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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此嫁经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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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已经七十,人生七十古来稀,我这年纪,早二十年前便该含饴弄孙,安享天年,可是我没有退,”苏会问她:“陆家总是攻讦说我是贪恋权势、倚老卖老,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比谁都想退,我一直想致仕——可是我退不退从来不是我说了算的,先帝与陛下都不愿意外戚坐大,所以属意淡然不争的许家,许家也老实,即使出了三个皇后,也没有趁机结党,许家长房、二房,一个公府一个侯府,当家之人都只是领虚职而不居实权之位,你外祖父虽然也曾官居高位,但只是在礼部且早早便致仕了——然而陛下厚待许家,为许家找的姻亲哪一家不是极好的?为什么?因为陆家渐渐势大,许家若依旧不济,太子没有强力的支持,是斗不过二皇子的。”

“何况而今太子的腿脚不便……若我再退了,太子这边便彻底没人了。”

“太子身边那么多侍卫,怎么可能会惊马受伤?”苏蘅想起那个笑起来便让人觉得信任与安心的“表哥”,不由得有些心酸:“是人为吗?是谁?二皇子还是陆家?”

“人为肯定是的,只是他们做得隐秘,就算我们猜到是谁,也没有证据,”苏会眉头蹙起:“陛下那边……或许查出了什么,只可惜他秘而不宣,我们私底下商量……陛下只怕是打算放弃太子了……而今虽然还没有废太子,但是太子那情形——”苏会摇摇头,不肯再说,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看好太子还能上位的可能。

“裴三郎呢?魏九郎、秦五郎呢?”苏会想起太子身边的几个人:“那些侍卫也罢,他们怎么就由得太子出事?”

“魏九被人构陷丢了官职赋闲在家,秦五被支开了,至于裴三……别说裴三了,整个裴家都没了,”苏会不胜唏嘘:“整个裴家还有宋家都给他陪葬了,只余他三叔一个却也难成气候。”

苏蘅愣了愣:“宋家?裴三郎的妻子是宋家的、裴家二房的夫人也是宋家的……是裴家二房害死了他?”

“那宋浅也是个傻的!”苏蘅简直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别管她跟裴家二房什么关系,既然嫁给了裴家长房,自然就是长房的人,二房自然就是外人了,裴三郎他日是要袭爵的,不出意外她的诰命甚至比她那个姑姑还高,毕竟陛下当初许诺过的——宋浅果然是人如其名眼皮子浅!什么叫‘妻’——妇与夫齐为妻,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跟外人合谋害死自己丈夫,就算陛下没让他们陪葬,她自己也做了寡妇——简直是蠢笨如豚!”

“妇与夫齐,”苏会挑出她话里的几个字:“你既然能看得透别人家的事,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当局者迷了呢?”

苏蘅当即默然。

“我与你说这些,”苏会问她:“你可知道我用意?”

苏蘅点头,想了想,又摇头。

“太子式微,虽然陛下看似没有废太子立二皇子的心思,可是未来谁能预料?”苏会轻声一叹:“别人家都好抽身,唯独我们家和许家……只要二皇子上位,不管是陆家还是二皇子,都不会放过我们的,尤其是我,这些年与他们作对,坏了他们不少事挡了他们不少财路……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清算……你父亲、大哥二哥……我纵然有心给他们另寻出路,却也不敢妄动……我若是一动,太子这边的人心便散了……”

“只怕我们家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浩劫,”苏会笑了笑:“唯一可幸的是,孙女婿毕竟跟着陆家,至少你是能够被保全的。”

苏蘅不愿意见苏会如此悲观:“不会的,不会到那地步的。”她始终无法接受,太子怎么就会跛脚怎么就会失势了呢。

“二皇子不可能上位的,”苏蘅细细思索了一下自己记忆中的二皇子:“他那种好高骛远不学无术之人,一旦上位,整个天下都会乱了套,陛下不会连识人之明都没——”

“阿蘅,慎言,”苏会叹气:“这世间有些事……哪怕是身居高位如陛下那般,也还是有无可奈何之时啊。”

苏蘅还想辩驳,苏会又叹道:“阿蘅,你答应我,回去好好过日子……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够帮扶娘家……我和你父兄……大概是难以抽身,但是你母亲和两个嫂嫂,还有你几个侄儿侄女……你能救则救。”

苏蘅听出苏会话里的郑重其事,原本想要说的话终究是咽住,含泪道:“是,祖父,我听你的。”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祖父这是在托付后事。

