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云密布作者:笑轻盈-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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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向往那只属于自己的感情。
　　见凉月低头不说话，霁皇子脸色更加难看了，转身狠狠甩着袖子道：“本王回去了，皇子妃你好好玩吧！”说罢头也不回，打开房门径自离去了。
　　待霁皇子走的没影了，凉月抓起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眼中浮起一层泪光。
　　这晚凉月将银舞带回行馆，同住在一个屋内，又是一夜的长谈。直到后半夜，才昏昏睡去。接下来的几天，银舞一直住在行馆没有回天红院，弄得王鸨娘每天都派个小厮过来请她回去。
　　凉月呆在银舞身边，发现她也成熟了，处理事情也老道了许多，不由得为她感到高兴。只是，这么多年未见，印象中一直还是那个文弱的朵儿，如今摇身变成了如此自立的一个女人，反而感到有些陌生。想到此，凉月嘲笑自己，人总会变得，总比一辈子软弱受气来得好。
　　霁皇子这几日也不怎么出门了，每到晚上也只是坐在屋里看书或找李修对弈。太监和宫女们都偷偷议论，扬州第一名妓就在行馆，皇子殿下哪里有心情去别处，恐怕这心早就挂在银舞姑娘的身上了。王姑姑每闻此话，都会喝止他们，不可胡说八道，可心里却是为凉月暗暗担心。如今的岁月人心难测，常常是最好的姐妹情意，也不如这荣华富贵来的诱人。皇子妃太过善良，太轻易相信别人，在她的眼里，这个银舞姑娘周身带着风尘的味道，那一双勾魂的眼睛，时不时的在霁皇子的身上打转。无奈皇子妃就是如此死心塌地的相信她，而且二人一直呆在一起，自己也不方便同皇子妃谏言。王姑姑暗下决心，一定要替皇子妃盯着银舞，若要有半点不安分的行为，定将立刻当场揭发。
　　又过了一日，霁皇子让身旁的小太监通知凉月，该收拾行装准备回京了。凉月自是舍不得银舞，但也不可能永远在行馆住下去，便又同她商量。
　　“再过两日我就要回宫了，你跟我回去吧，哪怕只是住在京城也好。”
　　银舞仍然摇头拒绝，“我在这里已经有一片天地，再去京城恐怕会孤独。”
　　凉月蹙眉道：“你说的天地难道就是天红院的恩客们？不管你是不是卖艺不卖身，可这仍旧不是个好的行当。”
　　银舞有些不高兴，“怎么？你做了皇子妃就瞧不起我了？”
　　“不是！我是希望你能过的更好些，过的更自在些。”
　　银舞冷冷一笑，“我这样不好么？我跳舞赚钱，这跟以前的生活有什么不同？你现在做了皇子妃，就变得清高起来了。”
　　凉月连连摇头道：“你现在说话怎么总是带刺呢？我是为你好，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银舞豁然起身，“以前？以前那样的我，你和橙子不也都觉得烦么？你们不也都骂我没用么？现在我终于自立了，你又说我话里带刺，到底我要变成什么样子，你才会觉得是好？我不是泥娃娃，可以任你们随便的捏来捏去，变成你们想要的造型。”
　　凉月紧锁眉头看着眼前的银舞，她越发不能理解这个儿时的死党到底在想什么？那熟悉的面容忽然变得陌生的跟从不认识一样，这还是那个为了爱情失去自尊的朵儿么？这还是那个只会跟在自己和橙子身后柔弱的笑，从不说出自己想法的小女孩么？虽然，自立并不是坏事，可现在的她为什么忽然变得这样冷漠，甚至对自己有敌意呢。
　　银舞瞟了一眼愣在那里的凉月，说道：“今日我要回天红院，晚上不回来了。等你走的时候，我自然会来送行。”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凉月刚想叫住她，可却不知道叫住后说些什么，只是站起身来看着银舞的背影怔怔的发呆。
　　王姑姑见银舞离开了，赶忙走进凉月的屋子，见谅月满是惆怅的样子，担心道：“娘娘，您没事儿吧。是不是银舞姑娘做了什么让您生气的事。”
　　凉月回过神来，心下仍是闷闷的不开心，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王姑姑见凉月神色不对，又道：“难道银舞姑娘做了什么不安分守己的事情？哼，我就感觉她不对劲，一个风尘女子，这勾引男人最是在行了。”
　　“王姑姑！！”凉月瞪起双目喝道：“你胡说什么？我不准你说银舞是风尘女子！”
