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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村庙-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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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刚回去了,大概他爹酒醒后依然会狠狠的将他教训一顿吧?

胡老四会不会为此就失业了呢?

我和陈金都挨打了,可那些个老太太们也丢了脸,牵连着家人也遭了罪,不是还有人受伤了么?呵呵,也算是扯平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报复的事情发生了。起码,从我个人来讲,实在是没有心思去报仇雪恨,有点儿倦了,累了,无聊了!

浑身上下依然酸痛,我内心却毫无一丝的怨恨,拖着疲累酸痛的双腿,我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走去。

……

在我的记忆中,清晰的记着那次奶奶庙被烧了之后,我回到家就病倒了,高烧。

整整烧了两天的时间,期间一直是迷迷糊糊的,做了许多怪梦。很诡异的是,等我病好了之后,那些个梦却没有一个能说的出来,虽然脑海里隐隐的还记着梦中的情形,可就是无法述出口来,是的,就是这么诡异,直到现在我坐在电脑前,将故事讲述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里依然还能浮现出当初那些梦境,可是,我写不出来。

不说这个了,说一下我的病是如何好起来的吧。

在我发高烧的第三天晚上,二叔来了,将他一直系在腰间的黑色蛇皮腰带送给了我。烧奶奶庙那天他弄死了那条黑蛇,拿回去就是为了做一条腰带,如今新的腰带有了,旧的便舍得给我了。

说起来二叔的那条腰带我已经贪恋许久,早就想据为己有。那黑色的蛇皮腰带上是鳞光闪闪,摸在手里光华柔顺如同丝绸,束在腰间冬暖夏凉堪称极品,韧性十足可拉动千斤重物。

毫不夸张的说,真是件宝贝,谁见了谁爱,可二叔以前舍不得给我。

嗯,又差点跑题了。

二叔把腰带放在了我的床头,我迷迷糊糊的还冲他笑了笑,只是烧的厉害,而且身上被打的那些个淤青还没有消退,依然酸痛难忍,所以我连句谢谢都难以张嘴吐出。

也就在那一刻,一丝沁凉的气息从床头那条黑色蛇皮腰带上散发出来,模糊中我只觉得从头上一股清爽的感觉灌入,顷刻间传到了脚心,复有转回,来来去去的在身体里游荡起来。那种舒适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原先身上多出淤青的地方也不再酸痛,我觉得好像飘了起来似的,躺卧于幽幽白云之中,享受清风拂面,暖阳裹身。在这种舒适到极点的感觉当中,我沉沉的睡去了。

半夜里,我从睡梦中醒来,口渴难耐的我喝下了放在床头桌子上已经凉了的茶水,稍微清醒了一些,这才恍然想起,那种舒适的感觉,是从黑色蛇皮腰带上传来的。

退烧了,确切的说是彻底康复了。其实也有可能是药物的作用,毕竟高烧两天了,连吃药带打针的,原本就该好了,结果和二叔送来腰带巧合的撞到了一起吧?

第二天我把这件事告诉爷爷的时候,爷爷微笑着告诉我,二叔送给我的腰带,可不是普通的蛇皮做的,那是一条乌梢的皮。

63年滏阳河发大水的时候,我们村可以说是最最危险的村庄了,村南滏阳河,村北是邙牛河,两条河在村东北角交汇在一起,向东北方向奔流而下。就是这种地理形势,导致了我们村里人在那个阴雨连绵的夏季,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村里的干部和青壮年整日整夜轮换着在河堤上看守,担心河堤决口,大水吞没村庄。村里有许多户人家眼看形势不好,拖家带口的投奔亲戚去了。洪水猛于虎,谁都害怕啊!

