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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婚之外 作者:马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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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非对一路上有你说,她今天很累了,想先走一步。于是他们在网上道别。

  退出之后,孟菲并没有立即去睡。她坐在电脑屏幕前冥想了一阵,忽然生出一个想法,她又打开了新浪聊天页面,换了一个名字进入“情人对对聊”。这一次,她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轻浮浅薄的女子,为自己取名雪山飞狐。这只妖媚的狐狸一上来就粘住了“一路上有你”。她让自己像个拉客的妓女一样问他,“能跟你聊吗?”他答,“很高兴认识你。”雪山飞狐有点得意,而躲在狐皮里面的孟菲却有些不舒服。飞狐开始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北方姑娘,身高一米六八,想当模特,问他能不能帮她。这一次,一路上有你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他对她说,“你可以去报考模特学校或培训班。”“没有门路啊。”雪山飞狐感叹道,然后话锋一转,问他,“你在哪个城市?能帮我介绍一下吗?我可以去找你吗?”孟菲有些紧张地盯着屏幕,不知道他会怎么说。屏幕上滚过许多文字之后,一路上有你说,“我在广州。你来这里太远了吧!”美丽的狐狸显得有些失落,但孟菲心里却欢喜起来。就在这只可爱的狐狸犹豫着不知下一步该采取什么行动的时候,一路上有你说话了。他说,“很抱歉我还有事,再见!”他就这样跟一个妖气十足的、有着模特身材的北方姑娘说88了,淡然却也不失风度。聊天室打出了一条公告:一路上有你离开了新浪聊天室。

  孟菲的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两天之后是个周末。孟菲带着一丝歉意给一路上有你发了封电子邮件。她觉得自己上次试探人家,显得很是小女人气。这一次她应该主动一些,便约他老地方见。然而这天晚上红叶偏要孟菲出来陪她喝一杯。

  两个女人一人一瓶科罗娜,坐在一家很是吵闹的酒吧里。地方是红叶挑的,孟菲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酒吧里里外外的装饰都采用了闪亮的金属,这里的音乐也是以打击乐为主,刺激着人的耳膜。吧台前坐了一排哈韩族少男少女。深黑色服装深黑色嘴唇,女孩子穿着又细又长的翘头皮鞋,男孩子的头发五彩缤纷。

  邻座上一对小情侣正在甜甜蜜蜜地接吻。看到这副情景,孟菲忍不住对红叶说,“我们两个坐在这里不合适吧?”

  “你是说我们看上去太老了?”红叶扬了扬细细的眉毛,“我敢说,照他们这样挥霍青春,再过十年,他们的样子恐怕还没有我们现在年轻。”

  孟菲笑了一下,说,“你的口气听上去像个巫婆。”

  红叶望了一眼那对接吻的男孩儿女孩儿,轻声说,“别看现在他们挺甜蜜,生物学家已经证实,爱情只能在一对男女之间保持三十六个月,也就是最多三年时光。”

  孟菲问,“照你的说法,结婚三年以上的夫妇,他们之间基本上就没有爱情了?”

  “不是我的说法,是科学研究得出的结论。”红叶说,“依我看,三年还是个保守的数字。”

  红叶还说,她在网上看到有种说法,说是如果想知道一对夫妇之间还有没有爱情,最简单的测试方法就是,看看他们是否还接吻。很多夫妇在他们的婚床上只是做爱,却不再吻了。

  “上半身之爱是情,下半身之爱是欲。”红叶举着喝空的酒瓶,把它用力墩在桌面上,总结地说,“这就是情与欲的区别所在。”

  孟菲的心悚然一惊。她已经有多久没跟男人亲吻了?好像很久很久了。没有了爱情,便没有了吻。相爱之人的嘴巴不仅要用来说话,吃饭,还担负着接吻这一甜蜜的职能。而如今,她的舌头只用来搅拌食物,偶尔也用来吵一吵架。

  孟菲的情绪变得低落下来。她看了一下表,对红叶说,“这里太吵了,我们走吧。”

  孟菲在九点半之前准时回到家中。

  这是他们第三次在“情人对对聊”里相见了。

  孟菲心里有点乱。情人——对对聊,这个名字是不是太有热度了?而且,这次,又是她主动约他来这里,他不会把自己当成一个轻浮的女子吧?

