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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图谋不轨-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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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您多心了,”庄浅抽回自己的手,不带感情地温声安慰,“别担心,您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带她出来,有什么话让她跟您当面说清楚。”
程母连声感谢。
庄浅临进去的时候突然转身对程母说,“大姨,以后您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就别烦扰我妈妈了,她身体不好,昨夜急了大半晚上都没法好好休息。”
程母脸上表情有些僵,却也勉强言谢。
庄浅走了进去。
程思思一行就在大堂,倒是省了庄浅查看包间的功夫,她仔细看了眼,那丫头坐在一个中年男人身边,规矩乖巧地给男人添杯,另有三名男士,各搂着身边的小姑娘笑闹。
这种场面在这里不算淫…乱。
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想要得到钱的方式有很多,少数人喜欢选择轻松的捷径,庄浅并没觉得这有什么错,但前提是人必须得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
“思思,”庄浅走过去,叫程思思。
小姑娘听到自己名字,以为是有熟人,画着浓妆的脸上瞬间闪过羞愧,连头都不敢抬。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胆儿挺大的嘛!”她身边的中年男人握着她的手揉捏,凑过去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程思思难堪地缩紧了肩膀。
庄浅去拉她起来,“跟我出去,你母亲在外等你,快急死了。”
“你谁啊,她监护人?”搂着程思思的男人站起来,喝高的脸上熏红一片,一把将小丫头拖到怀里,伸手到她胸前揉捏。”
另外几名男人纷纷大笑起来。
“范总,不要……”程思思难堪地闪躲,这才看清楚了来人是庄浅,不知是越发羞耻还是稍微松了口气。
庄浅一把拉过程思思,“跟我走!”
“你他妈谁啊恁扫人兴——”有人站起来不满,“没看到人小姑娘不肯跟你走啊!”
程思思咬着唇嗫嚅,“我不走,”
庄浅脸色难看,利落地从包里掏出一叠人民币,重重摔在桌上,冷声道,“这个男人给了多少钱买你?这点够不够?”
小姑娘难堪的盯着庄浅愤怒的表情,一旁的男人们却在因为庄浅此举而吹起口哨,
片刻,程思思突然愤怒地推开庄浅,大吼,“我说了不走!不用你管!”
她才刚吼完,她身边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却突然上前一步,一手搭上庄浅的腰,“既然都是相识的,那就一起坐下来喝一杯啊,”
庄浅闻着男人身上的酒气几欲作呕,重重推开他,“不想我告你侵犯未成年人就规矩点!”
男人被她推得一晃,来了气,“她被老子睡的时候可没说自己是未成年!”
庄浅狠狠皱眉,
无数人的眼光看过来,程思思难堪得大哭出声,突然猛地上前一把将庄浅扯开,哭着朝她大喊:“我说了不要你管你还闹什么!求你滚好不好!”
庄浅被她推得崴了一下,脚腕隐隐泛疼,她一抬眼就瞧见小姑娘被身边男人拉扯,身边无数嘲弄的眼光,
庄浅心里无端涌上一股怒气。
对自己的怒气,对程思思的怒气。
真正熟悉庄浅的人其实都知道,她好面子,却对谁都是软和温吞,鲜少会与人结仇,更不会跟人撕破脸争吵,
如今因为程思思的事情,她自己送上门给人当笑话看。
庄浅想,自己原本全犯不着来管一个多年不往来的亲戚的破事儿,但庄曼求她令她无言以对。
可没想到这女孩自己就是个不把脸当脸用的,还连带着将她的脸也送上门给人家践踏,她就来气。
“程思思。”庄浅突然冷声叫了一句,音调不似平常的轻软,已然带上了怒气,
她手指朝着一旁笑得嚣张的男人一指:“我今天就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一定要贱到这份上,被一个能当你父亲的男人踩着玩儿,如果你回答是,那我就再也不管你,顺便将你的回答录下来给你门口的妈听,省得她再哭哭啼啼求我照看你。”
说完拔出录音笔,庄浅目光冷冷地盯着满面泪痕的程思思:“你要继续丢人是你自己的事,你亲妈都舍不下老脸才将你交给我,我更没义务替你擦屁股。”
程思思怨怼地瞪了她好久,又看看身边的‘男朋友’,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庄浅看,连眼角都被舍给自己半点,一时悲气交加,竟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捂着脸跑出了锦华。
庄浅这才松了一口气,收起录音笔,顾不上脚上的疼痛,转身大步追了出去。
外面,焦急等候的程母哭着拦住了女儿。
庄浅追出来,脸色依旧不好看,对着程思思,“你还年轻,现在正是学知识的时候,该努力向上自己创造未来,而不是愚蠢地将目光流连在那些垃圾身上!”
