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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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走着走着,两人便走到了当初相遇的那个亭子。
一时间,秋月不禁有些感叹:那时的她,怎么会知道有一天她会爱上他。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秋月将这两句诗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两遍。
这诗句,早已暗示了她的未来么,早已知道,她有这么纠结的一天。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悠扬的笛音,打断了秋月的思绪,她微转过头,看着胤禛的侧脸。
已是夕阳西下之时,橘黄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将冷峻的容颜淡化的温暖了起来。
此情此景,秋月脑中只有这么一句:“只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察觉到秋月的目光,胤禛转过了头,平静的看着她。
一个穿着月白常服,一个身着石青外裳,在这夕阳下,静静凝眸。他们之间,流露出的那份不言而喻的默契,让远远跟着的初蕊等人心醉不已。
秋月浅笑道:“爷,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胤禛微微点了点头,眉宇间也带这少有的柔情。
二人回了王府,夜间,胤禛自是宿在秋月院子。
后院的女人早就得了府里要进新人的信,此刻见秋月得宠,虽嫉妒不已,却更担心新人进府。
一个年氏就已经如此得宠了,若再进几个年氏那样水灵灵的才女,她们以后还怎么过。
一方面她们担忧着,另一方面,却又抱着看戏的心态。
她不就是仗着年轻貌美,又通点文墨,所以才这么得宠么?现在比年氏更年轻的女人要进府了,看年氏以后还拿什么嚣张。
众女人皆抱着一种病态的心里,静静等着事情的到来。
康熙五十五年就在一片平静下过去了,在雍王府众女一干心思下,迎来了康熙五十六年,也迎来了由德妃指给胤禛的两名秀女。
是夜,月凉如水,廊下的五角宫灯被勾灭了火影,院里早就静默了下来,只余大门处有着橘色的灯光,却泻下一片冰冷。
秋月呆坐在窗前,望着天上明月,心里一阵阵抽痛。
这一天,还是来了。
初蕊和锦心站在秋月身后,两人对望了一眼,眼中均是无可奈何。
今天是新人进府的日子,爷定是不会过来了,可主子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初蕊上前柔声劝道:“主子,已经够了子时了,您早些歇着吧明儿个那两位新格格还要请安呢?可别是去晚了。”
秋月却充耳不闻,只双手托腮,呆望着静谧的夜空,脑海中却不断闪过两人相处时的场景。
他微皱眉的样子,略带温情的样子,情欲隐忍的样子,耍小性子的样子,孩子气的样子。这样的胤禛,让她越来越着迷,越来越欢喜,也越陷越深。
最先爱上的,注定最先受伤
一想到胤禛这样对其他的女人,她就淡定不起来,想将那些女人都杀了。
想到这里,秋月一阵黯然,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活得这么没有自我,这么狭隘了。
秋月起身,坐到镜子面前,里面的那个女人还是这么美,这么清淡雅致。
可她知道,她的心,变了。
秋月一把挥掉梳妆台上所有的匣子,对两人厉声道:“出去。”
“主子……”锦心从来没见过这般发脾气的秋月,切切道。
秋月看着镜中的自己,“我说,滚出去。”
锦心还想说什么,初蕊却拉着她出了内室。
待两人离开,秋月的左手缓缓抚上了自己的面容,难道她已经这么老了,没有吸引力了么?
“不。”她喃喃道,“我才19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不。”
她抓起桌上仅剩的一个木盒,死命向镜子砸去,嘭的一声,支离破碎。
初蕊两人在外间,只听到‘嘭’的一声,然后便是玻璃掉落的声音,然后内室便安静了下来。
锦心小声道:“初蕊,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我很担心主子。”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隐隐传来呜咽声。
初蕊对她摇了摇头,站在帘子前,眼中满是担忧,“主子现在肯定想一个人呆着,咱们现在去了更是不妥。”
“哎凭爷的身份,以后定还会有人进来,主子若想不通,以后可怎么办啊”
“是啊也只有主子自己想通了才行啊”
这夜,莲苑东厢房灯亮了一夜,秋月坐在屋子中间,一宿没睡,初蕊二人自也在外间候了一夜。
锦心打着瞌睡,一个激灵,迷糊的看着门外。
这一看,立刻惊呼道:“初蕊,这天都大亮了,主子还要打扮去受新人的茶呢?可主子一宿没睡,这可怎办?”
