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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贵妃起居注-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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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那里,待遇如何。”

乔姑姑略一寻思,便也明白了太后的用意,自然连忙称是。太后沉思了片刻,又道,“现在快过年了,先把年事给忙起来吧。”

她冷冷一笑,“反正在立太子之前,庄妃肯定是出不来的。”

乔姑姑小心道,“却也未必如此吧,皇爷爷不都已经应允了,玉牒上写生母的名字……”

“你真当皇帝说出口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了?”太后哼了一声,“昔年文皇帝在太子废立上,不知变了多少心思……到底玉牒上写的是谁的名字,不到落笔的那一刻,你也最好别太当真。”

她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长宁宫那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一切如常,”乔姑姑回道,“倒是咸阳宫的何惠妃,似乎晚饭前就直接去坤宁宫了。”

皇后不免微微点头,露出些许欣赏,“素日里看她薄些,遇了事这才知道,倒也是有情有义的,皇家婚配,还是要选秀——而选秀,还是要和她们这拨一样用心啊,这一拨选出来的三个,个个都不错。”

虽无一字牵扯到孙贵妃,但老人家话里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白吗?乔姑姑想到下午太后急招娘家人的态度,也不免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来,太后和孙贵妃之间,真的是再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

正这样想着,太后已是又缓缓吩咐了起来。“上次采选秀女,还是在文皇帝末年了,距今已有四年有余。如今宫中也该再添些新人,你先往二十四衙门和六局一司吹吹风,明年春立太子事了以后,我看也可以再提起选秀的事了。”

这……老人家是何用意呢?乔姑姑也有点不明白了,她哈着腰答应了下来,心底却还在琢磨呢:就这么点人,已经闹成这样了,难道老人家是嫌还不够热闹,还想给后宫这台大戏,拉进来几个新角?

见太后没有解释的意思,乔姑姑自然也不敢多问,恭敬应承下了,便告退出了屋子。太后见她走了,却也还不打算休息,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子,又问道,“点点呢?睡了没有?”

“这会儿正闹着要见娘呢。”去查看点点情况的宫女不一会就回来了。“养娘和李嬷嬷正哄着,却不大哄得住。”

“母女天性,岂能阻隔。”太后闻言,也是有些不忍,想到毕竟养娘也不是血亲,遂无奈道,“把她抱来这里,我试试看吧。”

祖母要带孙女,有人还能说不吗?不一会儿,点点就被抱到了太后跟前,太后将她抱在怀里,上下颠动了一会儿,道,“好了好了,别哭啦。你娘好着呢,过一阵子就能见到了。”

点点本来还挣扎得很有气力,哭声震耳欲聋,此时被太后夹住了不能发力,再加上多半也是哭累了,挣扎之势减缓,慢慢的也不哭了,只是瞪着黑沉沉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望着太后,仿佛在思忖着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太后不免自得一笑,点了点小女孩的鼻头,笑道,“果然是父女两个,你爹小时候爱哭,我也是这么抱她的。”

絮絮叨叨的家常话和着断断续续的稚嫩哭声,传出了窗扉,飘着和雪花们一道,落在了青砖地上。茫茫大雪中,隐约能见到一轮孤凄的月亮,宫里的夜,渐渐地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今晚大小女儿一起更新。

话说,昨晚有人说觉得孙贵妃上一章坏得俗套和脸谱化了。

这个,想说下,站在孙贵妃的立场上,小循是把她往死里坑了,她的反应其实十分无比正常哈……

149、糊弄

除了不能见点点以外;徐循倒是很喜欢她在南内的生活。——她觉得,很多人的心事那真都是闲出来的。

也不知是马十的善心;还是太后的照拂,虽然没有人在身边服侍,但徐循还不至于要做些劈柴挑水的活计;每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会有两个老婆子进来,为徐循把水缸添满。一般这个时候徐循也就起来了。她自己去隔邻小屋里洗漱,两个老婆子会给她把马桶倒了刷好;炉子里的炭灰倒了,填入新炭。

这大概也就是她们做的全部事情了;一般来说徐循和她们也不大说话——都是行将就木的老妪了,在宫里做了一辈子的底层宫女;还是个杂役,这样的人和徐循会有什么话说?

