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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妖刀记-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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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樱唇剧烈颤抖着,想要勉强维持笑容,眼泪却不听话地爬满了脸庞。

「相公,在你身边宝宝锦儿真的好快乐,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又变回了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女人,宝宝锦儿好喜欢你抱、好喜欢你亲,每当相公来插宝宝锦儿的时候,宝宝锦儿都欢喜得快要疯了,我从没这样庆幸自己是女人,才能尝到做女人的滋味……这样下去,我怕我会不想死了,再也没有杀死岳宸风的决心和武器。」

「所以,我不能跟相公一起走。现在不行,也没有以后。」

她笑着流泪,越是伸手擦拭,泪水越是溃决而出,终于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请相公……把宝宝锦儿还给华郎吧!」

耿照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地,握住她腴润的上臂。

符赤锦流泪不止,轻轻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他强而有力的手掌,哀求似的抬起泪眼:「不要……不要逼我离开你。你再过来,我现在就走。我们把这些都忘了,好不好?明儿睡醒,我还是宝宝锦儿,你还是相公;你和我的事,我们都别再问了,好不好?」

耿照摇了摇头,去抹她颊畔泪海。

「可惜我不认识你的华郎,不知道他怎么想。」

他凝着她,初次发现宝宝锦儿一点也不坚强,但这毫不影响他对她的敬佩与怜爱。「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是宝宝锦儿的相公,宝宝锦儿是我的娘子,我们分开忒久,有一天在九泉之下重逢,我们要说什么好?」

符赤锦闻言一怔,忽然「噗哧!」

笑了出来,扁嘴道:「这是什么问题?你管人家说什么!黄泉之下无日月,要说几百年几千年都行,有什么不能说的?」

耿照也笑了,点头道:「是啊,我真笨,本来就是说什么都行的。但要说什么好呢?宝宝锦儿和相公一起经历过的,以后还要回味个几百年几千年,慢慢再说不妨;远游归乡,要先说的是见闻。」

「见……见闻?」

「嗯。」

耿照认真点头。

「遇到了哪些人、发生了什么事,苦的、乐的,好的、坏的,通通都说出来给人听,才算是不虚此行。」

符赤锦止住了哭泣,朦胧的星眸望向虚空处,一时竟忘却言语。

「你比我聪明百倍,宝宝锦儿,这个道理你一定能懂。倘若今天换了是你身在重泉,愿不愿意见你的华郎忍辱自苦,只求与仇敌同归于尽,然后此身再无生趣,自绝于世?若换了是我,一定不愿如此。

「我从没想过要取代你的华郎。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得到宝宝锦儿的青睐;你若不会遇上华郎,便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变成我真心欢喜的宝宝锦儿。」

他微微一笑,正色道:「华郎不会消失不见的。」

「并不会……消失不见?」

「嗯,只要你好好活着,他留在你身上的痕迹、印记便一直都在,是他把宝宝锦儿变成现今的模样,他会一直留在你身上。你把华郎的事告诉了我,我们以后便会常常聊起他;遇到了我的好兄弟阿傻、胡大爷,又或流影城的日九七叔,我们也和他们说华郎,说宝宝锦儿怎么捉弄他,他又如何待你好好。」

耿照笑道:「这样,华郎会不会比较开心?你同他熟,你告诉我好了,如果是华郎,他觉得怎样?」

符赤锦默然半晌,突然摇头一笑,叹息道:「他明明就是我的丈夫,怎地倒像你认识他更久些?相公,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笑了一笑,又沉默无语,似坠入了思绪之中;面上虽挂残泪,已不复适才那股自怜自伤的神气。

「一心求死,并不能打到岳宸风。你已试过了一次,虽是为救琼飞仓促起事,终归是失败了。岳宸风不但是血肉之躯,世上更有着能令他呕血不止、周身却无内外伤的高人存在,只消计划周详,一定能杀死他。」

耿照正色道:「你刚才问我何去何从,我现在还不知道;妖刀之事,从来就不是我「要」或「不要」所致。但有件事,却是我经过思虑之后,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的,这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我自己,还有五帝窟、五绝庄,以及我的朋友阿傻和胡大爷,趁得此番良机,一举除掉岳宸风!」

