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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天下春秋-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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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儿道:“月儿在海里细心看时,其实也能看到数尺外的东西,只是不大真切。”

也不知走了多远,忽然眼前开始变得明亮起来,林木渐稀,猛地里眼前一亮,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一小片平地。

这平地三面被密林围绕,一面却是山壁。地上满是浅草,有一道小溪在旁边流过,林周处尽是些奇花异草,斑斓眩目。

楚月儿指着山壁道:“夫君,那儿有个山洞。”兴冲冲向山洞跑过去,这丫头胆量既大,好奇心又重,忽见这地方有个山洞,便寻思洞中恐怕真有神人,忙跑过去瞧瞧。

伍封忙道:“小心,这山洞中说不定……”,一路追过去,忽觉身后风声疾响,仿佛有人闪过一般,伍封吃了一惊,冲出数步,回头看时,却不见任何人影。

伍封心道:“莫非我听错了?”见楚月儿已经入了山洞,连忙追上去,谁知道才走出几步,又听耳边风响,眼角似乎瞥到一条白影在身旁闪过,回头看时又不见踪影。

伍封大惊,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事情,心道:“天下间哪有身法这么快的人?”他缓缓拔出剑来,手中捏着尺余长的剑柄,才觉手心已沁出满把冷汗来。

他怕楚月儿遇险,叫道:“月儿,快出来!”凝神觉察,只觉四周凉风习习,似乎连叶落之声也听得见,却并不见有人或神在附近的迹象。

便在这时,忽然耳边又一声轻微的破风之声,这声音与先两次不同,伍封与人交手无数次,这种声音最为熟悉不过,正是高手出剑的风声!

伍封只觉一缕寒意向背上袭来,其速快得惊人,不及回身,猛地向前窜出去,长剑由前向后顺手撩起,只听“叮”的一声,长剑碰到一物,似乎是口长剑,他虽是随手出剑,剑上的劲力却甚大,可双剑相触,剑上的力量却如同击在空处,手上有毫不着力之感。惊骇之下,便觉对方的剑弹了起来,又向背上刺过来。

对方出剑之快是伍封平生仅见,他连回头的时间也没有,只能向前急窜,重剑随手在身后挥动。平时他与人才交手都凭眼所观,用心指臂来运使剑法,此刻却只能全凭感觉,只听“叮叮叮”数声,双剑连交九次,对方的剑便同附在背上一般,仍然向他刺来,迫得他连转身之暇也没有。

伍封此刻已知道遇上了一生中从未遇过的剑术高手,对方用剑之妙,更胜过颜不疑数倍。他心念一动:“这人是董梧还是支离益?”

此刻他已经窜到了林边,对方的剑尖仍在背后,他无暇转身,心思忽动,左臂振处,袖中的龙爪向上弹出去,勾在一棵粗竹之上。他剑往后刺之时,脚尖却向竹根处踩下去,左手龙爪下拉,这根粗竹立时弯了下来,伍封脚点在竹上,以龙爪的铁链吊着受力,身子忽地平躺在离地二处高下之处,仰头便看见了身后这位剑术惊人的高手。

这人衣衫褴褛,披头散乱的白发在飞中扬动。伍封还未看清这人的面容,适才刺出的这一剑又被这人挡住。

这人赞道:“好!”手微微一侧,长剑顺着“天照”重剑的剑脊披落下来。重剑有粗圆的剑格护手,倒不虞这一剑能伤到了手。不过这人虽然未将伍封的剑格开,却凭这一剑披落,将伍封剑上劲力化开,转到了另一方去。

伍封见这人的膂力远远比不上自己,却能轻轻松松将自己剑上的劲力化开,其运剑之妙比自己强得多了。

眼见这人出剑奇快,自己虽然平躺在空处,这人剑尖上撩,仍然是简简单单一剑向自己背上刺来。

伍封喝了一声,脚急弹开,如弯弓般的粗竹猛地弹起,其力之大,带着伍封向天上射出。伍封左腕上扣着龙爪的细铁链子,飞到尽处时也只是离地数丈,但他却感觉仿佛如在云中,借脐息之妙化解此竹弹射之力,在空中飞一般地以竹为中心转了个圈,长剑带着一圈森森的寒光,向这人拦腰斩下。

这人又赞道:“好!”他也不躲闪,只是一剑向竹上劈去,“喳”的一声,粗竹断为两截,幸好伍封已将竹射之力化为横旋,不过这竹一断,伍封剑上的力道便微微失准,重剑只是从这人身边扫了过去,圈起一道电光。

