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策-第4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世不复想见,呵呵,朕到底是让你有多恨,你竟如此决绝。可木雪舒,为什么你走的时候,还要偷走朕的心。
冥铖背对着芜兰绿露二人,泪水频频地划过他的面颊,沿着下巴流下,没入泥土中。
犹记得那日在城墙之上,她怯怯地拽着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别让我恨你好吗?”
可雪舒,朕终究还是让你恨了。
那日,她亲自煮的粥,不好喝,可他看着她期盼的眼神,喝了那粥。
那日,她陪他出宫,她大胆地瞪着自己,却也依赖着自己。
那日,京郊杂院内,她面上带着温润的笑容,陪着院中乞儿唱歌画画。
……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这么多回忆。何时起,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盼着自己的心,可为什么之前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呢?
冥铖的双手紧握成拳,双眸一片血红。突然,他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汗珠,双手颤抖的厉害,冥铖捂着胸口,艰难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
“皇上?”芜兰眼尖地发现了冥铖的异状,疑惑地唤了一声,可冥铖却没有理会她们。
他的寒毒又犯了,冥铖胸口疼得让他的面颊扭曲,双腿不听使唤地颤抖着,最终“砰”地一声跪了下来,身子也随之倒在地上。
冥铖昏迷之前看似乎看到了木雪舒温婉地冲着他笑了。
二月初的天气回暖,可还是有些凉意。木雪舒换了一件男装,拿着包袱向京城城门口走去。
她如今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微微有些隆起,可木雪舒身上穿了一件略有些宽大的袍子,倒也看不出什么。
如今虽然宫里还没有传出任何风声,可她不能在京城久待。木雪舒打算先出了京城再说。
将身上的银票兑换了一些碎银子,剩下的分几处装好,木雪舒看了皇城一眼之后,就毫无留恋地离开了京城。
木雪舒也没有去京郊杂院,直接照着哑婆婆给的地图,寻着鬼谷走去。
这里的一切就像是梦一般。
两年后,一处隐匿的山谷内,突然响起一声怒吼在静谧的山谷中响起,“木念泽,你找死。”话音刚落,树枝上的鸟儿全部飞走了,只留下一片落叶。
随后又响起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比起某女的吼声有过而不及。
木雪舒叉腰满目愤怒地看着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屁孩儿,“木念泽,你给老娘面壁去。”木雪舒看着眼前毁的乱七八糟的花园,怒气冲冲地给某小孩儿说道。
闻言,那孩子哭的更响亮了。眼中怯怯地看着发怒的木雪舒,小腿儿悄悄地往后挪,眼中一闪而过的狡洁。
果然,下一刻一个鹤发老人飞来了,站定在木雪舒的院子里,就抱起哭的可怜巴巴的小人儿,对木雪舒不满地呵责道:“木雪舒,他只是一个两岁的小孩子,你冲着孩子吼什么呢。”
“师傅,这株攀仙草马上就要开花了。”木雪舒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老人,这人就是鬼谷医王,自从两年前自己找到鬼谷的时候,自己就跟着他学医。
可这老头儿自从木念泽这个小鬼生下来之后,就扔给了她一本医书,专心陪木念泽这个小鬼头。
“草坏了再种……”
看着木雪舒恨恨地瞪着他的眼神,鬼谷医王咽了咽唾沫,剩下的话不自觉地打住了。
“师傅,我今天闲来无事,制了点儿痒痒粉,您老人家要不要帮徒弟研究研究?”木雪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看着鬼谷医王道。
“不用了,我今天还有事儿,就不逗留了。”说完,那老头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木雪舒挑挑眉,勾起唇角笑了笑,看着老头儿离开的方向,眼中一闪而过的暖色。
自从从冷宫里离开之后,她就按照婆婆给的地图寻着鬼谷来了。虽然路上遇到了几个强盗,留下钱财之后,他们却也没有多为难她。
如果当初不是师傅收留,她如今不知道身在何处。她来到鬼谷的时候,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实在不宜多行。
好在,鬼谷医王看了自己带来的信件之后,收留了自己,否则以她一个弱女子的力量,怕是很难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所以,师傅对于她就像是再生父母一般,她很感激师傅。
正在她想事情想的投入的时候,一个男声打破了她的思绪。“雪舒,菜买回来了。”
