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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穿越二战-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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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

身上高烧不退,嘴里干燥无味,她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死命地拽着他的水壶,嚷道,“水,给我水,我要喝水!”

弗里茨将她手指一根根地掰开,他强大的力道弄痛了她,林微微怒了,张嘴一口咬在他的颈侧。她虽然生着病,但力气却不小,这一口咬下去,立即将他咬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淋。那时,她只是浑浑噩噩的在想,没有水,那就给我血!

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颈部都是最脆弱、敏感的地方。被她这么攻击,他浑身一颤,不由松开了手劲。失去支撑,她从他背上滑了下来,摔倒在地。她闷哼一声,侧躺在地上,没力气爬起来,只能瞪着眼睛干望着他。

颈上刺痛不已,弗里茨伸手一摸,只见一手的血,心火顿时窜了半天高。他走过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阴测测地道,“别太过分,知道么?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过分?和他鬼畜相比,什么都不算过分。她移动了下下巴,挣脱开他的束缚,苍白的嘴唇染上殷虹的血迹,鲜艳而妖冶,胸口上下起伏,剧烈地喘息着。这模样还带着点儿小诱惑,弗里茨心一动,于是凑过脸想去吻她。谁知,他都还没碰到她,面前的小女人已经龇牙咧嘴地摆出了一副随时攻击的姿势,看上去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狗,眼里满是防备。不想再度被咬,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不肯安静下来,无法上路,只能就地休息。别说是林微微,就是弗里茨也口干舌燥,从昨天到今天,他几乎滴水未沾。

四周走一圈,摘了几片滚着露珠的树叶,扔进嘴里一起嚼了。这个山谷还算肥沃,到处都长着黑莓,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季节,却已经成型。带了几颗回去,扔给林微微,道,

“没有水,只有这个。”

她咬了口,那酸涩的味道差点把她牙齿都酸下来,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看见她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弗里茨不禁好笑地扬起了眉头,道,“你这样子真难看。”

林微微本就生气,再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气炸了,想也没想,直接拿手中黑莓去砸他。可是,生病中的她哪里有这力气这准头?弗里茨一弯腰一侧身,就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伸手接住她再度砸过来的黑莓,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我恨死你了。”她咬牙切齿。

他却不以为然,挥了挥手,道,“你要恨,就恨吧。”反正,恨和爱,本来就是相生相克的。

……………………………………………

两人休息了一个晚上,林微微一直昏睡到日上三竿,才被烟味呛醒。弗里茨背靠树干坐着,一手搁在膝盖上,嘴里叼了根香烟,眼睛半眯半睁地望着远方的树林,下巴胡渣横生。也不知道他在想啥,烟丝几乎燃到了尽头,还在继续抽着,这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颓废感。

感受到注视,那双琉璃眼珠一转,立即向林微微瞥来。见她的气色不错,脸上不正常的红潮也退掉了不少,他咬着烟嘴,露出一笑。这一动,一长条烟灰顿时散了形,吧嗒一下掉在了他的衣服上,弗里茨也不介意,连伸手弹去的动作都懒得做。

随手将烟头捻入土地,吐出最后一口烟圈,他向她探过半个身体。对于这个男人,微微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她下意识地向后退让,想避开他的触碰。

弗里茨哪是那种好打发的人,她越是向后避退,他就越是得寸进尺。退到无路可退,他的双手撑在她两边,将她困入自己的圈子里,沉稳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让她一阵心跳如雷鼓。他……不会又想施暴了吧?