初蕊摇头道:“咱们先别慌,看主子怎么说。”说着,便掀了帘子,进了内室。
两人这一进去,看了秋月的脸色,心下一慌,惊呼道:“主子,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奴婢去叫太医。”
秋月摆了摆手,声音沙哑道:“算了,今天新人进府,也算是爷的好日子,咱们别找晦气了。”
“可主子……”
秋月看着破碎镜子中的自己,不过脸色憔悴了一点而已,“不过是熬夜的缘故,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说着,便慢慢起身。
站定,身子也不由摇晃了两下,初蕊急忙上前,扶着她道:“还是请太医来瞧瞧吧”
“不用,睡一觉就好了。”说着,便扶了初蕊的手,慢慢走到床边,“我不去了,初蕊你去上房,就说我身子不适,新人进府本是高兴的事儿,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就不去了。”
“这,府里没有这样的先例。”
秋月却不理会,掀了被子躺下,便闭了双眼,不予理会。
初蕊无法,只得照着她的命令,去了上房。
秋月却是不知,她这次举动,让德妃对她的成见更深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事端
第一百三十二章事端
秋月睡的并不安稳,似睡非睡间,她做了一个梦。
在鳞次栉比的建筑中,一个长相清秀扎着马尾的女孩咧着嘴笑着,声音那么爽朗,让路人听了也不由嘴角上扬。
在她的身边,走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那女孩低着头,咧着嘴同扎马尾的女孩说着什么。
扎马尾的女孩听了之后,笑的更是欢快。
秋月只感觉那个扎马尾女孩的声音是这么愉悦,这么纯真。
梦中的她都能清晰感觉到那份快乐,秋月努力想要靠近,却始终触摸不到她们。
她只能看着长发女孩对马尾女孩道:“温馨,我昨天看了个超搞笑的视频,回去发给你看。”
“好啊”马尾女孩笑道,“对了,咱们快点走吧。八点只差十分了,刘老师的课呢?”
只听长发女孩哀嚎了一声,“天啊万恶的英语,老天,你让我穿越了吧我实在是不喜欢那鸟语啊”
“别嚎了,快点吧要迟了”说着,便和长发女孩一起往远处的教学楼走去。
秋月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渐渐走远,却在也生不出一丝力气跟上去。
那个马尾女孩,就是她
她究竟是在这个时代过了多久,竟然忘了那个她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世界。
看着长发女孩消失的身影,秋月渐渐哭了。
丁兰兰,她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她们曾经无话不谈,相约将来做对方的伴娘。
却不想,一场穿越,让她和她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兰兰,请你一定要过得幸福啊
两名少女早已没了踪迹,秋月却仍呆呆的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
那是她们上大一的时候的场景,那时刚军训完,宿舍的四人都晒的像从非洲过来的。
想到那时的情景,秋月浅笑了起来。
刚上大学的她们还是那么稚嫩,宿舍四个人都不知道要用防晒霜。结果到军训完后,只有她们宿舍的四个人都黑的像猩猩。
那时,每个人都郁闷的不行,不肯轻易出宿舍。好在过了一个冬季,大家都白了回来。
想到这里,秋月微微笑了笑。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们宿舍的是个女孩,才开始知道保养自己。
这边秋月在梦中回忆起了往昔的生活,而上房那边,却是掀起了轩然大*。
今儿个大清早,雍王府的女人们便都已起身了。
早早沐浴清洗后,便将时间都花在了梳妆打扮上。
每个人都使出的所有的家当和功力,势必要给新进府的人点下马威。
于是,每个人都不约而同早早打扮好了,到了上房。
当然,其中也不乏很早就失了宠,想来看秋月的笑话的女人。
原想着以年氏那清高小心眼的性子,必然会早早打扮好了,坐在上房等着瞧那新近的人。
不想众人等了半天,年氏都还没来。
钮祜禄氏瞧了天色,对乌喇那拉氏道:“福晋,要不要遣人去请年妹妹过来。”
