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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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搁下这边焦头烂额的事不说。那边小百花艺术团可是喜笑颜开。接连数场精彩的消暑文艺晚会使小百花艺术团声名大噪。盛情相邀的机关，团体，市区县等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大红的请帖都装了一盒子。
　　
　　“家欣哥，好扯哦，你看嘛，啥子大武汉餐饮业同盟协会，开个馆子饭庄的要请我们开业演出助兴，特奉上辛苦费大洋3000元；还有武汉大学的爱国学生联合会真诚地邀请小百花艺术团莅临武汉国立大学；还有这，中央航空委员会驻汉口机场之空军第七大队黄志远大队长携全体同仁盛情邀－－－”
　　
　　“啥子？，兰兰，这最后一句再念念！”周家欣忙道。
　　
　　抗战初期，最高领袖将过去各省军阀自办的小空军都由中央航空委员会接受，统一编入空军战斗系列。空军以大队为基本建制。大队下设三个中队，中队下设三个小队。36年时，已在全国建立了七个飞行大队，另七个独立中队。空军主力主要集中在江西南昌，其他分驻西安，太原，徐州，汕头，南宁，成都，昆明等地。
　　
　　按中央航空委员会命令，正是空军第七大队进驻武汉汉口军用机场，负责警戒华中地区。
　　
　　“哈儿哦，哈儿哦！”
　　
　　周家欣气得擂自己的脑壳。把后面一句再念了一遍的兰兰吓了一跳，以为家欣哥气自个。是噻，喊小百花去给这些大兵演出，不是犯傻了嘛？
　　
　　看见兰兰诚惶诚恐的表情，周家欣转怒为喜对兰兰说：
　　
　　“兰兰，答应空军第七大队黄志远大队长，小百花艺术团接受盛情邀请，将在三日后全体赴汉口机场为官兵们上演精彩的节目！”
　　
　　不再为装叫花儿发愁的13号汪二娃又为1号新下的一道命令而伤脑筋。1号命令所有山鹰队员必须三天内学好一个文艺表演节目。或合唱，或演小品（有4；9号）等。包括1号自己也不例外。
　　
　　只有一个目的。格老子的全部以小百花艺术团名义进入机场，把情况摸个底掉。老子不费神巴力地想法混进去了，叫你个人请老子们进去！
　　
　　三天后，浩浩荡荡近四十人的“扩大版”小百花艺术团，被欢天喜地的空军第七大队黄大队长亲率各大小军官亲自迎接，乘数辆小轿车几辆大卡车大摇大摆的进入戒备森严的汉口军用机场。
　　
　　黄志远大队长不辞辛劳，亲自陪同小百花艺术团“全体”团员，参观机场的各处稀罕。亲自给众人解释七大队的主力战机－购置美国的几十架“霍克－3型”驱逐机（美国人的强击机，中国空军做战斗机使用便称为驱逐机）。甚至于盛情邀请几个漂亮的重庆妹妹上去坐坐试试，留一个影个嘛。
　　
　　满意，他妈的太满意了！山鹰队员们简直对1号赞叹不已。别人费尽心思不得入，队长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三天的勤学苦练值了，给可爱可敬的黄大队长和第七大队表演，该！
　　
　　一场盛大的军民联欢文艺会开始了。因为不仅有第七大队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甚至机场指挥部，通讯处，物质后备库等都来了，共有近千人齐聚平坦的机场跑道。
　　
　　能够邀请到红遍武汉，威镇华中的小百花艺术团，黄志远大队长能人啊！黄大队长更是笑得脸上都能起折子，生生把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年青弄成了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头。
　　
　　“我们非常荣幸的邀请到了名震华中的重庆小百花艺术团，大家都是十分高兴啊。我们全体官兵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在汉口机场基地陈司令热情洋溢的欢迎讲话中，在机场上千官兵欢呼和掌声中，以周家欣，陈兰等为首的全体小百花艺术团团员们起立致意，不管是真的小百花，还是冒充的烂草草花。
　　
　　开头曲，这回是真正的气势磅礴的“长江之歌”了（小百花加山鹰全体大合唱）
