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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侯府毒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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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纳兰音容貌虽然是个好的,可是要能得宠,早便是得宠了。
“她放下身段,什么面子也不肯要了,样子又是好的,侯爷怜惜几日也是有的。至于什么恩爱,不过是传出的夸大的话儿。昌平侯我也瞧过,也不是那等爱脂粉的。也不过是说几句虚话,在脸上贴金罢了。外头虽传得好听些,终究也是不算什么。”
纳兰羽垂头,蓦然轻轻抬头:“娘说得也没错。”
侯爷那般不俗的人物,哪会瞧上大姐这样子的。纳兰音连个儿子也没一个,能有什么好的?都往房里抬了好几个姨娘了,这纳兰音的贤惠名声早有了,现在却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心思,竟然一门心思传什么夫妻情深,也是不知道臊的。
贺氏亦下了马车,目光落在姚雁儿身上,亦是透出了几许不悦之色。她原本想要姚雁儿领着玉氏来应酬一番。只是玉氏门槛太低,亦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姚雁儿不知为何,心中忽的生出一股郁闷之情。许是原主,原本是不喜来这里的。原主身子骨弱,且人又是个软弱的,据说是极少来应酬。
从侧门进去,几个婆子抬着纱轿子,抬着姚雁儿进去。姚雁儿眼珠轻轻一眯,一缕缕阳光透着薄纱帘子透出来,一片水亮柔和。这诚王府果然是极富贵,庭院布置就是透出了一丝不俗之气!
只今日,姚雁儿也不知为何,脑子晕沉沉的,娇嫩脸颊之上,顿时也是升起了一股潮红。她低低唤了声红绫,听着外头丫鬟应了一声。
“那薄荷油膏子你可还带着?”姚雁儿嗓音低低的,红绫外边慌乱应了几句。那轿子似停下来,红绫也赶紧伸出手,给姚雁儿额头上擦了薄荷油。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冰凉辛辣的味道,姚雁儿却恍恍惚惚的,只觉得脑子也晕沉沉的。只她脑仁,却一股股的泛疼。
“表哥,音儿愿随你离开,下个月,我就要嫁入昌平侯府了。”那荷花池边,月色下,少女双目含泪,只顾瞧着眼前那道如雪身影。
姚雁儿仿佛被禁锢在这女子身子里,只随她动作,抬起头,将那男子面容尽收眼底。是个极倨傲骄傲,瞧着便极高贵的男子。那衣衫打扮,看着就透出了几分世族古风。可是那眼,却透出了不屑,甚至有几分轻蔑。仿佛这样子的绝色,这样子凄苦,竟然不值得他半点动心。
姚雁儿知自己是被魇住了,只这个梦不是自己梦魇,而是原主纳兰音的。她内心之中泛起了一阵阵的惊涛骇浪,那个守礼懦弱的纳兰音,竟然私下去见外男?如今胸中那股酸楚,阵阵犹如刀割,让姚雁儿极是不适。
“奔者为妾,我自是知道的。”姚雁儿只听着自己说道:“只我宁可高门妾,不为寒门妾。那个李竟,只是得圣恩而沐宠的莽夫,虽是什么新贵,却连半点世家贵气也无。表哥,我只盼能在你身边服侍你。”
姚雁儿听得心里抽了一下,错了错了,她一开始便弄错了。不是李竟冷待妻子,是纳兰音从一开始便打心底里瞧不上自己丈夫。
“既然如此,表妹为何不去死呢?”一道冰冷微凉的嗓音却是在姚雁儿耳边响起,竟自透出了几分戏谑。她喉头一片腥甜,一缕鲜血顺着唇角溢出,鲜艳灿烂。她只瞧着那个男人,月色透在眼里,静静瞧着自己,竟无一丝慌乱怜惜,只仿佛瞧着什么有趣之事。他拂袖而去,姿态优雅,浑然不顾犯病了的纳兰音在地上垂死挣扎,只徒留一地鲜红凌乱,仿佛雨后散落花瓣,柔弱而堪怜。

☆、二十二 亲生女儿?

