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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降龙珠-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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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秀脸色微微一沉,哼道:

“兄弟要见白姑娘,薄兄岂能作主?”

卓玉祥道:“薄兄说的没错,白姊姊不见外客,你请回吧!”

何文秀大笑道:

“何某既然来了,自然要见白姑娘一面,而且在下另有一件事,非和白姑娘面谈不可。”

卓玉祥道:“有什么事,何会主和在下说也是一样。”

何文秀道:“此事兄弟非和白姑娘面谈不可。”

薄一刀道:“人家不见你,难道你要硬闯不成?”

何文秀淡淡一笑道:

“薄兄言重,兄弟要的人,什么人也阻拦不了。”

卓玉祥冷笑道:

“那你就试试看。”

何文秀目中寒芒一闪,依然含笑道:

“兄弟此来,并无敌意,卓兄盛气相待,来免失之过躁了。”

卓玉祥心中暗道:“此人城府极深,果然极难应付。”

一面冷然道:

“咱们之间,本是敌对之势,何会主深夜跟踪而来,说并无敌意,有谁能信?”

何文秀长眉微微一场,说道:

“这么说,卓兄是不肯让兄弟进去的了?”

卓玉祥道:“不错!”

“哈哈!”何文秀长笑一声道:

“看来兄弟纵无敌意,也只有硬闯,才能见到白姑娘了。”话声出口,左手长袖一挥,喝道:

“让开!”

这一挥,长袖出手,如同匹练,笔直朝卓玉祥右肩拂来。

一清和尚叫道:“卓少侠注意!”

卓玉祥早就凝神戒备,口中沉喝一声:“来得好!”

右手以指代剑,倏然划出,一下就飞出去七道指影,参差截去。

何文秀一记“流云飞袖”,原不过使了五成力道,但卓玉祥这一招以指代剑的“七修剑法”却是早已凝聚功力,全神待敌,一击之势,自然全力施为。

袖风和指影骤然交接,顿时发出裂帛似的一声轻响!

何文秀身不由己被逼后退了一步,不觉微微一怔,目注卓玉祥,微笑道:

“看不出卓兄倒是君子剑的传人!”

卓玉祥一招得手,精神大振,口中沉哼一声道:

“你再接我一招。”

左手闪电般点出,使的是一招“朱笔点额”,一缕指风,直取何文秀眉心。

何文秀大笑道:

“好一招‘朱笔点额’!”右手摺扇,交到左手,右手抬处,伸出三个手指,朝卓玉祥左手脉腕抓来。

他这一招使的奇妙已极,不但化解了卓玉祥的“朱笔点额”,而且还攻于闪击之中,迫得卓玉祥赶紧收式,还退后了一步。

卓玉祥后退一步,何文秀自然逼进一步。

卓玉祥大喝一声,双手齐发,同时使出了“七修剑法”和“华山剑法”展开迅厉无匹的招数,猛攻过去。

别人一招之间,只能施展一种招式,卓玉祥十二年前,被商桐君带上华山,为了使他家传武学,不致失传。

另一原因,就是好使他将来为父报仇,苦心造诣,从小就叫他双手发招,把两套剑法,合而为一,同时演练,终于打破了心无二用的难关。

阜玉祥这次出手,不但招数迅疾无比,而双手同时发招,以指代剑,着着指向何文秀的要害。

何文秀没想到卓玉祥双手会在同时发出两种不同的招数,一时不防,倒也被卓玉祥又逼退了一步。

他退后一步,只是回到原处而已,口中不觉冷冷一笑,立即以牙还牙,身形不动,左手连拍带拿,使的是擒拿手法。

右手手中执着一柄象牙摺扇,但他因卓玉祥并未动用兵刃,故而也不好施展摺扇,只是以“流云飞袖”应敌。卓玉祥双剑并施(以指代剑),虽然攻势凌厉,急如风雨飘洒,但对方只需挥挥衣袖,就把你参差指影,一齐封挡住了,一点指风也攻不进去,而何文秀的左手,却不时的透过重重剑(指)影,袭上身来。

两人眨眼工夫,就攻搏了十几个回合,何文秀陡然一声轻笑,身形疾转,右手衣袖一展,使了一记“云封天岳。”

长袖如匹练般绕身一匝,护住了全身,左手疾出,一掌拍在卓玉祥右肩之上,沉喝道:

“老弟让开!”

卓玉祥连转个念头都来不及,一个人登登的往后连退了七八步,还站不住脚,差幸一清和尚一掌低住他的后心,才算站停。

何文秀一掌推开卓玉祥,正往举步朝客堂大门跨入!

