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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昼夜之远-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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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车里向外看,路两边的高楼大厦渐渐融连成一股灯光的风,元旦过去,春节气息越来越浓,合家欢乐的时节。
    以铮开口,字字坚定而柔软。“小柔,能不能答应我两件事?”
    庄柔点头。
    “第一,记住,我不想伤害你,而保证你不受伤害的唯一方法,就是不告诉你任何事。”
    仿佛有人熄灭了车子里的空调,她寒冷,喉咙干涩。以铮要她对这件事袖手旁观,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世界上最爱她的两个男人拔剑开战。
    以铮平稳的驾驶,继续说:“第二,你还要知道,你父母同样不愿意伤害你,无论他们做了什么。”
    庄柔咬唇,泫然苍凉。
    她拨开了耳边的发丝,转眼去看窗外。“你们都好残忍。”
(本章完)
'(第112章 禁书(四))'
    随后几天,庄柔被迫把课改到下午三点以后,晚上八点以前结束,并且必须每天睡午觉。
    以铮对她说过,你很好,这反而让她少了几分逆反心理,愿意听话。
    他渐渐不再每天中午监督她睡觉,毕竟从医院回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那夜,庄柔倚在床上等以铮,他却迟迟不回来。她溜下床去,轻手轻脚的摸到书房,里面有声音。是以铮和祖父,在争论关于医院的事。她听着就心里打鼓,似乎祖父反对以铮去北京。
    她正想听下去,门被拉开了。金黄灯光下,以铮的表情她认识,是那种与家人意见相左时经常有的冷漠傲慢的愤怒。
    “你在偷听?”
    她马上否认。“没有,只是……来找书,嗯……《医心方》?”
    以铮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转身关门,几秒钟后重新出现,塞给她一本大部头,命令她马上回房间去。以铮很久没发过脾气了,看来是真的很严重。她没在这当口上多纠结。
    庄柔在月白的床头灯畔勉强翻完了《医心方》,脑海中还都是以铮的怒火,烧的她心里一阵难受。那次被梁家大人们“提审”的时候,祖父没跟他父母在一起坐着。
    庄柔烦躁的熄了灯,卷在被子里托腮冥想。
    这时以铮回来了,两人在黑暗中平静的躺了一会儿,他挪过来,大手在她跨上摩挲着,轻咬她的侧颈。她微痒,想翻身躲开,被他霸道的收回怀中。
    以铮以为她在闹脾气,不想费时间用言语解释,身体覆上去,亲吻她细伶的锁骨,结果听到她开始在他耳边背书:“年二十,常二日而施;三十,三日一施;四十,四日一施;五十,五日一施;年过六十……”
    以铮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看她,“这是什么东西?”
    庄柔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咒语啊。”她发现在愤怒这件事上,以铮是急火攻心型,她是温火慢煮型,越想越生气,“2009年已经到了,你不是该算三十岁了么?那就该……”
    以铮这才想起那本《医心方》,哑然失笑。
    反对无效。
    他推开她挡在他胸膛前的两只小手,开始动手解她的睡裙和内衣。这孩子该想想对他提年龄的严重后果……
    庄柔见以铮丝毫不当回事,气急,“你不要每次被家人惹火了就来欺负我好不好?”
    反对有效。
    这句话以铮无法辩驳,也不能无视。
    以铮重重出了口气,知道臂弯里的小人儿不是在闹脾气而是在生闷气。她不能忍受这样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担心的究竟是什么,所以更担心,恶性循环下去,自然没好心情。
    以铮叹息,在她耳边说:“爷爷对我说,去北京的话,就不用再回医院,不用再回这个家。”
    庄柔咬唇,就是这样,祖父都觉得以铮去北京会出事,想用医院来阻止他。她打定主意明天要再给爸爸打电话,他究竟怎么威胁以铮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他:“那……你怎么回答的?为什么院长那么生气?你没说你根本不在乎医院,对不对?他会很伤心的。”
    以铮沉默一会儿,苦笑着揉捏她的脸颊,轻声答:“不,‘根本不在乎’是上次说的,那是气话。这次我说的是真心话,我说,您尽管留着医院好了,看看会到谁手里。”
    庄柔错愕,足有五分钟惊得说不出话来。
    以铮的真心话,怎么听起来总是比气话还气人?
