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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耽美] 你我终年不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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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章程,如果有一天我死去
    
    6。
    我迷迷糊糊地解决完内急,走出隔间,却看见章程正站在厕所门口给一个人打电话,我听见他说:“你快点来接一下。”我慢慢走过去靠在他怀抱里,两只手软绵绵地抱着他。他挂掉电话,重新将我抱起来,说:“真是轻了。”
    我咂吧咂吧嘴巴,问:“你跟谁打电话啊?”
    他好脾气地背起我,说:“陆俊文。”
    “陆俊文?”我在脑袋里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又在脑子里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又问:“陆俊文是谁啊?”
    “林桃的男朋友啊,你不记得了吗?”他问。
    “哦……”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想起来。
    “所以,宝宝,你看,喝酒不是一件好事情,以后少喝酒好不好?”他循循善诱。
    我刚想乖乖地回答说:“好。”可是一阵困意突然袭上来,我完全无法抵御,于是顺势倒在他背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不省人事地昏睡过去。
    他把我带回家,简单地帮我做了洗漱,然后把我放到被子里,俯身在我脸上轻轻亲了我一下,问:“其央,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即使你是故意的,我爱你。”
    第二天醒来时,太阳已经灿烂得让人想要揍它一拳。金色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将整个房间都照得亮堂生辉。我只觉得脑袋痛得厉害,好像有个小人拿着根小棍在里面乱捅,仿佛随即要炸开一样。我哼哼唧唧地在被子里滚来滚去不肯睁眼。章程早已经醒来了,这会儿正坐在办公桌前用笔记本处理一些他父亲公司里的事情。听见我的动静,他转头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工作,抬脚走到床边。
    “头痛?”他在床沿坐下,问。
    我点点头。只是脑袋缩在被子里,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间,不久端了一碗清汤过来,坐到床沿上,说:“乖,起来,把汤喝下去,头就不会那么痛了。”
    我慢慢爬出来,耷拉着一双惺忪的眼睛,凑到碗边咬住碗沿。他慢慢将碗倾过来。我咕噜咕噜地喝下去。好不容易将它喝完,我脑子里还是一阵痛,于是凭直觉爬到章程身上,抱住他,说:“章程,我头痛。”
    他把碗放在床柜上,抱住我,又是心痛又是无奈地说:“看你下次还喝这么多酒!”
    直到下午,我才恢复一点点正常,从章程身上下来,望着章程身上那一身被我弄得皱巴巴的白色衬衫,倍觉不好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无助和痛苦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依赖章程。越无助,越像个小孩子一样依赖他。
    晚上,他带我去王府井吃我最喜欢吃的蒜香鸡翅。
    已经有很久没有再和他一起回到这里吃东西了。那一次他帮我解决了一场可能会降临到我身上的灾难,于是我借着这个由头恬不知耻地说要请他吃大餐。然后,在他没有掩住的惊愕目光中,我带他走进了这家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触的小餐馆。
    那个晚上,我高高兴兴地跟他说:“我身上只有20块钱,可以请你吃三个,因为我自己还要吃三个。”
    我清楚地记得他惊愕之后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但六个鸡翅是吃不饱的。于是他还是带着我去黄记煌填肚子。黄记煌生意好到爆,门口排长队,但他有办法,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分钟过后,一个领班就走过来引我们走进去。我内心恨恨地想,万恶的资本家,一方面又不禁感慨,钱真是万能的。
    我们进了一个包厢。整个黄记煌还只有两个包厢。点了单,没一会儿就把锅底上上来了。章程说:“等会儿我姐会过来。”
    他说得好像不过一阵微风拂过,我的心脏却猛然一颤。
    “什么?!”我一时间没压住声音。
    帮我们调锅底的服务员手中一滞。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我慌得不知所措。
    “不用这么紧张。”他安慰我,“只是吃个饭而已。”
    虽然他说得这么云淡风轻,我的脑子里却只有三个字:见家长……
    吃到一半,果然有一个女子进来了。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唯有一个念头,基因好真的会气死人。从前我一直在想,章程长得这样英俊,他的家人会如何,每每谈及这个话题,桃子和容嬷嬷眼睛里总会爆射出狼一般的眼神,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其央,要是他们家还有个哥哥或者弟弟一定要介绍给我们!”我望着眼前这个人,五官精致,气质恬淡,美得让人惊心,可惜是个女的。她走进来,对我微笑说:“小央,你好,我是章程的姐姐,章茗。”
    我呆呆地喊:“姐姐好。”
    似乎是看出来我内心的紧张和煎熬,她只是温柔地跟我们说了闲谈了几句,又转身嘱托了章程几句,就说:“我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我,就不久坐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那姐,你路上小心。”章程说。
    等章茗离开,我不禁悄悄吁了口气。然后,等我吁完这口气,马上就瞪了章程一眼。
    哪知道章程坏坏地笑着说:“小其央,你这眼神这么勾人,你要是再这么勾引我,别怪我晚上做坏事。”
    我气愤地扬起眉毛:“思想龌龊!”
