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回报道:“回禀福晋,李福晋额上是撞伤,伤口不深,血已凝结。微臣摸过脉息,有些虚弱疲软,想是产生休养不力造成的。”

亦蕊点点头,对凝秋说:“你拨个人出来在绯烟居伺候吧!李福晋坐褥期满,这月子里不更衣的习俗也该换了换,看这衣服都出味儿了……”

钱太医低头回道:“微臣刚才也注意到,不过李福晋衣上的气味不像是人所带的汗脂味,倒像是药味。李福晋最近可否服用汤药?”亦蕊心中暗暗摇头。不等亦蕊回答,钱太医已在捏指盘算:“产后补身,益母草、党参、红花……都不是这个气味啊!”

亦蕊提声道:“此事我会留意着,钱太医就依病开方吧!”

钱太医走后,亦蕊吩咐将李氏更下的衣裳送到自己房间,那股味道的确很特别。

亦蕊返回明月楼没多久,凝秋来报,派采凤苑云惜、莲儿至绯烟居照顾李氏。宋氏是个庶福晋,按位份身边最多只能有两名侍女。但采凤苑却有云惜云薇竹心莲儿四位侍女,都是先后由德荣二妃派来的,不好随意调配,算下来,采凤苑的奴才倒和明月楼数量差不多了。绯烟居问兰死后,一直没有适合的宫女在李氏身边,这云惜和云雁差不多资历,加上莲儿也是个勤快的,临时安排人手,这样也算妥当。跟了好主子,又是个闲活,谁愿意去照顾那半死不活的李氏啊!泪也流了,好话也说尽了,方哄着她俩去了绯烟居。

到了晚间,那莲儿匆匆来报,说:“不好了,福晋,娘子醒了!”李氏的位份虽还没有从宗册上删去,在外人面前或许还要称一句李福晋,但海定阁内都唤她为娘子。

亦蕊抿着茶,说:“醒就醒呗,有什么大惊小怪!”

莲儿满脸惊恐,说:“那李氏,好似变成傻子了。”

“傻子?”亦蕊满脸不信,但她还是站起身来,说,“好,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傻!”

绯烟居

李氏正津津有味地玩弄着一根羽毛,吹上去,飘下来,满脸稚气的笑。

当她看到亦蕊时,表情严肃起来,说:“我认识你,我真的认识你……你是仙女……真好看”

李氏左右打量着亦蕊,羽毛在她脸颊边蹭来蹭去。

亦蕊凉声道:“李怡琳,你别和我来这一套,装傻?你是谁啊?扎针残害亲女,用计使宋姐姐滑胎,何况自己上阵扮演呢?若你傻了,那还真是天开眼了。若你没傻,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就算四阿哥不治你,你也别想活命,傻了没傻都一样。你这个无恶不作、丧心病狂的毒妇!”

“不准你这样说我额娘!”茗曦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满脸倔强和对亦蕊的不屑,她走过来,依在李氏腿边,像个小战士般防备着亦蕊。

亦蕊无法相信此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境象,她说:“茗曦,你忘了一年前是谁用针扎你吗?还用针扎到你身体里?”

茗曦低着头说:“云雁姑姑说,是额娘。”

亦蕊松了口气,说:“你既然知道她害你,我说她毒有何错,你别和她再在一块了,她不配是你额娘!”

茗曦抬起头,那眼里分明有泪,她说:“那我额娘在哪?”

亦蕊哑然,这一年来,她忙于照顾弘晖,处理海定阁大小事宜,而宋氏则全情投入在弘昐身上。虽然二人偶尔有去探望茗曦,但次数少得可怜。亦蕊知对她有所亏欠,辜负了胤禛所托。望着茗曦哭跑出去的身影,除了让人去追,看护好了,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李氏的情况,又让钱太医来看了一次,据说可能是头撞到墙影响了脑子,要一段时间才能复原。亦蕊就将此时抛诸脑后了,只叫云惜每隔三日至明月楼报一次李氏情况。

