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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是富人,我都爱-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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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只以为玄机老人死了,却不知如今站立在这谷底的男子就是人们口中似乎无所不能近乎神话的玄机老人,在人世间晃荡了近两百年的人。
  玄机老人是老人但却不是白发徐徐的老翁,这个仙风道骨黑发如墨随风而扬的人真的快两百岁了。
  他老的不是样貌,老的是心。看尽世间百态苍凉而淡漠的心。
  玄机老人不是天生的盲者,否则也不会有玄机老人八卦星象天文地理医术毒术无一不精这么一个传说了。
  可多少年前,他再也不能占星了。
  逆天而为,自毁仙骨。
  为了那个孩子,为了那个抓着他衣袖皱着眉头问他:师父师父为什么天黑了晏儿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师父师父晏儿讨厌夜晚。
  他无法忘记,有一双紫色琉璃曾无比期盼地问他:师父,天下人都想让徒儿死掉,那师父呢?师父也想徒儿死么?
  那时,他回的是什么?哦,仅仅是——为师舍不得。
  是呢,舍不得也得舍。那孩子明白的。明白。
  曾有无数个瞬间他多么希望那个孩子是不明白的。不明白,那么也就不会有今天。
  那个孩子生来就是为了为祸人间的。
  可实际上孩子懂些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会又要如何去为祸苍生呢?
  是天,是命运赐予他的,他便是妖星,他便要有这世俗不容的生命。
  就是这个孩子继承了他几乎所有的衣钵,除了占星。
  因为那孩子在夜间根本不能视物。
  没有灯火的夜晚那孩子所能看到的只有谷底的一轮弯月而已。再明亮的星星,那孩子都是看不见的。他的眼里只能映出月亮,也只有月亮的光泽能洗涤他紫色琉璃般的瞳仁。
  妖星,何物?
  那孩子一辈子都不曾看到过。
  知道妖星陨落,那孩子都不曾亲眼见过。
  妖星陨落,如流星划过,只是一个刹那。短暂,璀璨,那耀眼的光芒夺去了天空里所有灿烂,也将月亮的光芒比了下去。
  妖星就是天上最亮的那一颗,它的光芒遮过了帝王星帝后星。没人能使妖星的光芒减退,没人再能阻止妖星,命运似乎早已无法挽回。
  可,谁人能想到妖星自陨?
  是啊,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令他陨落呢?
  颤抖的声音,让人心碎,“那孩子”一身白布棉杉,摘下面具的脸与一个人相似得令人心痛。泪,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滑落,毫无感觉。
  “晏儿在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子就是他。”
  玄机老人说得很缓,很轻,很真。
  很痛。
  很遥远的天际仿佛有个声音在问:师父,您是不是也要在晏儿的心底划到伤?
  “晏儿”这一声包含了太多,太多。
  次日,我醒来已是正午,整座言国王宫今日显得越发空荡。
  少了那人眉眼间凉薄的笑意,竟会这么冷清。
  我从床上起来,手不经意间按到枕上,凉凉湿湿的。呵呵,看来昨晚做的三个噩梦。我笑了下,自以为是地以为那是个笑容。
  没有照铜镜,简单梳洗了下,我推开门,美好的阳光直接打到我的脸上,暖暖的,带着干净的味道。
  雨后晴天吗?
  多好!
  昨夜的一场大雨,把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冲洗了一遍。
  无论再多的血腥,再多的杀戮,再多的尸体,都会被一场大雨洗刷的一干二净。
  多好!
  我还在感慨老天多么会做事,衣衣端着托盘朝我走来:“凌主子您先用些清粥,中午您想吃什么跟奴婢说。”
  我望着衣衣的眼睛,她目光闪躲,我笑笑:“中午?这会儿正午都过了吧?”
  衣衣僵硬地扯动唇角,笑了下:“嗯,是啊那主子想吃什么,奴婢这就给你你弄去。”
  是,昨天发生的确确实实是个重创,对无欲、无求,相信对很多人都是的。其中也包括这么一个我。但,有些事有些人说过的话,也在这个重创里面。比如,现在的衣衣肯定觉得我贵人多忘事,一觉醒来会忽略昨日的一些正常人不愿接受并且想起的事。
  呵呵,可我记得很清,怎么办。
  我拉住衣衣,淡淡地笑了下,问:“东方九没起呢吧?”
