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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臻璇-第218章

小说: 臻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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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自有老太太的安排。

郑氏前脚刚到,后头官媒也进来了。

那官媒一身紫衣,四十岁往上,模样端正,体型微胖,没有长途跋涉后的倦容,反而是精神奕奕,含笑着向郑老太太、郑氏与臻璇问了安,自言姓黄。

郑老太太很满意黄婆子的举止,请她落了座。

黄婆子说明了来意,定远侯替长孙求娶府中四小姐。

夏湖卿坐在碧纱橱里,为了打发时间,她请雕栏拿了一本书给她,等人来了她也只是瞧瞧往外看了一眼,待听她自称是京中媒人,夏湖卿也只以为那大约是给夏景卿说亲的,谁知道后头听见了“四小姐”。

夏湖卿愣住了,手中书籍几乎掉了到地上,等回过了神来,她赶紧把书放在一旁,从碧纱橱的缝隙里窥视外头,听着谈话。

黄婆子口中所说的定远侯长孙的条件品性,夏湖卿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一个人的身影。

她从前瞥见的那个站在庭院还未结果的石榴树旁少年,他抬起头看着湛蓝天空,而在察觉到有人注目的时候,那少年缓缓望了过来,而后抿唇一笑。

那个笑容比那日的天空更叫人舒畅。

而现在,呼吸堵得慌。

臻璇坐的位置对着碧纱橱,她看到了夏湖卿窥视的眼睛,她大约能明白夏湖卿此刻心境,却也无能为力。

郑老太太没有当场给了准信,只与黄婆子道:“侯爷请妈妈不远千里到甬州提亲,诚心诚意,我们也不愿故意拿乔,只是嫁女儿是大事体,容我考虑几日,再回妈妈。”

黄婆子讲过很多官宦人家的亲事,其中条条道道知道不少。

这种亲事从没有贸贸然就请媒人上门的,一旦请了,就是已经初步定下来的。不然传扬出去,损了两家颜面,岂不是叫人笑话了。

而女方适当拿乔也是常理,又不是出了龌蹉事等不得日子心急火燎要嫁出去。自然是要晾一晾媒人考虑一段时间再给个准信。

黄婆子笑着应了。

等郑老太太端茶送客,玉砌送了黄婆子出去,塞了一个大封。

黄婆子从京城来,见过出手阔绰的,但这大封她一捏就知道不比京中权贵给得少,这夏家果真是又有钱又懂人情,黄婆子笑盈盈收下,与玉砌道:“我就住在街上福来客栈里,老太太定下了,姑娘使人给我递个信。”

屋里。臻璇抿了抿茶水。

官媒已经走了,夏湖卿却还没有从碧纱橱里出来。透过缝隙,臻璇只看到夏湖卿的背影,却不清晰。

郑老太太与郑氏也没有催促,自顾自说着话。

又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夏湖卿才出来,眼眶红红的,忍着没落泪。

郑老太太瞥了夏湖卿一眼,语气平静:“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夏湖卿咬着唇点了点头。

“既然不舒服,就回去歇一歇吧。”郑老太太挥了挥手。

夏湖卿愣了一下,这才福了福身,转身出去了。

等她走了。臻璇才从郑老太太和郑氏的眼中读到了一丝关怀和怜惜。

夏湖卿无疑是受宠的,平日里郑老太太待夏湖卿说话都很温和,从未像今日这样全然不顾她的情绪。只是在这个当口,郑老太太这般态度便是要绝了夏湖卿最后的念想,让她自己清楚地知道前路在何方。

臻璇明白这一点,低头不做声。

用晚饭的时候夏湖卿没有出现。只叫身边的核桃来报了一声。

夏景卿不明所以,问道:“妹妹病了?要不要紧?”

郑氏斜眼看他,淡淡道:“无妨的。你自顾自吃饭。”

臻璇挂在心上,她答应过夏颐卿和温姨娘会劝一劝夏湖卿,只是事情刚刚发生。夏湖卿需要一个人静静消化,而不是打搅。

第二天上午,臻璇去了夏湖卿的院子。

院子靠水,湖中还有几片发黄的荷叶漂浮着,显得清冷寂静。

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晓得夏湖卿心情郁郁,说话做事都是轻手轻脚的,就怕惊搅了里头。

见臻璇过来,看门的小丫鬟赶紧去唤了核桃。

核桃迎了出来,她的眼睛微肿,大约是陪着夏湖卿哭过了。

臻璇看她模样,心中叹气,问道:“三小姐吃过早饭了吗?”

