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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刀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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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道:“正是。”

江山急急问道:“那个人可曾告诉大和尚,楚大侠为什么自己不来,他当时在什么地方呢?”

老和尚道:“老衲记得,那人说楚大侠有事自己不能来,却没有说明楚大侠到底有什么事,也没有说楚大侠当时在什么地方!”江山道:“那人可曾带著什么凭藉之物,譬如楚大侠的亲笔信,或者是其他什么信物……”

老和尚说道:“这倒没有,因为楚大侠把东西寄放在老衲这件事,应该只有楚大侠和老衲知道,既有人来取,而且明言是受楚大侠所托,若衲自不疑有他!”

江山暗暗皱了眉,道:“那个人可曾告诉大和尚他性什么,叫什么,跟楚大侠是什么关系?”

老和尚说道:“也没有,他来去甚为匆忙,不过赶巧了,正好那天有位进香的施主在他离去时看见了他的背影,老衲听那位施主说:‘这位爷怎么跑到汉阳来烧香了?’等那人山寺以后,若衲曾问那位施主,据那位施主说那人是扬州地面上一个江湖人物,姓乐,叫什么老衲记不得了,外号好像叫什么“拚命三郎”,跟水浒传上的石秀一样。”

江山道:“拚命三郎,姓乐,大和尚可记得这个姓乐的长得什么模样?”

老和尚道:“三十多岁年纪,个子不高,同称得上是短小精悍!”

江山又问道:“大和尚可否再告诉我,那位名叫台烟的书中女子长得是个什么模样儿?”

老和尚道:“施主该知道,昼毕竟是昼,跟本人多少有点出入,不过老衲可以告诉施主,那画中女子长得极美,若是那女子的本人跟昼上的妯一模一样的话,她可以当之天下第一美人而无愧。”

江山心中盘算了一下,道:“大和尚,自从那幅昼被姓乐的取走之后,这几年中,有没有人再来找大和尚要昼呢?”

老和尚摇头道:“没有,想来他确是受楚大侠之托吧!”

江山点点头,道:“大和尚说得是。”

顿了顿,他站了起来,抱拳说道:“多谢大和尚,我不虚此行,倘若藉大和尚的指点能找出楚大侠,大和尚功德无量,打扰了,告辞!”

老和尚跟著站起来,道:“施主请在“归元寺”用些斋……”

江山道:“谢谢大和尚,盛情心领,武林中事诡谲难测,能早一点找到楚大侠,要比迟一天找到他好,我不敢多耽误,大和尚请留步。”

这句话说完,他人已在房门外。

第 九 章 扬州名伶

难怪他急,这条线索不啻是天上掉下来的,事隔五年了,谁知、事情有没有变化,他如今是恨不得插翅飞到扬州去。

江山走了,等到老和尚和中年僧人追出禅房,江山已然走得没衫了。

中年僧人说道:“这位施主走得好快啊!”

“的确!”只听一个陌生口音接道:“这小子轻功不俗,走得当然快!”

中年僧人和老和尚忙循声望去,两个人看得俱都一怔!

长廊上,两个人的身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

一个华服胖汉跟几个神情骠悍的黑衣汉子。

中年僧人讶然注目,说道:“施主几位是……”

华服胖汉英吟吟地道:“和尚,别问我什么,只答我话就行了,告诉我,姓江那小子到你们‘归元寺’干什么来了?”

中年僧人听对方的口气不对,一时没敢贸然答话,当即转望老和尚。

老和尚毕竟镇定些,低诵一声佛号,上前一步,合什躬身道:“老衲‘归元寺’主持悟灵,请教施主高名大姓,怎么称呼?”

华服胖汉依然笑吟吟地道:“你没听我说么,不要问我什么,只要回答我的问话就行了。”

老和尚道:“适才那位‘归元寺’的施主当然是来礼佛的。施主请想,施主们到“归元寺”来,还能干什么?”

华服胖汉英笑地道:“和尚,你们这座‘归元寺’建有多少年了?”

老和尚道:“有好几百年了,施主问这……”

华服胖汉微微点头说道:“不愧是汉阳第一大禅林,和尚,我如忽然放把火把它烧了,是不是人可惜了?”

老和尚不禁睑色一变,道:“施主这话……”

华服胖汉含笑着说道:“老和尚,答我的问话,姓江的那小子到你‘归元寺’来,是干什么来的?”

