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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阴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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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自责,这个时候为什么没追回去抱抱他老人家,因为,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看到爷爷的身影……
故事说到这里,在敲键盘的时候,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落下来,呵呵,我始终还是矫情了些。

第十三章 不该出现的小文

我一步步地离开了巷子,爷爷的身影已经不见,应该是回了屋,我最后一次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些刺眼的“岁头”,紧了紧背包,大步离去。
巷子外面矮墙下的老人们,用一种很是怪异的表情望向我,似乎我能从这条巷子平安走出来,让他们很吃惊一般。我明白,回来的这段日子,围绕我的话题必然不少,信息匮乏的老人们,总是喜欢传播和夸大一些事,来满足自己的谈资。
估计,在这段日子里,我不被说成奸夫,也被说成是“鬼上身”了吧。我不禁苦笑,对着他们微微点头,算是在告别故乡之时,对这片土地和人的告别议事吧。
面包车的减震效果真的很不好,村子通往县城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交警,超载十分严重,只有七个座位的面包车,硬是挤进来十一个人,我是被从人后备箱的门塞进去的,这位喝了半瓶啤酒的司机大哥是位猛人,开车飞快,年久失修的路,颠簸的厉害。
我时不时的就被甩起半尺多高,这让我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撞破车顶飞出去。好在,这样行路,也有一样好处,整车人的飞舞,让短暂的路途不会觉得太过无聊,身体的不适也让我暂时的忽略了与老爷子的离别之苦。
终于到了县城,我在车站附近吃了一口面,便又踏上行程,县城往后的路,交警、路政等执法部门配备便十分齐全了,司机也要专业的多,转了两次大巴,再无什么波澜,很顺利的回到了省城。
到家时,已浑身疲惫,简单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就钻到了自己的房间,傍晚时分,正准备睡觉,突然头疼的毛病又犯了,一个人躲在卫生间休息了一下,没有惊动父母,不过,这也促使我决定尽快去一趟东北。
第二日一早,下起了小雨,我收拾好东西,趁着老爸上班,背着旅行包,找了个借口,辞别母亲,离开了家。这倒不是我不想与老爸说明白,主要是他这个人太顽固,为了不耽误行程,我也只能如此做了。
在小区门口,我坐上出租车,回头看到母亲撑着伞站在雨中的模样,几乎有种想要跳下车不走了的冲动,不过,我还是将这种冲动压了下去,脸上泛起了苦笑。
雨幕中,母亲的身影渐渐被雨水阻隔,再也看不见了,我的心情也逐渐的平静下来。买了火车票,踏上行途。
从省城到东北,要坐近四十个小时的火车,在硬卧车厢那低矮的床板上度过两天两夜,我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迷糊了。中途给战友又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尽快回去,先让他妹妹来接我,我不想麻烦他的家人,就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过,这小子却说就这么定了,接着就挂了电话,让我都来不及多说什么。
下了火车,踏上了内蒙最北面的呼伦贝尔地区,身处在一座草原腹地的城市,虽然同属内蒙地界,但这里的风土人情,与我所在的城市完全的不同,不禁让我眼前一亮。
出了车站,天色已经很晚了,正想给战友打个电话,手机倒是先响了起来,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之后,我还没有说话,便听到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说道:“是罗亮大哥吧,我是苏旺的妹妹……”
苏旺正是我以前的战友,没想到,之前电话里他说让妹妹来接我,并不是戏言,她问清楚了我的位置,挂了电话,没过多久,我便看到了一个俏丽的身影缓缓走来,我急忙迎了上去,还未等我说话,她就先开了口:“你就是罗亮大哥?”