这人哈哈大笑,缩身退开,伍封左手轻抖,龙爪弹入袖中。此刻他已与这人对面站着,大喝一声,长剑劈面而下。

只听“铮铮”剑鸣,这人随手挥洒,一连格开了伍封七剑,虽然他的劲力比伍封差得甚远,却能借运剑之妙化解剑上的巨力,一个力大,一个剑快,二人顷刻间交手了三十余招,不分胜负。

伍封心中越发骇异,这样高明的对手可从未见过,不过这三十余招下来,也看出这人剑下处处留了手,并非想杀他,否则以他奇快的剑术,至少可以寻隙还击,断不会只守不攻。

这时,便听楚月儿道:“师父!”伍封吃了一惊,连忙止住了剑。

楚月儿抢了过来,扑倒这老者怀中,笑道:“师父,你怎在这里?”

伍封插剑入鞘,搔头道:“原来是接舆先生,晚辈可认不出来,多有得罪。”

接舆扔下了剑,向伍封笑道:“这也怪不得你,封儿名震天下,是我想试试你的剑术。”

伍封心道:“接舆是老子的高足,专研老子一门的剑术,怪不得剑术如此高明,胜过月儿十倍。”他满脸惭愧之色,道:“晚辈只当自己的剑术已经勉强能与天下下高手一争短长,谁知在师父面前,竟然如此狼狈。”

楚月儿白了他一眼,笑道:“这人脸皮颇厚,居然也叫起师父来。”

接舆哈哈大笑,道:“其实封儿的剑术相当高明,只不过还有些地方未能领悟,再有十年功夫,恐怕我在封儿剑下十招也使不出来。我虽授月儿剑艺,却未曾正式收她为徒,封儿叫我什么也不相干。”

伍封擦汗道:“这稷王山之神原来就是师父,这真是意想不到。”

接舆笑道:“神是人,人是神,无人就无神,无神也无人,何须区分?我到这稷王山,只是觅个葬身之地,谁知道人会说我是稷王山之神?”

楚月儿扶他坐下来,道:“月儿见到洞中的摆设,便知师父在这里,只是一眼没看到的功夫,师父便与夫君动上了手。”

接舆道:“封儿是你的夫婿,我不看看他的剑术,怎能放心让他与董梧交手?”

伍封和楚月儿大吃一惊。

接舆道:“封儿杀了朱平漫、市南宜僚、计然三人,董梧早就勃然大怒,前些时他解散了董门,声称‘董门与龙伯不共戴天’,我便知道他会来找封儿,是以先找上门去,与他比试剑术。”

楚月儿惊道:“师父与董梧比过剑术?”

接舆道:“我虽然未正式收你为徒,但你叫我为师父,我向来当你是自己女儿,封儿是你的爱婿,我怎能让人伤了他?”

伍封与楚月儿甚是感动,伍封笑道:“想来董梧不是师父的对手,否则师父怎会在这里?”

接舆摇了摇头,他解开衣襟,伍封和楚月儿见他胸口上有一道尺余长的创口,看创口上的红肉,便是愈合不久。

伍封惊道:“这是,这是被董梧所伤?”

接舆点头道:“董梧的剑术比我高明许多,幸好我的轻身本事远胜过他,才能逃了出来。本来我是想趁天年尽前替你们除一大敌,可惜技不如人,反被他伤了心脉。眼下外使虽愈,内伤却是一天比一天重,也没有几天日子了。”

楚月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接舆道:“人总有死,月儿也不必哭。”

伍封垂泪道:“师父放心,晚辈必定杀了董梧为师父报仇。”

接舆点头道:“再过三年,封儿或可比董梧一战,五年之后便能杀得了董梧,可惜董梧不会等你这么久,他连董门都解散了,可见他杀你的决心。何况董梧之后,还有个天下第一高手支离益,就算你逃得过董梧之手,也避不开支离益的神剑。”

楚月儿哭得更是厉害,既为接舆伤心,又为伍封担心。

伍封心中凛然,点头道:“我们杀了董梧的儿子,他自然会不顾一切来报仇。既来之则安之,董梧若来战我,我便尽力与他一战。打不过便走,大不了数年之后再找他算帐便是。我才不会为了意气之争而与他硬碰硬送死。”

接舆呵呵笑道:“这就是封儿与众不同之处,你人有机变,剑法也能灵动。我这些天在稷王山养伤之时,想起了当年向师父老子学剑之时的事。”

他顿了顿,道:“封儿,我问你,见敌之动,你会如何?”

伍封道:“自然是一剑刺出,就算不能料敌之先,至少也能格挡。”

接舆道:“若敌人的剑法比你快呢?”

