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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重生亚当-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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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柯徳娜紧紧地咬着牙,未发出任何声响,扭着头,闭着眼,不去看堤丰的惨况。
    这一刻,整个世界安静无比。
    此时,虽然尚未完全分出胜负,但所有人都已经感觉得到,亚当的时代已经到来。
    堤丰的陨落,大不列颠舰队被围剿,莫斯科军团兵败雅典,西方就只剩下一个厄柯徳娜了。
    孤零零的厄柯徳娜,这条躲在堤丰身后两千年的巨蛇,即使实力强悍,又怎么可能单独挑起对抗亚当的大梁呢?整个西方,再也没有人有能力挑战亚当的威严了。
    新秩序、新的时代已经到来,整个西方都将迎来剧变。
    所有人都只是静静地仰望悬浮在天空中的亚当,静静地看着一切的发生,屏息以待。此刻,历史的洪流已经到了没有人能阻挡的地步,亚当君临西方……
    雅典的南面是物产丰富的爱琴海,这片孕育了无数美丽传说的海域,此刻,仿佛受到大地上所发生一切的影响,海面上再也无法像往昔一样平静。
    水流涌动,海浪拍打礁石,浪花间,一个手持三叉戟的鱼人站了起来。
    他有着鱼一样的头颅,背部长着高高的鱼刺,有着人一样的手和脚,双手十指间拥有好像青蛙一样的豚,这是为了便于游泳。
    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鳞甲,白色的腹部能清楚地看到好像人类一样的肌肉。
    他一步一步地踏着沙滩,走向陆地。
    紧接着,第二个鱼人从浪花间钻了出来,然后是第三个。五颜六色、无穷无尽的鱼人都从海里冒了出来。
    他们有沿着沙滩一步一步向前的,有忽然随着浪花跳跃到礁石上的,有从海底直接沿着悬崖攀爬而上的,有从废弃的码头碎石堆中忽然冒出来的。
    他们不约而同的走向陆地。
    很明显,他们早已经在那里,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陆地上发生的一切,却没有行动而已。
    此时,他们走向陆地的步伐无比沉重,就如同两千年前他们走向未知的大海一样。
    如果可以,这些鱼人宁愿永远躲藏在海浪里,那里才是适合他们生活的国度。
    但此刻,他们已经不得不走向陆地。陆地上的一切,已经不可避免的要影响到他们的生存。
    西方的剧变,他们必须做出正式的表态,否则就算是诡异莫测的海洋也无法庇佑他们。
    “参见亚当殿下!”一个鱼人喊了出来,扑通一声直接俯地。
    “参见亚当殿下!参见亚当殿下!”声音此起彼伏,他们放下武器,匍匐在地,朝着亚当所在的位置朝拜,呼喊,看起来就好像无数朝圣的教徒一般。
    现在,战场已经没有他们发挥的余地,他们是来朝圣的。可是,他们的“圣”是否愿意接纳他们的存在,却是一个环绕在鱼人心中的阴影。
    打从一开始,鱼人们就对亚当保持了戒备心理,此刻依然。不过,就算对亚当如何的不信任,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们打算在魔怪军团战败之后,成为亚当在西方仅存的敌人吗?
    这样的结局,无疑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那意味着灭族……
    亚当侧过脸,朝着大海的方向望去,迎着阵阵的呼喊声,他轻佻眉毛:“你们的首领在哪里?让他立即来见我!”
    这声音极其浑厚,响彻天地,与海洋的咆哮交相辉映。
    所有的鱼人在他面前都恭敬地俯下身子,不敢动弹。在浪花中,一个苍老的海豚人缓缓地站了起来。
    与他们的祖先,正宗的海豚一样,他有着尖尖的前唇,有着肥肥的脸,背上长着好像鲨鱼一样的刺,手上有好像其他鱼人一样的豚,只是原本应该光洁无比的皮肤上布满了皱纹,让任何看到他的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躬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前,步步蹒跚,手上没有任何的武器。
    来到沙滩上,他轻轻俯地,轻吻沙滩:“殿下,请接受鱼人一族的忠诚。我们将好像在伊甸园中一样侍奉您,永世匍匐在您的脚下!”
