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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红尘佳人如玩物-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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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典籍中,关于哀牢大狱的记载少之有少,但在明人来斯行的《刑曹狱志》和翁万成的《秘事谈屑》中还是找到了关于哀牢大狱的记载,虽然语焉不详,但确有提及‘楚有狂人,以妖行滋乱于世,捕得辽东,天子为建狱于哀牢。’”千尘皱眉说道。

“恩,记载的很简单,没有来龙去脉,朝鲜高丽也都没有提。”天忌说。

“明人许多笔记和典籍资料都被满清一朝视为禁书查禁或者销毁了,凡书中有一字涉及对清庭不敬都要下狱治罪,株连深广,所以要找有关资料很难。”

“你看看这是什么?”天忌手拿电筒照着骷髅身边的地面似乎发现了什么。

“有一些符号,似乎是天支地干什么的,”千尘也单膝拄地,用电筒仔细观察着地面。

“恩,大小足够坐一个人在其中。似乎是一个道家的八角禁制,旁边还有字,看这句‘坎水为险,亦阴称血,鬼气贯脑,血枯断脉’,”千尘又有发现,以手指道。

“先前的洞子里有这些吗?”千尘问天忌。

“没有,进去的每个洞子我都稍微留意了一下,有字迹,但绝不是这样的,而且没有这些符号与图。”天忌说。

“哦,那我把它画下来,回去之后再慢慢研究。”千尘摸出随身带的笔和纸。

“你再看看这里,”天忌又有了新发现。在这个地面符号与图形的不远,有一个凹陷的小坑,甚至说是小洞也可以。

“八个角都有,看来不是偶然的,而是人为的,这是搁置施法用的香烛或者有灵气的宝物,作为镇压用的。可是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见,到哪里去了呢”千尘详细看了八个角之后自语道。

“不过,莫非真的是什么恶魔,需要这般施法禁制?”他喃喃自语。

“恶魔谈不上,只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生命形式而已,与身为进化者的我们一样。我跟楚狂人打过交道,见过他从朱颜手下死而复活,这是非常奇异的本领,也许在过去人们的心中难以理解,所以就名之以妖魔。”天忌解释道。

“呵呵,有道理,能捉住但杀不死,所以才需要施法禁制。”千尘笑道。

“不过是什么样的术法能禁制楚狂人这样的生命呢,他既死不了,又不怕疼,筋脉关节之类的刑具对他也不适用。”天忌望着一边的铁链与精铁打制的一对琵琶钩说。

“砍了头看他还能不能活!”千尘有不同意见。

“要是砍头能杀死他,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吗?明代刑罚够重,想必捉住他时就已经试过这些手段了。”

“恩,也许是所谓的附气即生。记得你曾对我说过,楚狂人是由珠遗公主的感情衍生并凝华成形的生命,估计即使能杀死肉体,但精神不灭,又会以血食精气重为人形。”

“你知道的不少嘛?”对于千尘的解释,天忌奇道。

“呵呵,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古书中常常有精魄离魂之类的记载,古人当作志怪记录,而我们现在当作鬼怪恐怖小说与电影看待而已。”

“哦,说来听听,古人是如何解释的?”由于现实的需要,天忌也好奇了。

“《左传昭公七年》说‘人生始化曰魄,即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后人解释为:‘魂魄,神灵之名,本从形气而有;形气既殊,魂魄各异。附形之灵为魄,附气之神为魂也。附形之灵者,谓初生之时,耳目心识、手足运动、啼呼为声,此则魄之灵也;附所气之神者,谓精神性识渐有所知,此则附气之神也。’”

“厉害,你居然能记住这些原话,”天忌赞道。

“厉害什么,个人的一点小癖好而已,喜欢这些离魂类的小说与电影,所以业余时间就去琢磨了一些古人的研究与看法。不过,身为人类之中的进化者,你不要拿鬼怪荒诞的观点来看它,而是以也是人类进化的一种方式来看待,不是也解释的通,有一定道理吗?”千尘正色道。