☆、第016章 薛云珏

在苏家住了两日,恰逢薛牧青休沐,苏蘅纵然有千般不舍,还是决定跟薛牧青回去了。

想起苏会的话……纵然苏会信他,苏蘅自己却是不敢信的,可是想到因为听苏会的话不与薛牧青和离……甚至于有朝一日太子落败,她甚至还得反过来依附薛牧青,让她十分不快。

摇了摇头,想要将这种扰人心绪的念头摇出去,对薛牧青道:“回头我让向妈妈找中人过来,我院子里添些仆妇与丫鬟,你那里还有婆婆那里,要不要也添置一些人手?”

“不必,我与母亲身边的人够用了,”薛牧青摇头,似乎并不介意:“银钱的话,你找初晴拿——”

苏蘅变了脸色:“家中事她在管着?”

薛牧青连忙道:“回头我让她把账册钥匙交给你,反正你而今身子也好多了。”

苏蘅嗤之以鼻:“我才没兴趣管这些事呢!”

顿了顿,苏蘅又道:“我自己要找的下人,我自己出身价钱,月钱也是我出,又不是养不起。”她才不愿意和夏初晴打交道呢。

“你是主母,这些事自然该是你管着的,”薛牧青和缓了声音:“再说了,初晴那里有大哥儿要照料,也忙不过来——”

苏蘅看了他一眼,薛牧青似乎意会了什么,缄口不言。

想到那个所谓的庶长子,苏蘅心中还是有些不快,到了府内,薛牧青原本要她与他一道去给薛老夫人那里,苏蘅又想到自己第一个孩子……那个据说被薛老妇人一剂虎狼之药害死的孩子,心中又有些闷闷的:“不去了,婆婆似乎也不太乐意看到我,你见了她跟她说一声我身子不好先回去歇着了……想来,她也不会介意的。”她估计还害怕苏蘅过去给她过了病气呢。

薛牧青沉默了一会,终究是没有强求:“那你好生安歇……我见过母亲之后,便回去了。”

苏蘅看着他走了,唤过向妈妈:“向妈妈……我们去看看司琴的孩子吧。”

这几日,她在苏家逗弄自己几个侄儿侄女,她以前不是很喜欢孩子的,可是而今却是欢喜极了……可惜,她永远不可能孕育自己的孩子了。

想起那个自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司琴,想起向妈妈说过司琴的丈夫是不着调的担心司琴的孩子会受苦,她一直都不敢去想那个孩子……此刻再回到薛家,不免想起来,不由得便有些揪心。

向妈妈似乎也是关心那个孩子的,听闻苏蘅要过去,劝了几句说自己过去,然而苏蘅不放心,便也由着苏蘅了。

司琴嫁的那人名玉书,姓李,和醉墨嫁的云书一样,都是薛牧青以前的伴读——而今都升了管事。

到了下人住的地方,找到李家,却只见门关紧闭。问过邻居,却说李管事上差去了——家中的母亲串门去了,至于问起孩子……都说没见到,那两人谁都没带着。

苏蘅怒不可揭,找人撞开了李家的门,带着人长驱直入,好不容易才在李母房内找到了一个襁褓。

出生不过两三个月的婴孩,被随意放置在床上,小孩似乎哭得都岔气了,声音小得跟猫儿似的,满脸通红,苏蘅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了摸小孩的额头,烫得吓人,想都没想,苏蘅抱起襁褓,带着向妈妈和扫红便往府外走——此刻再请大夫来府中,只怕是来不及了。

出了薛府,就近找了间医馆,大夫一见小孩情形不好,连忙接过诊治。

苏蘅吩咐向妈妈:“向妈妈,你现在立刻去找中人,其他的都不急,赶紧找个干净的奶娘过来。”

她想起进去时看到案上被打翻的糊状的东西——才多大的孩子,居然就喂这个!而且看情形连糊糊小孩都未必能吃得着——这李家,一个老的一个壮的,居然完全都靠不住!

