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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宛如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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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鸡婆啊,连我哭也要管!我没好气的说,“关你什么事啊,本姑娘就是想哭,可以吗?”想起阿玛应该快过来了,就准备拿帕子把眼泪擦干,免得让他看见我这副哭得涕泪滂沱的狼狈模样。可是,我从衣袖找到襟前,翻遍全身,就是找不到这方该死的手帕,大概是我出门时走得急,忘记带了吧,哎呀,这可真是要命!“哦,真该死!”我不禁又急又恼,一跺脚,低低的咒骂道。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拿着方素雅洁净的丝帕出现在我眼前,“喏,这个给你罢!”那人顿了顿,笑着道,“我瞧着你现在这张脸可是丑得像只小花猫儿似的!我想你应该很需要它!”
  哼,居然敢笑话本姑娘哭得丑,我就不相信,有哪个女人痛哭流涕的时候,尤其是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时候会很美,还美得像什么梨花带雨!我毫不客气的从他手中一把夺过帕子,胡乱的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还故意赌气的擤了擤鼻子,这方帕子质地柔软,隐约还带有一丝淡雅的香气,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娘娘腔啊,竟然跟女孩子一样把帕子给熏得香香的,怪不得这么鸡婆好管闲事呢!刚想把帕子还给这位有点三八的鸡婆先生,忽然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人家可是好心的把帕子借给我,现在被我弄得上面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脏得要命,就这样还给他,好象有点不太礼貌呢!
  我略一思忖,在衣袖里一摸,哎呀,身上只有一张百两银票,不过,应该足够买好几十块他这方丝帕了吧!一咬牙,将那张一百两的银票一把塞进他的手里:“喏,这个给你!”
  他诧异的睁大眼睛,好象不认识他手里拿着的是银票似的:“这是”
  “银票啊!难道你不认识银票啊?”我也诧异的睁大眼睛,喝呀,我还从来没遇见过有不认识银票的人呢,这个鸡婆先生可真是个异数!
  他摇了摇头,笑叹口气:“我当然知道这是银票,可是”
  “哦,既然你认识这是银票,那就行了!”我就知道嘛,这世上有谁会不认得银票么?见他没弄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好心的对他解释道,“你这方帕子被我给弄得这么脏,估计就算是我把它给洗干净了你也不会再想要了,为了不让你吃亏,所以本姑娘就吃点亏,买下你这方脏帕子了!一百两银子总应该够了吧?”见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拿着银票楞楞的看着我,就扬起脸冲他皱了皱鼻子,娇嗔一声道,“看什么看啊,没看过美女啊,哼!”说罢我就朝前走去,跟迎面走来的阿玛会合,一同回府了。
  回到府中,我把帕子交给我的丫头小鱼儿,吩咐她把帕子洗干净收好,毕竟这可是足足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呢,我一想起来就心痛得要吐血,唉,一百两啊!刚把身上的素服换下,阿玛背着手走了进来:“盈盈!”
  “阿玛,您找我有事吗?”我让他在桌边坐下,给他倒了杯香茶。
  “过几日我就要回乌兰布通了,因为上回你宛姨去世时我把今年和明年的休假都支了,因此,今年我就不回来过年了!”
  我听他提起沈宛,心里又不觉难受起来,低低的应着:“哦!”
  阿玛看上去似是有什么心事,沉默了一会道:“盈盈,等明年开了春你就是豆蔻年华①的大姑娘了,又适逢三年一次的大选对于这选秀之事,你心中可有什么想法么?”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来,明年我就要照规矩参加选秀了,不过,对于选秀,我并没有太大的担忧,像我这棵出身又低,长得又是这样貌不起眼的小葱怎么可能会被选得上,肯定会在第一道关卡就被涮下来,就半开玩笑的说:“阿玛,我不去可不可以啊?”
  “胡说!”阿玛捋着胡子,笑嗔了我一眼。
  “阿玛,您希望我选上吗?”
  “我现在是问你自己的意思!”
  “阿玛,其实这选秀啊,不就是在选家世背景嘛!阿玛,我说了您可别不高兴,您虽说是个正四品的武官,可在这京城里头,那些一品二品大官们的千金和那些宗亲王府里的格格们可是多了去了,哪里挨得到我这棵小葱啊!所以如果我选不上,您可千万别感到失望啊!”
