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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千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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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还小的玄真大声道:“昨天飞鸽来书,说我教狂刀师兄遇上无名庄四绝阵,早已...早已驾鹤仙去,怎会活转过来?你不是假冒的难道是死后显圣不成?”
狂刀这一惊非同小可,青阳子脸色阴沉,长叹道:“年轻人,听见了么,我教不世出的奇才狂刀已然葬身在四绝阵下,敝观上下闻信不甚伤感,你只怕还不知道,以后切莫再冒充狂刀了,倘若亡魂地下有知也会感激不尽的。”
狂刀听后又惊又怒,忙道:“青阳师叔!弟子确实是在镜湖笛亭与无名庄四绝交战过,只是我和神秘剑客联手胜了无名庄,弟子并没有战死啊,是不是讯息传错了,是谁在咒我死?”
玄素究竟是火爆的脾气,早就把师父的劝阻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怒道:“飞鸽传书之人自然是我教中可靠的道友了,怎么会传错?你才是一派胡言,想那神秘剑客乃是儒教传人,怎么和狂刀师兄并肩而战?况且飞鸽传书中写的明白,是无名四绝四个打我师兄一个,最后居然来了神秘剑客趁人之危,与无名四绝并力杀了我狂刀师兄,怎会有错?”
狂刀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到底是谁传的书?当时在镜湖笛亭周围只有无名庄的和神秘剑客、暗夜留香是儒教的,其他明月公子、兰蝶舞彩环儿都是本教中人,难道是他们传的书?也不会!他们亲眼看见的,和我洒泪而别,怎么咒我死呢?这里一定有阴谋!神秘剑客也是光明磊落的好汉,暗夜留香姑娘冰清玉洁并且与明月兄弟交好,自然也不是儒教中人干的,那究竟是谁?
狂刀心中电光石火的画了无数问号,却偏偏想不出来,只有问青阳子道:“师叔!传书之人究竟是谁?神秘剑客乃是堂堂的君子,怎么背后暗算,并且是他被困在阵中,弟子前去相救的,飞鸽传书的全错了!这其中肯定有阴谋,他想要我道教和儒教势同水火,火上浇油,我猜八成是无名庄的不服,故意误传的。”
青阳子涵养再好,此刻也忍不住了,喝道:“够了!我道教与儒教佛教本来就势同水火,你是灵山寺派来的帮凶么,想要在第二十九洞天仙都山上颠倒是非,污蔑死者,嘿嘿,休要怪贫道不客气了!”
狂刀见师叔怒极,而此刻一时半会儿哪里解释的清楚,索性道:“既然师叔和两位师弟都不认得我狂刀,不妨带我上后山凌虚洞见过观主紫阳师伯,就一切明白了!”
玄真忙道:“师父休听他的,他定是灵山寺派来踩点的,他要进了凌虚洞观中,岂不是引狼入室么?”
玄素也道:“玄真师弟说的没错,更何况天下人人可以装扮我狂刀师兄,你拿着把龙头宝刀就是真的了?就算易容的像瞒过我紫阳师伯,你可听说过我教中梨花谷天涯老人的名号?”
狂刀苦笑:“当然听过,我昨日还是天涯老人的弟子明月兄弟同战无名四绝,他可以作证。”
青阳子冷笑一声:“我徒儿毕竟聪明伶俐,哼,老夫从来没有听说天涯老人还有徒弟?鬼话连篇。年轻人,你是不是狂刀,和我过上两招就见分晓,你敢不敢?”
狂刀早已被那两个小道激怒,只是对这位师叔甚是恭敬,一听要试他武功,巴不得如此,点头道:“师叔有命,弟子怎敢不尊,只是僭越了!”
青阳子也点点头,举眼望天,似乎很欣赏湖光山色中的美景,叹道:“你来!拔刀,出招吧。”
狂刀见风起处,吹散了老道鬓角间花白的头发,忍不住心里一声叹息,缓缓走了过来,拔出了龙头宝刀,终究刀尖垂下,低头道:“弟子不敢造次,怕刀剑无眼,伤了老人家。”
青阳子眉头也微皱,玄真和玄素似乎听见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才直起腰来,怒骂道:“小子!我师父是何等武功,怎会伤在你的刀下,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青阳子喝道:“咄!出家人怎能出口伤人?”
玄素、玄真两人下的垂首后站,青阳子眼光冷冷的打量着走在近前的狂刀,冷冷道:“年轻人,出招吧,不必顾虑!”
狂刀本要让青阳师叔三招,听玄素玄真两个师弟嘲讽,这句话怎么出口?只有恭敬道:“是!”
