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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南城,无旧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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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身看我,与我四目相对,眼神里三分真诚、四分愧疚,此刻、真没有责怪的我的意思,我看不懂她。此刻,站在这里的两个女人,应是心知肚明。
  “清涵姐,我明白,不过你放心,我对以安姐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一直都没有。”
  她没有正面回我。
  “江茗,去那边坐坐吧。”
  那么直白的岔开话题,我想她心里应该还是很介意吧。
  我们坐在医院的休息区,早上的阳光很好,微微凉风吹动周围的树枝,九月,还有些茂盛的树,她慵懒而又优雅的翘着二郎,双手合十放在腿上,半仰着头,或许是在看天空,或许是在看树枝叶缝隙间的阳光,许久,我想可能只是不想看我。她一直不说话,安静得让我尴尬。
  “你照顾以安姐会烦躁吗?”我问她这个问她,问出后举觉得又些唐突。赶紧加话:“我想起以前,有一次妈妈在医院,我常去陪她,与她同病房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出车祸需要住许久的院,她的妻子每次来医院总要叨叨半天。后来太忙,就干脆请了看护。也不是不爱,就是凡是亲力亲为总会累的。”
  “我累,我也会叨叨的,但是一想起以安躺在那里,我就恨不得受伤的人是我,她那么闹腾好动的人,一个月不能动,肯定痛苦极了。等她好些,就不让她再打球了,不能让她一直像个男孩子一样。”
  “再说,情侣之间总有抱怨,争吵的,有时候也会厌烦,这是争吵的,而我并不是只想和以安谈恋爱,我是想要和她一起生活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要再一起直到我们老了,相依为命,我们要互相照顾的,如果现在就觉得烦躁了,如何与她过一辈子。当然,现在说一辈子,可能有点远,但我和她都是一直这样打算着的。不过,江茗,你可能不太理解吧,两个女人想要过一辈子。”
  “不是的。。”我试图否认,但她打断我。
  “就算你喜欢以安,但你肯定没有想过要和她生活,甚至还没有想过毕业后的生活吧。”
  “嗯。”我不否认,那是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以后会和陆以安怎样,也没有去打算以后,一直是这样将过就过的心思。
  “但我喜欢上以安那会,就开始计划了,计划怎么样让她喜欢上我,计划如果她同我一起,我们怎样才能克服一切一起生活。我想同以安一起生活,想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庭,可是我认识的陆以安是一个胆小鬼,自卑的胆小鬼,每天沉迷在她的文字和自己生活里。我常常想,如果我不能改变她,就要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无论如何放不开她”
  “可是这样你不累吗?”
  “不算太累”她的声音平静,平静里有些小小的喜悦,我捕捉到了。
  “以安远比我想想的优秀,她每一天都在改变,只是我与她太近了,所以常不能发现,但真真切切的,她在为了我、为了我们变得一天比一天优秀”
  “不过,江茗,你别多想,我与你说这些只是我突然有些疲倦,想说说心里的事。”
  “不碍事。”可是,我总觉得她是在我面前炫耀。
  她至始至终都仰着头,也不知道脖子累不累,估计是怕看我尴尬。
  她说了些陆以安以前的事,在她口中的陆以安和我所见的并不是同一个人,但我从前,分明窥见过她口中那人的面目,我想。陆以安在每个人面前都示以不同面目,我的面前是一个样,陈清涵的面前是另一个样,不见得在我面前的就不是她喜欢的,只不过在她喜欢依赖的人面前,更自然些。
  “清涵姐,让我帮你照顾以安姐吧,我这学期课不多。”我再次提到,不过她依然拒绝了我。
  “江茗,你不要太迷恋以安,我怕你以后会难过。”
  为什么?她就那么自信,她与陆以安吗?