“恩,现实中有楚狂人这样活生生的例子,是不能以鬼怪荒诞来看待。”天忌赞同千尘的观点。

“这是什么?”继续俯在地面描图观察的千尘突然道。

千尘的手上捡起一物,竟然是一个烟头!这使两人吃惊不小,面面相觑。

“肯定在我们之前有人进来过,这间铁门被打开了就是证据。”千尘说道。

“恩,不过究竟是山里人无意中进来的,还是另有人特意进来过,说不准啊!”天忌沉思道。

“如果真有人在我们之前进来,那许多事情就解释的通了,”千尘想了一下说道,“禁制的八个角边小坑内的东西不见了,估计是被来者取走了。还有其他洞子里骷髅身边都有些衣物之类的杂物,虽然都是腐朽不堪的囚衣没什么特别的,可是这具骷髅身上却是干净的出奇,难道连腐朽的衣物都被来人取走了吗?还是有什么值得拿走的?”千尘寻思道。

“恩,还有,如果是无意闯进来的,来者为什么直接对最里面的这间洞子感兴趣?”他说。

“再找找看,看还有什么被遗漏了的?”天忌说道。

“这里,”千尘又有了新发现,他指着骷髅身后的墙壁,“这里有被人用硬物刮过的痕迹!”

确实,骷髅身后墙壁上面好大一块被刮过,看样子时间不久,痕迹还是新的。

“究竟墙壁上留有什么,让来人需要将它刮掉?”两人陷入了思索。

“现在我们有几点疑问需要调查清楚,一是洞内这具骷髅的身份,二是地面这个禁制的作用与来历,三是在我们之前进来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他知道了些什么?而所有这些与楚狂人有什么关系?”天忌结论道。

“恩。”千尘点头,“楚狂人在日本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自从上次在网上跟我联系过后,就再没消息了。”天忌答道。

“当前之急除了你说的这三点需要弄清楚之外,还要跟他联系上才是。”

“是啊,他究竟在日本遇见了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还有朱颜也一直没有消息,以他的个性,不知道他还会弄出什么事来。”天忌摇头轻叹了一声。

“梁小姐的事情,你把真相给楚狂人说了吗?”千尘望着天忌的眼睛,略有忧色。

“没,”天忌说。

“以后都不打算说吗?”千尘问。

“恩,永远”。天忌面无表情,既没有停顿,也没有迟疑,眼神望着黑洞洞的墙壁,心思难测。

从洞子里出来后,与一脸表情轻松的嘎娃子谈到铁锁被破坏的事情,嘎娃子有些微色变。

“你抽白沙烟吗?”天忌问。

“恩?我从不抽烟。”嘎娃子回答,不像说谎。

白沙烟,一个湖南产的牌子,刚才在洞子里捡到的烟头正是白沙牌。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就在天忌和千尘执着的在蜀地西部钻那哀牢大山时,日本东京的狂人却迎来了一个新的契机。

自在神社遭遇到那名异能老者施于精神念力的杀机后,一切又都沉寂下来,时间进入10月中旬,狂人依旧蝉联了这个月银座的NO。1头衔,他所获取的情感已经充盈到几乎令自己饱和的状态。但是,一反常态的是,他却时常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即使是每天不断面对新鲜的女人,他也不再有以往那种生机勃勃的精神。

“你不会是病了吧?”女人中跟他关系最近的还是六条华,因此感觉也最明显。

狂人摇摇头,仿佛是自己身体机能本身出了什么问题,就是不时感觉身体乏力,注意力偶尔不能集中走神,往往在与女人们说笑时,突然一个人呆呆地不动,自己都不知道思维走到哪里去了。

“有问题的话,还是应该去看看医生。”望着狂人怅然若失的表情,六条华露出关切的笑意,他们并排坐在狂人住所的楼顶台阶上。

“没事,”狂人还是摇头,但似乎若有所思。

六条华侧脸看了看狂人,欲言又止,最终转过面去,用微微颤抖的手点上一支烟,一缕清烟随风穿过她的发侧,在身后卷曳消散了。

“那么,是厌倦我了?”她似乎想笑,但没笑出来,吸了口烟,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狂人惊奇地转过脸看她,虽然自己的确出了什么问题,但绝不是厌倦什么人,更不是人类所谓的生病,那是一种维系自己存在的东西在衰弱。世间万物都是在变化与进化之中,即使是他也不能永恒不灭,倘若世上没有任何人知道维持他的是哪一种能量,这能量又来自何方,但他自己是知道的,他与珠遗公主,两者之间的联系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如果不是他,那么就是珠遗。