　　王姑姑一脸诧异，想要辩解什么，见凉月怒气冲冲的样子，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垂头低声道：“是！”
　　凉月似乎心气未消，只恨恨道：“出去吧！”
　　凉月因为银舞的事情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人也不见，饭也不吃。她一直不明白到底这是怎么了，事情究竟差在什么地方？自己一片好意，为什么银舞反应如此强烈？难道是自卑感还是另有隐情。回想起当年上中学的时候，三个好朋友无话不说，不管说什么也绝没有人生气。而今天，只是发自肺腑的担心，却换来如此的反感，真的是自己错了么？
　　凉月闷在房里，王姑姑则在外面着急，碍于皇子妃的命令，也不敢进去。只是到了吃饭的时候，才在门口喊道：“娘娘该用膳了。”
　　但凉月总是在房里沉闷的拒绝。
　　到底银舞与娘娘之间发生了什么？银舞浑身上下看起来都不对劲，为什么皇子妃还如此护着她？王姑姑将晚饭端回厨房，一边走一边费劲心思的想着，忽地抬头看见银舞匆匆的走进了霁皇子的房间。
　　王姑姑一惊，心下道：果然按捺不住了，白天告诉皇子妃今日回天红院去了，晚上却跑入霁皇子的房间里。娘娘你也太善良了。
　　

第四十七章　王姑姑的心事
更新时间2008…10…15　12：22：52　　字数：2957

　王姑姑赶忙将手中的饭菜送入厨房便匆匆向霁皇子的房间去了，虽然主子们的生活，她一个奴才无权过问，可也绝不能让皇子妃就这样被白白的蒙在骨里。走到霁皇子房门口，见大门紧闭，外面只有一个太监守着。王姑姑远远将那太监喊了过去，低声问道：“公公，霁皇子在屋里么？”
　　那太监见是王姑姑贼笑道：“王姑姑前几日你还不准我们胡说，今儿个你该没话好说了。这屋里是霁皇子和银舞姑娘在饮酒呢。银舞姑娘是扬州第一美人，凭谁也过不了这美人关呀。”
　　王姑姑心下一沉又问道：“那霁皇子今夜会不会宠幸银舞姑娘？”
　　那太监一脸猥琐，“这可不好说，皇子殿下身份地位搁在一边暂且不说，本就是个英俊潇洒气度不凡的人，那银舞姑娘心气再高，见到殿下还不主动献身？我看啊…今日有戏。”
　　小太监原本越说越欢见王姑姑沉着张脸，知道她是替皇子妃担心，又道：“姑姑你操什么心？这也是你我能管的了的？皇子殿下莫说宠幸银舞姑娘，那就是带回去做个彩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皇子妃娘娘也早该悟出这道理，您也犯不着在这儿瞎操心。”
　　听小太监这么一说，王姑姑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恨恨道：“彩女？哼，也不看看什么身份，这宫里是随便什么人能进去的么？怕做个宫女也玷污了这后宫的清白。”
　　见王姑姑真恼了，小太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打了个恭又站回门口去了。
　　正在两个人说话间，屋内传出霁皇子与银舞的笑声。没一会儿，霁皇子推开门道：“去找个琴师来，银舞姑娘要替本王舞一曲。”
　　站在暗处的王姑姑远远瞧着霁皇子，见他满面欢喜，脸上泛着微红。王姑姑躲着脚，心下道：这霁皇子也着了银舞的道，这可如何是好？若回去告诉娘娘，恐怕阻止不了什么还落得个伤心难过。算了，还是先回去另做打算。
　　凉月将自己关在房内一整天，没觉得天已经黑了，方才缓过神来这一日未吃东西，肚子真有些饿了。于是打开门唤王姑姑，只是过了许久不见人影。旁边一个小丫鬟跑上前道：“启禀娘娘，王姑姑刚才说是将饭菜端回厨房，此时不知到哪里去了。”
　　凉月想了想，的确晚上王姑姑在门口问过的。凉月又对小丫鬟道：“你去帮我找王姑姑来，说本宫饿了，想去外面吃点东西。”
　　小丫鬟应着转身走了。
　　凉月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出屋子，见月明星稀夜风轻柔，便独自踱了出去。对着夜空长长舒了口气，银舞的事就由她自己吧，人各有志，自己也强求不来的。等再见了一定要与她和睦相处，毕竟也没有多少时间呆在一起了。
　　凉月出神之际，王姑姑匆匆从远处的小径走来，心事重重闷头小碎步的快走着，忽然抬头看到凉月正站在院中，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缓下脚步定了定情绪才面带笑容的走上前去。
　　“娘娘您饿了吗？奴婢给您去弄些吃的吧。”
　　凉月转脸见是王姑姑，道：“这样晚了就不要再去做菜了，咱们去外面吃吧，顺便也看看扬州的夜景。”
　　王姑姑此时正巴不得皇子妃离开行馆，连忙说好，二人随意披了件斗篷便出去了。