将她的惊惧看在眼里,他挑起一道眉峰,语气中满是嘲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要是想对你做些什么,你逃不出去,也没人会来救你。”

这是实话,林微微不敢去挑衅他的神经,用手挡在自己的脸前,跳过这个敏感的话题,牛头不对马嘴地道,“你的烟味呛到我了。”

闻言,弗里茨抿嘴一笑,两个酒窝浅浅乍现。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将药瓶和水壶都扔给她,一句话也没说地又靠回树干。

她晃了晃水壶,空荡荡的只剩下回声,最后一口的水,他留给了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隐隐约约还是有一点印象的。一直都是弗里茨背着她在走,一向自私自利的鬼畜,竟没有丢掉她这个累赘而去独自求生,真是叫人惊讶啊。

这一场病反反复复,折腾了她近两个星期,有些记忆断断续续,并不真切。她仿佛做了一个很深长的梦,梦里有弗里茨、有鲁道夫、有弗雷德、有死去的那些战友,还有难民营里的大婶,喜怒哀乐……这些片段走马观花般地流过,当她清醒之后,只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虽然没有神清气爽,但到底有了些精神,不似前几天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为了保存体力,林微微强迫自己吃了好几个黑莓下去。在这么恶劣的坏境下,能够退烧是奇迹,人的生命真是顽固啊。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药是弗里茨冒着生命危险去抢来的;她的生存,是另一个人的死亡换来的!

“我们现在去哪里?”

“和我军汇合。”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大约知道。”过了这个山谷,应该就是罗斯托夫和哈尔科夫的交界地。

林微微咳嗽了几声,点点头,不再接口。

四月,阳光下的气候还算温和,她身上的棉衣显得厚重。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好不难受。

见她解开纽扣要脱衣服,弗里茨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体,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道,“你这是在挑逗我么?”

听他这么一说,她立即打消了这个打算,双手拢在胸口,防贼似的看向他。在鬼畜面前,还是穿的越厚越保险,此乃真理。

在山谷里,基本没有遇上敌军,只有一次有一支俄罗斯的骑兵队路过。那时,两人正在小道边,离他们很近,几乎可以听见他们的交谈声。这支骑兵被派往哈尔科夫,可能是支援前线的部队,因此并没有耽搁。能够避开正面交锋,两人都喘了一口气。

随身的干粮渐渐消耗完,只能靠黑莓果腹,日子过得艰苦万分,不是从饥饿中醒来,就是在饥饿中睡去。

山谷的边缘和一些小乡村相邻,一大片的田庄,种满了玉米。

林微微胆小不敢接近,弗里茨可不管那么多,真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他伸手去扯玉米,不是个大饱满的,还看不上。

“小心,别被农民看见。”她在一边小声提醒。

“看到又如何,他们敢啰嗦,我崩了他。”

“毕竟这是在苏联。”

弗里茨翻了个白眼,示意她闭嘴。

从他手中接过玉米,总觉得自己在做坏事,左顾右盼地,一阵心虚。手里抱了一堆玉米,太显眼,她索性塞在衣服里。

弗里茨一回头,就看见她挺着肚子,抽了抽嘴角,取笑,“你这样子,就像个孕妇。”

林微微瞪了他一眼,正想说,你见过有像我这么美丽的孕妇没。

就听他又加了一句,“世上最丑的孕妇。”

果然鬼畜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气坏了,没多想,从怀中拿出一根玉米,狠狠向他扔去。以为他会躲开,没想到他没有,那根玉米就直直地砸在他的脑门上。

弗里茨摸着头皮,顿时拉黑了一张俊脸,转身向她走过来。看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她真心害怕了,她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去招惹他!他是谁?他可是鬼畜,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鬼畜!!

心中一慌张,她转身拔腿就跑,可弗里茨人高腿长,没几步就追了上来。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林微微暗叫糟糕,这下完了,死定了。

便在这时,农民的叫骂声,合着狼狗的咆哮声,一起随风传了过来。

来不及说什么,他拉着她的手,跑了。

玉米掉了一地。

等他们跑到安全的地方,她的肚子瘪了一圈。

“你的孩子呢?”他问。

“没了,掉路上。”她没好气地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瞥了眼角落里昏昏欲睡的微微,弗里茨问,“你有吃的么?”

“有。”京特眼睛一转,突然道,“我有食物,也可以分给你们。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我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反正被困在这里迟早要死,在死前我想再要一次女人。一样换一样,你觉得怎么样?”京特问。

闻言,弗里茨抬起头望向他,嘴唇微微抿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酒窝闪现。

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的意思是,等你上了这个女人,才会给我食物。”

……

190第一百八十章 温暖

大病一场,终于恢复了一点元气;林微微哪还敢劳驾鬼畜背着?捡了根树枝当拐杖;默默地跟在他背后。弗里茨心情好时,会靠在树上等她,心情恶劣时;索性过来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她要是挣扎啰嗦,就一巴掌拍过去,让她闭嘴。

爱惜生命;远离妖孽,此乃真理!