看到来人,木雪舒赶紧笑着迎了上去,接过他手里的菜食和猎物,笑着问道:“师兄,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来人是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穿着简单的粗布衣物,面颊刚毅冷硬,可见到木雪舒的时候,显然面颊有些松动,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人正是鬼谷医王的关门弟子慕容渊,在木雪舒拜入鬼谷之前,慕容渊也是鬼谷医王唯一的弟子。
慕容渊接过木雪舒递过来的帕子,笑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今天想来也没什么事做,就早些出去买了。”
“那我去做饭,你陪师傅他们说说话吧。”木雪舒指了指鬼谷的一出楼上的俩人,笑着对慕容渊说道。
“我就不打扰师傅的好心情了,我还是帮雪舒你做饭吧,”慕容渊有些无奈地说道。他师傅向来都对自己没有好脸色,对雪舒母子俩的态度简直千差万别。
“呵呵,”木雪舒想到师徒俩相处的模式,捂着唇娇声笑了笑。
慕容渊痴痴地看着她娇俏的容颜,眼角眉梢也带上了笑意。让周边的花草都失了颜色。
可木雪舒看着这样的容颜,竟然觉得眼前的容颜就像冥铖的一般,齐家京郊别院,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眼中的**溺让人**。
“师兄,我先去洗菜,你去劈些火柴来。”木雪舒收回目光,不敢再看那样的笑颜。
“好,”慕容渊眼中一闪而过狠戾之色,下一刻却温润地应了一声。
木雪舒点点头,就拎了菜篮子向河边儿走去。
齐景墨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来了京郊杂院儿,两年的时间,这些孩子们已经成长了不少。
“景墨哥哥,雪舒姐姐为什么没来?”每次来到这里,小宝都会重复着这一个问题。可齐景墨每一次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小宝,今天的功课做的如何了?”自从两年前木雪舒**在冷宫之后,皇上就给京郊杂院儿的孩子们请了夫子交他们识字念书,定期地给他们送来粮食衣物。像是在弥补着什么。
可齐景墨心里清楚,冥铖做这些只是想跟着她的脚步走走,找回记忆深处的那种感觉。
可冥铖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他记得更深。疼得更厉害。
“做好了,夫子今天还夸了小宝呢。”小宝无害的眼神是那么清澈,就像初见时的她一样,眼眸中清澈的就像一潭清水,不知何时入了他的心。
第018章 祭日
齐景墨整个下午都在京郊杂院儿里陪着孩子们玩闹,可只有他知道,自己逗留在杂院里,只是为了寻找着她的脚步。
齐景墨不知道那个女子什么时候走进自己的心里,可心里真真切切的思念和悲伤让他明白,其实,他也喜欢着那个淡雅如兰的女子。
可这个世间,恐怕再也没有这样一个女子了。
齐景墨看着孩子们纯朴的笑容,在夕阳的余晖下,停留在这一刻。
就像是她的笑容,很美好。
然而,自从木雪舒离开冷宫之后,冥铖再也没有笑过,他真的成了冷面阎君。
落英宫里的一切摆放就和木雪舒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雪轩自从冷宫失火之后,冥铖就下旨让木雪琪搬了出来。
只要有木雪舒气息的地方,都已经成为皇宫的禁地,所有人战战兢兢地活着,宫里的气氛异常压抑。
距离木雪舒离开已经有两个年头了,二月初一,是木雪舒的“祭日”。
冥铖让李公公备了酒水,便独自前往落英宫走去。
落英宫的兰花开遍了整个院子,冥铖抿着唇看着院子里的兰花,这个时间,天气还没有回暖,所以,这个院子里的兰花是冥铖让人从距离大晟很远的边国运来的。一年四季都不曾败过。
自从木雪舒走后,芜兰和绿露二人就自请待在落英宫,照顾着这些兰花。
看着皇帝又来了这里,芜兰和绿露放下手中的瓢盆,向来人请安。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起身吧。”冥铖淡漠地应了一声,也没有理会她们二人,向落英宫的寝殿走去。这里有她的味道。所以,冥铖这一天不打算回去。就宿在这落英宫里。
推开门,殿内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所有的东西也都摆放的很整齐。桌上已经摆好了纸。
冥铖也没有多想,就走至桌边儿,执起手中的画,一一划地认真勾画着,很熟捻的动作。
不一会儿,纸上大概地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女子坐在地上,摸着脚踝,不满地瞪着眼前。
就像那日,他带她出宫,去了齐尚书的别院儿时,自己失手将她推倒了,她那个时候委屈地瞪着自己。
冥铖认真地想着她的一举一动,认真地在纸上画了下来,上了色之后,一个逼真的女子跃然纸上。
放下手中的画,冥铖痴痴地看着画中的女子,手不自觉地抚摸着画中女子的娇颜。