程思思哭红眼瞪着她:“我是愚蠢,我不要脸送上门给人睡,可你又算什么?你难道就清高了吗!”
她声音大而尖,带着某种累计已久的不忿,“真清高你会在婚后出轨?你会被表姐夫扫地出门?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话的样子,跟夜总会里出来的小姐一样,在那么多有钱男人面前唱大戏一般,一句话要转上几个调,你没见多少人的眼睛盯着你瞧,你没见到他们盯着你如狼似虎的眼神,你还是有结过婚的女人,你又要不要脸!”
“思思!”程母低头重斥了女儿一句,忌惮地看了眼对面庄浅,连连赔礼说:“小浅,思思年纪小,说话不知轻重,你别往心里去。”
庄浅瞬息万变的脸色最终归于沉寂。
她垂下眼睑看了眼程思思哭花的脸,小丫头青葱玉嫩,此刻哭得直抽泣,庄浅心道自己何苦费神跟个孩子较真,也觉得自己今天这一趟是浪费时间。
她伸手替程思思擦了擦眼泪,只声音低低地说:“思思,你瞧不起表姐,骂我装模作样不要脸,这些我都认。”
“但有句老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庄浅抽回手,语气一扬:“今日之事今日死,别人给过我的,羞辱还是恩惠,我都记在脑子里,总会有一天,我会将这些恩仇都还回去——可你不是。”
“你不是,你是为了受辱而受辱,自我作践到让父母心疼,也只有父母会心疼,那些用钱砸你的男人不会。”
庄浅转身离开。
程思思双眼红肿,呆呆地看着庄浅转身走远,忍不住拉了拉母亲的手,哑声问:“妈,你说表姐,是不是哪里不一样了?”
程母叹了口气握紧女儿的手,跟着女儿一起抹眼泪,“她当然跟我们不一样了,你看她身上那套简单的装束,价值都是上万,抵得上咱们家1年的日常开销,听说她在你表姐夫家的公司做高管,钱多的花不完,她有些骄矜也是自然——”
程母难过地抱紧女儿,“思思,这些都是命,命里没有的,你就别强求了好不好?别再让妈妈担心难过”
程思思怔怔地听完,却突然重重甩开母亲的手,泪流满面:“为什么你和爸爸要这么没用!为什么你们不能像小姨一样结交权贵让我脱离社会底层?我模样能力不比表姐差,为什么她能嫁的好过得好,能理直气壮来教训我,而我确只能做个被人耍着玩的loser!”
吼完就哭着跑走了。
程母难过到险些站不稳,随手抹了抹泪湿的眼角,她哽咽地叫了声女儿的名字,又步履急切地追了上去。
……
庄浅吃力不讨好地跑了这一趟,虽然结果不如意,但总还是要回去跟庄曼交待一声,省得她又担心得吃不下饭。
回了家,庄曼果然正等着她吃饭,面有愁容的样子。
“妈,别担心了,表妹已经跟大姨回去了。”她上前去给母亲添了饭,柔声哄道,“今天可不能不吃饭了,昨天月嫂给电话说你一天都没进食。”
“小浅,”庄曼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安抚而缓解,脸色惨白得跟纸片儿一样,紧紧握着她的手,“小浅——”
“怎么了,妈妈?”庄浅覆手盖上她冰凉的手背,轻声询问,“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刚才、刚才一位姓沈的先生打电话来,说、说你父亲,你父亲……”庄曼嘴唇颤抖,双手死死握着她的手。
庄浅脸色大变,掏出手机,才发现数十个沈思安的未接来电——刚才在锦华太吵闹,她没感觉到手机震动。
“你父亲被检查出胃癌,你怎么没告诉我?”庄曼声音飘忽地问。
“沈思安在电话里怎么说?”
庄曼只是哭,此刻只顾得上哭了。
庄浅一瞬间如雷轰顶,连庄曼再问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只隐约听到母亲反反复复的声音在说着,好久她才僵硬地问庄曼,“爸爸的军装在哪里?以前留在家里的那套?”