老和尚道:“老衲刚才已奉知施主……”

华服胖汉一抬手道:“给我准备!”

一名黑衣汉子探怀摸出一个火摺子打着,抬手举到了窗户上,再近一点非点着了窗户不可。

老和尚神情一肃,道:“阿弥陀佛,施主,这是佛门清静地,‘归元寺’迄今已数百年了,广纳十方香火……”

华服胖汉英笑道:“和尚,我不信这个,干我这一行的也不能信这个,要是信这个我就只有改行了,再说我本不愿意这么干,是你逼我的,要有什么罪过该是你的,不是我的,懂吧!”

老和尚低诵一声低号道:“只要施主能心安理得,那就焚烧吧!”

话落,他闭上了两眼。

一名黑衣汉子忽然冷冷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和尚一身骨头有多硬。”他迈步就要逼过去。

可是他脚下刚动就被华服胖汉拦住了,只听华服胖汉轻喝道:“大胆!怎么能对出家人无礼。”

转望那举着火摺子的黑衣汉子说道:“‘归元寺’的香火不够旺盛,咱们给它添点儿好了。”

黑衣汉子举着火摺子就往窗纸上一碰,眼看人摺子就要碰上窗纸,突然黑衣汉子叫一声,撒手丢下火摺子,左手抓着右腕,右手背上鲜血直往下滴。

一众黑衣汉子勃然变色,怒叱声中就要扑向老和尚。

华服胖汉抬手一栏,叱道:“笨蛋:就凭你们怎么能不吃亏,找错人了!”

他缓缓转身向后,一众黑衣汉子也忙转过身,两三丈外,长廊尽头,站着一个白衣少年。

华服胖汉两眼精芒暴闪,道:“又是你,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那白衣少年冷冷地道:“彼此彼此,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华服胖汉道:“你跟姓江的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每每专坏我的事?”

白衣少年道:“我么,我是江山的朋友。”

华服胖汉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白衣少年冷冷她笑道:“当然知道,专门乘人之危、怕硬欺软的鼠辈。”

雨声怒叱,两名黑衣汉子闪身扑了过去。

白衣少年脸色一寒,道:“凭你们也配跟我动手,给我滚回去。”

只见他一扬手,冷电般银光两闪,两名黑衣汉子大叫捂脸,跟跄暴退,鲜血顺着指头缝儿流了下来。

白衣少年拍拍手冰冷地道:“你们沾了‘归元寺’的光,要不是因为这是佛门清静地,我就让你们两个躺在这儿。”

谁也没看清楚那闪了一闪的银光是什么,这一手镇住了其他的黑衣汉子,没一个敢再轻举妄动。

华服胖汉脸色大变,道:“你究竟是哪条线上的,报个万儿……”

白衣少年冰冷地道:“凭你们这些专门乘人之危、欺软怕硬的鼠辈还配问我的姓名?”

华服胖汉仰天厉笑道:“好,好,好,朋友,你也太狂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道我南宫某人的厉害。”

话虽这么说,却不见他动。

白衣少年的脸色忽地一变,只听他冷冰地叱道:“好卑鄙的东西,你居然施起毒来……”

华服胖汉冷冷地道:“什么叫卑鄙,我向来只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现在你知道厉害了吧!”

白衣少年冷冷地道:“你是作梦,雕虫小技难登大雅,这些下五门玩意儿岂能伤得了我,留神你那只下流卑鄙的爪子。”

他一扬手,银光一闪,直奔华服胖汉右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华服胖汉显然怕了这个不知是什么的玩意儿,他不敢轻攫锐锋,一惊之馀只有连忙闪身躲避。

别看他胖,他动起来还真灵活,一步便跨出数尺去。

他躲得不能说不够快,哪知那线银光像长了眼似的,方向忽地一变,也跟着追了过来,一刹那间使到了眼前。

华服胖汉大鷩失色,如今那线银光袭的是他的门面,匆忙之间他只有低头躲避,他一低头,“噗”地一声,那线银光正打在他发髻之上,缚头发的丝带断了,头发立即披散了下来。

华服胖汉心胆俱裂,厉啸一声腾空飞射而去。

他这一跑,那些黑衣汉子哪还敢多停留,丧家之犬般也跟着跑了。

一转眼间,连影儿都看不见了。

老和尚走了定神忙走了过去,冲着白衣少年肃然合什躬身,道:“施主义伸援手,使得这座数百年古刹得免毁于一日一,功德无量,若衲跟‘归元寺’施众俱皆感激,我佛也当庇佑。”

白衣少年脸上冰冷之色一扫而净,忙答一礼道:“举手之劳,同足挂齿,再说我也是江山的朋友,若禅师别客气了,请告诉我那位仁兄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和尚道:“自当奉告,江施主往扬州去了。”

白衣少年微微一怔,旋即拱手说道:“多谢老禅师,我还要追赶我那江兄去,就此告辞了。”

他转身要走,忽又转回身来,迟疑了一下,道:“老禅师可否告诉我,我那江兄到“归元寺”来干什么来的?”

