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塾私女-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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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真假夏无言(补更)
夏之语只觉自己做了好久的梦,时不时感到脑中撕裂般地痛,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中,不停地奔跑着。
无尽的恐惧感不断地从心底涌出,突然!前方隐约出现两个人影,夏之语停了下来,见到是自己的两位义弟——夏洺与夏天一,他们嘴角带着浅笑,正朝他缓缓而来。
夏之语一喜,来到二人身前,正欲开口,就见二人身后猛然出现了两个黑衣人!他们举着大刀正朝两位弟弟劈来。
“不要!”夏之语大吼一声,眸间凸瞪,眼睁睁看着那大刀落下却无能为力。
只听刀刃割裂皮肉发出撕扯声,接着两道血喷了出来,在空中挥洒出两道红扇。
夏之语打了个机灵,任那献血溅到自己的脸上,向后倒坐在地上,眼见着两位义弟与那黑衣人一同化为虚无缥缈的幻影。
二弟与三弟不是早就死了吗……
夏之语心中突突,颤抖地抬起手,抹了抹脸颊,低头一看,却见到满手的腥红。
“啊!”他不由得叫出了声。
“嗒嗒嗒……”脚步声随即响起。
夏之语如惊弓之鸟,抬头看去,见那迷雾之中,有一人正朝自己走来,他戴着铁面,胸前挂着一块玉佩。
随着铁面人缓缓靠近,他看清了那块玉佩的的刻纹,那纹路很熟悉,他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却由心底感到恐惧。
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响起:快走!他要杀了你!
“不要,不要……”夏之语向后挪着身子,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念叨着“不要过来……”
但那铁面人依旧朝他行来,嘴角带着嗜血的笑意,他缓缓抬起了手中的大刀作势就要砍向夏之语!
“啊!”夏之语惊呼一声,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断地喘着粗气,冷汗直冒。
“爹?!”
“舅舅!你怎么样?”
夏子泰与清影的声音同时响起,夏之语受了一惊,愕然看向两人,见是自己的儿子与侄女,这才松了口气,抓着衣襟咽了下口水,稍稍放松。
“爹,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夏子泰问道。
夏之语点了点头,接过清影递来的水杯,猛然灌下,仿佛要以此来平复自己收到的惊吓。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夏之语抬头打量了一眼四周,问道,“这是哪里?我是怎么了?”
“舅舅,这是东疆的军帐。您刚刚在校场晕倒了。”清影解释道,“尚军医给你看过了,说您是因为旅途劳顿,加上旧疾突发,所以这才晕了过去。”
是这样吗?夏之语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他总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自己的记忆确实是只到来到东疆为止,之后他随着清影准备去见郭军师,却在校场停了一下,当时他看到……
“不对!”夏之语大叫一声,“我,我刚刚看到无言了!”
自己是因为看到无言,突然觉得头痛欲裂,难以忍受,这才昏了过去!不行!一定要快点见到那孩子才行!
十四年了!除了子悠,他最挂心的便是那孩子了!当年他还没回到家中,二弟的师傅便将那孩子带走。
在二弟走后,他本应该好好照顾无言,可是他却连他的人都找不到。
“舅舅,你说什么呀?”清影一阵糊涂,“无言不在东疆军,他还在东塾呢!”
“不可能!”夏之语大叫,“我刚刚还看到他!”说罢便翻身下床,连鞋都忘了穿,就朝着门外跑去。
兄妹两人拦都拦不住,赶紧跟了上去,在后头不停地叫着。
夏之语充耳不闻,一把掀开军帐的门帘,却见到秦奡的脸在眼前瞬间放大。
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怎么了?”秦奡狐疑问道。
一旁夏之语却愣愣的看着跟在秦奡身后的炎序溟,他缓缓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炎序溟的肩膀,颤抖着说道,“无言!真的是你,无言!”
他的语气十分很肯定,让秦奡与清影同时一愣,二人对视一眼,看向炎序溟,见他不但没有反驳,反倒一脸悲戚地看着夏之语,当下更是不解了。
另一方面,郭良见清影去接夏之语久久未回,以为她又在哪里迷路了,不放心便出来寻她,却得知夏之语昏倒的消息。赶来医帐,正好听闻夏之语叫炎序溟为“无言”。
“怎么回事?!”郭良几乎是立马就问出声。
炎序溟偏过头,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着。
炎序溟,炎序即为夏,溟通洺,“炎序溟”即为“夏洺”。溟又意为昏暗,他是为了夏洺受到冤枉而来的!