李氏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她翘着那精致的玳瑁指甲假意道:“唷,可真是奇了,这年妹妹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迟了。”
说到这里,她漫不经心的睨了眼站在末处那两个新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这才用绣牡丹云纹帕掩了嘴,娇笑道:“莫不是新近了几个妹妹,年妹妹便吃错了。”
说完,又瞅着那两个作妇人装扮的女子,轻轻摇头道:“也难怪年妹妹会不来,你们瞧瞧这两个,啧啧,这水灵的,连我都有些吃错了。”
那两个女子只有十五、六岁的的年纪,正值青春,长得也不差。更何况,德妃特意照了秋月的气质样貌选的,那周身萦绕的柔弱气息,让人看了便升起怜爱之意。
那两个女子本低垂着眉眼站着,其中一个着绿裳的女子,听了李氏这话,微抬起头,恭敬道:“奴婢蒲柳之姿,怎敢与年福晋相比,李福晋说笑了。”
另一个穿粉红缎子绣桃花云纹连裳旗袍的女子,则木讷的站在绿衣女子身侧,仿佛听不懂李氏的暗讽之意。
乌喇那拉氏听了这绿裳女子的称谓,暗自点头:不错,是个懂礼数的。
李氏不料那绿裳女子回话,柳眉一挑,瞧了那女子的样子,便知道昨儿个是她在伺候胤禛,眸子眯了眯,才轻笑道:“唷,了不得,真真是个玲珑心的。虽还没给福晋和我敬茶,但你也伺候爷了,也算是咱们的姐妹了。这自称奴婢,可不是谦虚了。”
那女子福身道:“礼不可废,奴婢不敢妄称。”
这一粉一绿,立刻就见了高下。众女人看了那粉裳女子,心下不屑,这女人呆愣愣的,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真是白白长了那么一幅皮囊。
这下,众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绿裳女子身上了。
这绿裳女子得了众人的注视,心里得意的不行,面上却还是一幅柔弱淡然的样子,如姣花照水般清雅。
乌喇那拉氏坐在上首,看着她那模样,心下满意:真是我见犹怜,若不是出身太低,光凭外表,比起年氏也不遑多让。
那粉衣女子五官虽也精致,但比起绿裳女子,却少了一丝韵味,多了些许木讷。
乌喇那拉氏看着众女的心思都在这绿裳女子身上,却忽略了这粉衣女子,心下便暗自皱眉:这女人给她的感觉太熟悉了,这性子,简直就是钮祜禄氏的翻版。一样的沉静,一样有些木讷,一样的让众人忽视。
乌喇那拉氏心下一凛,说不定这粉衣女子才是个真真厉害的。
想到这里,乌喇那拉氏复又瞧了眼绿裳女子,细细打量。她虽表面淡然柔弱,但见过年氏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她便给人有了一种浮于表面的感觉。
若是年氏,刚才李氏的话,她就不会主动接过来。只会淡淡的给李氏一瞥,而不会主动招众人的眼光。
乌喇那拉氏想到这里,嘴角浮起一抹端庄的笑:这绿裳女子出嫁前也小有薄名,看来是个被人捧惯了的主,不足为俱。不过,这粉裳女子么,乌喇那拉氏又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
崭新旗装,料子不过是普通缎子,琵襟小圆领,马蹄袖子上也没有绣花,很是素净。衣服样式虽一般,但胜在她年轻,这样式看起来,倒让她显得老成了许多,也比实际年纪大了一些。
乌喇那拉氏心里轻哼一声,她倒真是狡猾,从进来倒现在,竟没出过一丝的差错。
不错,出了有些木讷,她表现的太完美的,完美的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越是这样的女人,越不能小瞧。乌喇那拉氏垂下眼眸,轻轻觅着花茶,想到。
乌喇那拉氏放下手里的茶盏,瞧了天色,对身后穿着浅蓝旗装的丫头道:“去请年妹妹过来。“
那丫头福身道:“是。”
正打算往外走,就见守门的小丫头便进来禀道:“福晋,年福晋身边的初蕊过来了,说是有事禀告。”
乌喇那拉氏道:“让她进来。”
“是。”小丫头躬身退了出去。
初蕊进来给众女人请安后,方躬身敬道:“禀福晋,我家主子今儿个起床后便觉得身子有些不适,现在正卧床休息。主子说为免过了病气给众位福晋、格格,今儿个便不来了,让福晋您不用顾虑她。”
乌喇那拉氏点头道:“知道了,年妹妹素来是知礼的,定是病的比较重了,才来不了的。”
顿了顿,继续道:“可是请了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