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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皇上,我是纠结帝-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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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没有阿九聪明。这次来,可是全借了人家的光。”
  
  好厉害的抽丝拨茧!我心里一颤,老老实实答:“师父,阿九该做的,我一件不落保证全做好。在不影响其他事的前提下,我是存了些私心。”
  
  见他走了几步都不说话,我大着胆子试探:“再说,那些事,也是师父想让我做的吧?不然,师父何必帮我。”
  
  “东北,六步。你觉察得到?”
  
  “猜的。绵藤花藤只告诉我抽丝拨茧能抹去人的记忆,我不知道竟也能植入。以前我总猜最后一字是什么,在坤位与坎位间犹疑不定。甚至还想到时候抽签来的。可是自打上次师父摸我脑袋后,我每每思量时,坤字总是先一步跳出来。既然前几个字都对,其实师父你不告诉我,那顶多我第二年就能进来的。”
  
  “南,三步。你以为绵藤花藤都是傻子?若他们倒还罢了,万一哪天那个人猜透了哑谜,为师可成了千古罪人。你啊,资质一般,腰还不好,有的那些聪明,也都是小聪明。倒是这一股子倔劲儿,有点像我养大的阿九。为师等了这些年,越来越懒怠等了。好歹就你吧。以前没做好的事,你兴许能比为师上心。”
  
  “师父。”我笑笑,不知说什么才好。见他立在原地不动,我又赶忙表决心:“师父,我保证,以后对凤羽白好。做不了夫妻,就做朋友。在他背后,默默的守着他,尽我所能的帮他、护他。”
  
  黑暗中,听见师父冷哼一声。我心一沉,难道猜错了?越是看不清他表情,内心越是惶恐。师尊大人沉默半晌,总算出声了:“我就知道,那次为师在墓前说话,不该让你偷听。”
  
  我忍着笑,与他客气道:“也不全是,师父,主要是青师兄回来那次,提绿师姐提得多一些。”
  
  师父还是一步不肯再挪:“你就算准了?万一里面没你想要的呢?”
  
  “出个这么绕弯子的谜面若还没有,那不说对得对不起那些个武侠小说,便是这挖地道的人,都有些受委屈了。”
  
  “你师娘的好主意,费了我半月功夫,弄得一身泥土。下辈子,说什么也不要认识她。”师父抱怨着,拉起我飞身一跳,两人直直从上方破土而出,日光晃得眼前一片刺眼,缓了半天,我慢慢睁开眼。
  
  所谓人间仙境,秘谷深处,大抵如此了吧。
  
  雾气渺渺中,清脆传来几声鸟叫。植物特有的清新气息传入肺腑,隐约还夹杂着药香。这香味比药谷中要浓郁许多。举目望去,周围全是大片大片的绿色,高的树,低的藤,缠缠绕绕。
  
  师父轻车熟路在前方带路,我躲避着横刺里伸出的树枝,在藤萝密布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这几月来认识的草药已不少了,可这里还是有许多说不出名字的植物,散发着淡淡的别有印记的味道。
  
  除了我的脚步声,周围静谧极了,偶尔响起的鸟叫仿佛就在头顶,听着真切,却又看不见一只鸟。
  
  渐渐听到了流水声,潺潺婉婉,一处蜿蜒小溪对岸,是一片开阔地方。一间安然伫立的小木屋被大片花海包围着,如今正是寒冬季节,药谷里只剩为数不多的几十种植物还有些许绿色,而这里却仿佛正在盛夏,所有植物都开得正是时候。空气里湿漉漉的,说不上热,也说不上冷。
  
  师父站在溪水前回头看看我,最后目光落在我腰间的鱼佩上。“当初给你这鱼佩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我紧紧将鱼佩攥在手里,心里一阵悲喜:“他说是他娘留下的。”
  
  “这块琳琅玉便是当初修这所屋子时从地下得的,也不知在此处生了多久,与毒花毒草为伴久了,养了一身避毒的本事。你师娘拿去雕了这对鱼佩,与我一人一块。后来功夫精进,用不着了,便给了阿绿,想是这稀罕东西,勉强也能做个传家宝用了。”
  
  “啊?绿师姐难道不是……可是我听说……”
  
  “是中了毒。”师父面色冷然:“这东西只能让人不受外在毒气侵袭,吃进肚子里的毒,可是解不了。”
  