　　
　　“你从雪山走来，
　　
　　春潮是你的风采。
　　
　　你向大海奔去，
　　
　　涛声回荡在天外。
　　
　　
　　
　　啊！长江，长江！”
　　
　　在场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接下来的独唱，小合唱，双人舞，多人舞等精彩节目不断。叫好欢呼声和掌声一直不息。往常空荡荡的跑道上难得的热闹非凡。
　　
　　拿手的小品《卖拐》经过几次合演，山鹰的两个队员和兰兰配合更加默契，表演更加自然诙谐。从刚一上场起，就欢笑声不断。等到最后4号回头向大家大声说：“谢谢啊！”的时候，就连平时一直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政战处处长都把金丝眼镜笑掉了：“这些个重庆人把东北话说的太溜了！”
　　
　　全场气氛在最后一个节目时推向**。由我们小百花艺术团总顾问周家欣先生独唱：“我爱祖国的蓝天”。
　　
　　周家欣走上搭起的平台，首先向全体人员，特别是七大队的飞行员鞠了一个躬。确实是真诚的感谢这些空军的飞行员和地勤。
　　
　　因为第七大队的飞行员大部分是杭州笕桥中央航空学校的五，六期学员。早期没有参加多少对日空战。39年后，日本最先进的“零式”战斗机出现后，上去打的主要就是这些五期和六期毕业的飞行员。在面对敌强我弱，而且飞机性能差距巨大的情况下，这些飞行员仍奋勇牺牲，未有一人胆怯退让，把青春美丽的生命之花绽放在祖国的蓝天上，闪烁出动人的光彩！所以这批杭州笕桥中央航校的五期，六期飞行员死的最多，今天在这里欢声笑语的年青人，不知他年相见还剩几人？
　　
　　周家欣饱含深情的向飞行员们唱起：
　　
　　“我爱祖国的蓝天，
　　
　　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白云为－－－
　　
　　我爱，祖国的蓝天！”
　　
　　一曲歌罢，掌声雷动。周家欣又向七大队全体飞行员深深地鞠了一躬。
　　
　　“空军第七大队，全体都有，起立！”黄志远命令道。
　　
　　在黄志远大队长率领下，空军第七大队全体官兵起立。
　　
　　“唱笕桥中央航空学校校歌，预备起！”
　　
　　“得遂凌云愿，空际任回旋，
　　
　　报国怀壮志，正好乘风飞去，
　　
　　长空万里，复我旧河山。
　　
　　努力，努力！
　　
　　莫偷闲苟安，
　　
　　民族兴之责任，待吾肩。
　　
　　须具有牺牲精神，
　　
　　凭展双翼一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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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倒腾剩余物质

　　凯旋回到重庆。周家欣被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烦上了。自从漂亮的兰兰到武汉汉口军用机场给空军第七大队将士们表演节目，有生以来第一次坐着霍克－3型驱逐机留下了美丽的倩影以后。回来后就不停地对陈大爹夫妇和自己的心上人说，要去当飞行员，要去报考杭州笕桥中央航校。
　　
　　女飞行员？！这个年代恐怕还没有几个国家有。何况中国这个航空弱国了。周家欣的脑壳都大了。
　　
　　南京民国政府从1929年起，才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创办了航空班，开始招收飞行学员。直到接受收编了各地大小军阀或几架，十几架，直至广东陈济棠的广东空军100余架飞机时，全国空军才拥有近200余架飞机。而且飞机的型号杂乱，英国，美国，德国，意大利等等都有，简直是万国航空展览会。最高领袖也不以为然，用来对付红军足够了。
　　
　　这种状况持续到美国陆军航空队上校艾德华受聘来华，担任国民政府的航空顾问。爱德华上校还带来十几名美国陆军航校的毕业生担任飞行教官（当时美国同中国一样，没有独立的空军，分别隶属于海陆军）。
　　
　　爱德华上校帮国民政府制定了一个中国空军五年发展计划。到1940年，中国空军将拥有900架作战飞机和近千名飞行员。事实上，到1938年全面抗战爆发时，此计划只有一半付诸实现了。
