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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降龙珠-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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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恭道:“白少侠诸位,请到敝庄奉茶,老朽就算不言谢吧,诸位在此老朽也该稍尽地主之谊。”

白玉霜道:“老庄主诸位请先回去吧,在下兄弟还得在此稍待,等侯对方交换人质呢,人多了,反而不便,老庄主盛情,在下兄弟此间事情一了,定去叨扰就是了。”

何文秀点点头道:“白兄说得极是,对方要和白兄交换人质,咱们人手多了,反正使对方起疑,白兄既已答应,咱们恭敬不如从命,就先回去好了。”

唐思恭道:“既然如此,老朽等人就先行告退,在敝庄恭候诸位侠驾了。”

说完,就连连拱手,偕同爱女思娘,和邛崃老道,何文秀等人,一齐退出石屋而去。

白玉霜送到门口,何文秀回身道:“白兄留步。”

白玉霜道:“兄弟也要到门口看看,等候对方派人来交换人质。”

何文秀淡然一道:“白兄有人质在手,还怕对方不来交换么?”说完,扬长而去。

两人没有明白的说,但有此事情,只要彼此心里不同,就可以办好,又何必明说呢?

白玉霜望着何文秀潇洒的后影,心里止不住暗暗冷笑:“任你如何狡猾,我不怕你不把薄朋友的妻儿送来。”

快近中午,一道人影,从林外朝石屋急奔过来!

就在他越过草坪,奔到石屋门前之时,卓玉祥已经以极快身法,闪身而出,迎了上去,喝道:

“朋友找谁?”

那人身上穿着蓝布衣袍,像是庄稼汉,听到喝声,脚下一停,拱拱手道:“小的是奉命送信来的。”

卓玉祥道:“你奉何人之命,送信给谁?”

那汉子道:“小的是奉咱们龙头之命,送信给一位白大侠的。”

卓玉祥道:“你把信拿来。”

那汉子看看他,不敢多问,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双手送上。

卓玉祥看了一眼,信封上果然写着“面呈白大侠”字样,这就说道:

“你在这里稍候。”

那汉子恭声应是。

卓玉祥拿着书信,回入石屋。

薄一刀兴奋的道:

“他们果然派人来了。”

白玉霜笑道:

“咱们有三元会的香主在手,还怕他不来么?我没有当即揭露何文秀的身份,对他已经够客气了。”

说完,从卓玉祥手中,接过信柬,撕开封口,抽出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书奉白大侠阁下,交换人质,自当遵嘱办理,请即移驾黎雅廊,各自领回人质,易胜盼幸,知名不具!”

白玉霜看完,把信笺朝薄一刀送去,一面说着:“卓贤弟,你去告诉送信的人,咱们立时前去。”

卓玉祥道:“白大哥,他们会不会有诈?”

白玉霜笑道:

“人在我们手里,怕他何来?”

卓玉祥走出门外,朝那汉子道:“白大哥说,朋友先行回去,咱们随后就到。”

那汉子答应一声,转身奔行而去。

白玉霜缓步走人左首石室,举手在闻桂香身上,连拍了两掌,替她解开受制的穴道。

闻桂香双眼一睁,看到白玉霜脸含笑容,站在榻前,心头猛一惊,急急翻身坐起,说道:

“你想做什么?”白玉霜轻笑道:

“在下如果要做什么,早就做了,何用等到现在?姑娘此时发觉,不是已经晚了么?”

闻桂香坐起身子,看到自己身上,衣服穿的很整齐,似乎不会发生过什么意外,心中稍安,脸上不禁一红,哼道:

“你把我擒来,又待怎的?”

白玉霜笑道:

“本来在下把姑娘请来,打算和你成亲的,但薄朋友妻儿都在你们手里,在下心有未安,因此只好忍痛割爱,仍然把你送回黎雅廊去了。”

闻桂香站起身,冷笑道:

“谅你也不敢对我怎样。”

白玉霜低笑道:

“在下对姑娘家,一向讲究温存体贴,不喜欢霸王硬上弓,如果姑娘对在下有情,在下今晚自会找姑娘去的,现在快些走吧!”

他并未再点闻桂香的穴道,当然是不怕他逃走了。

闻桂香听他说的话不堪入耳,粉脸骤红,心头虽然恨他轻薄,但武功和人家差得很远,自然不敢多说,一语不发,往外就走。白玉霜跟在她身后,故意逗着她道:“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走出石室,卓玉祥人都在外面,闻桂香总算放下了心。

薄一刀迎着道:“白少侠,咱们此刻就走么?”