  见我不敢再问,师父攥紧的手慢慢又松开,望着木屋叹了口气:“万物有因有果,为师这些年总是想着悔不当初,何必当初,其实只不过是自已找不自在罢了。若是再来一次,恐怕也是……走吧阿九,去见见你师娘。”
  
  过了溪,我便小心翼翼起来,不敢碰那些艳丽的花朵,好在此处修建屋子时留好了石子路,一路直到门前。师父伸手推开门,一个简洁朴素的小屋子便呈现在眼前。
  
  与屋外的潮湿黏腻不同,屋里极其的干燥舒爽。木头散发出来的香气仿佛是阳光的味道,让人心里一亮。屋子是个四合院,前厅摆有书案桌椅,左右各是两间小屋,简单摆着床铺。两边的回廊长长的,从回廊中走过时,可望见当中的院子四四方方,空无一物,最后面,师父说便是师娘的住所了。
  
  这里的木头又有些不同,比前面的颜色深一些。推开门,又是更深一些的颜色。直到一层层推开了三道门,我们才走进一处被深褐色木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面没有窗,但却丝毫不比外面暗。床前的地上,放着两大溜鹅蛋大小的夜明珠。
  
  师娘一身素色锦衣,安然躺在床的里侧。床外还空出一个玉石枕头和一人的位置。我悄悄估量了一下师父的身量尺寸。
  
  师父站在床前凝视着师娘。我也朝师娘望去。看样子她去时不过四十来岁,这么些年保持得这样好,师父真不愧是医仙。
  
  师娘皮肤盈润,眼睫毛微微上翘,虽闭着眼睛,也看得出来当初是个美女。那嘴唇仿佛还噙着一缕笑般,下唇的饱满,依稀有,凤羽白的影子。
  
  “老太婆,我带咱们的小徒弟来看你了。”师父指指床边的蒲团,我忙跪下磕头。
  
  三个头磕完,见师父没有让起的意思,我便跪直了听他说话。“阿九是我多年前去大翼的时候捡回来的,养到了十六岁,出了谷。机缘巧合,这次又回来了。这孩子心肠不坏,又对咱们孙子好,咱们亏欠阿绿的,亏欠咱孙子的,以后就让阿九帮着还上一些。”
  
  “阿九,跟你师娘说几句话。”
  
  我又磕了一个头:“师娘,我一定跟着师父好好学本领,师父说我天资一般,可是我吃得了苦,我有毅力。请师娘放心。”
  
  难道是我眼花了,我仿佛看见师娘听了我的话,微微一动。
  
  “老太婆,你是不是挺失望。你那宝贝徒弟没有进来。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可他这些年,不光没有收敛,反而野心越来越大。怕是我不动他,他也会……”
  
  “啊!!!!”我尖叫着一把抱住师父大腿:“师师师师父!师娘的手……在,在,在指我!!!”

83、药谷往事 。。。
  密不透风的房间里;一个早在二十年前死去的人;闭眼躺在床上;嘴角含笑;还缓缓伸出一根直直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你。你是什么感觉;
  
  “别怕别怕。”师父轻轻用手摸着我的脑袋;“那是蛊;你师娘体内有只蛊。你起来我慢慢讲给你听。”
  
  我试了几次;勉强搂着师父的胳膊站了起来,却一眼都不敢再看师娘。师父却轻轻笑了;“这个胆子,也好,将来是没心思做坏事的。走吧,出去说。”
  
  这跟胆子大小没有关系吧?搁谁谁也怕的吧?我顾不得不满,挂在师父身上走了出来。
  
  打开门,前厅的阳光照在身上,喝着师父递过来的茶水,我渐渐有了些力气。
  
  “你师娘是大翼人。是听了我的名号,不服气,才来的绍国。”师父缓缓开口了。
  
  “她说,医毒本不分家,药谷医仙的名号太托大,她要与我较量出高低来。较量较量着,就与我好在了一起。得了个药谷毒仙的名号。”
  
  “她的性子最耐不住寂寞,生完阿绿,便呆不住了。我没有告诉阿绿实情,若是知道自己有个这样的生母,怕阿绿心里难过。我在药谷带徒弟,养花弄草,她在外面行踪无定,几个月回来一次算不错的了。见我没告诉阿绿实情,她很是赞成,连说这样她就没负担了。她这个人,本就没有心。”
  
