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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名门千金狠大牌-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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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霁风淡淡说:“这就起来了。”

这才起身收拾行装。

出来的时候空气燥热,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乡土气息。棉服这个时候肯定穿不上,被夏明月装在一个旅行包里。不等背到背上,韩霁风胳膊长,一伸手已经拿了过去,告诉她:“跟着我。”

夏明月“嗯”了一声,小心的跟上。

这个时候到处都是黑蒙蒙的,两边的风景即便借着灯光也很难看清楚,模糊而朦胧的一团影。路两侧的树枝枝蔓蔓地伸展着,经风一吹,婆娑如猛兽般张牙舞爪。

夏明月本来低着头专心看脚下的路况,指腹微凉,一侧手掌被韩霁风握在手里。嗓音淡然如水:“害怕么?”

她轻笑;“不怕。”

比走夜路更恐怖的事她都经历过,胆子大得不可思议。夏明月自认有一分孤勇是其他人比不得的,可是听到韩霁风这样说,安全感油然而生。于是指腹紧收紧,终于不用再一心盯着脚下的路,只安心的跟着他的步伐就好。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渐渐的,夏明月沉寂起来,更多的只是的倾听。

韩霁风突然停下来问她:“是不是累了?”

朦胧夜色里夏明月摇头说:“不累。”

“撒谎。”

“我怎么撒谎了?”

韩霁风将她的手掌摊开,周身的气温随着高度的增加已经开始下降,而她的掌心湿漉漉的。

“不累掌心上怎么都是汗?”他嗓音轻淡,曲指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下,接着又说:“而且行动也越来越迟缓,你自己抬头看看,别人都走到哪儿了。”

夏明月抬头看去,的确和前方摇曳的灯火已经拉开一段距离。

之前只顾低头看路,心思又在其他上面,竟没有注意到。

被他揭穿了,只得实话实说:“我生理期提前了。”

实在没想到,从宾馆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简直糟糕透顶,她每次生理期肚子都异常疼痛,厉害的时候甚至会影响工作,治疗了几次都没有好转。所以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都会尽量避免出行,或者减少工作量。

韩霁风知道她是怎样的疼法,严重时缩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肯说,一张脸苍白,额头上都是汗,第一次见识到的时候还以为她是生了什么大病。他责怪的问:“怎么早不跟我说?”

夏明月说:“我不想扫兴。”况且爬山的提议本来就是她说的。怕他担心,又补了一句:“不要紧,这次没有那么疼,我可以忍。”

韩霁风的低气流又来了,冷着脸发脾气,将旅行包转到前头,直接蹲在她的面前。

“上来,我背着你。”

夏明月摇头:“算了,我自己真的可以走。”

韩霁风话语简短:“否则我们现在就下山去。”

他的脾气上来了,并非平时那样好说话。

夏明月没办法,只好趴到他的背上去,任由韩霁风背着她一步一步的上山。而她忽然变得很安静,很长一段时间一句话也没说。

其实从小到大没有人对她真的好过,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孤独了,别人拥有的很多东西她都得不到。久而久之,最无力招架的不是残酷的现实,反而是这样的温存小意,仿佛能将人融化掉,最是不堪一击。

然而这样一段艰难的路,韩霁风却肯背着她走过。不由得让她想起小时候,每次放学家长来接孩子,总有爸爸将女儿背在背上,迎着夕阳,她看到那些孩子兴奋地抬高手掌,骄傲得好像可以碰触天上的繁星,那样子让她羡慕不已。

“想什么呢?”

韩霁风出口问她。

夏明月回过神来,悠悠说:“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顿了一下接着说:“小时候常常看别的小朋友被父亲背着走,觉得很羡慕。”

而她不行,那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韩霁风说:“以后我背着你。”

夏明月笑起来:“好啊,可是,如果我以后变重了,你可不要后悔。”

韩霁风似笑非笑:“现在也不轻。”

“韩律师,你是嫌我胖么?”

“嗯。”

夏明月尖叫:“韩霁风,没有你这样的。”

韩霁风低低问:“我怎么?”

“开个玩笑也一本正经。”

“我没有开玩笑。”

夏明月终于忍无可忍,作势掐死他。

“韩霁风,你不要命了。”

韩霁风笑起来:“别乱动,小心把你扔下去。”

夏明月揽上他的脖颈乖乖趴好,一会儿问他:“你累不累?”

