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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穿越之第一夫君-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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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晴却忍不住看着那小鸟:“它怎么了?”

“翅膀断了。”轻描淡写的声音。

对于一只鸟儿来说,还有什么比失去翅膀更残酷的事?杨念晴不由心生怜悯,但想到面前是个大神医,又满怀希望问道:“那……能治好吧?”

邱白露看了她一眼:“不能。”

杨念晴黯然。

小东西无力地睁了睁眼,仿佛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只哀哀地低叫了两声,小脑袋又耷拉下去,从此,天空已不再属于它了。

沉默。

杨念晴刚要伸手去抚摸,一只手已抢在她之前,将它拎了起来。

手很好看,每根手指看上去都很有力。然而,对于这只小东西来说,又实在太大了,大得将它完全裹住,大得可以主宰它的命运。

小小的脑袋露在外面,或许是由于疼痛,或许是由于好奇,两粒乌黑的眼睛也完全睁大了,悲哀而无奈地望着他。

平凡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还没等杨念晴反应过来,那只手倏地一紧!

她失声:“你干什么!”



手指摊开,掌心,小鸟依旧安然而卧,只是,永远也不会动了。

看着那圆圆的小眼睛,心中忽然说不出的难受。然而,面前这个凶手却还是神色不变,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世间但凡有生命之物,都不该任意践踏,一个人若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便不配有命活在这世上了。”

这样一个人,如今却心安理得地做出了这么残忍的事!

杨念晴怒视着他。

“它已不能再飞,”唇边掠过一丝嘲讽之色,他淡淡道,“纵然我不动手,它迟早也会死,而且死得更惨。”

一只鸟失去了翅膀,就等于失去了生命。

杨念晴还是忿忿地:“它是死是活,也不用你来决定,我们还可以把它养起来,不一定就会死。”

邱白露嗤道:“它活着就该在天上,不是留在这里,纵然苟且偷生,于它又有何意趣。”

呆了呆,杨念晴默默垂下头。

淡淡的声音又响起:“既已不能再飞回到天上,连自己的死活都不能自主,再留在这世上也就没必要了。”

是啊,连自己的死活都不能自主……

杨念晴望着那具小小的尸体,脸色有些发白。

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邱白露不由一怔,目光渐渐锐利起来,带着几分冷意,似是意外,又似怀疑。

许久。

杨念晴忽然抬起头。

“你又不是它,怎么知道它活着没意思,”她也紧紧盯着他,“你自己也说过,凡是有生命的事物都该珍惜,生命就是美好的,它说不定很想活下去。”

邱白露愣住。

“虽然被人养着不能再回到天上去,但只要活着,它也可以了解人的世界,看到很多新鲜东西,很多新鲜事,也可以看别的鸟飞,总比死了要强得多。”

她看着他,笑了:“不管在哪里,活着就好。”

无论有什么不幸,活着就好,这世上每个人岂不都是在努力地活着?



“所以,你也没有资格替它作主。”

愕然片刻,邱白露又恢复了素日的超然之态,那几分嘲讽之色渐渐褪去,换上了一片杨念晴从未见过的奇异光彩。

“走吧。”

说完,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游廊上空空荡荡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然已不见。

杨念晴呆了呆,心底竟还是掠过几丝淡淡的失望,仿佛有什么东西失落了,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正要转身走,身后却响起了低低的叹息声。

他在?

杨念晴立刻头也不回就要走,却依然撞上了一面洁白柔软的墙。

熟悉的气息传来,这个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让人忍不住迷恋。只是,似乎已经不完全属于她了,或者,从来都没有完全属于过谁。

当初那一句“你走吧”伤透了她的心,现在他还可以心安理得地来找她?

杨念晴冷冷道:“干什么!”

“不要叫我再伤心了,好么?”声音依旧带着磁性,却很轻,轻得像艳阳下的风,带着一丝罕见的忧伤,而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没有过这样的语气。

伤心?

努力平静下来,杨念晴抬头看着他,面露歉意:“我知道你伤心,是我害了江姑娘,我也没想到会那样,真的对不起,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我现在死……”

怀抱一紧。

温柔的语气带着些无奈:“好好的,为何要胡说。”

知道挣扎也没用,杨念晴干脆别过脸不说话。

他喃喃道:“生我的气?”

