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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尘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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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本来也是喜欢的啊,是它太丑了,让我不得不讨厌。”

  半夏本想再说什么,可是又觉得没有必要,便闭上了嘴,只是笑笑。后来她想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好窝囊,她想要像司空青战一个给她一个冷冷的白眼,可是她做不到。她只是违心地,温和地笑着,将内心的情绪都柔化了,再用温和的字眼表达出来。然而这样表达出来的已经不再是她原来的意思了。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周身都是圆滑的,她多想伸出一根刺来,或者是一个棱角。哪怕不像司空青战一样有司空弦、夏步和子禋的保护,哪怕会受伤,会痛。她只想要一个真实的棱角。

  然而她只是半夏。也许永远都无法像司空青战那样微眯起眼睛传达出令人惧怕的信息;永远无法发出司空青战那一声冷冷的,低低的“哼”;永远无法用那样淡漠的语气讲话。

  半夏遇到夏步的时候仍是怀着些许失落的,尽管她在见到夏步的时候像见到其他人一样扬起暖心的微笑,夏步还是看出了她的心情。细心的男生很容易让女生感动罢,尤其是能够敏锐地觉察到别人情绪的男生。

  半夏很快就从感动中清醒过来,只说是胃口不好,不舒服。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占有欲多么强烈的人,倘若她真的认了夏步,那,两个人恐怕都不会好过。她会希望夏步清楚自己的每一个暗示,读懂她的每一个细节里透露出的情绪和想法,希望夏步只爱自己一个,不要再和其他女生这样亲密,甚至,会包括司空青战。她知道自己很少被人了解,也知道夏步和司空青战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她的希望多半是不会实现的,然而那种期望只要爱了,就一定会存在,存在而不得实现,就会失望罢。她承受了太多失望,她讨厌失望的感觉,讨厌至极。她从来没有爱过谁,她希望能够有一个值得她爱的人,享受对方的爱,并把自己这么多年来所积攒的和所渴望的爱都毫无保留地献给这个人。

  她了解她渴望的爱和她想要给与的爱都会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亦无从知道夏步能否接受。既然如此,不如远离。

  夏步毕竟是细心的男生,即使生活上看来如此粗心,和青战在一起又是那么漫不经心。夏步知道半夏那只是借口,他看得出,半夏在躲他。她的躲闪只让他觉得心疼,并越发想要保护这个看起来无忧而内心又如此敏感柔弱的女生。习惯了和青战在一起的漫不经心,便道:“我也不怎么想吃饭哩。一起节约国家粮食。走走罢。”

  半夏竟听不出夏步的话是真是假,感动而又怀疑着,依旧那样微笑着,说:“我最近懒得很呢,楼梯都不想爬,恨不得所有的课都在一楼上,还散步呢!我要回去躺在我暖暖的被窝里美美地睡一觉。”语毕,笑得调皮。

  若是其他时候,夏步兴许会有点卑鄙地言语含混地说“我也好想”说话时还要狡黠地看着对方,让女生心跳脸红一阵。但对半夏,夏步不想这样,他不想像对其他人一样对待她。她是特殊的。

  “也该多活动活动呢,别仗着身材好就懒了。那你好好休息罢。呃,或多或少,饭总是要吃的,身体要紧。”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说这样的话,但对着半夏,说出来竟也不曾觉得有什么别扭。

  半夏很感动,难得一个男生会如此关切。对半夏来说,受男生喜欢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但从来没有人说如此实在贴心的话。而“身材好”那句话,更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可半夏还是心跳脸红了。转过身去,跑开,不回头地挥着手,“谢啦!我会听话的。”话说出来才惊觉,怎么就加了那句“我会听话的”?