虽然脏活、累活基本上已经被分担走了一大半,到了中午,她们还会进来帮徐循把灶灰给掏了,灶给烧热,徐循在取暖上要做的事就是每天晚上睡觉前添柴封灶而已,饭也有人送来,但这也不是说她就没有事做了。

每天早上蒙蒙亮的时候,两个老婆子来担水了,徐循就起来拨亮炉子,把一直温着的一壶水给烧开了,然后提着到隔邻的屋子里去洗漱。这间屋子虽然没住人,但因为也有炕,坑道都是连通的,所以其实相当暖和,被徐循开辟成了一个小净房,马十给她准备的浴桶就放在这儿。

洗漱完了以后梳妆一番,反正冷宫反省待罪,也不可能打扮得花里胡哨的,抹过面脂以后,把长发梳理成一窝丝,或者大辫子那就行了。不过徐循头发长啊,都到腰部了,每天仔细梳理都要耗上好一会儿功夫,吃过早饭洗完碗,换上厚棉服,她一般都会出门走走。

虽然说是在宜春宫里闭门思过,但宜春宫怎么说也不小,起码是有几进的院子不是?徐循早上一般是从她居住的小屋子,一路走到宜春宫取水用的井口,绕着井口走几圈再往回走,有时候还在正殿门口多待一会儿,看一下里面的布置什么的。这么溜达一圈,怎么也得小一刻钟时间,徐循慢慢地走,一般能走半个时辰,兴致来了,还会在后院里舞动一下拳脚,练习练习内书堂教的强身健体的五禽戏。

早上时日短啊,这会儿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回来后收拾一下内务,过了不久,老婆子们进来烧灶,灶火烧起来,徐循就忙起来了。她要拿着桶子,把灶上的大铁锅里装满水,免得灶火把铁锅给烧炸了什么的。

差不多来回装满了水,没多久午饭也送来了,徐循和送饭的宦官通常不说话,只偶尔传递一下自己的需求。——也都是些比较务实的需要,比如说要个蒸笼啊,要洗衣服用的大盆啊,晾衣绳什么的。这种要求得到满足的速度也很快,徐循现在拿了饭就直接放大灶上蒸热了,有时候站在灶边上暖融融地就吃了一顿。

吃过午饭,炕也热了。上去睡了午觉,下来她又开始忙活了,因为冬天天冷,洗洗涮涮的活计徐循都放在下午来做。而且她现在比以前动弹得多,汗也出得多了,反而觉得洗浴的需求比以前更强。大概五天左右她就要洗一次澡,一洗澡那当然就得忙一下午,从烧水开始,到洗完澡倒完水,地面给扫干净什么的。基本每天下午都有事做,不是在洗澡,就是在洗衣服,反正灶上火是不熄灭的,热水要用烧就是了。

忙忙碌碌到了晚上,吃过饭上炕看一会儿书,可能还没有来得及感伤呢,因为第二天必须早起,每天又有很多不轻的体力劳动,徐循一般看一刻钟的书就会困。一眨眼入南内好多天了,一本厚厚的东坡文集她还没看完几页。

这连书都没心思看,还有什么心思瞎想呢?徐循的内心在这样的琐碎、重复的劳动里,反而是觉得特别的舒坦、平静,除了有时候偶然想想女儿以外,她觉得她的生活其实比前十年都要幸福和简单,在这宜春宫里,虽然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交流,身边也没有人来服侍,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做,但她丝毫也未曾感到寂寞,在这方寸之地所能看到的天空,仿佛要比宫城内的景象更为辽阔而纯净。她的欲求退化为最为简单的饮食与休息,除此之外,竟是一念不生,很少有什么杂念萦绕心头。

比如说,到底什么时候出去的问题,徐循就从来没有细想过。迷迷糊糊、隐隐约约的,她知道宫里肯定有很多人在为了将她营救出南内而努力,这其中肯定包括太后,也许还包括了皇后、何仙仙和柳知恩他们,她知道她呆在南内,可以说是伤害了很多人的利益……但徐循现在什么也不愿去想,她觉得只有自己的手指能够触碰到的东西,才是最实在的。

每天都在增厚的井口霜冻、不知不觉间积下厚雪的院中草木,偶然横过天空的孤鸿,热气腾腾的锅子,大灶里跳跃的火花,屋角堆放着的柴禾……徐循有时候在想,就算是能够出去,能够复位,也许她都会继续保持这些生活习惯。她觉得自己这样的生活,要比在永安宫里要快乐很多。

150、对战

孙贵妃倒也是个坐言起行的人物;皇长子的满月这才刚过去呢,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是不请自来地到清宁宫中拜访太后。

“哦?”太后才刚梳洗完;正在屋内用早膳呢。“她怎么来了?”

