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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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踱步过来,上下打量她:“我确认我不认得如你这样一位,呃,黑天鹅一样的女子。这样高,这样冷静,又……这么美。”
他的目光变成了丝线,一匝一匝将她缠绕起来,越缠越紧,竟至来不及挣脱。
什么?他说什么?她有那么一瞬间失神,抬头向他看去。
可是他盯在她身上的目光灼然一烫,却随即便调开去。他甚至将表格摔回她怀里:“你是在冒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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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又已经超出了安澄的预料。
是知道怕要难免跟他争执一场的,她又不怕跟他吵,可是……她却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而且似乎……隐隐藏着赞美。
她只能用力呼吸:“汤先生,咱们不打哑谜了行么?你知道我就是我,所谓的不同也只是我这几年在长大罢了!”
“可是我不知道啊,”他目光又锁住她:“我记得的,还是记忆里的她。那个小结巴,我曾经吻过,拥抱过,甚至……”
“你够了!”安澄若被冰冷的电光劈中:“汤先生我没时间陪你兜圈子。”
他也同样抱起手臂,与她相同的姿势彼此对峙:“明明那么亲密的人,我怎么可以只凭眼睛去辨认?更何况眼睛看见的,也早已不是相同的模样。”
“那汤先生又想怎么样?”安澄自己都佩服自己,此时虽然骨头都在冷战,可是面上却从容挂着微笑,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依旧从容不迫:“现在还想吻我?拥抱我?你信不信你敢靠近我一步,我立即就会报警告你?”
“我会试的,”他绕着她打了个转:“你脸上的小芝麻呢?”
她咬住唇。她记得他说过的话,该死的,他说过他最爱看她某些特定时候,那些小芝麻只为了他而变成粉红!
深呼吸两下,她才用力说:“汤先生,这世上有遮瑕霜的,我相信你一定也从女朋友的化妆盒里见过。”
“哦……”他避过她的锋芒,淡淡耸肩:“我也知道这世上还有卸妆油一说。不如你现在就卸妆给我看。看见了,我才能确认是你。”
安澄身上的颤抖更甚……脸上的雀斑也许对别人来说只是摆在明面儿上的,可是在他们之间却成了隐秘的代名词。那雀斑此时对她来说,跟衣服下藏着的秘密是相同的意义!
“汤先生就别想了,”她用力地微笑:“我没兴趣在陌生男人面前素颜。这也是必要的社交礼仪,汤先生又岂是那么不懂礼数的人?”
他摊摊手:“那就没有办法了呢。我既然没有机会用我最熟悉的方式来确认你的身份,那我就不能确定你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安澄。所以我自然就也不能批准——安澄的离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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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桶冷水兜头泼下,安澄攥紧表格,竟对他不知该说什么。
难不成为了要证明自己是自己,就要再被他亲吻,拥抱,甚至……?!
“我证明我是我”,这真是这天下最滑稽的证明!
她分手将离职表唰唰撕碎,上前全都摔在他脸上。
“好,那我就不辞职了。汤律师,你等着我把你的律所搅得地覆天翻!”
她甩手而去,手腕却猛然被他捉住。
他将她拖回来,迫使她转头迎上他的。
他俯首欺近她,几乎鼻尖撞到鼻尖:“……我希望你也把我搅得地覆天翻。小结巴,我一直等着这一天,等得很久了。”
轰地一声,她耳边或者心房里像是爆炸了一个氢弹,震得她六神颠荡。
“你、你叫我什、什么?”
他挑眉而笑:“我叫你小结巴。小结巴……”
她大口大口呼吸,身子酥‘软下去。可是她还是抬起自己的尖头皮鞋踢了他膝盖一记,然后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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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7层冲回26层,这么短短一层楼,她的惊慌和震动还来不及平复下来。
出门就正好撞见梅里太太,老太太冲她慈祥地笑:“我没收到上面的通知盖章哦,看样子卓老爷还是成功地留下你了。”她凑近来亲亲热热扯住安澄手臂:“我就说,卓老爷那样年少多金又好脾气的老板,没有女孩子抗拒得了的。孩子你也舍不得离开了吧?”
安澄身上一阵恶寒。
抬眼又看见莎莉掐腰向她这边看过来,两眼的不屑。
安澄吸口气朝她走过去:“门牙,想说什么?”
莎莉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不过忍住了:“为什么还没走呢?看样子还是舍不得鲨鱼,怕离开这儿了,就再也找不到工作了吧?”