  衣衣骤然僵住,目光躲闪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爷爷早起了,这会儿正跟白幽议事呢。”她还敢抬头对我笑笑,用假到我都不认拆穿的演技问我,“爷说凌主子不必等他用午膳了,爷晚些来找凌主子。”
  我点点头,衣衣松了口气,我说:“衣衣麻烦你帮我请卿尘过来。”
  衣衣眼睛陡然瞪大,问道:“主子您找卿尘干嘛?她现在”
  我笑笑:“我身体不大舒服想让她来给我瞧瞧。”
  衣衣蹙眉,想了想,回我说:“那凌主子您等会,卿尘被爷差去办事顾及得过些时候才能回来。”
  我笑出了声,衣衣有些不自然地看着我,她嘴动动却没发声。
  “你家爷根本没有跟白幽议事,其实是到现在都还未起呢吧?卿尘也不是被东方九差出去办事而是在给他诊脉,想办法替东方九解毒呢。我说的对吧,衣衣?”
  衣衣没有被拆穿的窘迫,反而一下子释然了许多,他缓缓叹息了一声,说:“凌主子 ,您说的都对,可爷昨晚吩咐过奴婢不能让您担心。奴婢”衣衣哽咽着,有些不成句子“奴婢没完成爷交代的事”
  我伸手擦掉衣衣没忍住而落下的几滴泪,“衣衣别哭,哭了就好像承认你家无所不能的爷回不来了。”这句话我虽然说的慢,但没有停顿,没有哽咽,很平缓,就像在说什么无所谓的话题,一个样子。
  衣衣仰着头,努力压下抽泣的声音,她说:“奴婢知道,奴婢不会再哭。”
  我笑笑,笑的很浅。
  跟着衣衣来到东方九拿出,他的门前倒是热闹,轩辕霄和楚楚都在。
  我则看向白幽,问他:“东方九如何了?”
  白幽有些愣,等他要开口的时候,楚楚就已先他代为回答:“卿尘姐姐在里面施诊,说能暂时压住毒性,可没有解药的话,拖不过一个月。”
  上官楚楚对于东方九的遭遇,说实话,并没有多么伤心的感觉,但难过多少是有的。一个人,莫说与你还有那么一丝半点的关系,要在你眼前离开,你多多少少心里也会有所触动。她觉得这不算冷血,顶多是有些漠然罢了。先不说屋子里躺着的那个人,与她的交情可能只有一滴水。但看她是如何对待她未出世的亲子就能明白。她关心的人,除了轩辕霄,就是自己了。
  门被推开,卿尘从屋里走出来,立刻被衣衣他们围住,可该说的她都说了,现下便再没了言语。
  我想开口问,却又怕听到不愿听的话,便直接越过卿尘进了屋里。我站在床前,就那么看着昏睡中的东方九。他的脸上毫无中毒后的苦楚,他闭着的凤眸都在笑着。
  巴嘎,你的梦有那么美好么?
  我什么也做补了,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床上的男人,觉得有一肚子话在翻滚,可落到嘴边,又只能生生咽回去。
  我不想哭,可根本克制不住,泪珠像豆子一样从眼眶里滚落出来,接二连三的砸在地面上,破碎开来。
  我和这巴嘎算什么呢?
  恋人?好像这里没有这个关系。
  情人?貌似我和他也只有两次嘴唇的亲密接触,还都是喂药。
  爱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从哪个时候开始,眼里心里就都是他了呢?不知道,或许我也失忆了,不然怎么也忆不起来了。
  轩辕霄也想进去,却被冷冰冰的衣衣和面无表情的白幽给拦了下来。
  “爷现在除了凌主子谁也不会想见的!”衣衣几乎是用吼的。
  轩辕霄止住脚步,看向卿尘,声音有些沙哑:“真没救了么?”
  卿尘不想回答,你要她如何回答?难道让她亲口承认她救不了她们视若神明的爷?让她亲口说出她的爷勉强只有一个月的寿命?
  卿尘微微仰头,强压下眼底的人气,死死咬住嘴唇,越过众人,走了。
  “哟,人还没死你们就在这儿嚎丧了?等人死了再嚎也不晚啊!”无求红肿的双眼冷冷地瞧了遍院子里的众人,抬脚踹了脚石凳,“我师父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掉一滴泪,现在到个个哭成了泪人儿,东方九的命就是命,我师父我师父就是该死的吗?!”说着,无求的眼里又蓄满了泪,他抽了抽鼻子,对着众人狠呸了一口,恶狠狠地问,“凌姐姐呢?我找凌姐姐!”