时光飞逝,在这段时间,亦蕊感到茗曦的举动越来越奇怪。某次,宋氏来明月楼时,茗曦偷偷将她的衣服划花,然后在宋氏身后哈哈大笑。又有一次,弘晖得了个拨浪鼓,亦蕊宋氏陪他玩得正欢,茗曦非要将它抢走,在屋子里边跑边摇,大呼小叫。最可怕的是,茗曦常趁亦蕊或宋氏不注意,去抱弘晖或弘昐,要知道茗曦才比他们大三岁啊,怎能抱得动,要不是拦得快,很可能就是两个都摔伤。茗曦乖戾的行为,让胤禛也颇为恼火,偶尔会在听潮轩里发现些茗曦乱涂乱画的纸张,有一次还抹到他写了一半的折子上,气得他下令不准茗曦再进听潮轩。茗曦近来的表现,令众人心目中可爱乖巧的孩子形象一次次大打折,而她的行为也让人越来越担心了。

第44章 茶非茶,禅非禅

永和宫

德妃在左手端起面前剔透的白玉连托茶盏,右手用着茶盖轻拨着。茶汤呈琥珀色,红艳清亮,淡淡的兰花香气馥郁不散。如此佳茗,德妃却不品尝,一直有着没着地拨弄着,眼皮不抬地说:“说说吧!”

元香大气不敢喘地跪着,面前一个砸得粉碎青花茶叶瓷罐,散落着条索紧细的茶叶,一张纸条赫然在目,书:“恶人终有报,痛饮孟婆汤。”元香一眼认出,正是自己手迹,却怎么在此?

“孟婆汤?”永和宫一早打开宫门,洒扫宫女捡得此物,罐里尽是上好的“祁门香”,可却从中掏出这么个字条来,德妃冷笑着说,“看来这孟婆汤滋味好着呢?元香,你是不是想尝尝?”

这半年来,李氏的病情已传遍宫中,虽说没有刚发作时那般疯癫,却常听人说她已变得痴痴傻傻。元香自明白德妃口中的意思,连连磕头道:“娘娘明鉴,此物奴婢在那夜出海定阁时,便……扔掉了……”

“扔掉了?你扔哪了?”德妃皱眉问。

元香结结巴巴地说:“扔在,扔在……奴婢当时太过慌张,不记得了。”

“废物!”德妃震怒,将玉盏往桌上用力一揣,说,“如此重要的东西,你居然随意丢弃,还让人捡了去?说,那****办事回来曾遇到谁?或者,你根本没有取走纸条?”

元香全身冰冷僵硬,德妃哪里知道,那夜她派元香去给李氏灌药,就是个错误。元香虽办事麻利,但生性胆小,那夜前思后怕,最后居然叫上她在宫中私下结的“菜户”——翻书房太监小顾子,一起前去办差。那小顾子虽是个宦官,身材却不似寻常太监般精瘦,且常在翻书房浸淫,倒也能说口成章。胤祯近两年常派元香去取些书册典籍,元香竟不知不觉与小顾子萌生了情谊。翻书房本就鲜有人来,恰逢弘昐满月宴,更是门可罗雀。小顾子听了李氏干的缺德事,义愤填膺,面对元香怜声哀求,更是无所不从。有小顾子壮胆,元香总处算办好事交差。元香隐约记得,那日出了海定阁,她掂了掂药罐,又问小顾子:“纸条处理好了吗?”小顾子点点头,当时场面混乱,随时可能被发现,也未曾细问,就回永和宫交差了。这小顾子,他倒底把东西扔在哪了?

德妃见元香噤若寒蝉,忍不住说:“废物,废物,要不是那夜赴宴本宫身边缺不得元蓉,怎会让你办此事,太让要失望了。这盏茶,就赏给你了!元蓉,端给她!”

元蓉将已冰凉的茶盏递到元香面前。

德妃抽动着嘴角,说:“和田白玉茶盏配贡品祁门香,怎么?还配不上你吗?”

元香眼泪朦胧,说:“元蓉姐姐,你和我一同入宫,你忍心让我喝吗?”