    他朗声大笑,一本正经地说:“人之本性!”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你们的26日的章节我分成几部分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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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福你们。永远。
    
    第7章 日子平淡,你我从容
    
    7。
    当我慢慢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章程终于不再全天陪在我身边。他说:“其央,我需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你如果要出去,抽屉里有现金和卡,但记得在出去之前给我打电话。”
    没有他陪在身边,我开始百般聊赖地过日子。偶尔和桃子在城市里胡逛,走上一整天,把腿走得抽筋、发肿,然后回去躺一天。
    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一个人窝在房间里面看书,或者看电影,有时也会心血来潮地搞搞卫生,帮他折叠衣服的时候,看着那笔挺的衬衫,或者稍稍凸起的内裤,或者刷得锃亮的皮鞋,我都会忍不住想起他,想起他穿在身上时的样子,脸颊微微发红。
    每天等章程回来陪我吃晚饭。有一天,章程抱怨地说了声:“楼下的外卖越来越难吃了。”
    于是我开始学习做饭。我死皮赖脸地把桃子拖到家里面来教我做饭,然而忙活了一个下午,整个厨房都被我弄得乌烟瘴气,我做出来的东西依旧难以下咽,被桃子无情地称为黑暗料理。眼看着章程就要回来了,我赶紧让桃子重新做了几个菜,等她做完,就把她赶回家,她出门的时候气愤地喊:“许其央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小人!”
    我微微一笑,关上门,然后将饭菜摆上桌等章程回来。
    大约六点,他回来了。
    他一脸疲倦,看见我却还是微笑。我看着觉得有些心酸。他换下皮鞋,把包放到一边,脱下外套挂到衣架上,走过来问:“宝宝,你叫了外卖没有?”
    我没有回答他。等他自己慢慢走到餐桌旁,听见他有些不相信地问:“宝宝,这些都是你做的?”
    我恬不知耻地点头。
    他似乎是感动了,眼睛里都有了湿意。
    我说:“快点吃吧,不然都要凉了。”
    他滚了滚喉结,隔了许久,才说出一个字:“好。”
    我坐到他旁边,帮他夹菜。我不停地夹,他就不停地吃。我不禁想,章程工作肯定很累,食量都比以前大了很多。直到听见从来不打嗝的他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我才知道他已经饱了。我问:“你饱了?”
    他微笑不语。
    我这才明白,眼眶说着就要红,“傻瓜!”
    这一天晚上我们终于做了。他小心翼翼地进去了一点,可是我还是痛得眼泪流出来。他停下来,用手擦去我脸颊上的泪水,充满歉意地说:“宝宝,要不咱们今天先别做了吧?”
    我摇摇头,我知道这些天他忍得难受,好几次半夜见他下床去浴室,我说:“章程,我想要。”
    他也忍不住了,于是等我慢慢适应了这疼痛,再慢慢推进一点,直到完全进入,我仿佛要被涨开了。他每次做得很持久,终于在我精疲力竭的时候闷哼一声。我整个身子都像是要虚脱了。他把我抱进浴室进行清洗。却没想到他依旧昂扬。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可是他还是很满足。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弄醒的。
    我在半迷糊中接通手机,脑子还混混沌沌的时候,便听见那边桃子的声音,“其央!”