  衣衣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实在对失去师父的孩子说不出什么狠话,咬咬牙把难过吞进肚子里。
  一直站在无求身后的萧无看向衣衣,缓缓开口:“无求要离开这里了,他是来跟凌主子道别的。”
  本来一见到萧无就处于戒备状态的白幽听到这话也放松了几分,衣衣向他那儿看了一眼,询问他的意见,他沉吟一会儿,开口道:“衣衣你跟着他进去。”目光定在萧无脸上,漠然道,“你只能在外面。”
  萧无笑笑,点头。
  “凌姐姐——”
  “你小点声莫要喧哗!”
  无求不理衣衣的警告,直接奔去搂住了上官凌的胳膊,兴奋的来回晃悠:“凌姐姐,你知不知道我师父的师父是谁?我师祖他老人家就是玄机老人!人们都以为我师祖仙逝了,其实根本是子虚乌有!我师伯,哦,就是总跟在师父身边的那个萧无,他会带我和师兄去”
  忽地,世界似乎明亮起来,可嗓子抖得几乎发不出人和声音,我只能死死抓住无求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一句不算完整的话:“带上我们。”
  我怎么能忘记燕四方与我说的最后几个字呢!他说:去生死谷吧。
  是啊,生死谷,谷主玄机老人尚在,燕四方解不了的毒说不准到玄机老人那里就并不难解了。
  世上哪有没有解药的毒药呢?有毒必会有解的。一定。一定!
  无求愣了下,旋即甩开我的手,像受了惊吓一样大喊:“不要!我不要!”
  “无求”我几乎要跪下祈求这个孩子。
  “无求——”
  无求回头,飞奔到那人怀里,“大师伯,师祖不会救他的对不对?他不是好人,他也算计师父,师祖不会救他的,对不对?”
  萧无安抚地摸了摸无求的脑袋,将他从怀里拉出,他清冷的眸子望向我,接着竟单膝跪下,拱手恭敬地对我说:“萧无奉师尊之命迎主人回谷。”
  瞬间,屋内屋外的人,全呆住了。
  第二卷 凤凰涅槃 第206章 生死谷底 生死离别(二)
  坐过那么多次船,除了第一次吐的比较惨烈,剩下的就在慢慢习惯中不得不习惯了。可这回却是我第一次在船上晃荡了如此之久。眼见就要进入在海上漂泊的第二十日了。
  在这马上要过去的第一九个日夜里,我们经历了一次规模不大不小的海啸,三次不大不小的龙卷风,五次不大不小的骤雨,以及隔天一次的中毒事件。
  咳,这毒并不是有海盗登上我们的船对我们做了一些不发的勾当。实际上,这毒是我们其中一员下的,但他的目的可不是拿我们试药,他确确实实是想挂掉一批人,一大批人。比如,一天要睡上近九个时辰的东方九,一脸怒气马上就要爆发了的轩辕霄,动不动就要跟小无求拳脚相向的小天天,就连难得不做声的毒蛇表哥也在无求毒害的范围之内。而那个屡败屡战屡试不爽的人就是俺家小无求了。
  为什么云仙人不在被毒杀的范围内?呵呵,那是因为云仙人压根儿就不在我们的船上,他留在了言国。但云仙人却不是以言王的身份留在言国,他只是暂代,只为还东方九一个人情。而今言、玉两国,已是良国的土地。这或许令人震惊,但这就是巴嘎,不用硝烟四起,良国就占据了这片土地上最大的版图。而这如此广博土地的王,却沉睡者。唇角微微上扬,在长久的梦中,笑着。
  离开言国的时候,云仙人望着我,声音不大,他说:你去吧,若是能活就活下来,凌儿的身体便归你了。若是你死了,我会去生死谷将你带回来。
  那一刻,我是真的看到那双望着我的银色眸子略有闪动,那微薄的闪动让我觉得回到了过去,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回到了开得很好的玉兰花树下。
  云仙人,谪仙一般的人,就算他没有感情,没有任何东西在他眼里是特别的,你也依然会喜欢他,想要护着他,觉得他就是这天底下最好最纯净的一块玉。只要他的银色双眸曾淡淡地在你身上停留过,你就会这样。
  所以,那一刻我上前抱住了他,他第一反应还是想抬手推开我,但他仍然选择漠然地将抬起的手放下了,认我将他抱住。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下来,还能活多久,还能不能见到他,但我想记住此刻的他,记住他眼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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