莎莉朝安澄勾勾手指:“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她:别说你是个刚开学的LLM,即便是已经LLM毕业,甚至已经考过了BAR的,能留在M国就业的比例还不到15%。去年你们学校的LLM,一共只有三个找到了工作。”
安澄也同样掐腰一笑:“知道么,我就是为了你才留下的。就为了等着看鲨鱼换牙。”
她也用跟莎莉几乎相同的姿势勾了勾手指,凑近莎莉说:“鲨鱼一生要换三万颗牙齿,平均一周就换一次。”
莎莉噎住,安澄则含笑转身而去。
既然躲不开……她还不走了呢。这里,多好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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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是兼职工作,上班的时间都是下午了,所以下班的时候就更是往往都过了大家都下班的时间。她倒也喜欢这样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离开。
她下班却在电梯口看见卓星华。
卓星华向她温暖地笑:“请我喝杯咖啡?你说过的。”
安澄拗不过他,就带他到了公司附近的咖啡店。
在咖啡香中,卓星华向她致歉,说:“我猜你跟燕犀一定吵了一架吧?都是我的错,你们两个四年没见,却因为我而一见面就吵架……”
“瞧你说的,”安澄摇摇头,垂首喝咖啡:“我跟他吵架,是我跟他的问题。那些年我跟他吵得还少么?你也早看习惯了才是。”
卓星华放下咖啡杯,一脸的认真:“真的,给你面试机会,是我自作主张。你可能以为是燕犀的设计,其实不是他下的决定。”
安澄一怔,抬起眼来。
卓星华却落寞一笑:“可是你不知道,这四年里他所有亲自给面试机会的都是华人女生,每一个都叫Cherry。”
哐当……安澄手里的咖啡杯不知怎么撞了碟子,发出脆响。
卓星华赶紧递过餐巾来:“你别误会,他都是面试了却没录用,有的甚至没见面,只是从走廊里看一眼背影,就让人家走了。”
“最近半年他再没做这样的傻事儿,可是我却是最明白他的。他不干了的事儿,我就忍不住继续帮他一起傻——所以我也每次见到有应聘的叫Cherry的,也一定会给面试机会。”
卓星华吸一口气:“更何况,这次,我一眼就认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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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里流溢着咖啡香,也流溢着一首微微哀伤的歌儿。嗓音柔和的女子一遍一遍近乎祈求地唱:“Don‘t-you-foget-about-me……”
她歪了歪头,嗤了一声。本来想讽刺点什么,可是嗓子眼儿里却像被堵住了一口咖啡般,苦却回味浓醇,让她说不出话。
“可是我真的很高兴你回来了,”卓星华满眼真诚:“而且,你本科学的也是法律。其实我记得你以前分明说过,你上大学是要学舞台表演的。”
安澄张了张嘴:“其实也学了啊,只不过第一专业是法律。”
卓星华想说什么,却张着嘴没敢直接说出来。
安澄连忙摆手:“别胡思乱想,我当然不是你以为的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妈。我妈舞团遭遇法律问题,没人敢帮她,身为女儿我想保护我妈。”
她垂着眼帘避开卓星华的目光,努力笑了笑:“就连我回来也只是为了来读LLM,还是为了帮我妈。我要在中国的外资所当律师,就必须得有英美法系的律师执照。英国考BAR更难,所以我只有回来读。况且M国虽然大,可是允许LLM考BAR的也只有加州和纽约这两个州,我没的选。”
她吸一口气,抬眼望过去:“一年后考完了BAR,我还是要回中国,回我妈身边去的。”
她这次回来,这次……又这么出现在故人面前,所以也难免会有人误会了她是为了谁回来,为了回来继续什么。
所以她还是早早就说清楚的好。也免得,枉做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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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的时候卓星华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她:“入职礼物。”
那一瞬,她的手几乎颤抖。
她深吸口气接过来努力微笑:“什么啊?”
如果不符合卓星华的品位,她就当场还给他。
拆开看,却是一套手磨咖啡的用具。
卓星华小心打量她的神色:“放心了吧?希望能喝到你亲手煮的咖啡哟~”………题外话………谢谢快乐的鱼的红包
6张:灵感活力
3张:lylsh93、q_jf9t6ai1
1张:江中鱼儿
☆、129、他说他喝酒了(1更)
安澄拎着全套的咖啡用品回到自己的住处。中间穿过华人市场,随便又买了两个韭菜盒子。她发现韭菜盒子家旁边的一间店面正在装修,便在等着老板现烙的当儿,好奇地往那边张望了一眼。
没想到老板娘却因此过敏了,冲她傲娇地一乐:“小姐你甭看那家,风水不好,干什么都是赔钱的货!”