不由得又想起司琴——若不是她连累了司琴,司琴的孩子又怎么会受这种苦?没娘的孩子,还摊上那么一个爹和祖母……苏蘅甚至不敢想象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大夫过来的时候,见到苏蘅在落泪,吓了一跳,连忙道:“这位夫人也不必太过忧心,令千金虽然看着凶险,好在救治及时,不会有大碍。”

苏蘅愣了愣,本来想要解释说不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心里有种莫名的东西似乎在膨胀,瞬间充盈了她的胸腔,苏蘅瞬间便下了决心——她要收养这个孩子,不是帮司琴养这个孩子,她要这个孩子,成为她的孩子,她要这个孩子以后不会为奴为婢,她要好好教养、娇养这个孩子。

谢过大夫付了诊金,苏蘅让扫红抱着孩子,自己慢慢走着,思索收养这件事的可行性。

此地离薛家也不远,出来时太急,没带马车,苏蘅想静静,也没让叫马车,走了一会,便看到薛牧青迎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跑到外边来了?”

苏蘅不说话,薛牧青便也不再言语,等回到了院子,向妈妈也正好带着中人以及三个奶娘过来了——她们运气倒好,临时起意要找奶娘,中人手上居然刚好有人。

苏蘅打量了那三个奶娘一眼,见她们身上的衣物虽然不是顶好的,却也浆洗得干干净净的,针脚也绵密,再看样貌也还看得过去,便朝着向妈妈点了点头:“看看囡——看看小姐她更愿意与谁亲近,那便留下谁——”

向妈妈看了苏蘅一眼:“小姐?”

苏蘅点头:“对,以后她便是你们小姐了,你们改口叫我夫人吧。”

薛牧青原本有疑惑,不知道苏蘅她们在做什么,听到这句话,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向妈妈点了点头,带着三个奶娘和孩子到了里屋。

苏蘅这才朝薛牧青道:“我要养那个孩子。”

薛牧青不置可否:“你开心便好。”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苏蘅低头:“我是说,她是我的孩子。”

她看了薛牧青一眼:“至于她的生父还有祖母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亲戚什么的……我一个都不想看到。”

她一直觉得即使是奴仆,也不该就像货物一样随意被人发卖,可是今日她的确是气极了……若是她晚到了一步,这孩子不知道会怎样……哪怕是救过来了,只怕也会留下病根。

那是司琴的孩子,与她自小长大情同姐妹的司琴的孩子——司琴跟在她身边就跟副小姐一样,嫁了人却要受着苦——苏蘅蓦然有种许氏一般的心情。

苏蘅承认她就是迁怒了,反正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发卖几个奴仆本就是常事,她以前没做过这等恶事,今天却是觉得即使这样都还是太仁慈了。

那两人简直死不足惜。

薛牧青沉默了半晌,没有出声反驳,向妈妈带着中人还有奶娘出来,揉了揉眼眶:“小——夫人,小姐她不挑,似乎都颇为欢喜。”

苏蘅知道向妈妈为什么伤心——这孩子为什么不挑,因为之前她怕是饿得狠了。

于是那两人更是不能姑息!

苏蘅点了点头:“那就都留下吧,再看看几个月,最后小姐和谁最亲和便留下谁,至于另外两个,到时候也会给双倍的身价钱给你们放籍……当然,若是小姐她不分彼此都亲近的,只要你们愿意,都留下也可以。”

苏蘅转向了中人,向妈妈意会道:“姓岑。”

“岑家的,”苏蘅点点头:“她们都愿意签死契吗?”

只有一个因为有家累不愿意签死契,苏蘅也不强求,指了指剩下的两个:“这两个都签下了。”

苏蘅爽快,岑家的做成了一笔生意自然也喜笑颜开,苏蘅看她不似偷奸耍滑之辈,便与她商议买仆妇丫鬟的事:“……仆妇的话……我要四个……多些也可以……要懂规矩忠心的、尤其是要孔武有力的……”她照着严氏给季氏守门的那两个仆妇来选的,甚至更苛刻一些……至少,不能因为别人吓一句便怕事的。

“丫鬟的话,倒是无所谓,只看眼缘和规矩教得怎样,你有好的,下次便带来吧,”苏蘅拈了拈茶杯:“另外,我还有一门生意送上门给你。”

她看了薛牧青一眼,薛牧青似乎已经想通了,给她比了一巴掌,苏蘅点头:“我这里有五个犯了错的仆从,我不要身价银子,直接送给你,唯一的要求是——你把他们卖得远远的,越远越偏僻最好,让他们一辈子都回不到京城的那种。”

不要钱的生意上门,岑家的自然乐意,跟苏蘅约定了时日,便带着那个没有签上的奶娘走了,约好明日午后带着人过来,顺便把苏蘅这边的人接走。

摒退了其他人,苏蘅挑了挑眉头:“你可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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