连续一个半月,雨或大或小的就没有停过。所幸全村村民齐心协力,加固大堤,拥堵缺口,好歹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阴雨天。原本村里人都觉得应该松一口气了,谁都知道,滏阳河的水那是涨起来快,降起来也快,可这次不同于往常年景了,天气晴了一个星期,滏阳河水位却不见降低一点儿,反而好像还有上升到趋势。村民们都害怕了,都觉得这件事儿有些蹊跷,绝对是有妖物在从中作梗。于是村里的阴阳仙胡老四肩负起了消除水患的重任,在河堤上转悠了一天一夜之后,声称是滏阳河的源头黑龙洞里的蛟龙在作怪,必须得村民杀十头猪,两头牛给投到河里去,这样才能让蛟龙吃饱喝足高兴了,就会离开我们村,回它在西部峰峰山区黑龙洞里的家中。

村民们多数都信仰这些,弄得村干部也很无奈,事实上他们心里也着实没底儿啊,眼看着那河水不降反涨,随时都有冲破河堤的危险,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村里在凑那十头猪的时候,我二叔赵二牛去了村南的大堤上,当时是要去替别人值班看护大堤呢。那一年他二十岁,已经长得身高马大虎背熊腰,而且拥有骇人的气力,村里人都对他又敬又惧。赵二牛到了河堤上之后,想着发大水要真是什么他娘的蛟龙作怪的话,老子非学学哪咤,抓住那蛟龙剥皮抽筋。

蛟龙是没遇上,到让他遇见了一条通体黑光油亮的蛇,只是这条蛇很是奇怪,头上长着一只犄角,走路不像普通蛇那般扭着身子滑动,而是靠身体一弓一伸的弹跳着走路。

二叔觉得这东西不错,就想着抓了回来做腰带,可那黑蛇看起来不大,却非常凶狠,一点儿都不畏惧,张嘴就跟我二叔打了起来。当然了,结果黑蛇被我二叔给打死了,是用铁锹把蛇头拍成了一张饼,二叔胳膊上,也被那条长着犄角的黑蛇给咬出几个牙洞,不过还好没有毒。

那条大蛇被打死之后,二叔拎着就回家了。

结果不一会儿村里大队部的大喇叭里就喊了起来,说是大水退了,大家可以安心过日子了,许多村里人都不相信,亲自跑到河堤上看了看,这才相信,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滏阳河的水位降低了三米。

二叔拎着那条长着犄角的黑蛇回去之后,爷爷看了大惊失色,那东西赫然就是传说中的乌梢啊。乌梢极其稀有罕见,传说中与龙是一个祖先,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人家龙成了神兽,而乌梢却默默无闻,没人听说过乌梢有多么厉害,而且乌梢长的个头也没有龙那么大。

知道了这东西很稀罕,二叔也着实高兴的不行。他按照用蛇皮做腰带的方法,先是把乌梢皮给完整的剥了下来,然后往乌梢皮里面灌入干燥的粗沙,放在阴凉处晾着,一日一换沙,用粗沙吸干了其中的水分之后,乌梢皮就变得又不失原有的柔韧性,又不会因为潮湿发霉变质烂掉。然后钉上腰带扣环,打上眼儿,一条腰带就成了。

听爷爷讲完这条腰带的来历,我心里别提多美了,回头腰里系着这么一条乌梢皮做的腰带,在兄弟们面前添油加醋的吹嘘一番,那可够咱风光的了。

年轻嘛,虚荣心很强的。

说起来火烧奶奶庙的事情,确实在村里起到了震撼性的作用,奠定了我与陈金在新一代年轻人中的英雄形象。在许多年以后,这件事情依然能够在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中间流传,并且视我俩为他们的偶像,极其钦佩崇拜。传言中,我和陈金两人在漫天大雪当中,人手一锹,力战数十名大汉,血染十字街,威震众人胆魄,最终从人堆中杀出一条血路,又逢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妖魔鬼怪齐挡道,我二人毫不畏惧,神挡杀神,佛挡灭佛,一路驱邪除妖,杀入奶奶庙中,把里面的神像砸碎,又一把火将奶奶庙烧了个片瓦无存……

够英雄吧,够爷们儿不?