    他的声音很小,很无力,让人感觉着已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生命之火随时都会熄灭。
    “殿下,请接受鱼人一族的忠诚。我们将好像在伊甸园中一样侍奉您,永世匍匐在您的脚下!”所有的鱼人都重复着这句话,以便让亚当能听到。
    这是来自大海的声音。
    “这些家伙,终于肯从海里出来了吗?怎么不等到战斗结束了再来,那样我们也好直接将他们杀了。有这样的盟友,我可还真有点信不过啊。”战舰中,站在夏娃身边的风靡恨恨地嘟囔了一句,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监控黑精灵的录像:“虽然他们看起来也不是很信得过,但起码应该比鱼人强吧,最少,他们选择了参战,而不是躲到树林里去看星星。”
    “看看亚当怎么说吧,这事情不归我们管。”夏娃叹了一句,将目光投向亚当所在的方向。
    此时,在他身边接通的一道通讯里,胖子蜥蜴领主还在等着和亚当通话呢。他忐忑地关注着一切,已经知晓了东方派出“通天之门”的目的,可是却还没机会告诉亚当。
    巨蛇就在眼前,却被亚当威慑得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堤丰已经变成了一具巨大的尸体。
    亚当此时竟在战场就好像开会一样处理鱼人的问题,眼下的情况,其压倒性优势已经非常明显了。
    只见亚当稍稍想了一下,对着海洋的方向喊道:“想要像在伊甸园中那样侍奉我,就先向我证明你们的忠诚吧。时限是,在我解决奥林匹斯山的问题之前。如果到那个时候你们都没办法让我感受到你们的忠诚,那就自求多福吧!”
    一句话宛如巨石一样砸落到鱼人们的中心激起惊涛骇浪。老海豚人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已经只剩下几颗牙齿的嘴微微努了努,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亚当要鱼人上岸参加战斗,毫无疑问自然是把他们当成炮灰了。这一点,海豚人非常明白。离开了大海,他们根本没有与陆地诸族争雄的本钱。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对于这个要求,他直接找借口拒绝了。无可否认,当初他是心存侥幸。
    可是,他错了。
    既然亚当肯开口让他们上岸,最起码证明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还有被原谅的可能。
    可是他们放弃了最后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对他们来说极其凶险,但它最起码可以用来向亚当表忠心。只要参战,不管此战中是否能立下功勋,最起码他们的忠心都会得到承认。
    可是如今……
    他们还能做什么呢?去挑战厄柯徳娜吗?那条巨蛇就算在大海中鱼人也奈她不何,何况是在陆地上呢?
    就算整个鱼人族都在这里,他们也没有丝毫伤害厄柯徳娜的可能。
    如此一来,鱼人还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忠诚的吗?
    海豚人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当别人愿意利用你的时候,说明你还有利用的价值,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当别人已经不愿意利用你的时候,说明你彻底完了。
    今天,这个苍老的海豚人终于明白了自己在孩童时期就听过的道理,它的真正意义。
    可惜,太晚了。
    “不……也许,还不晚……也许还不晚,也许还不晚。”海豚人低声囔囔自语。
    缓缓地,他站起身来,对着所有的鱼人说道:“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我们必须用鲜血,为我们的族人在这个世界争取下一片天地。哪怕因此必须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到另一个世界去,哪怕要用我们的鲜血染红山丘,都不应该有所迟疑……”
    所有的鱼人都猛然抬起了头,凝视着他们最为敬重的老者。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将与你们一起冲锋,用我们的血,来赢取最后的机会……不管,这是否有意义。”说着,海豚人已是老泪纵横,布满皱纹的双手,微微颤抖。

第三十二章:鱼人之痛!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将与你们一起冲锋,用我们的血,来赢取最后的机会……不管,这是否有意义。”说着,海豚人已是老泪纵横,布满皱纹的双手,微微颤抖。
    这个决定对于一个领袖来说,是何等的沉重,却是无可奈何。
    “长老,我们明白了。”在他的身边,一个墨鱼人站了起来。
    “来吧,我和你们一起。”海豚人眯着满是皱纹的眼睛,伸出一只手。
    “是。”墨鱼人重重地鞠躬,大步向前,伸出自己的一只触手让海豚人搭住。
    一老一少,就这样蹒跚地向前。
    海豚人,弯腰捡起地上一名鱼人的佩刀,握在手上,举起来。
    “殿下——!我们……咳咳咳……我们来向您证明我们的忠诚……咳咳咳……”
    他使出全身的力量呼唤,最终却是以剧烈的咳嗽结束。
    老人无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在壮年的搀扶下,蹒跚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奥林匹斯山的方向。
    这一刻,一股悲戚的心情瞬间席卷了整个鱼人军团,他们面面相窥,恍然觉得心中一阵绞痛。
    下一刻,他们一个一个地站了起来,捡起自己的武器,迅速地冲了上去。
    “殿下——!我们来向您证明我们的忠诚了!”