刀光闪起,出招不能失了礼数,因此刀招并不快。
数招一过,青阳子就冷冷道:“我听说我狂刀师侄人如刀,刀如狂,其实你这种有气无力的样子?”
狂刀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暗气暗憋着难受,索性横下心来,大喝一声:“师叔!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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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鼎湖峰下
仙都洞天,鼎湖峰下。
狂刀被逼无奈,索性横下心来,大喝一声:“师叔,看好了!”
刀风破空,隐隐有风雷之势,映着雪山湖光,跳动出一片光华。
青阳子依旧笔直的站着,目光冲和,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想。
青阳子看似漫不经心,胸有成竹,其实瞳孔在收缩,因为他分明感觉到一股杀气,一股天上地下,至强至烈的杀气。
和前几招不同,眼前这个白衣年轻人此招似乎全身上下都是空门,而又似全身上下没有空门。
眼见狂刀的刀光就要到了,青阳子闪身急退,就如神龙摆尾,见首不见尾,轻飘飘的推开三丈有余。
狂刀再看,就见青阳师叔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撇下一段枯枝,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手中的龙头宝刀。
玄素正要抢步上前,送上自己的剑,不料刚伸手一碰却是被狂刀斩为两截的断剑,只有悻悻的掷在地上。
高手相争,兵器不在锋利,青阳子枯枝在手,似乎心里稍稍平静了些,就算这白衣少年再有两下,毕竟年轻,抵不过自己数十年寒暑。
狂刀依然甚是恭敬,道:“师叔!还是换一把宝剑吧。”
青阳子冷冷道:“天地万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废话少说,看剑!”
青阳子不再客气,知道自己若再不把握先机,气势上已然败了。
狂刀只见漫空中闪起灰色的影子,青阳子的枯枝发出刺破苍穹的声音,狂刀再想不得区区一段枯枝在师叔手中竟然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狂刀刀尖指地,头上脚下借力弹起,恰恰避开了青阳子碎石裂金的一剑。
青阳子吃了一惊,他也意料到眼前这位白衣少年定能躲过此剑,吃惊的是想不到他会借力一跃而起,殊不知人在半空中所凭无物,除非轻功绝顶御风而行,否则就会被忍人宰割,直处劣势。
青阳子不放过这一丝一毫的机会,刺空后趁势转身,枯枝作剑划向狂刀,他相信一击必中,只打他非要害的部位,教训一番也就是了。
青阳子似乎已经想闭上眼,等到睁开眼时候再见白衣少年倒地,可是他顿觉他错了,他忽然发现刀光纵横,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一股杀气,青阳子险些喘不过气来,就地一滚才狼狈的化险为夷。
青阳子再看手上的枯枝,早已在微微一分神时候真气消散,断做数节。
而狂刀的身姿从飞起到落下正如一只雪白的蝴蝶,姿态翩翩,袍袖鼓荡,又如一团轻云落地。
狂刀回身忙打稽首道:“师叔,你没事吧?”
青阳子在刹那间已然败了,修道多年,早已看穿,怎会赖着老脸与后辈较劲,只是看见两个徒弟怔怔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老脸上有些挂不住,也只是淡淡的道:“无妨,阁下好刀法。”
狂刀道:“师叔只是兵刃不趁手,不然小侄如何能胜得了一招半式?小侄这厢赔罪了!”
狂刀倒身下拜,青阳子见他语出至诚,并且刀法不错,已然信了七八分,伸手搀起道:“如此说来,你就是我狂刀贤侄?你没有死?”
狂刀道:“是啊,师叔还不信么?天下动荡不止,弟子怎容易轻易就死?”
青阳子呵呵长笑,手捻须髯,拍着狂刀的肩膀道:“这才像狂刀贤侄说的话,玄素玄真,快来拜见你们师兄,一场误会,贤侄休要见怪。”
狂刀忙道:“些许误会,寻常的紧,小侄怎敢见怪?”
玄素玄真这才硬着头皮见过狂刀,玄真就要磕头赔罪,狂刀忙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们兄弟从未见过面,再加上谣传有误,难免认错,不为过,不为过。只是青阳师叔,我紫阳师伯别来无恙乎?我听玄素师弟说他老人家后山闭关了,身子依旧健朗吧?”