  为了表明自己的不轻浮,孟菲决定跟一路上有你谈谈自己工作中遇到的烦恼。她觉得,这样的话题应该是比较合适的。

  屏幕上太嘈杂,人们尽在那里说着废话,调情或滥情,而他们却在严肃认真地探讨着完全不同的话题,他们的对话总是些长长的句子,却饱含哲理字字珠玑,显得很另类。他们都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一路上有你提议改用“私聊”。

  进入“私聊”之后,梦非感到有了一种安全感,好像在一个盛大的舞会上,两个人躲进一个角落窃窃私语,全然不顾耳边轰鸣的乐声。

  一路上有你帮孟菲分析着公司的事,他对梦非说,一个五六千人的集团公司,再怎么合并,也不应该撤掉一份刊物。他说,新任领导放出这个风来,无非是做做样子,壮大改革声势。他劝梦非以静致动,静观其变。

  一路上有你的这番话如一缕清风,真的平息了孟菲内心深处的烦乱。仿佛薄雾散去,她渐渐看清了方向。梦非心存感激地对她的网友说,谢谢你。

  后来发生的事情表明,那个省城网友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份行业刊物并未撤消,只是,由半月刊变成了周报,形式上略有不同而已。

  这天晚上,梦非向一路上有你倾诉完毕,一路上有你也对梦非讲起了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烦心事。

  他说,就在前两天,他刚刚遭受了小人的陷害。有人在本系统的网站用他的名字给单位领导发了一封电邮,轻薄谩骂一位女领导,嫁祸到他的头上。他告诉梦非,那人手段很卑劣,那封邮件弄得全单位都看到了,单单把他给屏蔽了,让他毫无知觉,直到朋友告诉他。梦非问一路上有你,那人为什么要害他,他说,他们单位最近在搞中层竞聘,人们对此事很敏感,议论纷纷,可能那人把他当成竞争对手了。一路上有你对梦非说,他根本就没有想去争什么,可是还是有人不放过他。

  梦非说,你应该对领导说明情况,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他说没事的,领导已经跟他交谈过,明白了真相,他只是觉得气愤。最后,一路上有你对梦非说,我现在心情好多了,说出来就轻松了。

  交换过彼此的烦恼之后,那烦恼竟如薄雾遇到了微风,于不经意间一丝丝散去。两个人的心灵也因此亲近了许多。

  就在这时,孟菲的丈夫回来了。孟菲看了一下表,快到十一点了。

  孟菲正在考虑怎样跟一路上有你道别。因为两人进入私聊的空间刚入佳境,怎么好意思抽身离去?孟菲正在为难,丈夫首先冲她发难了。

  “一回到家就知道玩电脑!”他气呼呼地说,“就不能干点别的吗?”

  孟菲很恼火,“什么叫一回到家就玩啊!饭谁做的?孩子谁带的?你每天早上一出去就不见人影,家里的事情你管过吗?回来这么晚,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成天都在忙什么?”

  “我忙什么?我忙的都是正经事!”丈夫说,“别那么自私好不好?不要影响我休息。”

  “我没有影响你!”孟菲几乎喊了起来,“我玩我的,你睡你的!”

  丈夫一头扎进卧室,并把门很重地关上了。

  孟菲盯着电脑显示屏,看到一路上有你打出了一行“?”梦非有气无力地道着歉说,“对不起,接了个电话。”

  梦非:对不起,接了个电话。

  一路上有你:这么晚的电话,是男朋友的?

  梦非想了一下:是。

  一路上有你:那你就去忙你的吧!

  梦非:不,我不去。我们刚刚吵了一架。

  一路上有你:这样不好。有话好好说。

  梦非:你不明白,有些话根本没法好好说。

  一路上有你:我怎会不明白?我可是过来人。

  梦非:哦,对了,你说过你结婚六年了。你们也吵架吗?

  一路上有你:也吵。有时吵得很累,很伤感情的。

  梦非:你对婚姻的体会是什么?

  一路上有你:怎么说呢,只是感到很平淡。

  梦非:你们还相爱吗?

  (一阵静默。)

  一路上有你:应该是吧。

  梦非:你们还吻吗?