  夏步却为这句话感到兴奋不已。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十五节]


  小小的欢喜,小小的忧愁,日子就过去,半夏和夏步就像在捉迷藏。而青战,始终过着她平淡规律甚至在别人眼中是如此无聊的日子。

  转眼就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了。餐厅里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卡片和纸片。青战从餐厅门口走过时无意间就看到了自己画的那张红花石蒜的卡片。是那日那个男人要的那一张。鲜艳妖冶的红在一片花花绿绿中仍是那么抢眼。青战觉得心上流过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是她用心用感情画的。此刻写着对一个女生的祝福挂在拥挤的餐厅里的塑料树上。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抛弃了自己孩子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弃儿,青战心里很难过。

  匆匆走开,半夏追上来。

  “打你电话老半天了,你都不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诶呃。”青战挑了下眉表示歉意,同时摘下书包来找手机。

  “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好了。明天元旦,放假一天。”“唔,谢了。”“还没完呢!今天下午班级活动,每个人都要准备节目哦。下午两点之前在大学生活动中心前集合完毕。我们抢到了一个活动中心的教室呢!”半夏很兴奋地说,不理会青战阴沉的脸色。“可以邀请好友。记得一定要来哦。”半夏认真地强调过这一句就走开了。虽然不确定,但还是有种感觉:青战会来。“其实青战并不是那么刻板无趣的人。”她想。

  青战拿着书包和刚掏出来的手机有点郁闷。本来还有点庆幸地想今年元旦学校没有公演的(这种演出大一生总会被强迫观看)。她一向很少参加集体活动,尤其是这种为庆祝节日而举行的表演性节目。不是耍酷,而是实在不喜欢抛头露面,甚至,害怕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

  演讲是没有问题的,甚至在初中和高中时还多次代老师讲课,然而表演是不同的。表演的成败在于观众的反应,她是很难将自己不讨人喜欢的方面掩藏起来而取悦别人的。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青战一抖,差点将它丢掉。

  是弦的电话。因为元旦,上午班里组织活动,下午起就没课了。“高三也放假吗?”青战问。

  “嗯。我们这一级和你们那一级大不一样了。下午有课吗?”

  青战便把半夏刚刚通知的消息告诉了弦。“很烦恼呢。”

  “欢迎高三的学生吗?”弦才接了夏步的电话,约他一起——本来就只是娱乐,因为有规定每学期都要组织一定的活动,班委乐得请些外班的来助阵,半夏约了夏步,夏步就约了子禋和弦。弦也知道青战的烦恼。“歌宴畔,先安箪枕,容我醉时眠”才符她的性子。从前有这种逃不掉的活动都是弦帮青战的忙。也是,司空青战从来不听流行歌,似乎没人听过她唱歌,应该是不怎么样罢;硬笔字写得还好,但是毛笔字就一般了;画画很慢,还要有兴致了才画得出来;舞完全不行罢,虽然身体柔韧度很好,中学时一度被艺术部的老师相中,但确实是连一点基本功都没有学呢,武还差不多,却不适合表演;乐器,只有萧,但她是绝不会在其他人面前吹奏的。没有办法了。

  不是所有的班级都组织活动。有些同学便拉了些外班外系甚至外校的好友过来。青战和弦一起出现的时候很多人都暗吸了一口气。尽管穿了件风衣,但是其他人还是认出了弦里面穿的渡晟中学高三实验班的制服。渡晟是有名的重点中学,每个年级的制服都不一样,实验班的制服是单独定做的,制服在某种程度上就表明了一种身份,穿着渡晟实验班的校服的人看起来就好像比其他人高贵,在校内,甚至校外,都会受到很多优待。青战了解穿着这一身衣服的高调,可是在学校每个人都是要穿制服的,弦从学校里来,来不及回家换衣服。

  可就算弦不穿制服,就那样王子般的质也一样会引人侧目罢。

  青战看弦,修长优雅的身姿,一身黑色风衣,干净清爽的长发垂落眼前,挺拔,却又有些松散慵懒的样子,潇洒自如。司空弦是无论如何都吸引眼球的那一型。

  半夏见过弦,很高兴地打招呼:“Hi,弦,青战!”弦便微笑,如同春风。

  “等下夏步和子禋也会过来呢。”半夏的话说出来有引起一片嘘声。夏步和子禋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呢。

  青战紧挨了司空弦坐,子禋和夏步坐在他们前面,可怜半夏要主持,留了一把椅子在青战旁边,离开就被夏步拖到了他身边。这五个人坐定了,周围便立马挤满了椅子。半夏郁闷地组织:“同学们,往后坐一坐。”一阵混乱,可她的椅子还是在夏步身边。