我点了点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个头大概一米六五左右,长得白白净净,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身是淡蓝色的牛仔裤,背着一个淡粉色的小包,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十分的养眼。
这让我十分的意外,记忆中苏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两天不碰刮胡刀,他那一脸的胡渣子便会十分茂盛地显现出来,犹如钢针,真没想到,他的妹妹,居然如此漂亮。
“长得真年轻,我哥一直说他的班长是大学毕业后当的兵,我还以为要来一位大叔呢,没想到看起来,和我也差不多嘛,比我哥小多了。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苏佳文,罗大哥叫我小文就行。”她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说的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与苏旺那一口东北味,完全的不同。
“小文你好。”我伸出了手,对她笑了笑,说道,“我读书早。”
她在我的手上轻轻一握,我只觉得触手冰凉,还没来得及仔细感觉,她的手便已经拿开,张口说道:“罗大哥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吧。”
说罢笑着要帮我拿包,我急忙摆手,这种事,岂能让女孩子帮忙,不禁有些尴尬,摇头说道:“我吃过了……”
小文是个健谈而可爱的姑娘,在与她的聊天中,我得知她大学刚毕业,现在正在这边工作,她带着我在附近走了走,让我对脚下的这个城市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我原本打算连夜就动身去大兴安岭那边,小文却说苏旺过两天就回来了,那边的路很复杂如果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怕是不好找。
想了想,觉得小文说的有道理,我便只好留了下来,但是,当我提出去找宾馆住下,小文却笑了:“现在找宾馆,难道钱多?”
我很是诧异。
她见我露出疑惑的表情,一张白净的脸上笑意更浓,还显出了两个小酒窝,对我作出了解释。我这才知道,这里与我所在的省城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旅游城市,宾馆的价格,会随着草原旅游季节的到来而飙升,以前一天八十块的房间,在这个时候,因为旅游的人多,房间紧张的关系,能够飙升到八百多,而且,就这样还是爆满,想找一个房间是极难的。
这让我犯了难,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这里有卖帐篷的吗?不行的话,我再体验一把当年拉练时候的生活。”
“那怎么行,我要是这样对待我哥的班长,他回来还不对我瞪眼。去我那里住吧,你住我哥的房间就是了。”小文说着,就拦下了一亮出租车,钻到了副驾驶的座位坐了下来。
我犹豫了一下,也只好跟上。
到达目的地后,我看到计价器上的价格是三十,正打算掏钱,小文却丢出了十块钱给司机,说了句:“我们是本地的。”说罢,回过头,对我笑了笑。
这让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边的出租车都有这么大的猫腻。
小文住的地方,是一处两室一厅的房子,回到房间后,我去了苏旺的房间整理好东西出来,小文正在洗澡,我只好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出来后,穿着睡衣,清新脱俗,弄得我不禁有些脸红,急忙躲避,不去看她。
她却笑着说道:“真是个可爱的班长。”随后,又问我要不要洗澡,我说还是不洗了,我最大的爱好,就是不爱洗澡,这句话说出来,她笑得前俯后仰,说随便我吧,她还要工作,就先睡了。
我点头,让她不用管我。
夜里,睡在苏旺的床上,我总感觉有些不舒服,窗户关的极紧,还是有一阵阵的风飘进来,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
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屋门被人大力的拍响,我听到小文开门和说话的声音,其中还提到了我,我感觉是苏旺回来了,可是,自己也只是感觉而已,朦朦胧胧中,困的厉害,怎么也醒不过来。
第二天早晨起来,小文已经不在,桌上放着几瓶啤酒,开了一半,却只喝了一瓶,我虽然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
看了看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因没电而自动关机了,便充电开机,刚开了手机,便有响起了短信提示音,翻着看了看,有几条是母亲发来的,问我到了地方没有,有没有睡好之类的,还有一条是苏旺发来的,让我开机后回电话。
给苏旺回过去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苏旺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却掩盖不了其中一丝深深的疲惫,他一开口就问说:“班长,不好意思,昨天我家里出了点事,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小文住的地方,你回来了吗?”我有些奇怪,难道小文没通知他?
