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毒妃-第1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不是神殿的第一神婢,怎么今日游魂似的,被佛主俯身了么?”一道讥诮的男音在风奴身后响起。
风奴抬起头,目光茫然地四处看了看,随后目光在面前之人身上停了停,愣了好一会才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
“一白奉主?”
“呵,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升了起来么?”一白挑眉,上下打量着风奴。
自从上次他和双白打赌,这个臭丫头在地牢里被他扒光了洗了一轮澡之后,平日里都是横眉冷眼,如同有杀父之仇一般地用“一白狗贼”称他。
风奴看着面前的人,忽然身子晃了晃,随后一下子扑进一白的怀里,仿佛所有的气力都消失了,死死地拉扯着对方的衣襟,呜咽了起来。
一白今日领了差,刚去办完回来,远远地就看见前面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风奴,早前两人在地牢里头针锋相对,算是有旧怨,自然便走了过来打算冷嘲热讽一番,却不想这臭丫头
“你干嘛!?”
风奴并不说话,只是死死把脸埋进他胸口,浑身颤抖,泪如雨下。
一白瞪了眼周围神色诡异地盯着自己的下属,又莫名其妙地低头看着蜷缩在怀里的人,颦眉想想一把将对方推开,但手搁在她身上,看着她一副绝望的模样,却又有些莫名地不忍心,最后只不耐烦地拍拍她肩头:“哭就哭,别把鼻涕擦本奉主身上。”
……
七日后
“阿泽,今儿这虾仁饺子味道不错,皮薄滑润,虾肉鲜滑,韭黄柔嫩,你可要试试?”秋叶白依旧是趴在枕头上,就着元泽的手咬了一口他勺子里的虾仁饺子,感觉味道不错,便示意元泽也吃。
元泽摇摇头,将手里的勺子递给秋叶白:“小白,你吃罢。”
秋叶白笑眯眯地摇摇头,示意他吃。
元泽看了下她咬了一半的虾仁饺子,迟疑了片刻,还是送进了嘴里,慢慢地吃,白嫩的耳朵又开始泛出漂亮的红色来。
自从那日小白施主让他帮确认‘心中魔障’之后,两人都是时时共分享一份饭菜,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样到底怎么能帮到小白施主。
但是,面对对方的笑颜,他总是莫名其妙地无法拒绝。
只能告诉自己,出家人到底该以慈悲为怀,济世救人为己任。
虽然,他似乎除了为天下祈福之外,从来没有怎么救济过世人,那么就让小白施主为第一个罢。
秋叶白看着元泽窘迫的样子,便笑着凑近他调侃:“怎么了,阿泽最近用膳变得斯文多了,有点儿国师的样子了。”
元泽轻咳一声:“嗯,这是小白施主你的膳食,贫僧再不济也不会去和一个病人抢食,何况月奴她们也会备下各式点心。”
秋叶白看着元泽纤长的睫毛,安静美丽的银灰色眸子,明明一本正经的样子,说着一本正经的话,却让她莫名地觉得很想笑
她有时候其实也并不明了自己的这种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弄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不知不觉地让这个有些呆蠢的和尚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但是,她看着他脸红而窘迫的样子,便更想要逗弄他,直到他无奈地抿着薄唇不说话,她方才心满意足地收手。
看着他拿着佛经,安静地陪伴在她身边,周身宁和的气息让她仿佛觉得时光都静止,夕阳的光芒将彼此的身影交错在一起,让她的心情都安宁,连背上的伤口似的疼痛都缓解。
只是到了目前为止,这个和尚虽然承认他心中也许亦有了她这个‘魔障’,亦忙着祛除‘魔障’,但是她还没有想好,是不是真的让他心中的‘魔障’成真。
如果她真的打算引诱元泽,她相信在感情方面完完全全是白纸一张的元泽,自然能如她所愿。
但,若是到头来,她发现自己也许只是因为贪恋他身上的那些纯净宁和的气息,而不是真正的动心,便坏了他的修行,她也不会原谅自己亵渎了阿泽的干净。
阿泽虽然来自神秘而邪气森然的真言宫,但是那么长久的日子相处下来,阿泽身上也许依然有许多不解之谜,但她依旧相信阿泽出淤泥而不染,或者说那些存留下来的稚子本心。
他不是一个坏人,若是因为她的鲁莽,而让阿泽仅存的本心都消失,只剩下如真言宫的邪气,她亦无法原谅自己,所以这些日子也只是略亲昵地接触者他。
“等我伤好了,在小厨房里给你做好吃的点心和小饺子,可好?”秋叶白吃完了元泽碗里的饺子,笑着道。
元泽点点头:“说起来,小白施主很早就答应了我了,到现在都没有实现呢。”
秋叶白噎了一下,挑眉道:“放心,我堂堂藏剑阁主,也不会打诳语,在这些小事上食言而肥。”
元泽想了想,搁下手里的碗,一本正经地道:“好,那贫僧想吃包子,就是上次小白施主的那种。”
秋叶白一僵,脸色异常的古怪:“阿泽,那包子有那么好吃么?”