是的,她生气。

这一切关她什么事?人又不是她杀的,当初她只是想安慰他,他却急着要她“走”。如果他现在真的对她视若无睹,说不定心里也没这么难受,而如今他又回来找她,到底拿她当什么了?



杨念晴摇头:“你伤心是对的,我没生气,可这个案子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希望你们早点查出凶手为她报仇吧,南宫大哥已经醒了,我先去看看。”

说完她想走,谁料他竟还是抱着她不放。

“为何要走?”

“不想看到我,走了不是更好。”

他皱眉。

杨念晴不理会:“可以放开我了?”

头上,一声叹息,他没有说话,那双手臂反而越搂得紧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还这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念晴终于气愤了,挣扎,“你以为我是什么,不高兴了,一声‘走’就可以打发,想起了又招回来?”

话音未落,便是“啪”地一声!

李游怔住。

清脆的响声过后,杨念晴也傻住。

看着那微微有些泛红的俊脸,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疼痛,她有些后悔。古代男人好象都很重规矩的,让女人打耳光……这个人又是十足的大男人主义者,可怎么办才好?

她慌张地移开视线:“我……”

他依旧抱着她。

“我不想叫她看到你,”轻轻的声音,“不能叫她再伤心,我只能为她做这最后一件事,你……可是生我的气?”

“是我对不住她,所以不让你见她,你何必计较这个?”

他的意思是……

杨念晴呆住。

“你走吧,不要在这里,”那声音里的确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只是叫她走,叫她“不要站在这里,”为死去的人送上最后一点可怜的安慰,哪里料到她会那么敏感。而一个正在伤心的人是不会考虑太多的,自然也不会细细解释,因此那些话会产生什么误会,他根本就没注意。

其实有时候引起误会的原因很简单,只是你不去询问,而他,还不知道。



他的确不是说谎,所以临走时,才会叫何璧保护她。

多日的委屈全都浮了上来,杨念晴终于伏在他的胸前泪流不止,洁白如雪的前襟又成了擦眼泪的地方。

他轻声叹息:“是我害了她,又怎会叫你走?”

她抬起头,红着眼瞪他:“明明是你亲口叫我走的,不说清楚……”

哪里是叫她走,只是叫她不要站在那里罢了,他当时只顾内疚,谁知道她会想那么多?女人的心思又岂是男人能揣测的?

李游并不辩解,苦笑:“有的人一向脸皮很厚,想不到这次走得倒快。”

“说谁脸厚!”

“自然是我。”

“这还差不多,”杨念晴满意地揍他一拳,鄙视,“若不是看你明白男人的‘三从四得’,认错态度又这么好,理你才怪!”

脸皮这东西,没有最厚,只有更厚。

长长的睫毛扇了两下,眼底又掠起一片欢快的笑意。他摸摸脸:“原来‘三从四得’是要挨耳光的,受得气。”

“活该!”杨念晴红了脸,狠狠掰开他的手,“反正你脸厚……没打重吧?”

“若非路上出了事,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她一愣。

片刻。

她默默挣脱了他的怀抱,因为那双忧郁的眼睛。

那时,他正忍受着怎样的痛苦,却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用微弱而清晰的声音对她说“不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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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中,那一抹微笑格外动人。

杨念晴一阵心痛,从走进这个房间开始,她就不敢看他的眼睛了。以往总认为自己已经长大,可现在她真的觉得自己幼稚冲动得像个小孩子,否则,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其实在爱情面前,每个人多少都会显得幼稚些的。

但他却是杨念晴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他可以挺身为她挡剑,甚至还不惜杀人。因为她说了句想离开,他就真的不顾一切带她走了。

她不能让他失望。

“南宫大哥,你觉得怎么样了?”

南宫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在鬓边黑发的映衬下,俊美的脸似乎更苍白了几分。

沉默半日。

他轻声道:“不要难过了。”

杨念晴一愣,急忙道:“没……”

“李兄很好,”南宫雪打断她的话,微笑,“我没怪你。”

他知道了?