核桃摇头:“昨天夜里就没吃,放着凉了,热了几回,还是一筷子都没有动,小姐也不肯说话,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臻璇进了夏湖卿闺房,见桌上还放着未动的早饭,她吩咐核桃道:“都撤了,叫厨房重新熬些粥,三妹妹喜欢甜口的,就做红枣桂圆粥,等做好了端进来。”

核桃赶忙点了点头,出去交代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臻璇和夏湖卿。

夏湖卿抱膝坐在榻子上,臻璇走到夏湖卿边上坐下,抬头看着她,轻声道:“这亲事应当是定下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妹妹,你能抗命吗?若不能,今儿个不吃明天也是要吃的,真饿坏了身子伤害的是你自己,一会儿粥好了就乖乖吃了,别叫家里上上下下都为了你担心。”

夏湖卿的下巴支着膝盖,脸上还有干了的泪痕,她哑着声问臻璇:“为什么呢?我根本不晓得什么公什么侯,他在京城我在甬州,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为什么要不远千里来求亲?”

ps:

感谢书友sunflower889的平安符318章心思(六)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点,不好意思。

96调整时间,明天准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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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了那些权利为了那些功名,为了男人们在朝中争权夺势,联姻是手段是方式,若有必要,便是隔着千山万水都要定了姻缘。

比起傅凌遥的远嫁和亲,定远侯的求亲还不算远的。

这些话都是现实,在劝人的时候都不应该开口,但是又不能不说,夏湖卿必须去懂这些,去接受这些,在势力布局之中,出身望族与商户亦或是农家,都没有什么差别。

臻璇说得很直接,夏湖卿听完就沉默了。

臻璇也没有出声,等着夏湖卿自己想。

直到核桃提了食盒进来,臻璇才起身,端了碗拿着勺子轻轻搅了搅,没有那么烫了才递给夏湖卿。

夏湖卿红着眼睛接了过去,见臻璇关切看着她,她慢慢拿起勺子抿了一口,而后皱了皱眉头:“太甜……”

臻璇失笑,起码还不至于食而无味。

夏湖卿对甜腻的东西并不排斥,小口吃过了半碗,递给了核桃:“够了。”

核桃见夏湖卿肯吃东西已经是松了一口气了,便是半碗也比一直饿着好,见她不再吃了也没有多劝,到了茶让她漱口,收拾了食盒退了出去。

夏湖卿这会儿冷静了不少,低声问臻璇:“嫂嫂怎么会过来?”

臻璇不想瞒她,把温姨娘的关心和夏颐卿的嘱咐都一一说了:“都是至亲的人,即便他们嘴上没有跟你说,心里还是记挂着的。”

夏湖卿听着这些,脸颊微微发红,眼神飘往外头,避开了与臻璇对视:“我还当谁都不晓得,原来竟然是一个人都没瞒过去。”

臻璇浅笑。

那些少女情谊埋在心底。每个人都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只是远远偷望一眼,亦或是听到他的名字时稍稍走神,只在心里发酵。不对任何人诉说。却不想依旧是全盘落在了别人眼中,被看得一清二楚。

“长辈们关心你,经历过的事情也多,自然看得明白。”臻璇与夏湖卿道。

夏湖卿歪着头细细琢磨着这句话,突然就抬了眸子,问道:“那嫂嫂呢?嫂嫂从前可有心仪之人?”

话音刚落,不仅是臻璇一愣,夏湖卿也愣住了。

她知道自己这句话问得极不妥当,刚才也就是脑袋一热,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她尴尬极了,尤其是看到臻璇的面上一白,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轻轻捏了臻璇的衣角,小声道:“嫂嫂。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臻璇明白这是夏湖卿的无心之言,上一刻还晶亮的眼神这一刻已经是含了无数歉意,她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的。”

话也只是说到了这里,臻璇并不愿意去解释前事,那些前事都应该被封存起来,她自己清楚,夏颐卿晓得一些。至于上一回杨二娘在长生居里吵嚷出来的姐妹抢亲,也就是那么一茬,长辈们不会多添是非放在心上。

“还记得我和秦家表弟说过的吗?我还是那句话,看自己的心。”臻璇握住了夏湖卿捏在她衣角上的那只手,与她说起了京中定远侯的长孙。

夏湖卿听完,沉声无语。

说不出好说不出不好。她没有挑选置喙的余地。

半响,她才犹豫着张了张嘴,复又垂下了眼帘,低声道:“我明白了。”

臻璇没有多说,心里的坎儿只能自己迈过去。旁人再劝也帮不上忙。

臻璇起身告辞,夏湖卿送她出门,道:“下午我会去祖母那儿的。”