“不累。”

“以前背过其他女生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须臾,只听他说:“明月,我们生个孩子吧,生个孩子你就不会这样疼了。”

听说痛经的女人生了孩子就不会再痛。

夏明月也听说过,为她把脉的老中医调不好她,便出过这样的法子。可是,那时候她找不到人嫁,更没想过生小孩儿的事。即便是现在,那些事情仿佛也离得她很远很远,她没有想过。

静默良久,只说:“生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的工作都忙,即便生了也没时间照顾。况且我们的年纪也不大,现在还不太适合有孩子。”

☆、(088)以身相报

到达山顶的时候天还没有亮,看日出的人们穿着厚重的棉衣等在那里。

山上起了雾,大团大团,又湿又冷。

夏明月手脚冰凉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吃了东西也没能得到缓解。这个时候上山真是失误,回去非大病一场不可。

韩霁风从后面拥紧她,问她:“有没有好一点儿?”

夏明月所问非所答:“韩霁风,等太阳出来了,你说会是什么样子?”

她没有在山上看过日出,所以想象着会不会感觉太阳离得很近?

韩霁风握着她的双手只是心疼:“算了,我们下山吧,以后我再陪你上来。”

夏明月不肯,上都上来了,有什么道理无功而返。

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鲜艳如滴血溅成的红日终于冉冉升起,站在这万仞之巅上,眼前的景致犹如一幅巨型的画,无尽的开阔与坦荡。

夏明月欣然地站起身,像个孩子似的高高的举起手来。仿佛只要轻轻的收拢手掌,那轮太阳就能攥紧掌心里。这样的感觉跟她想象得一模一样,果然就是咫尺之间,只要高抬手臂就能触摸得到。命运还从未让她这样轻而易举地得到一样东西过,而此时此刻她却拥有一轮明日,一轮独属她夏明月的发光体。她仿佛感觉到一股暖意渐渐遍布全身,通体都暖了起来。

感叹说:“韩霁风,此时的我好满足。”

韩霁风侧首,看她的眼中似有光亮,再浸着火红的光,像是通明的琥珀。

不可思议她是这样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直到太阳灼热,道道金光洒向大地,他们才从山上下来。

不出所料,夏明月果然发烧了,昏昏沉沉的,总像睡不醒。

这个时候没办法回去,韩霁风听闻几十公里处有度假村,开车过去用不了多少时间。想到夏明月需要休息,决定带她到那里去。

依山傍水的地方,坐船通过一条河方能抵达。环境清幽美好,世外桃园般的存在,留在这里休息再好不过。

韩霁风请了医生给夏明月检查。

之前她还不肯,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强烈反抗。

“因为来大姨妈发烧需要看医生,韩霁风,你是想让我丢尽脸面吗?”

韩霁风飘飘说:“你大姨妈都不嫌丢脸,你嫌什么。”

夏明月躺在被子里好气又好笑:“韩霁风,你分明强词夺理。”

韩霁风伸出手来试探她的体温,明显还烧着,而且温度不低。他有板有眼的说话;“行了,别闹了,闭上眼睛休息,医生很快就过来。”

夏明月也是真的累了,闭上眼睛,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夏明月,你怎么了?”

“肚子又疼了么?”

“听说生了孩子就不疼了。”

“怎么不说话,又睡着了么?”

……

这样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夏明月枕着自己的手臂趴在书桌上,窗外阳光炙热,拉紧的白色窗帘写满蓝色的字迹。透过那些混乱不清的痕迹,她看到那样飞扬的两行字:“我希望夏明月永远好好的。”“我喜欢你。”

两句话的字体如出一辙,刚劲有力,她深知是出自谁的手。

此刻那人正喋喋不休的在她耳畔讲着话,而她眯着眼只是不肯答话。睡梦中她仿佛又看到自己嘴角微扬的弧度,以及那间靠着水衫林的教室。而时至今日的自己,不过一个追梦人。

付谣要去谈生意,早上的时候载着段楚生和素素一起出门,刻意兜了圈子,在市中心将两人放下。

“素素要是累了,你就带她回去休息。我可能要晚上才会回去,要是太晚了,就不要等我吃饭了。”