　　
　　中国陆军军官学校航空班在这种情况下被扩大为中央航空学校，迁址到杭州笕桥机场，第一任校长毛帮初（原广东空军）。杭州笕桥航校就成了中国的飞行训练中心。
　　
　　杭州笕桥中央航校，每年招生两次。报考者十分踊跃。这些报考者起码都是高中生，不少人还是大学毕业生。每期入选数百人，先在分校受训，在那里初步及格后到杭州笕桥航校受训。四个月初级训练，四个月高级训练，淘汰率大概一半。到1936年初，已经有300多名各期飞行学员从杭州笕桥航校毕业。
　　
　　兰兰闹着要去报考的就是这个杭州笕桥中央航校。
　　
　　“兰兰，好像中央航校没有招收女生个嘛，再说你个女娃儿报考杭州笕桥航校干啥子？”周家欣问道。
　　
　　“当然是驾驶嘿威风的战机，当个翱翔祖国的蓝天的飞行员啥！”兰兰骄傲的说。
　　
　　“当飞行员又干啥子呢？”
　　
　　“击落来犯的敌人的飞机，保卫祖国的蓝天！”
　　
　　“如果我能站在地面上，用竹竿子把敌机捅下来，你就不用当飞行员了哈。”
　　
　　周家欣哈哈笑起来。这其实是个典故：后世的美国侵入中国领空的u－2型高空高速侦察机被中国的神秘武器击落。记者们纷纷询问中国外交部长陈大帅是啥子神秘武器，幽默的陈大帅哈哈大笑说我们是用竹竿子捅下来的。
　　
　　这兰兰哪里知道这个典故，被周大少气得都不想跟他说话了。嘲笑打击我们漂亮的兰兰妹妹当飞行员翱翔蓝天的美好理想，真是陈大叔可忍，陈大婶不可忍！
　　
　　见到兰兰真被气得够呛，周家欣这才给她解释。其实地面防空也是空战的一个组成部分，照样能把天上的敌机给揍下来。你不是知道我这次从武汉倒腾了一批37型德制高射炮和12？7mm德制高射机枪啥，这个就是我用来捅敌人飞机的长竹竿子。
　　
　　说起这次能在武汉倒腾到这批德制37高射炮和12？7mm高射机枪，也是机缘巧合。其实是武汉汉口军用机场基地陈司令给牵的线。
　　
　　原来，一战过后，英法限制德**备，于是大批的德制37型高射炮（甚至包括一些崭新用都没用）和12？7mm高射机枪等装备被英法封存处理，一些有办法的英法大小军火商把这些倒腾出来作为一战剩余装备向中方推销。
　　
　　一般中国人不识货啊。只是晓得是一些一战的剩余装备，落后了。现在都是50型高射炮了。但周家欣知道，这37型高射炮可不一般，性能不逊于50型高炮，威力差点，但很灵活轻便，操作简单，定员三人。价格却比50型高射炮低得多了。是一种性价比很高的防空利器。看过《虎口脱险》的可能记得那个对眼的德军就是用这种车载的37型高射炮把自己的飞机给揍下来了。
　　
　　更值得一提的是，每个军迷都知道，二战时德军用37型高射炮平射摧毁了大量的装甲目标（包括轻型坦克）。这要对付小日本的薄皮大馅的“豆”式战车，那更是一炮一个。可骡马化轻便行军，又可改装成车载型。哪里去找这么棒的即可防空又能打装甲目标的利器啊。
　　
　　周家欣是喜出望外。原先还想自己搞点什么防空的武器。结果遇到的困难不少。具有技术又莫得工具，有了想法却无保证的材料，单说这特殊合金的钢制炮管就使周家欣没得丁点办法。这不是有没有的问题，是造不造得出来。
　　
　　中国当时的钢产量，不要与西方列强比了。就是与小日本一比，也是惨不忍睹，只有人家的五十分之一。更别提特殊合金钢了，恐怕知都不知道这个东东。
　　
　　这批德国剩余防空装备必须拿下来。周家欣下定了决心。
　　
　　正如严谨的英国人从来不买法国人的帐一样，浪漫的法国人更是瞧不上老土的英国佬。虽然都只是这些年活跃在远东的众多的中小军火商之一，英国凯特公司的迪鲁先生和法国杜克埃尔公司的奥拉西斯先生两个人从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在得知武汉防空指挥部要为汉口机场购置一批防空装备后，正好倒腾了一批德国剩余军备的英法两个军火贩子准备发笔大财，于是不约而同的来到华中重镇武汉。
　　
　　虽然推销的东西一样，但两个人采取的方式却不一样。严谨的迪鲁先生通过航空委员会与汉口机场防空指挥部牵上了关系。可要劝说那批大部分接受美式教育的空军官僚们接受这批德国剩余装备也是费尽心思，不得入其眼。一战的防空装备，想糊弄谁？虽然价格不算高，买下了不遭同仁笑死。
　　
　　浪漫的法国人奥拉西斯先生直接抱上了汉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