两年了,雪舒,你已经离开两年了,可朕却将你记得越来越深了。
雪舒,这就是你惩罚朕的方法吗?可你真的成功了。
“皇上,不要让臣妾恨你好吗?”那天她扬起小脸期待地看着自己问道,可自己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冥铖抚摸着她的面颊,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等到画墨迹都晾干了,冥铖小心翼翼地将它卷起来,抱在怀里,蜷缩在美人榻上,触摸着她的气息,冥铖心里觉得异常的空洞,落寞。
这个时候他才能认清楚自己的心,从第一眼在慈宁宫见到她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注定了自己对她的沉迷。
这夜,冥铖在落英宫里喝的烂醉,这夜,月色如霜。
鬼谷,木雪舒站在楼上,看着明亮的月色,算着时间,她已经离开皇宫整整两年了,却不知道皇宫里的人怎么样了。
自从她来到鬼谷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听过宫里的事情。
宫里的人和事情都已经被她封锁在心的某一个小角落里。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慕容渊冷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木雪舒却没有理会他。
木雪舒指着天上明亮的月亮,冷清的声音中带了些伤感,“师兄,你瞧,天上的月亮可真圆。”
“……”慕容渊淡漠地瞥了一眼天边儿挂着的月牙,有些无语。初一的月亮只是微微弯起的一个月牙,圆吗?他这个小师妹越来越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师兄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木雪舒淡漠地看着天际的月牙,声音有些幽深,飘渺。
“嗯。”慕容渊复杂地看着全身被一种淡淡地忧伤所包围着的木雪舒,惜字如金地应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日的木雪舒很悲伤,很纠结。
可他却不知道所为何事。
“爱一个人是那么幸福,可为什么到头来都是一个谎言编织成的陷阱呢?”木雪舒自嘲地笑笑,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那么遥远,遥远的让人心疼。
“雪舒,你今天怎么了?早上还好好儿的。”慕容渊担忧地问道。
“没事了,师兄,陪我喝酒,不醉不归。”木雪舒说着,就出了楼,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两坛酒进来,递给慕容渊一坛酒。
“好吧。”慕容渊看着她心情不佳,本来要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儿,却又咽了下去。
“师兄,你知道吗?我很讨厌背叛,她背叛了我,背叛了木府。”
闻言,慕容渊的身子僵住了,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酒水。
“她是木府的人啊。”木雪舒边往嘴里灌酒,边大声说着。眼泪顺着脖颈流下来。
“他那么**着我,为什么到头来只一场阴谋呢?”木雪舒无助地看着慕容渊,语无伦次地说着胸口闷着的话语。木雪舒显然已经喝多了,可都说酒后吐真言,木雪舒虽然醉酒,可这个时候还想着冥铖,可见她还是爱着那个男人。
可是,凭什么?那个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这么美好的她。慕容渊脸色阴沉地看着那张一张一合的嘴巴,眸中一闪而过的愤怒之色。
“那你爱他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慕容渊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处了。
“爱他?”木雪舒迷茫的看着慕容渊,似乎听不懂他的话。
“你告诉我,你还爱不爱他?”慕容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儿,今天竟然如此执着一个答案。
“我爱他,我爱冥铖。很爱很爱,可他为什么不爱我呢?”木雪舒似乎很疑惑,又有些无助。
“他不值得你爱,你懂了吗?你只能恨他,你知道吗?”听到木雪舒的回答,慕容渊突然发疯了一般捏着木雪舒单薄的肩膀,一脸怒气地对着木雪舒吼道。
木雪舒怯怯地看着眼前发疯了一般的慕容渊,身子不自觉地挣扎起来,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木雪舒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好痛,你,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