包子,包子,这家伙的执念到底是有多深。
元泽点点头,露出个温柔,兼怀念的微笑来:“嗯。”
秋叶白揉了揉眉心,能不能不要用那种表情来回答她。
不过……
她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银灰色的眸子里都是想起食物的温柔满足感,她忽然有点儿心痒痒的,伸手示意他靠过来。
“阿泽,来。”
元泽迟疑了一会,这些日子,除了第一次小白施主亲了他的鼻尖和额头,平日里也只总是喜欢拉拉他的手,揉揉他的脸颊,让他很有些无奈,但是对方也不算太过火,再加上小白施主的手总是仿佛异常的温暖,让他便渐渐习惯了这些亲昵的姿态。
他还是顺从低下头,看着她,温柔地微笑:“怎么了?”
秋叶白看着他的眼珠在夕阳下泛出柔和的色泽,倒映出自己的样子,她忽然笑了笑,抬头触上他的嘴唇:“没什么,只是想进一步确定阿泽是不是我心里的魔障罢了。”
若他真的是她心中的魔障,也不坏,她太过复杂的人生,有如阿泽这样简单的人儿陪伴,也是幸事一桩罢。
这么想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在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双漆黑冰凉的诡异双眸。
元泽瞬间僵住,脑子里再次彻底成为一片空白。
……入夜,月明星稀,薄云浅浅。
月奴撑着一盏灯经过元泽的房间,正见着他站在偏殿门前,望着月色发呆。
她有些奇怪,走过去恭敬地问:“国师,您为何独自一人在这里?”
国师从下午回道偏殿之后,就开始发呆,明明是念经参禅,却似在神游太虚,也不不知道念到哪里去了。
元泽听见人唤他方才如梦初醒一般,转过身摇摇头:“没事,风奴在重新布置房间,本尊一会就进去。”
月奴闻言,迟疑了片刻:“回禀国师,听说燃灯师太已经回宫来了。”
元泽顿了顿,神色瞬间冷淡了下去:“知道了。”
月奴见元泽没有其他表示,便退下了。
元泽看了看月色,神色愈发的冷漠,随后转身进了房间,只是一进房间,他就颦眉:“这是怎么回事?”
风奴垂着头,并没有让元泽看见她的眼中的不安宁甚至绝望,她只简单地道:“回国师,这是宫主让人从真言宫带回来的佛像和新的木鱼及小鸣钟还有一些别的装饰,是为了您带回来的。”
元泽目光从完全焕然一新的房间里扫过,一切都换过了,佛像、鲜花、木鱼、纯金小鸣钟、装饰佛乐小编钟,甚至新的蒲团和檀香,他面无表情地点头:“明白了,你们去吧。”
风奴伺候元泽时间很长,自然知道元泽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这是表示他不悦了,元泽并不喜欢太过奢侈的布置。
但是,今日……
她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向门外走去,关上了殿门,同时有些不安而惶惑地闭上眼。
但愿这次能成功。
元泽不曾多想,只走到熏香面前,冷冷地伸手一拂,将带着催情香的香火拂灭,重新上了寻常的檀香,随后简单地在新的精致的黄金净手盆里洗手,然后坐在了新的蒲团坐垫上,重新开始敲木鱼。
木鱼咚咚的几声响,竟似带着金戈之声,又似绵软异常。
元泽愣了愣,但是也不疑有他,只以为是新木鱼才如此,便继续一边敲木鱼,一边轻念静心咒,想将下午的那一幕驱逐开去。
但是他不曾想到,就是这么一敲,忽然小鸣钟和不远处的装饰用的小编钟似有看不见的手推动了起来,一瞬间竟然都发出幽幽淼淼的乐曲声,似妖异的野狐鸣叫,又似西域天竺的艳乐,靡艳非常。
元泽的手瞬间顿重,浑身僵硬,眼前忽然一片漆黑,妖异的铜铃声、鼓乐声、丝竹之声诡谲地组成一片又一片没有任何意义的浮光掠影,似无数丝线缭绕在他的脑海之中,弹动,翻转,让他脑海里的一片空茫混乱,全部都是妖异而嘈杂的乐声。
他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身体慢慢开始抽搐。