郭良心中了然,心想,他会特地隐瞒自己的身份,估计是害怕军中会有人对自己不利吧?此事事关重要,这里人多嘴杂,还是换个地方的好。
“清影,带他们到我帐中!”郭良交代道,而后看向秦奡,“你去将秦烽带来,这件事,是时候让他知道了!”
几人回到郭良帐中,郭良交代了大堂看门别让人进来之后,才回到帐内坐下。
清影给众人倒上茶,就听郭良问道,“序溟,这是怎么回事?军塾的那个夏无言是谁?”
炎序溟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口气,知道这事已经到了该说的时候了,“其实,我才是夏洺的儿子,夏无言,军塾的是我师弟江寺。”
炎序溟说着顿了一下,缓缓道来,“一年前,师傅同意我下山给爹洗雪冤屈了,让我师弟跟着我一起来。师傅认为当年那件事,很多军中知道此事的前辈都对爹的背叛持疑,我以‘夏无言’这个名字进入四疆军,能够应该能得到他们的帮助。但同时师傅也怀疑,当年军中真的出现叛徒,嫁祸给了爹,所以,我若以‘夏无言’这个名字现身,又会有危险。就在我与师傅决定冒险赌一把的时候,阿寺说,让他明面上装做‘夏无言’,而我则是化名进入军中。如此一来,就算有人要对‘夏无言’不利,也不会真的伤到我。我当时不同意,阿寺也没多说。谁知道军塾报名的时候,阿寺特地排在我前面,先说自己是‘夏无言’,我没办法,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化名‘炎序溟’了。”
“原来是这样……”清影呢喃一声,回想起夏无言……不对,是江寺。他受伤的时候,自己曾经见到夏无言(炎序溟)在药庐照顾他,还听兰音说过,他经常来帮忙的事。
那时候自己还在想,炎序溟什么时候和夏无言这么好了?原来那时的夏无言不是夏无言,是江寺,而那时候的炎序溟也不是炎序溟,是真的夏无言。
夏无言与江寺本是师兄弟,感情自然好,来帮忙照顾他倒也合情合理了。
若不是舅舅眼尖,恐怕谁都不会想到,夏无言,竟然有一个真,一个假……
第二百零八章 父子相见(一更)
郭良坐在主位上,正低头喝茶,夏无言坐在他的右手边,夏之语与夏子泰则坐在左手边上,父子俩的面色一样的严肃。
五人之间没有言语,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气氛显得很是沉重。
秦烽随秦奡来到郭良帐中,见到的就是这般场景,他不自觉感到有些紧张,这种气氛,他是最应付不来的。不知道军师突然叫他来要干嘛?心中没底,他默默扫视了一圈。
夏之语闻声朝门口看去,恰好对上秦烽看过来的眸子。
二人的视线撞至一处,同时跟着一愣,心中微漾。
夏之语缓缓站起身,紧紧盯着秦烽,眸子连一瞬都不愿移开!生怕一动,这失散多年的儿子,就又不见了……
秦烽见状也是发怔,不知为什么,他在看到这个大叔时,心中突然一揪,莫名感觉鼻子酸酸的,等回过神来时,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哎?!”秦烽伸手去抹脸颊上的泪水,心中的酸楚一丝不减,泪水越发汹涌。为什么,看到那个大叔痛苦的眸子时,自己也会感到难过呢?
“我,我这是怎么了……”秦烽尴尬笑着,用力揉了揉眸子,看向夏之语,见他也同自己一般,漠然流着泪。
夏之语颤抖地走上前,在秦烽的错愕之中,一把搂住了他。感受到失散多年的儿子真实地在自己怀中,夏之语仿佛忆起了他小的时候自己抱他的场景,一时间老泪纵横,泪涌得更凶了,他低声呜咽着,不停拍着他的背。
秦烽任由他抱着自己哭,仿佛受到他的感染,虽然他心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却感到一阵一阵的揪痛从心底散发,传遍四肢百骸。
清影在一旁看着,眼底也泛起泪光。虽然他们什么都还没说,却能感同身受,这,大概就是父子天性吧?