乔姑姑也是特别费思量;完全不知道孙贵妃这是出的哪门子的招,“就说是给老人家请安的,看穿着也很素净。”

一般说来;这世上也很难得发生什么媳妇打上门来的事;虽说双方是有了很大的矛盾,但婆媳那就是婆媳,别说贵妃现在还是个妃子;她就是皇后;也不能来明着找太后的场子,忤逆货真价实那是十不赦的重罪,按律一定是要判死的。所以孙贵妃会来拜访太后,肯定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多数那就是来求和的。

可要求和,早不来么?偏偏就是现在这节骨眼上过来?太后简直都有点不相信乔姑姑的回报,她想了一下,“你先让她等一会吧。”

“是。”乔姑姑也明白太后的心意,自己退了出去。等太后这边慢条斯理地用完了早膳,换了衣服,又到小花园里闲步了一会儿,转悠回了屋子,乔姑姑方上前回禀道,“贵妃娘娘一直在屋子里候着,神色怡然,看来并不着急上火。”

看来,是真有心要见自己一面了。太后沉吟不语,过了一会,目注乔姑姑,似乎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孟姑姑是因为什么事被打发出去的,乔姑姑心里和明镜一样。虽说她也是看着孙贵妃长大的,但如今却是避之如蛇蝎,丝毫也不敢和孙贵妃沾染上什么关系,更是不敢说什么倾向于孙贵妃的话语。见太后有问,便忙道,“老娘娘若要试探贵妃的耐心,不妨让她多等几日。”

开玩笑,太后是你说见就能见的?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等半天就能进来了?过来等个十天半个月的还差不多,别说太后了,就是一般的宰辅,也不是随随便便,说见就能见到的。

不过,那也是对无足轻重的人物来说了。对大人物而言,拜访未见,终究是桩羞辱。太后虽也有些意动,但玩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罢了,一个老太婆罢了,哪来那么大的架子,她要见我,那就让她进来吧。”

一声令下,众人哪敢耽搁,孙贵妃很快就进了屋子,规矩地给太后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臣妾参见老娘娘。”

太后哼了一声,态度说不上有多好,也并未叫起,孙贵妃行完礼,便很规矩地跪在了地下,恭顺地垂着头,姿态上也找不出多少能挑剔的地方。

“倒是许久未见贵妃了。”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太后方才随便找了话头,闲闲说道,“头尾算起,大半年了吧。”

是有大半年了,甚至可以说是近一年。在大半年以前,太后和贵妃的来往也不能说太多,毕竟,当时皇后作兴了新规矩,没有召唤,妃嫔们是不能进清宁宫服侍的,而为了压制孙贵妃的气势,太后多数是召徐庄妃陪伴,却是疏远、冷落了从小看大的孙贵妃。甚至于说,连孙贵妃抱养宫人子的事,都是由皇帝去请求太后许可的,孙贵妃本人也未曾出面。

“许久未能侍奉在您老身边,是臣妾疏懒不孝。”孙贵妃的态度一直都很良好、很配合,“这一年以来,宫中风波不断,臣妾不能伺候于老娘娘左右,为您分忧,实在是不孝得很。”

这话说得,和唱戏一样文雅好听,可太后却没有陪孙贵妃唱戏的雅兴,她虽然有个很有文化的婆婆,自己在政事和宫廷内务上也都颇有见解,但却并不是一个文采丰富的人,写信说话一般都是大白话,以前孙贵妃在她跟前,一般也从来都不玩这一套。

“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太后索性就把孙贵妃的客气话给打断了,略有些嘲讽地问道。

这些话不是说不能讲,但起码也是两个关系良好或者即将良好的人为了表露态度才会这么整,孙贵妃直接就跳过了这一步,就开始扮贤惠媳妇了,也得看太后能不能配合。

“这……”孙贵妃望了左右一眼,显然有些迟疑,但见太后不做声,也就一咬牙续道,“臣妾也是来向娘娘解释误会的,媳妇浅薄,有些事,当时没有想深,未能避开嫌疑,如今被大哥提醒,方知道自己思虑浅薄,未免招惹了老娘娘的误会。”

比起孙贵妃从前在太后跟前的态度,今日,她可说是格外的小心翼翼了,到现在都用‘老娘娘’这个尊称,可见其已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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