她出乎意料的冷静,令庄曼觉得可以依靠。
“我放在你衣柜的最底层,怕你生气,没敢扔。”
庄浅去将那套齐整的白色海军军装翻了出来,交待母亲道,“您先吃饭,我去监狱一趟,回来再来看您。”
抱着军装飞快地跑了出去。
……
远在京城,得到秦贺云愈发病重的消息之后,乔焱知道没时间再拖了,当天从国安局出来,回到乔家,便找了老爷子摊牌。
“爷爷,您想办法让秦叔出贺岗监狱吧,他是无辜的,您一直都清楚。”
乔老爷子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却是一贯的威严,“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国法也不是咱们家定的,你以为能想怎样就怎样胡来?”
“您必须让秦叔叔出狱,我不是在求您。”书房内,少年声音沉稳,看着主位上的老人,没有丝毫惧意。
“臭小子!”一边的乔父被儿子话中命令激得大怒,捡起桌上一本书就狠狠砸了过去,“有你用这种语气跟爷爷说话?老子还以为三个月你能学乖,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乔焱半步未挪,任由那本厚厚的书砸到胸口,痛得皱紧了眉,他缓缓开口,“爷爷,爸,十分钟之内,如果你们不答应我的条件,咱们国家安置在中东上空的十二架隐形监察机,就会一架架被击落……”
一语激起惊涛骇浪。
主位上的乔老爷子终于有了动静,那双丝毫不见沧桑的利眼盯着自己唯一的孙子,“你知道了什么?”
“我看了国安局研发部的制造档案,那些分布在全球的隐形战机,位置我全都有数,并且能不费吹灰之力破解其隐形程序,我知道您有办法,让秦叔叔出狱——您成全我,我就什么都不会做。”
“混账东西!”乔父终于明白过来儿子说什么话,重重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气得直发抖,“老子千辛万苦力保你进国安局,你是不害死咱们家不罢休!你如此跟卖国的恐怖分子有什么两样!”
乔焱被打得一边脸充血,他却毫无知觉,只安静地看了一眼手表,道,“距离第一架战机解除隐形设置,只剩下四分钟了。”
乔父怒得面红耳赤,也是急,不止担心家族,更担心儿子因此闯下大祸,最后抽了他两巴掌之后,到底还是心里过不得亲儿子,跪地朝着乔老爷子道,“爸,爸都是我不好,没管好这混账东西,咱们先保姓秦的出来,他都那样了也翻不出什么事——”
乔焱目光灼灼地盯着老爷子。
良久,
老爷子才开口,“准备军机,让小箬飞一趟安城,把监狱内部的现场处理成病故,就说是抢救无效死去的,别惊动闲杂人等。”
“我一起去!”乔焱连忙道,眼神惊喜。
……
此刻贺岗监狱内,早已经乱成了一团,庄浅赶到的时候,秦贺云刚接受完化疗,门口的勤务兵对她已经不陌生了。
“我父亲情况怎么样?”庄浅问守在门口的勤务兵。
对方公事公办回答道,“接受完了化疗还在休息,应该没有精力说话,您要进去看看?”
庄浅眼眶通红,声音发哽,“不、不必了。”
两名勤务兵似乎松了一口气,木着脸专心执勤。
“求、求你们一件事好不好?”庄浅站在门口,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她颤抖着手从包里取出那套白色军装,哽咽说,“把这个,交给我父亲。”
“庄小姐,这样不合规矩……”
“求求你们了,他活不长久了,这是他唯一的心愿,求你们……”
她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流着眼泪恳求。
两名年轻的勤务员一下子不知所措,两人携手扶起她,踌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道,“好,咱帮你这个忙,庄小姐你先起来。”
庄浅感激涕零。
勤务兵接过军装,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异样之后,送进去放到了秦贺云的床边。
放好出来,“秦老醒来就能看到,他一定会开心的,庄小姐您放心。”
“是啊,庄小姐,您不必再难过了。”
庄浅脸色却愈发惨白,没有再应答两人的话,踉跄着离开。
两勤务兵摸不着头脑,继续执勤。
……
庄浅一路面无表情,走过病房,走过正厅,走到监狱内部大操场的时候,身后特护病房就已经传来轰动——
“秦先生!秦先生!天哪快来人!”
“病人割腕了!快叫医生!快叫医生!”
“怎么会这样,谁这么大意把利器放在病房……”
……
医生,护士,尉兵,一队又一队从她面前匆匆走过,全都直奔特护病房。
庄浅双腿一软,终于站立不住,神魂俱碎地瘫软在地上,听着身后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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