“不骗我?”六条华开心地笑,将吸了两、三口的香烟碾灭在身边的水泥地面。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望着眼前的女人,狂人的微笑温暖贴心,却是地道的谎言。

“那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六条华趁热打铁。

“遗憾吗?想我爱上你吗?”狂人回答的也妙。

“呵呵,算了,算了,牛郎的话当不的真,还是维持现在这种关系比较好,”虽然还是在笑,但六条华笑的扫兴。

狂人望着眼前的女人,其心思他岂会不知,但即使是再如何的逢场作戏,有些话他已经不能像过去般自由地说出口。这种情况下,人类男子会如何?他不知道,但他确认,一个人一生中或许会碰到很多不同的人,但只能对其中的一个付出承诺,而他的承诺已经付出,永不再有。

“后会有期。”六条华走的时候,留下这句话,说的跟佛家偈言一样,仿佛一去杳然,不可追回。

其实,我们便是这样活着,一语成谶。

狂人淡淡地望着女人消失,天色已经黑的比往常早了,几颗银星开始在东京塔的方向闪闪眨眼,暮色很快就将席卷这座资本主义的城市。

手机响了,是等待已久的凉子。

“我的委托人要见你,今晚,现在!”

第一百五十章

 放下手机,狂人嘴角轻抿,等待的终于来了。

地点并不是镰仓的传灯阁,而是嵯峨野山中的一片山庄。细长的新月斜挂在山脉之上,夜风呼呼地吹着车道两旁的密林,正是飞鸟沉眠,野兽躁动的时候。

还没有进入庄园,就能远远地望见庄园里那幢五层的天守阁,橹上建有小天守,叠如舞扇,从凉子与狂人的一侧角度看去,在傍晚的夜色里,最高层突出一只独立的飞檐,阴翳沉重如一支带角的巨兽抬首窥探着权力的天空。

除了开门时一名沉默无言的中年男子,整个庄园静的仿佛多年来无人居住似的。这跟镰仓传灯阁每到夜晚令人繁若梦生的景象截然不同。

借着路边稀少的石龛灯火,穿过曲曲折折的花园小径,青石的,铺沙的,还有木径回廊的,凉子与狂人才终于进入到了天守的内部。

会客是在天守的最高层。瞭望窗之处用古朴雕花的阑干围着。上来首先看见的是由纪惠,她盘膝端坐在窗前一侧,另一侧是初次见面的橘夫人。她阖首跟凉子与狂人打招呼,由纪惠则面无表情,双目中只有琉璃色光泽幻动,不见一丝自身的情绪。

“我们终于见面了,楚狂人,”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话的是在狩野画派的屏风前面,一名正在精心扇火煮茶的老者。

“你不是日本人?”狂人惊奇地开口道。

的确,这名凉子口中的委托人,竟然是一名白种老人,一名看上去似乎衰朽过度的老者,面容枯槁了无生机,神形俱衰,不过,却不能不承认在老人的脸上依然找不出一丝五官上的缺陷,可以想见年轻时的神采。

“有人跟你说过我是日本人吗?”老者笑了,他身着最纯正的日式和服,宽松随意,扇火煮茶的姿势也自然而纯熟。

“那倒没有,我只是一直这么认为的。”狂人说。

“你来的正是时候,茶也煮好了,”老者将茶壶从炉子上拎下来,搁在茶几的铁盘上面。橘夫人起身上前帮忙,茶几上刚好四个茶杯,一人一杯。

“组织并不排斥任何人,无论是日本人,美国人,或者韩国人,当然也不排斥中国人。”将余下的工作交与橘夫人后,老者以纸巾拭手,话里有话。

“组织?你们是什么样的组织?黑社会?还是属于日本政府的什么神秘机构?”狂人联想到过去的一切,正好借这个机会问个清楚。

“组织既不是黑社会,更不属于任何政府,组织就是组织。”

“不明白,”狂人是真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很理解,关于组织的一切,下来再向你详细介绍一切。今天我们初次见面,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诚意。”老者饮了一口茶后缓缓说道。

“诚意?”狂人笑了。

“是的,过去我们之间有过问题,但人都是向前看的,永远的对立是不存在的,希望我们之间能化解过去的不愉快。”

“化解过去?”笑容未退,狂人身子就这么一挺,人已经从原本坐着的姿势飞了出去,奇诡的身法,杀人的动作,简单诡异的一指戳向老者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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