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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紫禁城魔咒-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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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听着,我知道这个男孩是谁。

“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

“母后,您为什么不问我,那天夜里我去了哪里?”

“你倒是说说看,你不好好睡觉,去了哪里呢?”

“我在绮华馆里。”

“哦。”

“你就不问我在做什么吗?”

“你在做什么呢?”

“我在等安公公。”

“说下去吧。”

她端起茶盏,用盖子掠去浮茶。我一时无从说起。

“说吧,我听着呢。”

“绮华馆有一面墙通向另一个地方。安公公是这个地方的管事,想必母后您知道这个地方。”

“你不是想告诉我,你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吧?”

“像梦一样离奇的经历。”

“当真比戏文还要离奇?”

“母后,安公公当着我的面处决了福锟。”

“等等,你是说福锟么?”

“绮华馆的主管,福锟。”

“我怎么忘了有这么一个人?你看,我是上年纪了。你是说有一个叫福锟的人?让安公公把这个人带来我看看,现在就去。孩子,我但愿你说的不是一个梦。在这宫里,还没有人敢不跟我说一声就随意处决一个人。你是说安公公当着你的面处决了一个叫福锟的人?现在叫安公公来说说这事儿。”

安公公像往日那样出现了。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谁在替他传太后的口谕,他又是怎么听见的。总之,他总能在太后召唤的时候出现。

“小安子,刚才我和公主的谈话你可都听到了?”

“回太后,奴才都听到了。”

“你倒是说说看,公主说,你当着她的面儿处决了一个叫福锟的人……”

“在宫里奴才哪有胆子随意处决人?奴才学太后念佛,诵经,连杀只鸡都觉得有罪,更何况是处决一个人呢?公主,您说有一个叫福锟的人被奴才处决,可有什么人证物证拿来让太后过目呢?”

“安公公,我想你也不会认账。我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我的证人就是你!我的证物就是你手上戴着的那枚绿扳指。这就是你处决福锟的理由吧,他本来可以做我的人证。所以,现在,你来说说那一夜发生的事。我重提此事,是想知道从积翠亭出来后发生了什么,你得说明白,我是怎么回到寝宫的?那绝不是一场梦,而是一次经历,因为,没有人能将梦里的事记得这般清晰,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安公公,你心知肚明,不必再装腔作势,我说的事,全都发生过,只要你打开那扇门。你向我说起那个倒立的花园时可是毫无隐瞒的。你抱着炫耀的心情,向大清的公主炫耀你在那地方的权威。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奴才,在主子面前如此恬不知耻!既然你有如此胆量,现在光天化日的,你不妨再炫耀一次。你已经让我领教了一次处决,你在恐吓我,想让我知道你的手段有多可怕,那么,你将我带出来的理由是什么,我已经知道你藏在墙后面的秘密,你尽可以像处置福锟那样将我装在小瓶子里,随意丢弃,任其腐坏。你怀里难道不曾揣着一个残缺不全的福锟吗?福锟难道不是中了你的恶咒而失去了真实的自己吗?是谁疯了,是谁更疯狂!没有人知道这宫里藏着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疯狂的地方,为什么要有这个地方,是为了杀死所有让你感到有威胁的人吗?我知道你的目的,你的目的就是制造疯狂,你是要摧毁一个正常人的心智,摧毁我!你让我陷入疯狂,被所有人遗弃,关在黑屋子里,整天被梦与现实纷乱的影子分解到支离破碎。你,卑鄙的奴才,又何必掩饰!你说,你到底是为了摧毁我,还是为了摧毁恭亲王?你不要忘了,我早已不是恭亲王的女儿,我现在是大清的公主,你要毁掉大清唯有的两位公主中的一位吗?安公公,你手里有武器,可以杀人灭迹,却为何留我活命?如果是为了从苟延残喘的猎物身上得到更多的快感,那么,你已经达到目的,就是现在,索性拿出你的手段,这里,储秀宫,宫里宫外,都受你控制,这个地上的世界也归你管,但是你要明白,你只不过是我们的一条狗,可恶的奴才,你现在就回答我,你本来可以将我留在下面的世界的,为什么要带我回来,你就不怕我揭穿你的秘密吗?”