但听薄一刀大喝一声,一道耀目精虹,快若闪电,阔若匹练,朝何文秀身前卷到!

这十招,气势磅礴,刀风密砭肌骨,几乎把客堂大门全都封住了!

何文秀神色一凛,疾退三步,依然又回到了原处,口中朗笑一声道:

“好刀法,这大概就是薄兄的一刀了?”

薄一刀洪笑道:

“好说,好说,何会主果然是识货之人。”

言下大有得意之色。

何文秀“啷”的一声,打开摺扇,在胸前摇了摇,缓缓说道:

“灵猿薄一刀名满天下,只可惜……”

薄一刀洪声道:

“你说什么?”

何文秀含笑道:

“程咬金三斧头,还有三招,薄兄却只此一刀而已!”

这话听得薄一刀勃然大怒,哼道:

“何文秀,你敢小觑薄某。”

何文秀冷哂道:“兄弟从不敢轻视天下士,薄一刀三字,是你自己取的名字,怎么反怪起何某来了?”

薄一刀怒声道:

“何会主那就再接我一刀。”

喝声出口,迎头一刀,奋力向何文秀正面劈去,他守住客堂大门,自然只有正面可以发招。

何文秀望着薄一刀冷笑一声,只一侧身,就已避开了正面刀势,摺扇倏然一收,趁势点出,贴着厚背钢刀而上,直指薄一刀右肩“曲池穴”。

这一着,看去只是随手而发,妙在避敌还攻,一齐出手。

薄一刀刀势落空,只觉一袭劲风急袭过来,心头一惊,不由不收转钢刀,向右跃开。

何文秀这下可不再客气,身形一晃如影随形般趁势而上,摺扇疾如流星,点向薄一刀右肋“期门穴”。

一清和尚早已掣出戒刀,在旁掠阵,看出形势不对,立即一跃而上,戒刀斜劈,“铮”的一声,架开了何文秀摺扇,左手奋力一掌,直劈而出。

他这一掌使的正是峨嵋“伏虎掌法”中的一招“当山劈虎”

一股强劲掌风,直劈何文秀胸腹。

前文曾经说过,这招“当山劈虎”是“伏虎掌”中最厉害的一招,顾名思义,就是当着山路,拦击猛虎,掌势之沉猛,自然不在话下。

一清和尚,是峨嵋派首席大弟子,此时情急发掌,出手就是一团掌风,大有裂石开碑之势。

何文秀看他冲上,填补了薄一刀左首空缺,不待一清和尚掌风涌到,左手一挥,一记“流云飞袖”拂了过去。双方势道,均是快若雷奔,掌力和衣袖乍接,发出一声“砰”然轻响!

一清和尚虽是替薄一刀架开了何文秀追击过来的摺扇,但却被何文秀这一记“流云飞袖”震得身不由己,后退了两步。

何文秀在“砰”然轻震声中,同样被“伏虎掌”逼得退后一步。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的事,薄一刀收刀后跃,由一清和尚替他架开一扇,口中大喝一声,欺身跃上,左手按着刀背,横刀推出,精虹暴现,拦腰卷去。

卓玉祥方才被何文秀一掌拍在右肩之上,敢情当时何文秀只是要他让开,并未施展杀手,因此卓玉祥略为调气,便觉血脉流畅,并无大碍。

这时眼看一清和尚被对方一记“流云飞袖”震退,他急忙一掠而上,振腕一剑,漾起七道剑光,密如尖锥,朝前刺出。

他发剑和薄一刀横刀推出,几乎是同一时候,两人一刀一剑,不约而同联手合击,声势陡盛。

客堂一道大门,地方不大,何文秀堪堪逼近大门,一时之间,自然施展不开手脚,不得不往后退去。

这一退,自然又回到他门外原处。

他三次欺近大门,三次被逼退原处,心头不觉大怒,脸色一寒,目射精芒,望着三人冷冷一笑道:

“三位当真不识好歹,何某说过今晚原是探望白姑娘伤势而来,并无敌意,故而手下留情,一直不会施展杀手,三位再不让开,那就莫怪我何文秀出手无情了。”

这话倒是不假,何文秀真要出手,卓玉祥等三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譬如他拍中卓玉祥右肩的一掌,和震退一清和尚的一记“流云飞袖”确实手下留了分寸,并无敌意,他若没有敌意那是干什么来的?难道真会是觑视白玉霜的伤势而来?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

“卓兄弟,你们退下来。”

只见白玉霜长发披肩,身上还是穿着一袭长衫,脸色微见苍白,从左边一道门户中缓步走出。

她身后紧跟着慕容贞、吕琼瑶两人。

何文秀只觉白玉霜虽然身上还穿着男人装束,但一头披肩秀发,已有女子柔和之感,再加她脸上添了三分憔悴,更令人我见犹怜,怦然心动。

他急忙跨上一步,拱手道:“白姑娘请了,在下冒犯姑娘,特地请罪而来。”

卓玉祥、薄一刀、一清和尚三人,看到白玉霜走出,一齐退后了一步,让出中间的路来。

白玉霜道:“何会主言重,咱们放手一搏,秋色平分,谁也怪不得谁,我想何会主夤夜而来,必然别有见教?”