  “其实,阿玛也不希望你被选进宫,要知道,住在这紫禁城里的女人们,没一个是过得幸福快活的!这三年一次的大选,或备内廷主位,或为皇亲贵胄拴亲②,这可是打从顺治爷就定下来的规矩,咱们哪,不得不遵守。但就像你说的,这选秀主要还是选家世背景,阿玛的官职并不高,又是个武官,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宫里头都没什么人脉关系,再说了,这满蒙汉八旗秀女可有上千人之多,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选上的!阿玛私心倒是希望你能初选就落选,想留你在身边再多陪我几年,顺便再替自己找寻个可心的人儿,阿玛答应你,一定让你挑自个儿喜欢的人嫁,做个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哼,我才不嫁人呢!”我小嘴一撇,搂着他的脖子,对他撒娇道,“我呀,要永远陪在您身边!”
  “你这丫头又在胡说了!”阿玛慈爱的伸手点了点我的额头,笑道,“哪家的姑娘长大了不嫁人哪?阿玛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嫁一个自个儿中意的郎君,最好也是个满腹才学爱念书的人,即使他家境贫寒、没什么功名也不打紧,关键是这人品一定得好,要能跟阿玛一样疼爱你、怜惜你,一心一意的待你,让你过着幸福快活的日子!可万不能像那些寻常的八旗子弟那样总是成天儿介无所事事,眠花卧柳、吃喝嫖赌的混日子”
  “阿玛!”我心里一阵感动。
  随即他的脸色又变的有些凝重:“只是对于选秀,我心中仍然有些隐忧!所谓世事无常,这凡事儿啊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毕竟你跟寻常的那些女儿家不同。咱们满人家的女儿都在这女红针黹上下工夫,大多都是不识字儿的,左不过学些《女儿经》、《女诫》、《女德》罢了,而你却是打小就跟着你宛姨习了这些诗书文章、琴棋书画,她时常跟来信我夸赞你聪慧清雅,乖巧可人,若是就此被挑中进了宫唉,这宫里头不仅规矩又多又大,且人心皆是险恶狡诈,都互相玩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戏,使那些阴毒狠辣的手段,尤其是那些身份尊贵的主子们,每个人都带着好几张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脾气又都是个打个儿的坏,还有那满肚子不正经的花花儿肠子唉,难伺候得很哪!你这丫头素来心眼儿好,是个心地善良的厚道孩子,从来都没那些算计人的坏心眼儿,怎么能跟他们比玩儿心眼儿呢?若是一不小心犯了错被人拿着短处,这万一若是有个什么事儿,阿玛又远在千里之外,无法护你周全,唉,到时候阿玛还不得急死”
  “阿玛,这些琴棋书画什么的,我可是一概都不会的哦!”我笑着对他眨眨眼,“我非但不识字,还是个笨手笨脚的蠢丫头,连针线都不会拿呢!”
  
  注释:
  ①古代称女子十三岁为“豆蔻年华”。
  ②这里的“或备内廷主位,或为皇亲贵胄拴亲”可能有读者会没读懂,意为挑选门第及品行合适的秀女,或把她们挑进宫做妃子,或嫁给皇亲宗室,跟他们结亲。“拴亲”意为“结亲”。




第六章

  “你明白阿玛的意思就好!”阿玛见我已领会他的意思,无意在选秀时出风头卖弄自己的才华,便欣慰的笑了,拍着我的手道,“那阿玛也就能安心的走了!”
  “阿玛,您就尽管放心吧,等明年春天,我一落选就马上写信给您报喜!”
  “呵呵,好啊,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阿玛在京城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没几日就要回乌兰布通,临走时,还笑着跟我说他佩带的荷包旧了,嘱咐我再替他绣个新的,我笑着答应了。然而,我不知道的是,这竟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我和最疼爱自己的阿玛从此竟是阴阳相隔,再也无法相见了!