  其实也是欢喜的呢。

  节目表是随意排的,那些都是提前报上节目的同学提供的,还有其他同学,半夏便随机点人。

  男生起哄,要半夏表演。半夏亦不扭捏,笑着说好,便下台换衣服。

  室内空调温度高了,弦悄悄解开风衣的纽扣,灯光很暗,青战凑过去往他脖子里看了看,制服里面是衬衣。边说:“只穿衬衣也不会冷罢。”正巧夏步扭过头来,看到青战凑到弦胸前,便坏坏地笑。青战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多暧昧,眯起眼威胁夏步,却已经红了脸,周围的目光更是灼人。弦从容地脱了风衣和制服,松了领带,纯棉的白衬衣解开领口的扣子。性感而充满诱惑。完美的身材,完美的气质。弦微笑着,低声问:“不热吗?”

  “啊。”青战早就觉得热了。青战很小动作地脱了外套,弦帮她拿过去。叠好,放在自己膝上。

  半夏已经换好衣服,雪白的纱裙和闪闪的王冠将她衬托得公主般夺目。

  轻盈的舞步,曼妙的身姿,灯光闪动,半夏竟将这个普通的舞台神奇地变得地流光溢彩。夏步在下面看着,失了神,同其他男生一样,折服了。

  忘了,忘了一切。只要随着音乐随着心舞动就好了。半夏不想任何人或事。全部都没有了。就只剩下舞。她觉得只有此时她才是纯粹的。忘却一切,包括台下的观众。

  夏步看着自在地舞着的半夏,觉得这才是真的她。“就是她。”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就是她。

  当曲终了,半夏退场,掌声如潮。她不在乎那掌声的。不在乎。其实,她宁愿音乐永远不要停,掌声也永远不要响起来提醒她,就让她一直舞下去,一直自在下去。

  换下衣服,仿佛自在也随那衣服一同脱落了。她感到浓浓的失落。

  听到外面一阵喧嚣,她匆匆换好衣服出来,原来,另一位主持人,杨悦琳已经欢迎某两位客人表演了。

  夏步和子禋什么都没准备,突然被要求上台,有些措手不及。然而这种情况遇得多了,他们倒也不显慌乱。镇定地走到台下,边商量着唱什么,这个时候唱歌是最省事的。

  子禋却走回去,同弦说了几句,又回到台上,一样温和得微笑着。说既是半夏的朋友,在半夏之后表演也是应该的,不过,希望同样是好友的司空弦和青战也一起来。如此一说,场面更热闹了。

  这时几个男生已经将角落里放的钢琴抬到了台上,夏步请求停掉音响,关掉彩灯,只留下房间的壁灯和台上的几盏。钢琴在舞台一侧,灯光恰如其分地将舞台烘托出朦胧而梦幻的氛围。弦站到钢琴后,子禋和夏步站到台中央,而青战,却站在了钢琴旁边斜靠着钢琴,子禋和夏步便分开一点,四个人在台中的位置反而比一个人弹琴三个人站一起更好。

  弦坐下,试了试琴,都好,默契地示意。钢琴声悠扬地响起。是《Seasonsintheson》,一首简单的歌,高中时候每周都有两节英语连堂,课间总是放这首歌。

  不是青战家里的大钢琴,坐着的弦依然能被台下的观众看到,那样自在,那样自然,那样优雅。认真的面庞,偶尔侧首看向斜靠着钢琴的青战,满眼的温柔和关心。让人嫉妒。司空青战其实是侧面对着观众,闭着眼倒也不算失礼。夏步和子禋也以舒服的姿势站着,舞台上的人默契地配合着,朦胧的灯光中仿佛时光交叠,留下最华美的篇章完美地再现在台上。台下的人也被感动了,轻声和起来。

  “wehavejoy;wehavefun;wehaveseasonsinthesun。”有些浅浅的忧伤在指尖流淌,晴明的忧伤。往日,那些往日——havegone。

  这就是晚会的高潮了——其实只是因为台上的人罢。

  下台后夏步惊讶地问:“青战你会唱歌啊!”青战走在前面,也没回头,看不到她的表情。子禋笑道:“上台之前夏步还特意选这首歌,说是高三时你们班常常在课间放这首歌,你就算不会唱也该会哼了。还担心地嘱咐我唱大声些好盖过你的声音呢。”

  已经坐下,“啊。”青战只是应了一声。司空青战确实不大会唱歌,小学音乐课老师曾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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