我希望激怒安公公,我希望他像在下面倒立花园里那样蛮横,以泄露秘密为荣。我有意提到恶咒。可安公公将自己掩饰得很好,让我束手无策。

“公主,我没有秘密可言。您说的一切都让人难以置信。只要您回一趟绮华馆,您就会发现,许多事并不如您所想所说。譬如,您为什么要虚构出一个叫福锟的人呢?这个人存在吗?曾经存在过吗?您说他是绮华馆的主管,可是能被提拔为绮华馆的主管,必然是因为他事情做得好,做得周全,既然如此,那么太后又何必让您监督绮华馆呢?您一定是太孤单了。像您这个年纪的人,若是整天做同一件事情,想必枯燥会令您发疯。可即便您孤单,您也不必在幻想中为自己虚构一个伴儿吧?如果您需要,我随时都会伺候在您左右,我是太后的奴才,当然也是您的奴才。虽然同时做两个奴才有一定难度,但依老奴的忠心,老奴是愿意分身来照顾公主的。”他转向太后,“太后,公主之所以说出今天这样令人难以解释的言辞,追究起来,是奴才的失职,奴才没有考虑周全,没有理解公主的意愿和需要,所以,奴才恳请太后治奴才失职之罪。”

我笑了起来。我不得不笑,我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我知道对手强大,而我还有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必要。所以我毫无顾忌地笑了,直笑到眼泪淌了下来,还是不能停止。太后和安公公看着我,既不惊奇,也不好奇。

我让自己安静下来。

“母后,我说这一切,只是为了做到向您毫无隐瞒。但是从头至尾,这个奴才都在向您隐瞒事实。我尚且不知,每天是这样一个人陪侍在您的左右。由这样一个口是心非、颠倒黑白的人完成您吩咐的事,我不知道该为此高兴还是忧心?如果安公公是在执行母后的懿旨,需要对自己的一份职守守口如瓶,那么,安公公无疑是做到了。他演得很好,以假乱真,真到让人难以分辨。如果安公公是在自作自为,在您不知道的情形下做着令人不齿的勾当,那么这奴才可就罪该万死,不在他身上千刀万剐,就不能平息我心里的怒火。现在,只有母后您能做出裁判,判这个奴才是继续活下去呢,还是让人拿刀来,将这奴才的一身皮剐去?”

太后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狗奴才,听到公主对你的判决吗?你好大的能耐,让公主生这么大气,千刀万剐也是便宜你的。”

“请圣母皇太后赐奴才死罪。”

“去把福锟叫来。”

“回太后,并没有福锟这个人。”

“你没听到公主的吩咐吗?”

“是,太后。”

安公公影子一样退下去了。

太后侧倚在座椅上,只将半张脸对着我。

“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你冷酷、咄咄逼人,对任何人不留情面,即便是在我面前。我时常问自己,我为何要横刀夺爱,从恭王府接你进宫?想知道理由吗?好奇绝非理由。你的好奇心太强了,你对所有的事都好奇。我可不喜欢好奇的人,更不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可即便如此,你依然是我喜欢的一类人。这类人很罕见。你有特殊的气质,从看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会留你在身边,而你会跟随我。你年纪小小,却已饱经人情世故,你的聪慧甚而可以称为狡猾,你有胆识,也有魄力,你该是姓叶赫那拉的女人,可你却姓爱新觉罗。我有必要纠正你,让你认清方向。很多人从一出生,就再也无法纠正,而我将给你机会。我认你做女儿,我还会给你更多更好的机会。你在恭王府能做什么?在园子里捕蝴蝶,学针线,等着嫁人。你很可能早夭。在紫禁城就不一样了,我会看护你,像看护皇帝一样看护你,我还会帮你成为最有能力的人,一个能左右别人而不被别人左右的人。你,我和你,我们将一起组建一个令人满意和放心的后宫。你要知道,世界的中心在这里,紫禁城,控制好这里,就等于控制好了所有地方和所有人。你将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你要出现在我让你出现的地方。