那种古怪的音调之下,元泽发现自己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手,手里的木鱼椎一下子就落了地,他闭上眼,努力抗拒着血气的上涌,不停地念着波若密心经。
但是那些妖娆古怪不成调的乐声却莫名地让他只觉得身上原本幽冷的血液开始逆流,甚至开始沸腾。
那些沸腾的血液奔腾着,让他银灰色的眸子里都开始充血,元泽眼前一片血红之中慢慢地出现无数的幻象。
……
神殿不远处,一座寂静的宫殿之中,一尊放在古怪佛像边上金色的鸣钟忽然莫名地开始自己晃动起来,发出尖利刺耳的鸣音,一名穿着黑色绣金线的褂子的盘腿组在佛像前的女尼,忽然睁开眼,站了起来,一边几名白褂兜帽的神侍模样的男子立刻将一架高大的青铜编钟搬到了佛像之前。
那女尼扬起头,做了个古怪的仰头深呼吸的姿势,几乎将脑袋后仰到不可思议的弧度之后,一把拿过两名神侍递来的两把锤子在编钟面前敲击了起来,同时口里用梵文吟诵着什么,古怪的音符混合了凌乱的钟鼓敲击声,却生出一种异样妖娆蛊惑人心的恐怖音调。
……
站在神殿站在门外的白衣侍女,听着门内传来古怪的动静,片刻之后,她便立刻替风奴取下她身上的披风,随后含笑看向已经是一身极为性感薄衫却异常僵硬的风奴:“还不进去,这可是宫主费心布置的靡音阵法,效果极佳,国师毫无准备,加上宫主在宫内作法,他定已经气血翻腾,若是你不进去,国师可能会受伤呢!”
风奴看着她点点头,转身推门,白衣侍女放心地一笑,正要说什么恭喜的话,却忽然身体一僵,眼珠子一翻,整个人向后翻倒了下去。
风奴吓了一大跳,看着侍女被一个高挑的身影接住,她有些忧心地看向那人:“一白,这样真的可以么?”
一白看着风奴一笑,带着一种狡黠而恶劣的笑容:“为什么不可以,我已经让人通知秋叶白来了,那家伙一到,我就把他关进去,这里已经被鹤卫掌控,一切都不是问题。”
风奴还是很担心,一白却一把将那侍女扔给了一边的鹤卫,拖着她转身就走,同时不耐地道:“你这一身就跟一丝不挂差不多,是想要勾引谁呢,快走,快走。”
风奴想骂人,但是此刻情形紧急,也只得担忧地一边回头地被一白拖走。
……
“什么,阿泽中了那种咒,要怎么解?”秋叶白一怔,神色变得极为古怪,她被一白用紧急的借口唤来,但是不想一来,就听见了这个果然‘紧急’消息,她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件事,就下意识地直接快步进了偏殿。
一白看着她进去之后,阴柔漂亮的面孔上闪过诡异得近乎阴险的笑容,叹息:“没错,这种咒当然是需要你来解。”
他虽然不知道真言宫的老妖婆在折腾什么,总之随便找个借口就好了。
说罢,他一把直接将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你干什么!”秋叶白一惊,立刻转头看向被锁上的大门,瞬间颦眉,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
但是她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就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见了团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元泽,他拉倒了一座编钟,此刻他唇角全部都是鲜艳的血色,整个人扑倒在编钟之上。
秋叶白瞬间觉得心中一痛,赶紧试图将他拉起来。
“阿泽,你这是怎么了?”
元泽忽然抬起眼看着她,银灰色的眸子里没有狂暴的目光,却是一种近乎冰冷到极点的眸光,让人不寒而栗,他颤抖着声音低吼。
“滚……。”
秋叶白一惊,非但没有离开,而是一把抓住了他,按着他躺下,试图安抚他僵硬的四肢。
她同时厉声问门外:“一白,你把我关进来,是打算怎么个给他解咒!”
一白懒洋洋地隔门轻笑:“很简单,你知道国师他中了咒语,你把自己脱光了和他滚一滚床单,便是破了咒了。”
“你疯了么!”秋叶白不敢置信。
一白这个混蛋,这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