白玉霜道:“早些去,薄朋友也好和家人早些围聚,咱们这就走吧!”

一面朝闻桂香道:“闻姑娘,请走在前面。”

闻桂香没有说话,默默的走出石屋。

一行人由白玉霜为首,紧随她身后,跨出石门。

白玉霜叫道:“闻姑娘,你转过脸去看看,右首五丈外不是有两棵松树么?”

闻桂香转脸看了一眼,问道:

“什么事?”

白玉霜道:“在下要一掌从他根部二尺许,把两棵松树一齐砍断,你信是不信?”他这话所得在场诸人有些难以置信!

一个人武功最高,也不可能在相距五丈之外,发掌伤人,何况这两棵并生的松树,实际上还不止五丈远,而且每棵树都有碗口般粗,就是武功稍差之人,只怕一掌也未必能砍得断。

闻桂香冷冷的道:

“你砍得断也好,砍不断也好,何用问我?”

白玉霜朗笑一声道:

“那你就看着了!”话声出口,突然右手一扬,凌空一掌,横而过去。

他这一掌,既无飒然风声,也没有带啸内劲,但听五丈外两棵松树,同时响起“喀喇”一声,一齐往前倒了下来,折断之处,正好在根部二尺光景,中同刀削一般,断的十分整齐。

一清和尚,薄一刀看的不禁一呆,同时喝起彩来。

闻桂香也看得心头暗自凛骇,冷声道:

“你这是向我示威?”

白玉霜大笑道:

“姑娘知道就好,一个人奔行的最快,大概也快不过我举手一击了,在下并未点住姑娘穴道,但只要姑娘妄想逃走,在下足可把姑娘双足劈断,那时就莫怪在下手下无情了。”

闻桂香又不开口了,只是默默的朝前走去。不过顿饭时光,已经奔近山麓,大家循着石级,盘曲而上。

黎雅廊山间敞开着,门口站着一个庄稼人打扮汉子,正是方才送信去那人,看到众人,立即迎了上来,拱拱手道:“白大侠诸位来了么?就请在门口止步。”

白玉霜回头朝卓玉祥,慕容贞二人低声说道:

“卓贤弟,小抹子,你们看住她。”

卓玉祥,慕容贞二人一左一右,各自跨上一步,和闻桂香站在一起。

白玉霜才抬头问道:

“你们龙头呢?”他可以猜想得到,何文秀是不会露面的。

果然,那汉子回道:“敝龙头不在此地,但薄朋友的妻儿,已在里面了。”

他闪开身子,伸手往里一指。

大家抬目看去,果见大殿前面的右阶上,站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一手携着一个三岁光景的小孩,两边各自站着一个庄稼人打扮的彪悍汉子,手握单刀,监视着母子两人。

那方才送信的汉子朝薄一刀道:“薄朋友,请随我进去,先看看你的家小。”说完,转身往里行去。

薄一刀跟着他进入山门,穿过天井,走到阶前。

送信汉子不让他太过接近,伸手一拦道:“薄朋友请留步,就在这里,和你家人见面。”

那妇人看到薄一刀,立即泪流满面,呜咽的道:

“当家的,今天总算看到你了,小环,快叫爸……”

她几乎要向阶下扑去。她身边两个汉子立即单刀交叉,封在她前面说道:

“大娘,稍安毋躁。”

那小孩也朝薄一刀叫着“爸……”,薄一刀心头一黯,几乎流下泪来,他强吸了一口气,压住悲伤,抬头问道:

“你们要如何才能放人?”送信的汉子道:“很简单,只要薄朋友认清妻儿无误,回头告诉廊外的白大侠,咱们两边同时放人,不过敝龙头交待在下,有一句话,要转告白大侠。”

薄一刀问道:

“什么事?”

送信的汉子道:“敝龙头说,白大侠诸位,只是路过此地,为了顾全朋友交谊,希望交换人质之后,就离开梓潼。”

薄一刀道:“这个……”

送信汉子笑了笑道:

“薄朋友不妨和白少侠商量商量,再作答覆,敝上要小的向白大侠致意,龙头是诚心交白大侠这个朋友,也希望白大侠全始全终。”

薄一刀面有难色,勉强点点头道:“好,在下把这话转告白大侠,只是……”

他话声尚未说完,只听白玉霜已在门口,说道:

“好,在下答应你们龙头的要求,你们放人好了。”

他说的声音并不高,但传入廊中,依然十分清晰,话声一落,接着说道:

“闻姑娘,你可以走了。”