他伸出手掌,笑道:「我想邀你入伙呢,宝宝锦儿?」

符赤锦破涕为笑,严肃地想了一想,一手以巾帕掩着胸脯腿心,却伸出另一只小巧柔荑与他轻轻击掌,咬唇狠道:「好,算我一份!」

眼神又娇又烈,虽是赤身裸体,却有一股无媚英风。

「你打算怎么做?」

「捕兽杀人,道理都是一样的。」

耿照与她贴掌互击、反手交握,浓眉下的一双大眼炯炯放光,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先设置一处陷阱,诱使深入,翦除其党羽臂助,乘其伤疲,使之力孤,集众人之力合而攻之,是为「拔岳斩风」!」

第十三卷完

「后记」「事不关己」与「牺牲」——英雄的二律背反曾预告过很多次,我为耿照预备了两次「英雄的抉择」,当耿照接受了这样的询问、并且发自内心地做出回应之后,平凡的小铁匠就具备了成为英雄的潜能。

当然,做为小说浪漫谭里的英雄主角,光有觉悟是不够的,还需要很多的辅助条件,譬如奇遇,譬如神功。但这两个问题大致可以囊括我对「英雄」二字的理解:也就是说即使身为普通人,在现实生活中没有碧火神功、夺舍大法、化骊珠、神术刀,以及多不胜数的正妹后宫(死)若我们能对这两个问题做出正确的决定,就符合我所谓的「英雄」。

在现实生活成为英雄,居然比在小说世界里容易,这点大家应该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吧?(笑)在十二卷中,第一个「英雄的抉择」已在耿照与萧老台丞的对话中出现。因顾及故事情节的流畅度,书中我并没有赤裸裸地把问题写出来,而是让萧谏纸很帅气地解除了耿照肩上的责任,告诉他「同学你可以回家了」(笑)刹那间让耿照一路扭紧的人生机器陷入空转:度过初期的旁徨不适之后,随即产生了浓浓的思春……呃,我是说思乡情怀。

还原现场,第一次英雄抉择的正题,其实是这样的:「当事不关己时,你还愿不愿意牺牲奉献,为着无关之事奋力向前?」

我记得在我还在读小学的那个年代,老师教导我们说:「在路上看到需要帮助的人,一定要伸出援手喔!」

所以拾金不昧、公车让座、扶老太太过马路之类,在当时是被称许的,大人鼓励孩子这么做,坦白说当我还是小朋友的时候蛮常做的。

但今天如果你在路上看到一起车祸、二话不说停下机车来帮忙苦主的话,回家说不定妈妈还要念你:「你发什么神经啊!万一受伤的人一口咬定是你撞的怎么办?」

你很清楚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新闻都报到不想报了:被撞伤的苦主为了理赔,抓着送他到医阬治疗的好心人不放,向警察诬指是他肇事……世界变了,在不知不觉间。曾几何时,我们被教育成「事不关己,己莫劳心」,不是因为我们人比较贱、心比较黑,道德水准比我们的爸妈辈来得低落,是这个世界对「善良」的回应越来越不善良。

为此之故,每当我看到各式各样的义工,无论是义消、义警或是师兄师姊们(肛温哪~)又或奋不顾身深入灾区的民间救难团队,都觉得非常敬佩、像我这种跟杨威利杨元帅一样、「颈部以下甚不发达」的弱鸡上班族,进灾区救灾也不过就是等着被人救出来而已,捐点钱聊表心意还比较实际。「事不关己」与「牺牲」看似二兀相背,能将它们联系起来的是一种被称为「无私」的道德情怀,我觉得这是成为英雄的第一要件。

在小说戏剧中,驱动角色的力量有很多,「复仇」很好用,「欲望」也是——不管是好的慾望或是坏的——但就戏剧张力来说,「无私」却很难用,除非写的是宗教剧。

这并不是因为「无私」有什么不对:相反的,正因为这点很难做到,基本上违反普罗的人性(笑)不受剧作家们青睐是可想而知的。

在我的想法里,那些愿意在为生活奔波忙禄之余,卷起袖子、无偿地投入利人事业的人们,就已经具备英雄的资格了,尽管他们在家里在职场,可能只是个平凡的家庭主妇、说话很「台」的计程车司机,在孩子或同事面前并不特别耀眼,甚至毫无自觉,仍无损于他们所做出的「英雄的抉择」。

因为在这个很不善良的世界上,他们持续提供着「善良」,而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他们自己。