  (再次静默。)

  良久,一路上有你终于对梦非说,我们都去休息吧。

  梦非:对不起,不该问你这样的问题。

  一路上有你:听我的,再去给男朋友打个电话,道个歉。你们会好起来的。

  孟菲惨淡一笑,心想,如果真是男朋友,也许会好起来;恋人之间一切还好说,夫妻之间却没什么可说的了。

  孟菲想,这个一路上有你把我当成未婚的女孩子了。女孩子就女孩子吧,我倒真想回到少女时代。 

第四章

  海滨小城的初冬,阳光依然温情脉脉。这是严寒来临之前最后的温情,比春天的艳阳丽日更令人珍重。

  周末下班之前,孟菲接到凌荷的电话,“叫上红叶,这个周六咱们上山吧。”女画家笑嘻嘻地说,“可以自带男伴,自备午餐。”

  孟菲觉得有点意外,她与凌荷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至于红叶,跟凌荷也只是几面之交,似乎还没有亲密到“自带男伴”相携出游的程度。但她还是答应下来。不管怎样,到山上看一看总不是坏事。

  星期六一早,孟菲和红叶带着午餐到达出发地点,却没带什么所谓的男伴。孟菲觉得女画家脑子里净是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凌荷把自己的白色赛欧介绍给两位女伴,还向她们介绍了一个男人。“这是大乔,今天给咱们当司机兼保镖。”女画家指着立在车边的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对同伴说,“很酷是不是?”被称作大乔的男人摘去墨镜,把手伸向两位女士,很绅士地说,“你们好。”

  孟菲跟大乔握手的时候,心中暗想,他怎么可以叫大乔呢?大乔应该是个窈窕的古代女子啊!那是风流少帅周瑜的娇妻小乔的姐姐。可面前这个身架高大肤色微黑的男人,竟然也叫大乔!

  红叶记得,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大乔手掌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从自己的胸腔骤然升腾而起一片轰鸣的乐声。她的脑子却是空白的一片,像气体稀薄的真空,一些细碎的小亮点飞来飞去,闪着蓝紫色的光。

  凌荷拉开车门,坐到大乔身边的位置上。两位同行女伴坐在后排。

  孟菲上了车便开始琢磨,这车子最多可以乘坐五个成年人,要是她与红叶真的每人带上一个同伴的话,那么第六个人看来就得搁在后备厢里了。

  上了车后,红叶一直在沉默。她将面孔转向窗外,眼神虚飘着,不知在望向哪里。

  白色的赛欧此时正行驶在郊区公路上。路两旁是农家的果园,这个季节里,树上的果实已经被摘下并分装在一只只色彩艳丽的纸箱子中,乘着火车或大卡车奔向祖国各地,只有光秃秃的枝干留在了山坡上,扭曲着身体,孤零零地做着关于春天的梦。

  一行四人中,最活跃的人自然是凌荷。她高声谈笑着,思路极富跳跃性,从梵高为什么要割自己的耳朵,到果农如何给苹果树剪枝,中间还穿插一些黄色笑话,也不管听众的反响如何,自己先笑得花枝乱颤,丰满的胸脯剧烈抖动着,热浪冲天。孟菲真有些担心,担心她们的司机大乔意志不够坚强,被这股热浪冲昏了头,从而把车子开入山沟里。

  接下去,话题被凌荷转到了那次“主题派对”。她向大乔描述着那次聚会的有趣,说到了那些茶艺先生,那个五四青年式的“最佳茶博士”,最后自然要说到那一晚被选出来的两位美女。凌荷对大乔说,“真遗憾你那几天出差了,错过了这么好玩儿的事情。”

  大乔终于开口了。这是他上车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大乔说,“我哪里遗憾啊,那晚的美女这不是都在车上吗?”

  仿佛是大乔的声音把红叶从虚飘冥想之中唤醒,她总算收回了放出很远的目光。红叶坐正身体,并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坐在前面的凌荷,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停车,我出去一下。”车子很听话地减速,然后缓缓停在了路边。

  红叶一把抓住孟菲的手腕,不由分说把她拖了下来。

  红叶拉着孟菲冲下公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枯草丛中奔跑,最后来到了一片种着果树的山坡背后。

  孟菲回身望去,已经看不见路边那辆白色轿车了,便收住脚步对红叶说,“你要累死我呀!好了,现在你可以方便了。”

  红叶以手按胸,娇喘微微,脸上泛起淡淡的潮红,有些兴奋地说,“什么方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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