夏子泰走了过来,对上秦烽的眸子,他一下子便认了出来,这是清影的表哥。秦烽正不解,就见他忍着泪意,拳头抵着鼻尖,心情很是激动,久久才吐出一句,“子悠!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夏之语抹了下眼泪,抬起头,这才好好看了看秦烽,伸手抚着秦烽的头,声音微颤,“孩子,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秦烽看了看夏之语,又看向夏子泰,“你,你们……”他犹豫地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我是你爹啊!孩子!”
秦烽愕然张了张嘴,仿佛被雷打到一半,脑中一片空白,更说不出话来了。
“你叫夏子悠,是我们夏家的第三子。”夏子泰在旁边补充道。
秦烽只觉脑中嗡嗡作响,理不清思绪,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一下,突然得知眼前的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有亲哥哥,这瞬间的错愕打得他根本无所适从。
他的心跳得很快,很是激动,很是感动,却不知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好……
一旁,清影见秦烽一脸的懵懂的样子,心想,这事对他来说确实太过突然了,他看着也有些吓到了,还是缓一缓的好……
于是她走了过来,轻声道,“舅舅,还是先坐下来再说吧!咱们先把十四年前的事理一理,秦烽便能明白了。”
秦烽闻声抬头看向清影,见她朝自己点了下头,跟着懵然颔首。
“也是!”夏之语不好意思地一笑了下,将脸上的泪痕擦干,都怪自己见到子悠太过激动了。
“清影!”郭良朝清影点了下头,而后将书案上的一个木盒子移到桌边。
清影立马意会,扶着夏之语坐下之后便过来将盒子打开,取出其中的白布。
秦烽一见便认出,那是前几日从他摔碎的玉锁中掉出来的那小块白布!
“这不是……”秦烽站了起来,惊讶地说道,“这不是我玉锁里面的那个……”说着越发小声,他回想起了那日清影见到这玉锁之时的场景。想了想,恍然大悟,娘说过,这玉锁是她见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戴在身上的,清影一定是认出了这玉锁,这才与夏家有所联系吧?!
想着,秦烽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包白布包,他掀开手中的白布,露出碎了好几块的玉锁,递到了坐在身边的夏之语面前。
夏子泰见着,也从脖颈上将玉锁解下,放在秦烽身旁的桌上,见他抬头看着自己,便解释道,“咱们夏家这一代都有一块这样的玉锁,你和我的雕刻着马,大哥的则是龙。”
原来我还有一个哥哥……秦烽想着,默然点了下头,将碎玉重新包好收进怀中。
这时清影正好将白布拿了过来,递到了夏之语面前,“舅舅,这块布就是从子悠的玉锁中掉出来的,您看看有没有印象?”
说着,她将白布打开,呈现在夏之语面前。
只见夏之语的眸子瞬间瞠大,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浑身颤抖了起来,跟着他痛苦地捂住额角,呻吟了起来。
“爹!”
“舅舅!”
“你,你没事吧?”秦烽紧张地叫道。
“义父!”夏无言也跑了过来。
几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郭良一把站了起来,快速说道,“秦奡!快去叫尚军医!”
郭良话音未落,秦奡已经出了帐门。
头好痛……那个记号……那个记号好熟悉!夏之语痛苦地咬着牙,紧皱着眉,不停地甩着头,梦中的那一幕恍惚间再次出现在的脑中。
那个铁面人……想杀自己的铁面人……他身前带着的玉佩就是那个记号!
是他!就是他啊!十四年前追杀他们一家的就是他!夏之语猛然展开眸子,呆愣地目视前方,难怪在梦中,自己总觉得他想杀了自己……十四年前,因为自己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那是可以证明二弟受冤枉的证据,于是便惹来了杀身之祸啊!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瞬间悉数忆起,那场灾难,在他脑中如走马灯一般略过,再次揭起的伤疤,使他痛得无法自己。
“无言……”夏之语颤抖地张了张嘴,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你爹,是被人陷害的啊……”
“什么?!”夏无言激动地握紧了拳,“义父!您说什么?!”
夏之语,痛苦地闭了闭眼,而后拿过清影手中的白布,紧紧地攥在手中,眸子死死盯着它,牙关不断摩擦。
若是当初自己一发现这东西就告诉军中之人,也不会将祸引上身!要怪,就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