姚雁儿蓦然惊醒,才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身上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衫。红绫在一边侍候,亦是欢喜:“天见可怜,夫人总算是醒了。”
且又送了一盏安神的茶,送姚雁儿吃了。姚雁儿眼里却也是泛起了几许迷蒙的光彩,就在刚才,纳兰音的那些个记忆,竟然一下涌起她的脑海。虽这些片段还是有些凌乱的,却足以让姚雁儿心惊。
姚雁儿容色木木的,却是惊魂未定的样子。萧玉心下却不痛快,只说到:“要说你身子骨本也是不好的,原不该多弄些个事情出来折腾。”
如今姚雁儿脸白白的,惨白得跟纸一样,可那样子瞧来仍是极好看的,甚至有几分病西施的味道。就是这种妖妖娆娆的模样,让萧玉很瞧不上,心里也不痛快。这股子狐媚劲儿,看着就是小家子气。且她犯病了,自己这个做娘的也不得不来陪一二,免得别人瞧着,还说自己不慈。
这高门圈子里的弯弯道道,萧玉可是极熟悉的,有时便是只说错一句话,便落个话柄,坏了名声。
萧玉轻轻抿了口茶水:“也是我不好,小时候你身子不好,我将你送去庙里面祈福,只盼能佑你一二。也就因为如此,方才对你疏于管教,让你行事多有不妥之处。”
她对这个女儿,可是费了不少心,可是总教导不好,教不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萧玉心里也是禁不住有些犯堵,很有些不快。
姚雁儿心里轻轻一笑,萧玉哪里教不好女儿,简直教导得太好了些。纳兰音成了萧玉想要的样子,性子柔弱,懦弱,绝不敢张扬什么。明明一张好面容,美得跟什么似的,却并没有让纳兰音更加自信些,反而认为自己出落成这种样子,显得不够端庄大气。大气?真要长成跟萧玉一张饼脸才叫大气?
且平日行事,纳兰音可是将萧玉的话记在心上,当成圣旨似的。萧玉因为样子不好,纳兰明又是个花的,故此萧玉最大得意处,是她防住了小妾,自己等了三年,才生了儿子,且这个儿子还是个嫡出长子。就靠着这个儿子,萧玉在纳兰家的地位方才是稳如泰山。
而纳兰音见自己生不出孩子,就顿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处处被人糟蹋欺压。明明她身份是尊贵的,手中钱财是丰厚的,丈夫也不是那等拧不清的性子。可她偏偏却也是活得极为懦弱凄苦。
再者萧玉出自五姓子,自诩世家大族的嫡出之女,那是十分看重自己家世。只因萧玉成日在女儿跟前念叨什么勋贵寒门,惹得纳兰音心里瞧不上李竟,甚至宁可成为勋贵妾室。
真是个糊涂的!
这女人要有选择,怎么就肯为妾?亏得那男人是无情的,无情得让纳兰音逃过一劫。却也让纳兰音犯病,险险就死了。而纳兰音嫁过去了后,更因为这件事情成为心结,生恐哪里被揭破出来,自己便名声扫地了。而这一切,还不是源于萧玉的洗脑,让纳兰音心中就是认定,成为世家子的一个妾,也比当朝新贵的正妻要好些!
萧玉说了一番话,只见姚雁儿神色是淡淡的,也并无十分动容的样子,心里也是觉得没趣儿。萧玉话也不肯说了,顿时住了口。这个女儿,实在也不是个好的,枉费自己还要为她动心思,现在还教导她几分。朽木不可雕,自己也不乐意理会了。且看以后李竟要是冷落了她,再看这个女儿如何。
“你既已无事,我便与你妹妹先去了。免得失了礼数,落了王府面子。”
纳兰羽与纳兰秀两个也是没有走,只在外边休息。毕竟是亲姐妹,这大姐姐要是犯了病,这两个妹妹还在外边跟人说话聊天,难免会让人觉得,这两个姑娘心思不够慈和。
姚雁儿懒得应付,只轻轻点点头。萧玉只当她身子不好,也并无十分在意。
红绫心中不快,为自家姑娘不平,却也是实在不好说什么。要说伯爵夫人,也实在是太过了些。姚雁儿犯了病,却不说些安慰温柔的话,只顾着训斥,也不问姚雁儿身体如何。至于二小姐三小姐,那可更是过了。说是陪着自家大姐,连屋子也没有进,生怕过了病气过去。红绫虽然是伯爵府里出来的,不过原本是伯爵府老夫人院子里的人,故此心里也不偏向如今这位伯爵夫人。
“夫人若身子不适,不偌我们还是回去,请个大夫来瞧瞧。老夫人也来了,我们便是走了,也不算如何失礼。”红绫对姚雁儿说道,心里也是十分担心姚雁儿的身子。
姚雁儿却是轻轻摇摇头,并不愿意离开。
若是纳兰音,她自是会离开的,也不愿意在这样子环境多留。可是自己也不是纳兰音,更不是那种懦弱的性子,她凭什么要走?