“不是的,”杨念晴辩解,“我是说等你好些了,我们就回……”

南宫雪笑着摇头。

突然间,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在这样一个聪明人面前,这些话非但骗不了他,也骗不了自己。

杨念晴默默垂下头。

南宫雪叹了口气:“你不必难过,我很高兴。”

看看床边那只小手,他不由也伸出手去,想要安慰她,然而就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刹那,却又停在了空中,因为他已意识到,此举明显不合适了。

凤目逐渐黯下去。

终于,那只手在半空中微微一握,带着满把忧伤的空气,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微笑,又静静绽放开来。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想过去的事。”

越是听到这样毫无责备之意的话,杨念晴越是心痛难过,从来都没有比此刻更恨自己了,于是,她抬起头想说话,却不料那温和的目光已经离开了她,移向门口。

一道洁白的身影伫立在门边。



李游望着他,黯然:“南宫兄……”

南宫雪摇头打断了他:“邱兄弟方才来看过,说在下如今虽已无大碍,但体内尚有余毒未清,日久只怕不好。”

杨念晴先急了:“怎么办?”

南宫雪并不回答,却看着李游微笑:“李兄不妨明日起程,再走一趟邱兄弟的悠然居,将东面那些‘碧芙蓉’的叶子摘几片回来,如何?”

二人皆愣。

他皱眉:“李兄轻功第一,若肯去,想必在下的毒也能尽快得解了,只不知李兄是否会嫌麻烦?”

沉默。

修长的双目中升起感激之色,李游点头:“我明早便去。”

朋友的好意他岂会不明白?

南宫雪提出这个要求,只不过是想让他心中的愧疚减轻些罢了,一个人在自觉愧对别人的时候,总要为别人做点什么才会安心的。



夜阑,房间灯火通明。

李游皱眉:“看来凶手的确与陶家有关,但就算当年陶门果真有人逃过此劫,曹通判只怕也不敢声张的。”

何璧冷冷道:“那只老狐狸,从头到尾半点破绽都没有。”

邱白露也难得地有兴致:“倘若那么轻易便叫你我看出来,他又如何坐到通判这位置?”

南宫雪笑道:“他也未必是说谎,若放走了人,落人口实,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他又怎会不格外小心些?”

李游沉吟:“不错,据说曹通判当年率大内高手将陶门门人尽数诛杀后,还专程请了人来认尸,为的就是怕有脱逃遗漏之人。”

何璧点头:“他的下一个下手对象,只怕就是曹通判。”

南宫雪摇头:“曹前辈行事谨慎,倒不必担心。”

说着,他又叹道:“但那时我们早已知道是万毒血掌,他究竟还在那些尸体上留下了什么线索,几次三番毁尸灭迹?”

闻言,李游倏地呆住。



长眉紧皱,目中迅速升起一片惊诧之色,随即又渐渐隐没,化作了几分怀疑与顾虑,甚至还有些黯然,十分复杂。

许久。

他忽然叹道:“陶门之案永无证据,朝廷决不可能再为他们平反,若知道当年陶家有人逃脱,也是必定不会放过他的。”

“纵然他要报仇,也不该杀那些无辜之人,如今唐惊风与柳如已死,这仇也算报过了,曹通判当初只是奉命行事,何必计较太多?就算报了仇,那些冤死之人也不会再活过来,他自己终究也难逃一死,又有何意思?”

见他莫名其妙说出这番话,众人都愣住。

邱白露端起茶杯,淡淡道:“原来世上那些苟且偷生之辈都是这般来的。”

李游笑道:“如何叫苟且偷生?”

锐利的目光闪闪,带着许多不屑之色:“分明背负着血海深仇,却独自偷生于世,那些冤死的门人只怕都不能瞑目的。”

“未必,”李游看着他,摇头,“在下倒以为,那些死了的人只会希望本门中能有人活下来,活得好好的,并不想他因为报仇而送死。”

“一百多条人命,岂非太冤?”

“他如今为了报仇,也害了这许多无辜人命,他们难道不冤?便是九泉之下的陶门主,也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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