元蓉强忍心中酸痛,低声道:“元香,你莫怪我,若我不做,娘娘也会让其他人做。你有何未了心愿,告诉姐姐,我定帮你完成。”

元香也知情,哀求道:“将我的首饰银子带给家人,还有……”元香本想托人告诉小顾子注意,又担心多生枝节,略加思虑,摇了摇头。她颤抖着双手接过茶盏,哀怨地眼神望着德妃的背影,举起茶盏,一口,两口……瘫倒的身体不断抽搐,血红的金丝地毯衬着放大的白色瞳孔令人不寒而栗。

德妃边走出殿门,边厉声道:“永和宫不留垃圾,把她和她的东西全部烧掉!元蓉,你再给我查一查,最近各宫谁领或分到的贡品‘祁门香’?”

元蓉“喏”一声,领着几个心腹可靠的宫人开始忙碌了。

明月楼

亦蕊恭敬地向德妃行礼,说:“额娘今日怎么亲自前来了?请恕儿臣未能远迎之罪。”

德妃温和地笑着,说:“你这孩子,越发会说话了。本宫多日不见弘晖、弘昐,想念得很,便来瞅瞅。”

说话间,宋氏和奶娘都来到明月楼,不等她们行过礼,德妃笑吟吟地起身,细细端祥两个孩子儿,啧啧赞道:“你看弘晖这额头,饱满发亮,和胤禛一模一样。弘昐这笑起来的样子,却像极了十四阿哥小时候。”看了好一会,方让奶娘抱下去,亦蕊、宋氏则端坐下首陪着说话。又闲话了几句家常,德妃突然正色道:“听闻李氏近况略有好转,是否属实?”

亦蕊与宋氏对视一眼,说:“此病来得突然,李氏初发作时,犹如三四岁的稚童,穿衣吃饭都要有人服侍。半年过去了,李氏日常生活倒与常人无异,偶尔还能背出几章诗经,可问她父母、旧事,甚至自己姓名,却忘得一干二净了。”

德妃若有所思,亦蕊柔声说道:“额娘,难得来一趟,请用点茶点。”

凝秋张罗宫人络绎而上,不一会,楠木青瓷面几上便整整齐齐摆上了茶点。粉红的是玫瑰百果蜜糕、嫩绿的是荷叶藕粉团、流金的是酥皮桂花栗饼,件件小巧精致,每样点心旁或搭或衬着不同色泽的花瓣或鲜叶,令人垂涎欲滴。德妃笑着拿起一块玫瑰百果蜜糕,用帕掩嘴,将糕送入口中。那蜜糕上细细地撒了层糖霜,晶莹粉嫩地模样可喜人了,尝一口更是沁甜入脾,回味悠长。

亦蕊亲自献上一品茶盏,略带歉意地说:“额娘,近年来儿臣被弘晖几个分了心。这泡茶的无根水是去年霜降时收的,在地下埋不到一年就起了出来,还请额娘莫见怪。”

德妃揭开盖,翠绿细叶正在白瓷茶盏里曼妙舞动,赞道:“你这屋,个个都是灵巧人,不像永和宫,个个都让本宫操心。”

亦蕊笑道:“怎么?奴才们让额娘费神了?”

“还好,就是不太机灵。”德妃呷一口茶,表情立刻由笑变得古怪,亦蕊心知不妙,赶紧叫彩娟拿茶漱伺候。

凝秋拿起茶盏,浅尝辄止,奇苦无比,她赶紧啐掉,轻声对亦蕊说:“福晋,茶水里被下了黄连。”

德妃歪着脸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这,这奴才都反了!”她知道亦蕊不会无故捉弄她,定是奴才动了手脚,回想元香更是觉得恼火。

只听屋外,有人轻轻嘻笑,亦蕊心中有数,向彩娟耳语了几句。彩娟出了门外,果然是茗曦,她轻轻叹了口气,带茗曦进来。

茗曦掩嘴偷笑,但还是行了个礼,唱道:“皇玛嬷万福!”

德妃苦劲还没回过来,彩娟正照顾着她用薄荷冰糖水漱口。

亦蕊严肃地说:“茗曦,为何要在茶里撒黄连?”

茗曦见亦蕊凶巴巴的样子,小脑袋不服气地转到一边去,说:“才不是我呢!”

亦蕊说:“前几日,你有些上火,太医院给你开了黄连末。我只要去查查言熹堂黄连末剩余的份量,就知道是不是你。”

茗曦见一下子就被揭发,耍起赖来,坐在地上哭道:“你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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