你身上爱新觉罗的血液无法更换。不过,觉罗与叶赫的血,很多年前就混合了,难分彼此。有谁能说清血液里的记忆?比我们一生还要漫长许多倍的记忆,超出了我们能理解的范围,超出了我们能力所能左右的程度。我是说,爱与恨,这不是一次会面、一个印象、一个小事件所能决定的,它们来自更为久远的年代,来自遥远的、已经灰飞烟灭的年代。我知道,它从未消失,它的记忆,每个细节,每一秒钟,每时每刻,都保存完好。我和它,我们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就是为了恢复一个年代,潜藏在记忆里的年代。所以,你又怎么能躲过我,躲过咒语?你刚刚提到恶咒,我相信你不是偶然说起。不错,是有一则咒语,将爱与恨紧密相连,难以分辨。血早就混合了,爱与恨一直以来纠缠不清。人们喜欢说,这都是天意。可你问天,天不会回答你的问题。一个人,若要理解自己的命运,就该揭开过去的秘密。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我知道你血液的组成。你一直在努力理解我,你却不了解自己。我不需要你理解我的所作所为,我只需信任。它一直在支持我。如果你仔细听,仔细看,就会感觉到这股力量。你能感觉到,整个紫禁城,都在这股力量的护佑下。我要做的,就是信任它,顺应它,让位于它,让它占据我。你也要顺应它的安排,你会得到更好的馈赠……

我接你来,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恭王府不是一个生儿育女的地方。我希望你能说服恭亲王,在必要的时候吓吓他,让他对后宫心存敬畏。我发现,恭亲王,越来越难以约束,越来越想与我对抗。他早该知道的是,当我生下载淳时,这个国家就变了。百姓已经认清事实,国家不再姓爱新觉罗,而是姓叶赫那拉。姓谁的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百姓也可以继续认为,皇帝依然是靠功勋,靠收复土地和人心而被上天选中的最强大的人,百姓依然可以将忠诚投于爱新觉罗。我呢,我坐在纱帘后面,做我的圣母皇太后。可百姓也知道,爱新觉罗最有能力的人,拜倒在我的脚下。这就是问题的重点。你的父亲,恭亲王,却从不愿承认龙旗的颜色已经更换。好吧,谁叫他是六王爷呢?我给他面子,让他继续做我的面具和伪装。我的儿,难道你没有看出事情的原委吗?你没有听说过叶赫那拉的故事吗?这故事已经变成了传说。传说,却也并非仅仅只是传说。爱新觉罗只愿承认那是一个传说,没有人愿意相信传说会应验。但那是一个预言。咒语与预言其实并无分别。称预言为诅咒,是对预言的恐惧和污蔑。

咒语早已发出,怎么能让事情后退到原来和起点呢?

回不去了。六王爷能让我回到十六岁选秀女时的那个时间,让一切都从头开始?

这不可能。

从一开始,我就说,孩子,你是在做梦。那不是骗你。还有安公公所言,也没什么错。我没有理由和必要骗你,让你随他进入一个世界,或者叫一个梦。那是经过我允许的。所以说,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你看,你并不认为那是一个虚幻的世界,你有这样的智识,有足够的判断力。你从积翠亭里出来,哦,孩子,你一定亲眼看见了一幕,一幕让你终生难忘的景象,但是奇怪的是,你忘记了。这是为什么?你一定有你的理由,难道你真的忘了?你不需要勉强自己,想起被你忘记的东西。孩子,在我看来,你该去劝劝恭亲王,别费力跟我过不去,你已经看出来了,还有什么堪比下面那个世界的威力?仅仅一朵花就可以除掉一个人,你看到了,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在我与你分享了所有的秘密后,你也该与我分享些什么。你想想看,是什么,所有你愿意拿来与我分享的,能配得上我对你的馈赠?对你,我还有更好的安排,刚才我们只谈到了事情的一半,你的婚嫁,我说到要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嫁一个好男人,其实,我真正的想法是,你应该嫁给皇帝。你永远想不到我的慷慨与大度。如果你成为未来的皇后,事情就圆满了。当然,还有一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你。可你要知道,我脑海里有一个无比宽阔的世界,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

“不,太后。您留我在身边,是因为恭亲王。您让我嫁给皇帝,是因为……”

她的声音变了,连同她的容貌。我觉出,另一个人正透过这张脸、这个身体对我说。

“你会成为我。我要让你成为我。你被选中成为耻辱柱上的女萨满。这是最大的归顺,心里的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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