青阳子说到这里眉头微蹙,脸上显出忧愁之色,狂刀见了大惊,赶紧催着问。
青阳子长叹道:“哎,狂刀贤侄休要跟外人说,观主师兄月余前遭了佛教的毒手,此刻正在凌虚洞中养伤呢,一直缠绵病榻,卧床不起啊。”
狂刀听罢更是吃惊,急切道:“师伯紫阳真人道法精深,武功更是震古烁今,怎会遭了佛教秃驴们的毒手,一定是另有原因,师叔快带我去看望他老人家。”
青阳子点点头道:“贤侄随我来,玄素、玄真,知会布奇门遁甲的师兄们转开机关,我们且回观中。”
仙都观在步虚山凌虚洞,属仙都的后山,在鼎湖峰之后,当下玄素玄真在前飞跑传信,狂刀跟随着青阳子也无心领略仙都胜景,只是询问紫阳真人的近况。
这道教第二十九洞天,奇峰一百六,异洞二十七,境内有九曲练溪、十里画廊、山水飘逸,终年云雾缭绕,狂刀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不甚感慨。
绕过鼎湖峰后,就见果然设着奇门遁甲大阵,青阳子叹道:“自从紫阳师兄遭了佛教的毒手,观中上下日夜守卫,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这才布下了奇门遁甲大阵,那帮佛教中人攻了几次攻不进来,最近几天也没见踪影,想必是另谋出路了。”
狂刀暗叹本教堂堂第二十九洞天,仙都福地,只因为观主负伤,就得处处设伏,据险而守,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一路之上,就见观中的师兄弟们也只是对着青阳子点点头,各个忙碌,狂刀早已无心观景,只是问起:“紫阳师伯武功精湛,如何能遭得了佛教那帮秃驴的毒手,想必是那帮秃驴暗中使绊子,用了什么阴险歹毒的手段,否则师伯怎么受伤?”
青阳子长叹一声:“狂刀贤侄所见正是,在这处州地界,缙云县之南,离我们仙都有四十余里的地方有处佛家的庙宇叫灵山寺,你想必也有所耳闻吧。”
狂刀点点头道:“处州灵山寺,听说在佛家众多寺庙中实力也不出众呀,就凭他们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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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仙都观
狂刀奇(…提供下载…)怪就凭处州小小的灵山寺就敢和本教第二十九洞天分庭抗礼?这是说什么自己也不相信的,却偏偏事实就是这样。
青阳子长叹道:“是呀,灵山寺的和尚表面上是紧邻,从来都客客气气的礼尚往来,敝观上下也不以为意,错认做好人,殊不知他们觊觎我洞天福地日久,上个月不知道哪里纠集了一帮帮手,却知会观主师兄前去参加伽蓝大会,秃驴们自度武功不及,惧怕师兄,居然在酒席中大做文章偷偷下毒,紫阳师兄何等光明磊落、霁月风光之人,哪里能想得到他们笑里藏刀,用下三滥的法子毒倒师兄,师兄仗着数十年的修为才逃得灵山寺,哎!实在是凶险之极。”
狂刀暗暗吃惊道:“他们就请了紫阳师伯一人么?”
青阳子沧桑的脸上皱纹更深,叹道:“只请师兄一人,师兄也只带了随从的两名观中小道童,哪里知道此去比鸿门宴更是凶险万分,两名小弟子当场就毒发生亡,只有奄奄一息的师兄侥幸逃回。”
饶是青阳子修为极深,眼中仍流露出点点泪光,狂刀只觉得心如刀绞,怒火翻涌,恨不得立刻杀进灵山寺大干一场,只得问道:“师叔,我紫阳师伯现在怎么样?毒可解了?”
青阳子点头道:“仙都为昔日黄帝炼丹之所,什么灵丹妙药没有,只是观主师兄中毒后与灵山寺请来的好手剧斗,大伤了元气,此刻还在缠绵病榻,你见了就知道了。”
当下二人脚步加快,穿了芙蓉峡,沿溪水上行了三四里,两侧峭壁越走越窄,后有一处,中裂如门,仅仅容得一人通过,为仙都最最险要之处,自有仙都观中年长的甚至是辈分比紫阳青阳还高一辈的老师叔们把守,青阳子见了也得躬身失礼,狂刀自不用说,其中连胡须全是雪白的老人狂刀认得,是天虚道长,狂刀忙跪下磕头。
天虚老道手摆拂尘,劲风起处已然搀起了狂刀,上下打量这才认了出来,呵呵笑道:“娃娃,你叫什么来着,老朽年长了记不得了,只记得你当年来时候个子还没有我胡子高,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
狂刀忙道:“小徒狂刀,曾央过天虚老爷爷的丹药吃。”
众人哈哈大笑,天虚老道叹道:“一晃又是数年过去了,娃娃你可出息了,为我道教后辈中的后起之秀,来的好,来的好呀。”
狂刀道:“众位祖师爷爷在此,灵山寺安敢来犯,只是紫阳师伯的仇如何报法,还须天虚祖师示下。”
众位听罢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面有忧色,天虚老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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