“好。”臻璇点头,扶着挽琴一路回去。

傍晚时臻璇与夏颐卿一块去了听风苑,进了屋里果真见到了夏湖卿。

夏湖卿听见响动,抬头看过来,见是他们两个,扯了一个笑容。

待夏景卿来了,少不得要多问几句夏湖卿的身体,夏湖卿轻声细语答了,夏景卿素来大大咧咧,见妹妹面色不似病中,倒也放下心来。

三天之后,听风苑请了黄媒婆登门。

郑老太太收下了定远侯长孙的八字,交出了夏湖卿的庚帖:“先批一批八字。”

黄媒婆笑着把庚帖收好,道:“郡夫人放心。”

得了夏家的准信,黄媒婆心里高兴,又随着郑氏去拜见了老祖宗,与老祖宗说了说这定远侯长孙的事体。

定远侯上门提亲的事,长生居里已是收了信儿的,老祖宗把这事都交给郑老太太决定,此时也就是听一个大概。

消息传去了屏翠园,倒是把二房众人惊了一惊。

何老太太这几日身体好了一些,不愿意再躺在屋里,一定要去园子里走走。

底下媳妇们拗不过,张氏、陈氏各自带了周姨娘与章姨娘陪着伺候着。

周姨娘听说了,脸上又是妒忌又是羡慕:“三小姐当真是个好福气,也是她嫡母有本事。章姨娘你说呢?”

这话出口,其余人都沉了面色。

张氏不高兴极了,这是在说她这个做嫡母的比不上郑氏,将来给夏毓卿说的亲事怎么也比不上夏湖卿。虽然这话就是事实,但还是叫人堵得慌。

陈氏也不舒服,周姨娘要和主母叫板是她的事情,可比拖上自己和章姨娘?陈氏知道自己是个没本事的,庶女夏奂卿嫁得普普通通,章姨娘心也不大,见女儿婚后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也没有什么不满的。

章姨娘不愿意叫周姨娘连累了,低眉顺目讲了一句:“各人有各人的姻缘,前世修来的。”

周姨娘还要再说,见何老太太半笑不笑盯着她,她背后一凉,讨好地看向何老太太。

何老太太哼了一声,扶着陈氏的手用些了劲:“有个好嫡母,不如有个好婆母,长房那都是沾了我那嫂嫂的光。”

何老太太虽然病中力气不大,但也不是陈氏吃得消的,她吃痛不敢躲,也不出声。

这话也没有哪个敢应声。

何老太太心中有气,这园子走起来也越发没意思,干脆就吩咐回去。

此刻的天一院里,也有些忙碌。

臻璇正在屋里与做着小娃儿鞋子的挽琴说话,执棋匆匆进来,福身道:“奶奶,杜姨娘咳血了。”

臻璇一怔,抬眼看她,问道:“去请查大夫了吗?”

执棋点头:“去了。”

挽琴放下手中活计扶臻璇起来,走到外头就见常嬷嬷侯在院子里,想来是她来与执棋报信的。

见了臻璇,常嬷嬷规矩问安,见臻璇要去小院,她赶忙摆了摆手:“奶奶,不合适。”

孕中见血是个忌讳。

臻璇知道这个道理,道:“我不进去,就在外头看看。”

常嬷嬷见此,也不多劝了。

臻璇走到杜越娘住的小院,从微启的窗户看进去,紫媛站在床边,瘦小的肩膀轻颤。

紫媛不知道外头动静,她只是安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杜越娘。

虽然杜越娘入秋之后精神就不比夏日里,但总算还能将就,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转凉还是按查大夫看诊时说的已经到了末路了,没有任何征兆,突然之间,下午一阵猛咳,帕子上全是红色。

紫媛懵了,她伺候杜越娘多年,自然知道她的病情,从前也不是没有这么剧烈过,但这一刻,看着嘴角带血的杜越娘,她突然之间醒悟过来,这一回冬天,这个人是熬不过去的了。

常嬷嬷还算清醒,急匆匆去找了执棋,紫媛含着泪,伺候了漱口擦脸,杜越娘口中的血腥气浓得让她几乎干呕。

挽琴扶着臻璇站在外头,执棋跟着常嬷嬷进去探望。

执棋一看那廖白的容颜,唯一的血色便是被褥上沾到的那一点红,她心里一寒。

查大夫很快来了,与臻璇行礼之后就进了屋子。

诊脉不过片刻,药方也与常年的差不多,只因人人心中都清楚,强弩之末,能过一日是一日。

臻璇捏着方子看那上头的用药,药的剂量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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