  “再说,我不大喜欢你和以安在一起。以安常常说我是温柔的,可是我的心并没有那么大,虽然不知道你对以安的喜欢到了几分,但想想,心里还是会不会舒服的。”她说得风轻云淡的,平常得很,好像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却让我瞬间红了脸。
  “嗯,我知道。”我的声音几乎快要低不可闻,这,已经不记得是我说的第几次我知道了,每个人都这样对我说,说理一般的告诉我,离她远点,不要喜欢她,可是,我知道什么呢,知道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却偏偏忍不住要去做的,因为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东西的情绪都是那么的控制不住,想要去接近,心像被磁石一般吸引着,要离开身体去另一个地方,那里一座小房子,看起来很可爱,我很喜欢。只有一道门,我既没有那门的钥匙,又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只是很想去,很想去,倒不是想要探秘什么,很想住进去而已。可是,那是别人的房子,我没有闯进去窃取什么的能力,当然,也没有越过那道门的勇气,但小得很,害怕别人指责我是小偷,只好唯唯诺诺,步步撤退。
  陈清涵从椅子上站起来,穿平跟鞋的她与我一般高,平视过来,刚好是我的眼睛,她还是带着那么和善温柔的笑。
  “江茗,回去吧,等会以安醒了,我想她醒来就见着我。”
  不过,我并没有再随她回到病房,只是礼貌的道别。或许陆以安醒来了,我只需要推开门走进去,她的目光总能看见我,不过,不必这样。
  这样就好了,我自己来,一步一步走远开去。在病房里,我的影子挡住的那张熟睡的脸,是我那时候最后一次见到陆以安。
  决定放手的那段日子,起初总是艰难,但过去以后,一切都可以成为谈资,我会变成一个讲故事的人,将所有的事娓娓道来。
  陆以安的存在剥夺了我所有的快乐,虽然偶尔担心她在医院的近况,但我再没去看过她。□□、人人、微博,所有与她有关的都屏蔽掉,甚至不再与陆江联系,去换了新的手机号码,只告诉周围有必要关联的人。一心扑在学习上,把陆以安送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还有那些我自己私藏的照片,打包寄回家去。
  照片,心爱人的照片,我曾经吻过无数次她的脸、与唇角。夹在书本里,只有四张照片。
  “以安,遇见她的第一年我十七岁。”
  “这是第二年,十八岁的我,还有她。”
  “第三年了,你好,十九岁的林江茗,二十二岁的陆以安”
  “这是最后,在我二十岁的那天。结束。”
  这是最后,在我二十岁的那天,结束。提起笔在照片后面,写下这些字,画上最后的照片。卑微如斯,确为所谓爱情,我偷偷的不齿于人的,得以与陆以安合照,一切像是阴谋,骗取她的信任之后,一个人为所欲为。那时候,第一次见到陆以安与陈清涵的照片,某些念头便如闪电侵入脑海,我开始计划属于我与陆以安的一些,独有事物。
  可现在看起来,一切多么卑劣,我放任自己,妄图去窃取别人的果实,这实在够了,就这样吧,结束自我折磨的窃喜,将一切打包,丢回那远远的南方去吧,丢到十七岁的我那里。
  你说,一生很长,我可否有一个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一章都渴望有一个新的开始,反复强调。
因我明白爱而不得,多么痛苦,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救赎,然是日日期盼罢。

  ☆、三十

  起初几月,心痒难耐,常常失眠,喜欢,明明是那么直白的情绪,我本不是惯常抑制自己的人,我去看了医生,开了安眠药。每天早上梳子上都是掉的头发,夜晚睡不着的时候常常拽着头发,曲着身子痛哭,那些不可言喻的痛苦深入骨髓,我恨不得用刀戳我的心脏,一刀一刀,狠狠的戳进去,让鲜血溢满出来,结束这一切。可是白日,又装作正常,扎堆在学习中,英语四六级、奖学金、教师证、各种相关无关的考证,两种极端的生活,让室友无法忍受,劝我去看了医生。
  不得不说,我遇到的大多人都是善良的,尤其是我的对床室友阿圆,她陪我度过那段难过的时光,她问过我缘由,可我始终没办法向她敞开心扉,告诉她我因痴迷深念一个女孩,爱而不得,成如此结果。她陪我去看医生,一家小小的心理治疗所,我的钱不够负担太多,又不敢告诉家人,自然,遇到了庸医。
  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我终于按捺不住对他如实倾诉,但他竟然说我药石无医,劝我试试电击疗法,或者密室疗法。天,已经是2010年了,他竟然以为我剧烈的痛苦是因为喜欢上一个同性吗?待他准备为我详细介绍各种疗法的费用及效果的时候,我猛然推门,拉起阿圆的手,迅速逃离。
  “江茗,要不与我说说吧。”
  “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开口。”
  我丝毫不怀疑我遇到的每个人都是善良的,但善良的人未必就不会伤害别人。
  我那天,同苏言打了电话,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有许多次梦见陆以安痛苦的□□和陈清涵仇恨的眼神,每个夜晚都过得不安宁,睡觉已经变成一件恐怖的事,对安眠药产生抗体,也许如果可以不那么痛苦的话,不管是电击或者是密室我都愿意的。
  “苏言姐,电击治疗是怎么样的?”