    她的声音似乎有些急,我努力甩了甩头,使自己清醒一点,坐起来靠在床头问:“怎么了?”
    “你……你可以借我些钱吗?”桃子问。我听得出她的困窘。一般桃子都不会问我借钱的,若真到了问我借钱的地步,一定是事情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
    我问:“发生什么事了?要多少?”
    她说:“事情我来不及说,但我现在着急要一万,你有吗?”
    我想起章程放在我抽屉里面的卡,说:“有,你在哪儿?我送过去。”
    她给我报了个地址,长沙市人民医院。我赶紧搭了辆出租车火急火燎地赶过去,到达时,桃子已经在医院门口等了很久了。我跑到她身前,递给她一张卡,说:“这张卡里有二十万,你先用,不够再跟我说。”
    她抱住我痛哭流涕,“谢谢,其央,谢谢!”
    我跟着她跑进医院。交了各种费用,总算一切安排妥当,好不容易有时间歇一会儿,我问:“桃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眼泪顿时就哗哗流出来,“陆俊文被检查出有白血病。”
    8。
    她抱着我,眼泪很快浸湿我的衬衫。我轻轻拍打她的肩膀,脑子里却还没有反应过来,白血病?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病,我总是错觉,那不过是小说里才有的病症,那是我一辈子也不会接触到的病症,然而,此时此刻,这个病症就这样没有任何预兆地降临到我的生活之中,降临到我最好的朋友,她的男朋友身上。似乎是对于未知事物的畏惧,我想起小说里那些因为白血病而英年早逝的人们,心中轻轻一悸。
    哭完后,桃子抬起头,我正不知道如何跟她说,如何安慰她,没有想到她却肿着眼睛扯出一个笑容跟我说:“我没事,别担心我,我会很坚强的。如果我不坚强的话,就没有人照顾陆俊文了。”
    我这才想起来,陆俊文是孤儿。他一直被寄养在叔叔家。
    他叔叔一家对他很刻薄。我还在学校的时候,常常听见班上同学议论桃子,说她不知看上了陆俊文哪一点,除了长得好一点儿以外,没有任何值得让人动心的地方。那个时候,陆俊文成绩只算中庸,家庭状况也是众所周知。可是桃子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他在一起了。
    与那些很早就因为这个世界而利益化的感情不同,她跟我说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眼睛里满满都是光亮,“他跟我说:‘同学,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那一天,我们两个都在图书馆,他在看书,我坐在他对面,两只腿搭在桌子上,无所顾忌地读那些俗爆了的言情小说。”
    这一瞬间我忽然对这个平时笑笑闹闹疯疯癫癫的傻丫头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她说:“我这个样子不能进病房,我先去买饭,你先进去替我照顾他吧。”
    我点点头,看着她单薄的身躯坚强地往外走去。
    我走进病房,陆俊文正一个人靠在床栏上眺望窗外,从他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桃子往医院外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走进病房的我。我在他眼睛前面挥了挥手,笑着问:“傻了?”
    他回过神来,看见我,轻轻扬起嘴角,笑着说:“其央?你怎么来了?章程呢?”
    我说:“桃子去买饭了,要我来照顾你。章程那儿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呢!”我尽量说得若无其事,好像不过是一次简单的见面。
    “那真是麻烦你了。”陆俊文略带歉意地说。
    “没有没有,你别这么客气,要是让桃子听见了肯定揍我一顿。”我说,“桃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桃子的事,我有什么事要桃子帮忙的,也不会客气。”
    似乎是听到桃子两个字,他想起什么的样子,脸庞渐渐变得忧伤。
    我尽量找些话跟他说,但他却只是粗粗应付回答。于是我也不再没话找话,替他削了个苹果,递给他,陪他静静地发呆。
    忽然,他开口说:“其央,你和林桃是很好的朋友吧?”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我说:“当然,那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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