老和尚也迟疑了一下,但他旋即肃容说道:“这座数百年的古刹以及老衲等的性命都是施主救的,再说施主也是江施主的朋友,老衲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当即他就把江山的来意概括地说了一遍。

静听之馀,白衣少年满脸都是讶异之色,容得老和尚把话说完,他立即接道:“有这种事,我早料他……这么说老禅师以为他是赶赴扬州找那姓乐的去了?”

老和尚点点头道:“是的,施主不以为然么?”

白衣少年忙道:“不,我也这么想,多谢老禅师,告辞了。”

老和尚怔了怔,旋即闭目合什:“阿弥陀佛,愿吉人天相。”

在中国历史上,扬州占有很重要的地位,与苏州齐,玉树琼花,绿杨明月,人已传诵海内。

经典上原说:“淮海皆扬州”,尔雅上更说:“江南曰扬州”。

当时的扬州包括江苏、安徽、江西、浙江及福建诸省,直到隋唐以,改置扬州于江都,唐后直称江都为扬州,当时的扬州不亚于苏杭,而其金粉之皿则远过于秦淮。

由唐以迄于清嘉庆以前,扬州最为繁荣,东南数百万漕舟浮江而上,此其咽喉,商旅毕集,有十里长街及二十四桥之胜。

在话中有“绿杨城廓是扬州”之句,也有“瞟缍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之诗句,风流的杜牧更有:“落拓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这么一首脍炙人口的话,由此可见扬州金粉之盛,地由此可见扬州是多么的诱惑人。

在扬州南大街有这么一座酒楼,飞檐狼牙,富丽堂皇,美仑美奂,门口那对朱红的巨柱上挂着一对笔力劲遒、铁划银钓的对联:“春风闽苑二十客,明月扬州第一楼!”

这座酒楼就叫“扬州第一楼”,漆金的招牌挂得高高的,老远就看得见。

扬州是个金粉极盛的繁华所在,歌台舞榭,酒楼茶肆多得不可胜数,而且都具相当的规模。

为什么这座酒楼敢夸“扬州第一楼”,自然有它的道理。

第一:“扬州第一楼”不但大而且富丽堂皇,美仑美奂。

第二:名厨、名酒、名菜。

第三:歌妓众多出色,南国红粉也好,北国胭脂也好,都是“扬州第一楼”主人千挑百选,不惜重金聘来的,因之她们人美,歌佳,个个色艺双绝。

当然,士“扬州第一楼”摆桌筵席也好,小酌一番也罢,却贵得吓人,稍微差一点儿的都有自知之明,不敢问津,只有站在远处闻闻酒菜香、听听歌声的分了,有钱的巨贾富绅却一掷千金,毫无吝啬。

因之“扬州第一楼”赚的是这些有钱大老爷的白花花银子,久而久之,“扬州第一楼”

成了个有身分、有地位的人去的地方。

每日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水涨船高,这么一来无形中抬高了“扬州第一楼”的身分。

“扬州第一楼”也就更出名了。

当然,鱼帮水,水也帮鱼,去扬州没有比上周“扬州第一楼”更为光采的事儿了。

谁要是到扬州没有上周“扬州第一楼”吃顿饭、喝杯酒,那就等于没去扬州,也就表示你榩里稀松,没什么身分,没什么地位,商场也赎,官场也好,准永远抬不起头来。

这当儿正是华灯初上,“扬州第一楼”前停满了车马,“扬州第一楼”每晚喧闹达九霄,足把整座“扬州城”都震动了。放眼望去,“扬州第一楼”坐满了当绅巨贾,一个个衣着鲜明,红光满面。

四、五十张大大小小的桌子是弧形排列着,正对着一座上铺红毡、两尺多高的半圆的怡子。

台上两边是丝竹管絃各种乐器的伴奏,靠里垂着一幅珠帘,帘后如今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一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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