第十三卷完

第十四卷 八叶使者

【内容简介】

「三乘论法」不过是场昂贵精巧的台子戏:各大僧团齐聚莲觉寺,高僧们轮流登坛,讲经说法,最後由琉璃佛子一统三乘,无数善男信女山呼万岁,从此服膺朝廷教化……

如果「八叶」只是茶余饭後的谈资、早已不存於世的话。

「八叶已派出使者,正潜伏於斯。」目盲的老僧揭示天机:「佛子若是法王,千年佛国将重现於世;如若不是,则八叶使者必除伪渎!敢问将军,哪一个比较好?」

第六六折 石髓有尚,青鸟伏形

翌日清晨。天方蒙蒙亮,窗外还笼罩在一片幽蓝灰翳中,耿照便已睁眼。

宝宝锦儿兀自酣睡,峰险壑深的曲线圆润起伏,雪腴的身子在被筒里窝了大半夜,将整床锦被窝出一股子温甜,轻揭一角。烘热的乳香便扑鼻而来。宛若埋首胸间,中人欲醉。

耿照唯恐玉人着凉。没敢揭被起身,轻手轻脚滑出了锦被,忽听宝宝锦儿咕哝一声:「你……上哪儿去?」

被里温触细细,一只小手滑了过来,软绵绵掠过手背,玉钩似的幼嫩尾指勾着他。满是依恋。

他不由一笑,满心温暖,本要离榻的身子又坐回去,反握她的小手:「你再睡会儿,天还没亮哩。」

苻赤锦睡得迷迷糊蝴的,哪听得他说了什么?只觉手掌被握实了,心满意足,将他的手抱入乳间,浑圆的玉腿一并,整个人都偎上来,噘着小嘴闭目撒娇。

「再……再陪我一会儿。」

「好。」

耿照隔锦被轻摸她的肩背,不多时香酣细碎。宝宝绵儿又沉沉睡去,嘴角微抿似做着什么好梦。他陪了好一会儿,才为她盖好被褥,穿衣出门。

尽管他说服她暂时放弃与敌同尽的念头。情况依然没有改变。

要刺杀岳贼绝非易事,那怪伤每日只发作一个时辰。除开呕血不止,看不出对武功有什么妨碍;在发作前,岳宸风说话中气十足。震得人五内翻涌。就算因伤折了两三成功力,「八荒刀铬」还是难取之敌,至少不是目前的耿照与宝宝锦儿能对付的。

要杀岳宸风,他们需要更多的助力。

早春的清晨沁寒入骨,耿照顶着冷风在中庭活动筋骨,挑了几路鬼手试演些个,练到身子发热,才至穿堂无风处盘坐,潜运「火碧丹绝」心法,搬运数周天方止,只觉百骸之内如沸水滚流,神完气足,无不舒泰。

如何打败岳宸风,耿照心中尚无定见:最好的方法,便是再与那厮打上几回。他屏气凝神,遁入虚空,杂以明栈雪所授,将夺舍大法的「入虚静」与「思见身中」结合。重回到当日渡头,于幻境与岳宸风交手。

夺舍大法罗列记忆,连潜藏在表层下的五感知觉、呼吸心跳等亦纤毫毕现。耿照一睁眼,赫见黄昏日暮、江风习习,岳宸风的黑氅宛若扑天之雕,飞卷而落,气劲压得他呼吸一窒,怯意陡生。

(好……好强的势头!

以耿照现时的功力,纵使遁入虚静,应能观视内外,进退自如,兴许是与岳宸风交手的记忆太过恐怖,骤尔重临,耿照一时失去清明,竟陷惶怖,忘记自己是幻境的主人,要进则进,要出则出,兀自与岳宸风困斗。渐渐失去控制。

须知虚境中的一切,乃以耿照的记忆为本,按理不逾他经历过的范畴。

但耿照被脑海中虚拟的岳宸风所迫,一时迷失自我,就像梦里不知身是梦,无法任意支配;而失控的梦则从记忆中挖掘材枓,来填补脱序所衍生的空白,故耿照的招式俱被「岳宸风」所制,这回岳宸风非但没有落水,甚至站上船头,掌风呼啸,牢牢将刀势箝住,防御圈越缩越小。轰得耿照五内翻涌,一路退到船舱前。

虚境的脚本脱离现实太远,江边的老渔夫、水面突现的巨涡漩流……通通未得再现,连布帘后亦空空如也,江风吹起一角。只见黑黝黝的一洼深潭,竟什么也没有。床舱、甲板,便如仓促搭起的竹架戏棚般,剥去了表面薄薄的糊纸,背后仅余一片虚无。

耿照心中骤寒,忽想不起自己为何而战。不由得迷惘起来,只有身前那逼命的掌风、狰拧的笑容无比真实——(醒来!——谁……谁在唤我?

一把尖锐沙哑的异声在脑中响起,余音回荡,耻照神为之夺,几乎被岳宸风一掌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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