“小文住的地方?”苏旺的声音很是吃惊,“谁带你去的。”
“小文啊。”我疑惑地回道。
他那边陡然没了声音,我很是奇怪,喊了几声,他这才说道:“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过去。”说罢,电话就挂了,听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让我有几分莫名其妙。
在屋中待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楼道里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钥匙响动的声音,没等我过去开门,屋门便被人打开了,一张被汗水和胡渣子占据的脸,探了进来,几乎是瞬间,这张脸就泛起了一丝惨白之色。
“苏旺,你怎么了?”来人,正是苏旺,我看到他这样,吓了一跳,急忙把他扶了进来。
或许是来的时候,他是一路跑来的,所以,这个时候,正在大口的喘气,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不过,他却眸中带着惊恐之色盯着我说了一句:“你……你真……真的在……”
“到底出了什么事?”看着他的模样,我的心中不由得便产生了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忙拉着他坐下,“你先别急,喝口水再说。”
他提起桌上的啤酒,大口地喝干之后,说出了一句,让我极为震惊的话:“小文出事了。”
“出事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也急了。
岂料,苏旺却是一脸苦笑地说道:“你没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小文昨天就出事了,我也是因为他的事才连夜赶回来的。”
“昨天?”我一时之间没有回过这个味儿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我的意思是,小文昨天下班出了车祸,她现在还在医院,不可能是她接你回来的。”苏旺说着,好似想到了什么,推开了小文房间的门,就走了进去,然后,拿着一张照片,放到我眼前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说苏旺,你别开玩笑了,这不就是小文吗?”
我的话音落下,苏旺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怎么会!”我一下子瘫坐在了沙发上,脸色难看的厉害,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看着他这般模样,我猜到了些什么,没有说出来。
隔了一会儿,苏旺站了起来,用手抹了一把汗,拉着我就朝门外走去,我问他做什么?他说去医院。
我顺手将放在门边的旅行包提起,跟着他出了门,小区下面,停着一辆大众系列的轿车,苏旺直接拉开车门,我也跟着他坐了上去。
一路疾奔,他的脸色更为难看,却再没有开口,我也没说话。
两人来到医院,他带着我直接朝着急诊病房走了过来,在靠近东边的病床边上,坐着一个老人,一脸憔悴的模样,目光始终盯着床上的病人。
从这边看过去,看不到病人的脸,苏旺这时显得有些紧张起来,揪着我的胳膊,十分用力,弄得我都感觉到了疼,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些,对我说道:“你进去看看吧。”
“你呢?”我问道。
“我抽根烟!”他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了烟,手有些颤抖地放到了嘴唇上,拿出打火机,却一连几次,都点不着。
我掏出了火,给他点燃了,随后推门走了进去。关门声响起,床边的老人却没有抬头,似乎与她无关一般,我来到床边,盯着床上的人只看了一眼,心头便是骤然一怔,那清秀的脸庞,白皙的肌肤,正是昨晚还和我开玩笑的小文。
虽然,事实摆在了眼前,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床头的病人信息牌,只见上面写着小文的名字,入院时间是2008年06月29日18:41。
这个时间,我还在火车上,也就是说,当我见到小文的时候,她已经住院了。这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可是,却的的确确的发生了。我不禁也有些呆滞,自从有了头疼的毛病,好像,这种事便接踵而来。
现在离开村子1000多公里,居然还会遇到这种事,实在是让我有些心惊,难道爷爷说的那句“踏入这个行当,以后难免会见着这种事”是另有所指?并不是我之前感觉因为接触了这个行业而刻意接触这种事,而是,即便不接触这种事,这种事都会找上门来吗?
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真的有这么玄乎,如果,没有村子里的经历,没有爷爷交我的这些东西,我可能会觉得眼下是自己的幻觉,亦或者,是苏旺的演技太好,做出这么一个恶作剧,居然让我都无法发现破绽。
但是,我现在清楚的知道,昨夜见到的小文,很可能不是人。
“你是小文的朋友吗?”这时,坐在床边的老人似乎才刚刚意识到这里多了一个人,抬起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望向了我。
我勉强地露出了笑容,对老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苏旺的战友,和小文也认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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