几天了,段楚生已经适应了她的工作状态。跟一般的上班族还是不同,朝八晚五对她根本不适用,时间上很难做任何保障。

段楚生催促她:“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快去工作吧。”

付谣在素素的额头亲了下,上车离开。

段楚生无事可做,带着素素转了大半天的时间,中午在附近吃冒菜,点了微辣,可结果吃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得点了米饭来吃。直至半下午的时候才带着素素回去,路上给付谣打电话,可是一直无人接听。

没想到抵达宾馆时正好看付谣从一辆奥迪车上下来,同时还有一个体态颇丰的男子,伸手揽在付谣的腰上。那天她穿了件黑色的西装裤和乳白色衫衣,衣料轻薄,里面浅色的胸衣若隐若现,即便没有傲人的身材,还是显得格外性感。而男人的目光就时不时落在她的胸口上,握在腰上的大手更是不老实的滑来滑去。

凑近了说:“付经理,我看你醉得不轻,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醒了酒再说。”

付谣有些站不稳当,身体摇晃着想要推开他,可男人的手八爪鱼似的粘在身上。

她又不好直接甩开,借酒装疯似的一再退让。

“不用了,王总,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媚的笑嫣挂在脸上,推搡间正要脱离他的钳制。

忽然眼前一阵晃动,不等看明白,那人痛呼一声跄跟退后。

付谣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转首看到段楚生,一股热血涌上脑门。

“段楚生,你干什么?!”只见他一手抱着素素,一手紧攥成拳撞在男人的胸口上,不等他拳补上第二拳,付谣伸展手臂护到前头,心惊肉跳地呵斥他:“段楚生,你发什么疯。你再动手试试看?我看你真是疯了。”

他在学生时代练过武术,下起手来要比一般的人重。付谣真担心他的鲁莽会闯祸。

段楚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付谣,你说我疯了?!你没看到这个男人在占你便宜?”

付谣拿眼睛瞪他:“段楚生,你别胡说。王总不过是好心送我回来……”

他不由得冷笑出声:“好心?我没看出他的好心在哪里。”

“段楚生!你够了。”付谣被他气得牙龈痒痒,马上转身对男人赔不是:“王总,你看,误会一场,真是不好意思……”

男人一改先前的殷勤姿态,冷言道:“误会?付小姐还真会开玩笑。”

周围已经聚集了看热闹的人。男人明显不想纠缠,看也不看付谣,冷哼一声上车。打开车门的一刹又说:“付经理,合作的事容我重新考虑一下再说吧。”接着告诉司机:“开车。”

付谣周身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怔愣几秒钟后,转身呵斥:“段楚生,你胡闹什么?我的客户被你气跑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段楚生一时气急,口不择言:“什么客户?谁知道你们做什么苟且营生。”

“段楚生,你……”抬手间,一巴掌打了上去。

想来段楚生没想到她会因为一个明显居心不良的男人公然打他的巴掌。瞳孔一再缩紧,定定地看了看她,抱着素素转身就走。

付谣后脚跟着上楼,怒火难平,免不了大吵一架。

气急了,将床头的水杯都打破了,哗啦啦的落到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尖锐的响动吓得素素哇哇大哭,整个身体缩进段楚生的怀里。

两人在孩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中沉默下来,氛围一时间变得凄楚无比,可是胸中的火焰并未因此熄灭。

自两人结婚以来还从未这样大吵大闹过,出口凌厉,句句伤人,全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只怕不得一下掐在别人的命脉上,分崩离析才好。

段楚生被哭得心烦意乱,指责付谣什么时候对家庭付过责任?难怪素素不肯认她,简直是罪有应得。

诚然付谣整日在外抛投露面又是为了什么?

“段楚生,你但凡有点儿本事,什么都能给我们娘俩儿,别让你的老婆在外面吃苦受累啊。你这样算什么?自己赚不来,就怨怼别人。男人做到你这种程度,还不如死了。”

唇齿相争有时比利箭还要伤人,怒火中烧全无理智可言。

最后付谣被气得干脆躺到床上,扯过被子摭住脸。任由孩子哭得喉咙沙哑也不去管她。

段楚生一把抱起素素,甩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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