    她也急怒攻心起来,以铮是在提醒祖父他已经老了,把医院彻底交出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人选少的可怜,祖父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他只能妥协,看着以铮用时间和年轻来打败他。
    这个老人该有多寒心啊。
    庄柔倏地坐起身,想下床,被以铮按住,牢牢抱在怀里。他用下巴摩挲着她头顶,喃喃道:“小柔,我们别再为我家人的事吵架了,好不好?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以铮不得不加紧了按着她的手,冷冷道:“我再说一遍不想吵架,你这么大的声音就叫做‘吵架’。”
    庄柔不知是在对他发脾气还是对自己发脾气,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院长一定很寒心,你要气的他晚上睡不着觉了!”
    以铮铁青着脸咳嗽两声,松开手,翻身下床。“那我最好去找个安静的地方,既然没人在乎我睡不着觉!”
    听到摔门的声音,庄柔顿觉身边清冷下来,空落的难受。她在这张大床上蜷缩起身体,气恼又无奈。上次她怪以铮对他哥太冷血,以铮在变脸后马上就恢复,在她门口站了三个小时求和。
    这次以铮居然真的火大到扬长而去,可见他自己也很难受。看的出来,他对祖父的感情远胜于对哥哥。说了那么句话伤害祖父,他也很后悔吧。
    又踩到一个地雷,这个雷区,到底哪里才是尽头呢?
    不知过去多久,她睡熟了,门无声开启,那人看到她又踢被子,叹气。可这次为她盖好,肯定还会被踢开。以铮无奈,轻轻将右臂伸在她头下面,左臂拢着她的腰,逐渐抱住,她后背紧靠着他胸膛。
    这样就肯定不会着凉了。
    次日晨,以铮照例6点20醒来。
    比她早醒10分钟,已经成为他的生物钟,自然条件反射。他将手臂悄无声息的抽出,离开了卧室。
    庄柔用了一早晨的时间来皱眉头,若有所思。
    BMW里,她依旧贴车门不说话,沉默一路后,下车前在挡风玻璃下塞了一张纸条。以铮拿过来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丢在车座上。他攥着方向盘停在那里,愣愣回想字条上的话——“中午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啊,这么说,他们在冷战,是吗?
    正烦躁,听到庄柔敲车窗,他摇下窗子,她又塞进来一张字条。
    “记得不要边接电话边开车”
(本章完)
'(第113章 激化(一))'
    庄柔总觉得梁家的教堂是一座不折不扣的迷宫,而且多一个人不会热闹,少一个人不会冷清,百年都是同一个模样。庄家的玫瑰园就温馨浓郁的多,虽然她很烦爸妈在大人世界光鲜亮丽时一定要带上她去做个摆设。
    家庭的幸福都是相似的,家庭的不幸各有各的不幸。的确,把那个名句的语序调整一下会更接近生活。
    但她总觉得,做“小柔”要比做“以铮”幸福一点点。
    以铮看到了她的字条,中午大概不会回家来监督她睡午觉。简单准备一下三点的西班牙语测验内容后,她坐立不安。她不想让以铮第二次放弃事业,妙仁医院对他意义重大,拿走就像挖走他的半颗心。
    夹起《医心方》,庄柔幽灵一样游荡到书房,在高大的书架之间流连。这里完全是一座微型图书馆,有各种语言的专业书籍。最深处的隔间是祖父经常消磨时间的地方。
    庄柔将书插回原处,禁不住好奇将书架一格格看过来,琢磨着想从这里借书是否需要跟谁打招呼。
    中文和德文书最多,英文法文的少些。还有一些很冷僻的语言,庄柔翻了翻,断定是北欧语种,因为有很多j和k,以及连接在一起的辅音字母。在最靠近祖父书桌的小台式书架中,一本泛黄的古籍吸引了她的注意。
    爱尔兰的古语——盖尔语。而且不是医书,看那修长弯曲的字体,长短句的排列,三叶草与玫瑰的插图,应该是诗集。
    翻开封面,庄柔越发确定了。封底夹着一张碳笔画像,两寸照片大小,画中的女孩有圆眼睛,高挺鼻梁和柔和的下巴线条,长发微卷,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
    庄柔意识到,自己正看着以铮的祖母。将黑白还原为色彩,她一定有火焰般的红发,宝石似的碧色瞳孔,肌肤白皙如雪花盛放。她应该很爱笑,喜 欢'炫。书。网'喝酒,打趣时会说带卷舌音的爱尔兰式英语,说不定经常像个小精灵一样跳来跳去。
    扉页上有一排字,打头是两个歪歪扭扭的汉字——“妙仁”。
    是祖父的名字,也是他所创建的医院的名字。
    后面是三个单词——“Moghilemear”。庄柔轻轻念了出来,不错,真的是盖尔语。
    这时她发觉有人在背后看着她。
    祖父身材高大,虽然人上了年纪会因为软骨萎缩而变矮,但还看的出年轻时的挺拔。庄柔知道这样不太礼貌,但还是忍不住盯着老人的眉眼研究了几秒钟,那里面有以铮的影子。
    她羞怯的低下头,表示自己不是有意乱翻的,很抱歉。
    祖父显然对她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坐到书桌后面,请她马上离开。
    庄柔像被钉在了原地,没有挪动。有时,勇气会使穿墙术,不用敲门就走进人心里。有些话,在她意识到之前就不管不顾的出了口。
    她颤抖着开口:“请院长别让以铮放弃医院,可以吗?”