何文秀不知怎的和她目光一对,就有拘促不安之感,连他平日对人的一种高傲神态,都一齐收敛了起来,连连拱手道:“岂敢、岂敢,在下听说白姑娘伤的不轻,不揣冒昧,特来探视,藉表歉意。”

白玉霜冷冷一笑道:

“多谢何会主关心,区区伤势,我还不在乎。”

何文秀微微一笑道:

“白姑娘功力深厚,在下实在深感高兴!”

白玉霜目光逼视,冷然道:

“何会主如果别无见教,那就请吧!”

何文秀一怔,连忙陪笑道:

“在下此来,另有一件要事想和白姑娘一谈。”

白玉霜道:“有什么话,何会主但说无妨。”

何文秀目光一转,说道:

“此地不是谈话之所,白姑娘能否借步说话?”

白玉霜伸手摆摆长发,冷然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何会主有什么话,不能在人前说的?”

何文秀被她说得不禁脸上一红,尴尬的笑了笑道:

“在下今晚此来,实是一番好意,姑娘不可错怪了。”

白玉霜道:“听何会主的口气,好像此事和我也有关系?”

何文秀一敲手中摺扇,连连陪笑道:

“白姑娘说对了,在下深夜赶来,求见姑娘,实是……”他忽然住口,不再往下说去。

白玉霜道:“好,何会主之意,要到什么地方,才能说呢?”

何文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喜色,陪笑道:

“此事关系重大,在下之意,只要到较为空旷之处,不易被人窃听就好。”

薄一刀道:“白姑娘,何会主言甘词卑,只怕没安着好心。”

卓玉祥接口道:“白姊姊,薄兄说得极是,你伤势未愈,莫要中了他的诡计。”

何文秀脸色一正,说道:

“诸位把在下看成何等样人,在下若有半点不利白姑娘之心,天人共弃。”

慕容贞道:“白姊姊,我和你一起去。”

白玉霜道:“不用了,何会主也许真有什么重要之事和我说,你们在这里等我好了。”说完,纤手一抬道:“何会主请。”

何文秀拱拱手道:“在下带路。”

纵身跃起,一下越过围墙,往外掠去。

白玉霜足尖轻点,跟着腾身纵起,越墙而出。

卓玉祥耽心白姊姊安危,皱皱眉道:“薄兄,咱们该怎么办?”

薄—刀道:“白姑娘既然说要咱们在这里等她,兄弟觉得还是在这里等的好。”

慕容贞道:“何文秀诡计多端,不可不防他一着,我看咱们不如偷偷的跟去,也好给白姊姊作个后援。”

薄—刀摇头道:“不,白姑娘虽然伤势未愈,但兄弟总觉得白姑娘的气势,足可以慑得任何文秀,谅他决不敢动白姑娘分毫。”

一清和尚道:“这句话薄老大说得一点不错,何文秀中过进土,身为三元会首领,平日挤身白道之中,和各大门派掌门人,分庭抗礼,一向自视甚高,目无余子,但有他今晚面对白姑娘,却流露出怆促失措,确有为白姑娘气势所慑之感。”

慕容贞道:“既然二位这么说,咱们那就在这里等吧!”

何文秀飞出院外,脚下依然没停,虽在奔行之中,人如行云流水,去势极快,姿态却极为安详而潇洒,白玉霜若是没有负伤,当然不会在他之下,但她伤势不轻,只是不愿输他,才提气而行!

这一阵工夫,不觉微感气喘,同时额上也隐隐沁出汗来,口中冷声道:

“何会主究竟到什么地方,才能说话?”

何文秀闻言立时住足,回身笑道:

“就在这里好了。”

他目光一掠,早巳把白玉霜胸口微有起伏的情形,看在眼里。

白玉霜缓缓吸了口气,负手道:“你有什么话,那就说吧!”

何文秀搓搓双手,思索着说道:

“姑娘大概已知在下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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