　　扬州的夜色真是美，尝了些小吃凉月带着王姑姑缓步走在扬州古运河的小桥上，水面映着两边灯火，波光粼粼，加上来往船只上挂着别致的小灯笼，这黑夜中的运河便有了生气，仿佛黑色绒丝带点缀着无数颗璀璨的水晶。小桥两边挂满了椭圆的红色长灯笼，照在来往的女子脸上，显得她们是那样妩媚动人。凉月站在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微笑道：“扬州真是美到人的心里去了，虽然人文的风景更大于自然的风景，可绝无半点矫揉造作的意思。”
　　王姑姑站在一旁也默许的点点头，看着远处的小舟，心神荡漾的道：“奴婢若是将来老了，只求能到这里买座小楼安享晚年。”
　　“姑姑不想嫁人了？你还这么年轻。”
　　王姑姑苦笑着摇摇头，“奴婢今年也二十八了，这个年纪还惦记着嫁人恐怕被人耻笑了去。此生只想呆在娘娘的身边，好好伺候娘娘，只要娘娘好，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凉月对王姑姑的思想感到无奈，虽然早就知道古代的人们从小就是如此灌输奴性的，可真的一个人就如此甘愿的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么？这在现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不理解，姑姑为何从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为何不为自己的幸福和前途着想呢？”
　　王姑姑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凉月。“娘娘何出此言，难道是奴婢照顾的不周，娘娘要赶奴婢离开？”
　　凉月听了王姑姑的话知道自己是白说了，长长叹口气，“好了，你别多想，我只是跟你探讨一下。算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王姑姑忽然想到这个时候大概银舞姑娘还在霁皇子府上，万一回去撞见了岂不是前功尽弃？赶忙道：“娘娘不再逛会儿了？前面还有几个卖小吃的地方，再去看看吧。”
　　凉月脸上浮起疲倦，“不去了，今日本宫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把。”
　　王姑姑嘴上称是，忐忑不安的跟着凉月往回走。
　　走入行馆，王姑姑赶忙竖起耳朵，没有听到什么琴乐之声，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今夜娘娘不去找霁皇子，说不定这事儿就瞒过去了。明天就要收拾行李准备回宫了，不管那银舞再想使什么花招也一定要给她制住。刚想到这儿，凉月的一句话又让王姑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姑姑，今日没见霁皇子，他在行馆么？”
　　“哦？该是在吧，今天没见霁皇子出去。”王姑姑垂着脑袋，低头紧张的抿了抿嘴唇。
　　凉月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咱们回去吧。”凉月刚转身想起什么又停下来道：“明个你去趟天红院帮我把银舞姑娘叫来，中午我要设宴款待她。”
　　“是。”王姑姑答应着。
　　凉月和王姑姑往前又走了些路程，恰巧碰见个小太监从厨房那边端着个盘子跑出来。凉月好奇这么晚了，谁还要喝酒吃菜？那小太监跑到跟前忽然看到凉月吓了一跳，赶忙打恭请安。
　　凉月底眼看着小太监手上端的几壶酒问道：“这是谁要喝酒？”
　　小太监诺诺应道：“回娘娘话，是…霁皇子。”
　　霁皇子？凉月心下奇怪，这么晚了他独自在房里喝什么酒？还是另有别人？
　　“霁皇子自己在屋里喝酒？”
　　“回娘娘，霁皇子屋里有客人。”
　　“客人？哪里来的客人？”这一路上只听闻霁皇子去外面喝酒，倒还没见过有他的相识。
　　“这…这个…”小太监支吾着，手上端着的酒壶与托盘之间因为双手的颤抖而互相碰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凉月皱眉喝道：“快说！本宫问话，你敢不答？”
　　小太监忽然‘扑通’跪在地上，带着哭音道：“这与皇子饮酒的是银舞姑娘，娘娘饶命啊，小的不是不去向您报告，只不过这忙的还未来得及……”
　　凉月听到‘银舞’二字只感到脑子轰的一声。什么？她不是说今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