闻桂香脸上飞过一丝冷笑,没有说话,默默的举步朝廊中行去。

送信汉子一挥手,押着薄一刀妻儿的两个汉子单刀一收,一齐后退,薄一刀过去抱起他儿子小环,扶着那妇人,埂声说道:

“小环他娘,咱们走吧。”举步在廊外行来。

一清和尚迎着道:“阿弥陀佛,恭喜薄施主了。”

薄一刀抱儿扶妻,走出廊门,突然朝白玉霜跪了下去,说道:

“白大侠大恩大德,薄某一世报答不尽,小环他娘,快快叩拜恩公。”

那妇人也跪倒地上,说道:

“恩公在上,难妇给你叩头。”

白玉霜连连插手道:“薄朋友,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薄一刀扶着妻子站起。

慕容贞问道:

“白大哥,我们真的要立时离开梓潼么?”

白玉霜道:“何文秀怕我们泄露了他的秘密,故而有此请求,我们本来原是路过此地,迟早都要离开梓潼的,君子不揭人之短,既然答应他了,自然要即时启程。”

—清和尚道:“我看何文秀对‘七宝图’并不死心,咱们离开此地之后,只怕他又要另使诡计了。”

白玉霜微哂道:“这是他们的事了,唐门在江湖上屹立三百余年,盛名之下,决非幸致,如今已有戒备,未必为人所乘,只是何文秀城府极深,又胸怀大志,真正江湖人并不可怕,可怕的他是读书人。”

慕容贞道:“那为什么不揭穿他的阴谋?”

白玉霜道:“目前就算揭穿他,也不过是谋夺唐门‘七宝图”

这不是大恶,最多只是使他们两家翻脸成仇,咱们既已把唐姑娘救出,又何必多制造纠纷,江湖上仇杀之事,总是少一件,好一件。”

一清和尚道:“白少侠真是菩萨心肠。”

一行人走出梓潼,在路边打了个尖,就继续上路。

白玉霜等人各自买了一匹牲口代步,薄一刀却雇了一辆马车让家小乘坐,准备把他们送到嘉定一位义兄那里去住,因此和大家还是同路。

一行人由梓渔启程,经绵阳、德阳、成都,而抵嘉定。这是第三天的正午时分,大家在一家酒楼打尖。

白玉霜、卓玉祥、慕容贞,和一清和尚,都是要上峨嵋伏虎寺,那就得由嘉定往西。

薄一刀护送家小去投奔他义兄,是在五通桥,还得往南。嘉定就是大家分手之处。

薄一刀对白玉霜感激得无法形容,虽执鞭随驾,亦乐为之。

他再三表示,自己安顿好家小,决意赶来和大家会合,追随白玉霜左右。

饭后,白玉霜等人便自一路西行,要赶到峨嵋县去投宿。薄一刀因他义兄住在五通桥,从嘉定前去,还有几十里路程,临晚赶去,总是不好意思。

因此决定在嘉定留宿一晚,薄一刀夫妇分别了多日,自然得好好叙叙,吩咐店伙准备了几色酒菜,送到房中吃喝。

夫妻两人,阔别多日,历险重逢,这一顿酒菜,自然吃得十分满意,薄一刀也有了几分酒意。

孩子早已爬在床上,睡着了。

那妇人看着丈夫红润的脸上,柔顺的道:

“当家的,连日赶路,你也够累了,早些憩息吧!”

薄一刀乘着酒兴,洪笑道:

“这点路,我那会累?倒是你这些日子,耽心丈夫,忧虑孩子,也够苦了,来,来,咱们早些睡也好。”

说着,和身往床上躺了下去。

那妇人脸上飞起一片红晕,低声道:

“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你还……”

薄一刀道:“我还什么?”

“你也像个孩子。”那妇人嫣然笑道:

“好啦,你喝了酒,好好休息一会,我还要替孩子补裤子呢,明朝到人家家里去,小孩子身上穿着破裤子,人家还道我是个勤吃懒做的人呢!”

薄—刀道:“我的好太太,孩子裤子破了,买一条新的不就结了,还补什么?我这就到街上买去。”说着,正待翻身坐起。

那妇人已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手中拿起孩子的破裤,看他翻身起,连忙放下裤子,双手着他肩头,柔声说道:

“瞧你,真是改不了的火爆脾气,这条裤子还是新的,只不过给钉子钩破了一个小洞,补一补就好,你给我好好的躺下去,好好的睡一觉吧!”

她尖尖十指,轻轻的推着他,突然出手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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