  阿玛离开京城后,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样,虽然转眼就过了年,开了春,离选秀的时间越来越近,可选秀这件人生大事对我却没有丝毫的影响,我也根本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依旧每日里孜孜不倦、不遗余力的在京中努力搜寻天一阁的藏书,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件事上。
  这天是宛姨去世的周年祭,我带着小鱼儿去了京郊的那片梅林拜祭她,端坐在梅花林中,凝望着那漫天如白雪般素洁的梅花瓣随着和煦温暖的春风四处纷飞,抚弄着琴弦,感慨的唱起那首她最喜欢的《鸳鸯锦》,悠扬婉转的歌声顿时在幽静的梅林中飘散开来:“梅花开似雪,红尘如一梦,枕边泪共阶前雨,点点滴滴成心痛。忆当时初相见,万般柔情都深重,但愿同展鸳鸯锦,挽住时光不许动。情如火何时灭,海誓山盟空对月,但愿同展鸳鸯锦,挽住梅花不许谢”
  我一曲歌罢,望着那些如雪的花瓣自空中徐徐飘落进旁边那条清亮的溪水中,随波逐流,不知将会流落至何方,感慨的低低念了句,“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①思及沈宛的音容笑貌,心中又隐隐作痛起来,幽幽的叹了口气,缓声念道:“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②
  “格格,这日头已朝西了,时辰不早了,这荒郊野外的,风大得紧,您身子骨素来就弱,要是吹着风受了寒,回去后没准儿又得头疼脑热的,孙嬷嬷可又该心疼得唠叨个没完了!”小鱼儿走过来,将一件素绡披风小心的替我系好,柔声劝解道,“您瞧,这天儿都阴下来了,怕是要下雨了呢,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嗯!”我微微颔首,站起身,她利落的将东西收好,扶着我上了马车。
  我们走了没多远,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匹一黑一白的骏马从远处飞奔而来,迅速的擦过我们这辆马车朝前急驰而去,隐约听得有个清亮爽朗的声音从车后传来,“咦,怎么没人儿哪?四哥,头前儿咱们不是明明听见有人在前头弹琴唱歌儿的么”
  马车走了一段路后,天就开始下起雨来,我见雨越下越大,看样子一时半会还停不下来,就带着小鱼儿去了一旁的破庙暂时避雨。走进庙中,发现里面早已有人,一对衣饰华贵的青年正坐在庙中烤火,那个年长一些的青年见我也进来避雨,轻抬起眼皮,淡然的瞥了我一眼,他那清冷寒漠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好象我的闯入打扰了他的清净似的,怎么,这间破庙是你家开的吗?有什么好高傲的,你不过是运气好,碰巧出生在有钱人家罢了,哼,你要是出生在贫寒的穷困人家,我看你还能这么神气活现的!你不喜欢我进来躲雨,那我离你远一点就是了!
  我对这些出身世家豪门的子弟本就没什么好感,便有些赌气的带着小鱼儿站在屋檐下,并没有进去,伸手接着那如水晶珠子般透亮的雨珠,透过迷蒙的雨幕,望着远处中那几株疏疏落落的春梅,不觉脱口吟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③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一个清亮爽朗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那个背对着我和那位年长的华贵青年一起烤火的少年朗声接口念道,随即笑着说,“有缘自会再相见,姑娘,咱们还真的又见面了呢!”
  是他么?那位在江南意外邂逅的赠书少年!我惊讶的转过身去,呀,果真是他呢!他正坐在火堆旁笑吟吟的望着我,“姑娘,今儿这雨大,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停不了呢,您还是过来跟咱哥俩一道烤烤火,驱驱身上的寒气吧!”他热情的伸手招呼我,望向我的那双墨玉眼眸中满是关切,“我瞧着您身上的衣裳都已淋得半湿,若是吹着风受了凉,可是极易得风寒的!”
  我望了他身边那位看上去非常孤傲高贵的“冰山”哥哥一眼,并没有过去,少年见我仍然站在原地,似是察觉出我的心思,笑指着他对我说道:“呵呵,他是我哥!他这人儿呀,向来就是面冷心热,您甭介意!”
  那个“面冷心热”的人便瞥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冷冷的轻哼一声,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低垂着眼帘,默默的转动着手中那串晶亮的凤眼菩提念珠。
  我犹豫了一下,见他一再热情相邀,就带着小鱼儿走了过去,对着他们哥俩微福了福身:“那就叨扰了!”
  “姑娘,您真是好雅兴呢,此情此景念这阕陆放翁的《卜算子·咏梅》竟是应景得很哪!哎,姑娘,您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少年热络的在我身旁坐下,兴致勃勃的和我攀谈起来,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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