    祖父抬头,花白眉毛挑的高高的,冷笑:“孩子,你认为是我让以铮放弃医院?”他指指女孩,“不,是你在让他放弃医院。”
    庄柔的意志似乎不再受她控制,不知谁组织出了那些语言。“可我不想让他放弃啊。您依旧认为我是回来复仇的吗?您认为我爸爸派我来破坏以铮事业的吗?”
    祖父笑笑:“不,我不那样认为了。”
    庄柔欣慰,看来她的努力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吧。
    祖父轻蔑的看她,似乎觉得她很滑稽,“别误解我,我对你没什么信任可言。小铮那孩子偶尔没脑子,但不会这么久都没脑子。我是相信他的判断力,既然你还住在这里,就是他认为你值得。”
    庄柔语塞。祖父的话外之音是,他可不觉得她值得。她挺起胸膛,不卑不亢道:“院长,我还住在这里,是我认为这份爱值得。他肯跟我回北京,也是因为他认为这份爱值得。”
    老人不动声色,“恐怕他需要作出选择。”他眼瞳深邃了几分,“小姑娘,我不如把话说明白吧,即使我信任你,也不会信任你爸爸。我不能坐视他再往我孙子头上套枷锁。这样对你也有好处,以免将来有一天你痛苦。”
    庄柔心一跳跳的疼。
    爸爸往以铮头上套枷锁?
    五年前是谁给她全家上了枷锁?
    老人似乎总能看透她的疑问,笑笑,说:“你妈妈那件案子的真相,比你想的复杂的多。告诉你本也没什么,但以铮不让,跟我都拍了桌子,那就算了。我对他也是这么说的,你想睡在他床上,睡多久都随便你,只是别打结婚的主意。”
(本章完)
'(第114章 激化(二))'
庄柔眼前忽然发黑,祖父这样直接的告诉她,别打结婚的主意。
这话他早就跟以铮说过了,以铮却从没告诉过她,一直那么淡定从容,仿佛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果然,这几天的幸福全是虚幻的天堂。
祖父说,想睡在以铮床上,睡多久都随便她——他以为她是什么样的女孩?
带着博士和云意姐回来的那天,以铮对她笑说:“以铎像爸爸多一些,我从小就崇拜爷爷,也更像爷爷。”
庄柔意识到自己还攥着以铮祖母的诗集,她上前一步,将它放在祖父面前, “这本书还给您,以铮和他奶奶一样认为您是他的英雄。”
庄柔转身,想在自己开始哭之前找个地方躲起来,却听到了祖父惊讶的声音。
“站住。”
庄柔顿住脚步,但没回头。
老人听上去十二万分的诧异,“你刚才说什么?”
庄柔勉强回答:“那本书的扉页上写的,mo ghile mear,是盖尔语,意思是‘我的英雄’,不是么?”
祖父倏地站起身来,惊诧溢于言表,这种传统语言即使在爱尔兰本土也不是所有国民都能掌握。三个单词划过女孩的唇舌,自从画像中的人儿逝去,那清澈透亮的声音他有三十几年没听过了。
祖父厉声问:“你懂盖尔语?”
庄柔抹抹眼睛,倔强的没答话。
祖父听到女孩吸鼻子,说话温柔了些,似乎在哄她,“孩子,别哭。你、你会读这上面的话吗?再念给我听一遍好不好?”他颤抖着将诗集伸到她面前。
庄柔觉得自己这辈子注定要栽在梁家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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