被扛着走,还不如自己走;一路被颠簸得头昏眼花,直反胃。

大哥,你嫌我走得慢,要扛着我走,这我没意见,可您老能不能选个好一点的姿势,比如公主抱……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当成麻袋这样扛呢?头朝下,血液全部冲到大脑,这样迟早会爆血管,你知不知道?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不知道!

胃里不停地翻腾,一嘴酸水,她急忙捂住了嘴,差一点就吐在他背上了。

无计可施之下,她抱住了他的大腿,叫道,“快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闻言,弗里茨手一松,她顿时失去重心,头重脚轻地摔了下去,一阵头晕眼花。

“难道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弗里茨看着她弯腰一阵干呕,双手环胸依在树上,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你该不会是真有了吧?”

“有啥?”她拍着胸脯喘息。

“孩子。”

“噗。”本来吐不出,一听到他这句话,她顿时吐了,吐的是血!

微微没好气地白去了一眼,道,“你以为我是玛利亚?被圣光照到,突然就怀上了。”

弗里茨靠在树边,挑起一道眉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你吐完了没有?吐完了,就继续上路。”

这话说得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她抿了抿嘴,没接嘴,大跨步地越过他。弗里茨离开树干,跟在她后面,才走了没几步,前方的山道上隐隐传来了马匹的嘶叫声。虽然离得很远,但军人特有的敏锐,还是让他立即意识到了危险的靠近。

神色一变,他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情急之下,他的力气很大,抓伤了她的手背。这个动作太突然也太粗鲁,林微微吓了一跳,惊惶地回头。只见他双眉紧皱,眼睛里散发出了精锐的冷芒,她以为他又要施暴,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如果弗里茨肯在这个开口解释一下当时的处境,那么之后的这一场风波也不会发生,可偏偏他选择用一贯的蛮力镇压。

他越是不肯放手,她越是害怕,反抗得越是厉害。他们谁也没料到,前方有一个十来米深的断崖,一推一让,林微微一个失足,摔了下去。身体飞快地向下滑去,她尖叫了起来,慌忙中抓住了一切触手可及的东西。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断崖,而是树林和山谷间的一个断层,呈现出了近45°的斜坡,底下是一潭幽静的死水。

听见她的尖叫声,弗里茨的心也荡出了胸口,他迅速地趴在地上,伸手去捞她。可是他的手不够长,始终差了一截。

“把手给我。”

微微趴在斜坡上,刚想伸手,谁知道稍稍一动,耳边便传来了草根松动的声音。不停地有石头滚下去,她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浑身僵硬,哪还敢轻举妄动。

弗里茨四处张望,不禁气恼,没有着力点,连根树藤也没有!但,迫在眉梢,不容细想。于是,他勉为其难地又将身体移出去了一点。

“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得不到她的反应,他不由气急败坏地叫道。

林微微抬头,无助地望上去,泪珠在眼眶滚动,一脸可怜样儿。心里被恐惧塞满,浑身像是被凝固住了似的,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SoneScheisse!”他额头青筋突起,诅咒归诅咒,却也不肯放弃。无计可施,弗里茨只能铤而走险,他弯起双腿,用膝盖顶住地面,然后探出了整个上半身。他一手抓住右边的树根,另一手向她探去,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捞到了她!

“不要乱动,我拉你上来。”

林微微点点头,就算他不说,她也不敢动。弗里茨先固定自己的位置,然后一点点向后移去。

岂料,这么一挪动,他右手攀住的树藤吃不住分量,陡然断裂。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手一软,她登时又向下滑了一寸。没有支撑点,他没拉住她,反而差点被她一起拖下去。

一路翻滚,扑通两声,掉入了死潭之中,溅起水花无数。湖水不流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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