这话里……有话呀。
安澄就没着急走,站在那跟老板两口子拉家常镑。
不拉不知道,一拉吓一跳。原来卖荠菜盒子的老板竟然是位画家,后来出国之后发现画画没人要,都不如卖韭菜盒子的收入,所以两口子索性就这么改了行。
他们两口子的韭菜盒子生意好,就有人想分一杯羹,于是也在旁边开了家卖韭菜盒子的。两口子家的店叫“合合美美”,他们就叫“合合&美美”,这是明白的在人家碗里抢食,那段时间老板娘没少了着急上火还病过。所幸那家开了不长的时间就倒闭了,可是老板娘的余恨还未消。
安澄捧着热乎乎的韭菜盒子也忍不住笑。这世间的人啊,其实谁都免不了有颗小心眼儿。
只是不知这回韭菜盒子店旁边,又是要开什么生意栩。
左手咖啡,右手韭菜盒子往回走,安澄边走边趁着热乎咬着吃,不知何时起她就总听见脚后跟后头有“咪呜、咪呜”的叫声。
她瞧瞧手里的韭菜盒……如果要是吃鸡翅什么的还有情可原,可是真的可能有猫儿是冲着她手里的韭菜盒来的么?
她没回头,可是脚后跟后头的叫声也一直没消失。安澄终于扭头望过去,只见一直黑猫正跟着它,一根尾巴直直向上竖起。两只金色的眼睛,像一对黄金瞳,很是威风。
安澄先一哆嗦。她喜欢猫,可是有点怕黑猫,总觉着这样毛色的小家伙有些邪性。
可是她停下,那小东西也停了,仰头对着她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叫唤。安澄歪了歪头:“你……确定真的是想要我的韭菜合儿?”
黑猫一张严肃脸:“咪、呜!”
安澄忍不住笑,便在花坛便坐下来,掰了一块给它。那小老人家绝对没有接受嗟来之食的羞赧,反倒竖着尾巴过来检视一般左闻闻,右嗅嗅,仿佛满意了之后才张口咬住,甩着脑袋两三口就拆分下肚。
吃完了索性坐下,认真脸抬头看安澄:“喵!”
安澄大笑,又掰了一大块给它,忍不住说:“哟嗬,韭菜合都来者不拒,你也是个重口味的小东西!”
黑猫又认真脸地“喵”了一声,然后才去继续去享用。
安澄就也放松下来,索性就坐在花坛边上,对着小黑猫,一人一猫共同吃完了一顿简单的晚饭。
虽然面前的生物只是一只猫,可是有它作伴,总比她一个人回到地下室对着墙壁独自啃完韭菜合要开心了太多。
吃完了,安澄从包包里掏出湿纸巾擦干净自己的手,还帮黑猫将它的爪子也都擦干净了。此时才发现,这小东西其实一点都不脏,爪子肉垫缝儿里都是干净的,毛也油光顺滑,绝不是普通的野猫。
于是当她回到家门口,上了台阶发现那小东西还跟在她后面的时候,她不得不蹲下来拍它的小脑袋:“别闹了,你不能跟我回家。你有自己的家。我猜你是跟你家人赌气了,离家出走的吧?好啦,别耍酷了,好好回家去。”
黑猫认真看着她,还歪着头深沉思考状。安澄没指望它那一脸严肃就真的能听懂人言,所以还是狠了狠心径自开门进去,将它给关在了外面。
这本来是一条极小的插曲,安澄也没太往心里去。连续几天买完了晚餐,虽然还是不自觉向周围看看,不过却都没再看见那一张严肃脸的小家伙,她便也舒口气,放下心来。
看样子它是听人劝,回家去了吧。
可是第四天这小家伙竟然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且,这次竟然一改此前那油光水滑的漂亮模样,而是灰头土脸,背上的毛都擀毡了!
小黑猫倒是自来熟,绕着她脚打转,在她脚踝上蹭来蹭去,毫不客气把它一脸的灰土都跟安澄一起分享。
安澄担心地蹲下摸着它的小脑袋:“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难道没回家么?”
倒是韭菜合旁边那家店面的装修工人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