姚雁儿唇瓣轻轻勾起了一丝弧度,笑的十分温雅:“我这身子,那是不要紧的。这次出来,应也有带了替换衣衫。粉黛也一路来了,替我梳个头,简单些就是。”
红绫见她言语温和,吩咐得也很有条理,一颗心也安稳了些。随即红绫就唤了粉黛进屋子,给姚雁儿梳头。
姚雁儿眼底深处,却也是浮起了一丝凉意。原本纳兰音身子虽然是不好,可是在伯爵府里养了几年,又有老伯爵夫人的疼爱照顾,什么补药都舍得吃,这身子本来调养得差不多了。只那一日,就是纳兰音放弃了所有的尊严,苦苦哀求的那一日。她犯了病,本来当时吃了药就好了,可是那个男人却是对她不闻不问,只当她死了也无所谓。之后纳兰音虽然是没有死,冷冷的熬了一夜,这身子却是更差了,差得险些就死了。
若这个男人,是害怕沾染上什么麻烦,那倒还情有可原。可是那一天,他眼里闪动的是恶劣的光芒,是恨不得原主去死。因为那个他是骄傲的,骄傲得甚至觉得纳兰音不配喜欢他,只是单恋也让他恶心。这种男人,纳兰音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

☆、二十三 无情的表哥

鎏金香炉里点着安息香,一丝丝雪白烟丝缕缕的透出,阳光疏离从树枝缝隙轻轻透出,挂出缕缕光影。碧色茶盏中茶水透亮,是鲜沏的成色。一只修长优雅的手掌,轻轻捧着茶盏,唇形极好,却轻泯一口。男人对面,坐着正是十六岁的诚王世子赵离,却见他乌发束冠,神采飞扬,清俊脸上一双眼却也是黑漆漆的,竟是个难得俊美的人物。他转动手指上翡翠指环,成色也是极好的,透出几分光润。
只他与对面那个一比,却也顿时被比下去一般。那男子,眉宇疏离,眼眉好似远山的春水,流转几许神光,容貌极冷俊,却是恍若仙人。赵离也不由得感慨,唯独五姓子,方才能有这般风华,甚至生生压了他们这些皇族子嗣一头。
秦渊,陇东秦家嫡出之子,容颜俊雅无双。
一道紫色的身影轻盈的掠出身,纱帽下,透出一张宜嗔宜喜的面容。
“大哥与秦哥哥下棋,总是要输的。”
语调风流,透出几许轻快活泼。赵离一见面前棋局果真是如此,只得一笑,抛开了自己手指间的玉石棋子。
“男女之别,你都顾不着了,你这丫头!”
话语虽有埋怨,却少不了浓浓的宠溺。
这娇俏女郎,自是赵离之妹,王府郡主赵宛。只见她年方十六,爽快大方,极有皇族爽快大气。
“都是表亲,再者心里风光霁月,又怕什么别人闲言碎语。”
赵宛抿嘴轻轻一笑,目光落在秦渊身上。对方虽无什么异容,却也没什么不喜。
容貌可亲,端庄大方,刚柔并济。秦渊是并不反对世家女身上这股子自信大方的!
当初老诚王,所娶的唐氏,也是世族。虽然老诚王是皇族血脉,却也十分欣喜,并且对唐氏十分敬重。且老诚王在朝堂之上,更偏世族一些。故此秦渊也与赵离常有来往,也与赵宛是相熟的。
“今个儿母亲做寿,你便不去招呼来得女眷?”赵离故意这么逗着。
“快别说了,大哥可知道昌平侯府那位,就是身子不好那个。平日里是极少出门,今个儿倒是给面子,也来咱们府里走动。只是被纱轿抬着时候,就犯了病,竟然晕过去。天见可怜,亏得躺了一阵,竟然就醒了过来了,不然还不知闹多久。”
赵宛抿嘴儿轻轻一笑。
如今姚雁儿再次被李竟喜爱的事情,赵宛也是知道的。只是赵宛心里却也不以为意,只有可怜少宠的女子,方才会介意那么一丝温存,才会宣传得谁都知晓。
赵宛轻轻挑动自己手指甲盖儿,上头镶嵌了珠玉,光辉流转,晶莹剔透。而她眼中,却是有那么一丝异光,顿时一闪而没。
秦渊黑漆漆的眼神却沉了沉,一丝淡淡的讽刺一闪而没,随即却有些漫不经心。
那个女子而已——
赵宛抿唇笑道:“大哥且先不必说我,只说你也是个偷懒的,前面来的男客,你就不理会了?”
赵离哈哈一笑,便起了身,只与秦渊一道出去。
经过那院子时,却见一名丫鬟,扶着一个孱弱的身子出来。
许是没想过有男客经过,那女子也没有戴面纱,裸着面孔,
赵离只看一眼,顿时呆住。那女子容貌虽然苍白了些,却也是极为楚楚动人,仿若初月带晕,一股子苍白怯弱中却又透出了几分明润光彩。
而这个女子,自然就是姚雁儿。
姚雁儿抬起头,只觉得自己梦魇好似还没有醒过来似的。那个男人,就是自己在纳兰音梦里梦到的那个。
秦渊,就是他!
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再次涌来,姚雁儿轻轻抬起头,手指轻轻按住了太阳穴。额头上薄荷膏且自透出一股股透人心脾的清凉之意。只是那一股子原本不属于自己的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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