  她那边许久不说话,我没有挂掉电话,静静的等她,直到她给我个结果。
  “对不起江茗,我实在不愿意提起那段痛苦的经历。”
  “我准备去做电击治疗。”
  “江茗,不要去,那根本是泯灭人性的。如果不是我父母强制要求,我根本不会去,这简直是我一生的阴影,你不要去。”
  “我开玩笑的,其实就是问问,写了一篇相关的论文,明天要交,实在没想法才想着打电话问你。”
  “江茗。。”
  “苏言姐,我先挂了,等赶完论文再找你。”
  我挂了电话,十二月的夜晚,很冷,手指僵硬、通红。但我并没有立即回到被窝。
  “扔掉包袱,忘记过去,从容赴死去。”
  “忘掉过去!忘掉过去吧!”
  这句话常充斥在我脑中,很多个夜晚,睡不着看天花板的时候,,而那晚上,窗外隐有白光,刺眼得不行,而那晚上有意或者无意的,我把医生开给我分食足量的安眠药,一口吃尽,想着这样的剂量,或许就可以让我安稳睡一觉了。多少个夜晚不得安眠、赖以生存的神经已经慢慢死去。那个晚上大概是我睡得最安稳的一晚了,虽然是迷迷糊糊的,耳朵旁有些嘤嘤杂声,但再没梦见陆以安,没有梦见现在或者期望的将来,再没有折磨,只是、我看到了一些我一直努力假装遗忘的记忆。
  一年、两年、三年。
  我十七岁时特意去忘掉的回忆,那晚上直白的回到我的身边,带着那个人的影子,从未想过,是在这样的时机,再次让我看到余佳慧。
  我再次看到了余佳慧。
  她扎着马尾辫,她穿着蓝白间的校服,白色红边的帆布鞋,她戴着圆圆的眼镜,脸圆圆的的甚是可爱,她害羞的时候喜欢绞着手指,脸红彤彤的,埋着头不敢见人。那是十四岁的她,我那时轻轻的亲吻过她的嘴唇,扶着她的头,亲吻过她的眼睛,和她圆嘟嘟的脸颊。那个像陆江一样,安静可爱的女孩,我曾经喜欢她。
  我喜欢她,时时刻刻要抓住她的手,夏天的时候,手心里全是汗、可舍不得放开。
  我喜欢她、总喜欢躲在我身后,说话温声细语,一个胆小的女孩。但她、曾经那么勇敢、越过生命的爱我。
  一向如此、我一向、喜欢的都是女孩子、尽管我竭力否认。
  十七岁的佳慧,在我面前割腕自杀的时候,满地的鲜血糊了我的眼睛,她的眼角不断地溢出泪水,她虚弱的睁着眼睛看着我,眯着的眼睛里,全是我,十七岁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我,和她一样红边的白色帆布鞋全染红了,血液浸透帆布,打湿我的脚,难受得很。
  她一直在唤我,声音低不可闻。
  “江茗,江茗,江茗,江茗,江茗,江茗。。。。。。”
  原来,我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什么为了家庭纷争自杀的好友,那是我十四岁初初爱上的女孩呀,为了我走上死亡之路。
  我选择遗忘,骗过的我大脑和心脏,编造了一段新的记忆,可是死亡面前,任谁都没办法耍花招的。
  是她过来叫我了吧,但她并没有死去呀,不,她或许死了,十七岁的时候,喜欢着我的她,我喜欢过的她已经死了,所以她现在是过来叫我吧。像她多年前、那样说。
  “江茗,跟我走。”
  是该如此。
  我那时候懦弱的放弃了她,就像《胭脂扣》里的十二少,就那样容易的放弃了如花。我放任她一个人躺在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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