伍封想了想,道:“那便改用守势,要不然就以攻代守,求个两败俱伤,敌人若无拼死之心,必会退避,我便有机可乘。”

接舆摇头道:“当年老子问我时,我也是这么说,老子却不住地摇头。其实这是赌命而非比剑,非剑术之道。敌人的剑快,难道你不能更快么?”

伍封愕然道:“晚辈自觉剑法已经够快了,从未见人有师父般的剑快,晚辈便不知道还能如何更快。”

接舆道:“我的剑术不及董梧快,何况我心脉已伤,剑上力道不足,更不如董梧。大凡人之用剑,眼见敌动,立时映入心里,由心指臂,由臂运剑,这叫作反应。封儿,你拔出剑来指着我。”

伍封拔出了剑平指,接舆缓缓站起身,从地上拾了一片竹叶,放在剑尖上面左侧一寸处,道:“我将竹叶放下时,你能否用剑接住?”轻轻松手,伍封手腕微抖,将剑尖移过去,谁知剑尖接了个空,竹叶飘落地上。

伍封和楚月儿都大为讶然,心忖这落叶并不甚快,何以接不到?伍封连试三次,仅最后一次剑尖碰到了竹叶,竹叶被剑上劲力所击,变得粉碎。

接舆叹了口气,道:“当年老子也是这么做,我根本连竹叶也碰不到,封儿的剑尖能击到竹叶,已经是极快了,胜过我年轻之时。”

他缓缓坐了下来,道:“若是竹叶由上而落,大有余暇,一剑斩过去,自能调整剑的方位角度,可将竹叶斩开,但竹叶离剑尖寸许,落叶不过是瞬间功夫,运剑的本事便体现出来了。四十年前我离开师父老子时,老子便这么做,我以为是因我不习吐纳的缘故,是以偷学吐纳,结果一事无成。二十年前再见老子,老子问我:‘剑由何发?’我说:‘常人发乎臂,高手发乎心。’自以为剑术中最奥妙的道理已是如此,结果老子仍然摇头,道:‘有心之剑,怎敌无心之剑?’”

伍封眼中一亮,心有所悟,将剑插入鞘中。

接舆道:“你们看见叶落,眼传入心,心指挥手,手再挥剑,这过程虽在一瞬之间,却也慢了这一瞬。若想胜过董梧,便要胜在这一瞬之间。”

伍封道:“师父是说,眼见敌动,臂便出招,千招万招都不从心中而过?”

接舆眼露赞许之色,点头道:“先前我从你背后出剑,你随手而挥,那九剑运剑之速还胜过与我面对面时,便是不由心之故。”

伍封惭愧道:“其实我只不过下意识挥剑而已。”

楚月儿道:“月儿明白了,是否高手的剑术便在‘下意识’三个字上?”

接舆笑道:“譬如你们行走之时,忽然摔倒,便会下意识用手支撑,免得碰伤了口面。如果你们摔倒时想一想:‘我用手撑好些还是用肩承地好些?’你们若这么想时,肯定会摔个鼻青脸肿。”

伍封与楚月儿对视一眼,便觉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崭新的天地。他二人的武技剑术和吐纳功夫多是自悟,向来无人指点,听接舆这么一说,只觉受益匪浅。

接舆道:“无论何种剑术武技,真正的厉害之处,无非是‘快、准、狠’三个字。‘准’即出剑的方位角度,你们练剑多年,‘准’字还做得到;‘狠’指的是剑上的劲力,你们习吐纳已经到脐息境界,‘狠’字也还过得去。”

楚月儿忍不住问道:“到了脐息之境,还不算吐纳有成么?”

接舆摇头道:“我虽练不成吐纳,却向师父老子仔细询问过,吐纳有‘龟息’、‘蛇隐’、‘龙蜇’三境,都可谓道。你们初习吐纳,是为龟息,以细密之息调动全身气血,去旧换新,气、血、髓为之一变,全靠天赋所就,与习练之时日毫不相干。龟息一成,便能驻颜,你们日后的模样怕是不能变老了。这龟息是第一境,其实也是最难的一境。封儿得王子庆忌之遗法,月儿是跟我学的,我的吐纳也是学之于柳下惠,所以你们一开始用的都是王子庆忌传给柳下惠的那一种五呼一吸的法子。”

伍封点了点头。

接舆道:“如果你们无此天赋,便练不了吐纳,五呼一吸只要持续十几次,便会头晕脑胀,强行练下去,不仅习之无成,还会伤脑,我便是如此。你们习之无碍,反觉清爽之极,那便是天生习练龟息的料子。”

伍封道:“不过后来变成了九呼一吸,月儿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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