  “见我几个徒弟都品貌端庄,行为有礼,她又不服气起来。在外面搜罗几年,回来说,也教了一个聪明徒弟。还说,与我较量没有意思,她要与徒弟较量较量,徒弟若胜了,那才是师父当得好。”
  
  “果真,她带的好徒弟,真的胜了她。给她下了游离蛊。绍国无蛊,只有大翼那几个小国才有人弄此阴毒玩意儿。你师娘来自大翼,竟也没见过这种蛊。我们想尽了办法,还是捉不住它。”
  
  “她见无望,也不悲切,只趁着蛊还小的时候,将毕生功力化成了一颗药丸,又几日几夜不休,把自己会的都一条条写成了书。她说,说话算话,徒弟毕竟胜了她,她答应给人家的,就要给。我气不过,又知道依她的性子,讲不通道理,便投她所好,说不如再较量较量,如我们的哪个徒弟胜了,不光她的,我也把功力和毕生所会都教了。”
  
  “她听了这个两眼放光,忙答应了。我们就一起设谜面,挖地道,造房子。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平静日子,她就去了。房子周围那些花,都是她栽的。她这一辈子,也就那一段日子,稳稳当当呆在了家里,没跑也没逃。”
  
  “那些日子我足不出户在这里陪着她,谷里阿绿她们便得了空儿,跑出去认识了凤轻尘。我一人顾及不过来两头,等你师娘去后,过了一些时候才缓过神来。这时阿绿已经管不住了。好在凤轻尘一表人材,有勇有谋,为人又义气,也算配得上阿绿。”
  
  说到这里,师父半晌不说话。我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思量着说还是不说,见他眼露悲切,我也有些莫名的难过。
  
  “师父,凤老皇帝没有死,凤羽白大势定了后,他就去了一所庙里,青先生和竹先生陪着他。他说,他想阿绿,想得紧。”
  
  师父轻轻摇摇头:“我不怪他。我这个做爹的都护不好自己的孩子。想必阿绿去时,他眼见着,更要比我伤心。”啪的一声,茶杯尽碎,茶水顺着师父的手流下来:“我只恨,她的那个好徒弟。我更恨,当初为什么答应她。她若是知道他害了自己不够又害了自己的女儿,她还会不会逼我发誓此生不动他一根毫毛!”
  
  “师父,师娘的徒弟是谁?你告诉我,我去杀了他。”就算是为了凤羽白。可怜他从小没娘,我要为他报仇。
  
  “不成。”师父抿紧了嘴:“我发了誓,此生不光自己不能动他,也不能告诉别人他是谁。”
  
  “好在,那个聪明徒弟参详不透你师娘留给他的字条。这些年没有找到药谷来。阿九,你说的对。为师看你对那孩子好,才带你来的。为师这一辈子,被众人敬仰,事事无敌手,可却连自己的亲人也护不住。那孩子,为师一眼都不敢去看,生怕与他沾染一点儿关系,他就又被人害了。”
  
  想到凤羽白,我眼睛一热。
  
  “阿九,为师以前总想着,有阿青、阿竹护着,有他爹护着,江湖百家功夫他都学着,药谷的功夫他也会了一多半儿,阿青的医术又尽得我真传,如此他若是还被人害,那便是不中用至极,也犯不着我为他担忧。可是,人老了,上了年岁,反而越来越放不下了。”
  
  师父自嘲笑笑,又拿个新杯子去倒茶:“这次绵藤花藤将你捞进谷中,那是天意。你是阿九,又不是阿九,这些都没关系。为师做不到的,你师娘做不到的,你能。为师只能做到这么些了。以后,再以后的以后,为师就不想知道了。”
  
  见我望着杯子发呆,师父悠悠喝口茶,朝我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为师难得提起这许多旧事。以后怕是没心情再讲了。”
  
  “那师父,我,我是谁生的?”
  
  “你师娘去后,那蛊也出不来。我便去别国找办法,那天途径大翼,眼见着你被你爹扔下马车,你娘哭着想跳出来,被你爹一把揪住头发拽了回去。你那时也就一岁,哭了几声便被来往马车掀起的尘土呛了,好悬被踩死。为师见你可怜,将你捡了回来。当时你就那么被胡乱一裹,肩膀头还流血不止。那个段字,八成是你爹刻的。大翼姓段的,只有你们一家。”
  
  ……五哥的恨,不是没有道理。
  
  “知道你排行老九,回来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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