    “殿下——!我们来向您证明我们的忠诚了!”
    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踏着大步,追上了苍老的海豚人,直直地冲向奥林匹斯山的方向,冲向厄柯徳娜,迎接这场不可能胜利的战争。
    这是死亡的冲锋……
    这场面何等壮烈,就连身在战舰指挥室的风靡也隐隐有些不忍地说:“亚当好像变成了恶人了……”
    夏娃微微苦笑了下:“亚当与伊甸园各族之间的纠葛,本来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只有亲历云端之战的夏娃才能明白,这其中的无奈。
    短短的几个月间,亚当重归西方,西方各族无论是血族、巨人、兽人、精灵、第一城市、矮人,哪怕是本来不关事的土著人类们,他们所遭受的战祸早已不是一星半点。
    可是,这有谁愿意吗?
    亚当也很希望所有人都和和谐谐地,就好像当初在伊甸园中那样,虽然小有吵闹,但彼此之间却也都没有闹出什么不可弥合的矛盾。每一天的阳光都是那么明媚,每一天的星辰都是那么璀璨。
    可是,他没有选择。
    如果他不对各族动手,那么被封印的就将会是他。从一开始七个血族君王被直接杀灭了五个,高阶血族阵亡无数。到后来剿灭大不列颠,再到雅典堤丰之战,任何一族都受了不小的损伤,甚至有的遭受了重创。
    说到底,他们都是一脉相承的。可在亚当最低潮的时候,有谁是站在他那边的吗?
    视而不见,落井下石者比比皆是。走到这一步,谁也不愿意,可谁也没有选择。
    西方两千年光阴流转遗留下来的混乱,最终必须用诸族的鲜血来洗刷。而且,这一切在诸族心中都必定留下无法磨灭的伤痕。世界已经无法恢复到两千年之前的模样了……
    也许耶和华早在两千年在云端的一刻,就已经猜到了今天,只是因为亚当的坚持,才任由这一切的发生。
    见到鱼人们义无反顾的冲向奥林匹斯山,亚当微微有点动容了,却没有出手阻止,只是凌空静静地看着,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
    距离很远,等他们冲到了,恐怕天都亮了很久了,亚当也不需要他们这种无谓的冲锋,以他们在陆地上的实力,就算是单纯分散一点厄柯徳娜的注意力恐怕都做不到。
    但想要真正的控制西方,就不能阻止。必须让鱼人为自己的徘徊不定付出代价。
    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不是吗?
    哪怕是亚当,不也是这么一路走过来吗?在伊甸园中的疯狂,对上帝的忤逆,最终以永世承受诅咒,被自己守护的诸族背弃来偿还。两千年虚空中的幽禁,两千年的妻离子散,走到了今天,他早已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了足够的代价。
    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亚当缓缓地转向厄柯徳娜:“好了,堤丰已经死了,一如我所说的那样。”
    “你会十倍偿还你今天带给我的苦楚的。”厄柯徳娜用凄厉的声音咆哮着。远处的鱼人听到那恐怖的声音,竟微微一震,迟疑了一下。不过,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
    早在他们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便已经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已经知道自己的结果。厄柯徳娜如何的强大,都不过是给这场壮烈的战争涂抹上不一样的色彩罢了。
    开始与结局,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那也得你们先偿还了你们带给我的苦楚先。”亚当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你可以继续守在红光范围内,我也无法拿你怎么样……我是说暂时的。不过,就算天亮了,东方军团到达了,你们又能如何?就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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