可我二叔和陈锁柱俩人去干嘛了?传说中根本就没有他俩出现。

所以很多时候,农村那些流言蜚语多半就不能相信,都是村民们以讹传讹、添油加醋杜撰一番,就像是写小说似的。

扯到现在了,呵呵。

第53章 今日同饮庆功酒

不管怎么说,算是打了胜仗,然而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几个哥们儿被邪气侵蚀,撂倒在床,还有柳雅文,刚刚和我处上对象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遭受了让她一辈子都谈之色变的邪事儿,我和陈金俩人让人揍的鼻青脸肿、浑身肿痛,尤其是我,还高烧烧了两天,差点儿没烧死我。

在强悍的武力威慑下,那些老太太们也不敢再找上门儿闹事了。

可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中间大概也就间隔了一个星期左右吧,许老太太和铜锁娘俩人纠集了关系最铁的几位师姐妹,六七个人找到了村支书常忠的家里。

这次她们登门和上次不同,上次那是气焰嚣张气势汹汹,这次却是哭天喊地泪流满面,像是蒙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她们状告赵二牛和陈锁柱打了她们家的人。

常忠说你们家人也把陈金还有赵银乐这俩孩子打了啊。

她们说那就算是扯平了,可赵二牛和陈锁柱砸了奶奶庙,还点火把奶奶庙烧成一堆废墟。

常忠说那又怎样?

……;

……;

……;

……;

…。小。…;

…。说。…;

…。下。…;

…。载。…;

…。网。…;

她们就要求得让赵二牛和陈锁柱修庙。

常忠说那可不行,庙砸了也就砸了,烧了也就烧了,又不是你们家房子,他们给弄坏了就得赔偿,那庙又不是你们谁家盖的建的,谁有那资格让人赔?

这话说的实在,那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建立起来了,据说解放前是村里姓路的一户地主家出钱盖了这座庙,解放后路姓的大户全都随着蒋匪军撤到了台湾,所以这座奶奶庙,目前村里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说这庙是自己建的。虽然说这些个老太太们曾经号召集资重新装修过奶奶庙,可我敢打赌,当初她们没有一个人拿出一分钱来,都是村里各家各户迫于她们的强势欺压,况且又不愿意因为集资那么点儿钱和老太太们为敌,再加上自身的一点点信仰,所以都多多少少的拿出些钱来。

许老太太还有铜锁娘她们一听支书这么问了,支支吾吾的没了理。于是乎哭天抢地、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在支书家嚎了起来,说些支书不为民做主,不如在家里卖红薯……等等混账话,总之就是要用哭闹占理,你常忠作为支书今天如果不能让俺们满意,俺们还就不走了。

得,这把常忠给急得抓耳挠腮,差点儿没直接上乡里辞职去。后来常忠一想,唉,当时也是自己的儿子胡闹,结果出了事儿,陈金那孩子也是来帮衬着说话,结果脾气急讲义气,为了云亮就跟那帮老太太闹起来,最终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之地步。

其实也就是人家常忠财大气粗吧,到最后实在受不了那帮老太太没完没了的哭嚎了,想到那小庙其实外墙还都凑合着能用,房顶也就是换上几根梁木就行,窗户门谁家有旧的拿过去按上就能使,人工嘛,凭着支书的面子,在村里随便找几个人,两三天的活儿……一共也花不了几个钱,常忠一挥手,大大咧咧的说:“行了,都别在这儿哭了,我认个倒霉,那庙我出钱修!”

几个老太太立马止住了哭声,其实根本就他娘的是在干打雷不下雨装腔作势而已。许老太太故意抹着泪儿,还不满意,得寸进尺的说道:“那总归砸庙烧庙是对神灵大不敬,得唱大戏放电影哄着玄母娘娘高兴了才行。”

“哦,你们要这么说就回去吧,我也不管修了。”常忠没好气的送客,“谁砸的你们找谁去,哦你们不敢惹人家赵二牛和陈锁柱,我他娘的没理也不敢去招惹啊!”

“不是不是,大侄子你别生气,你能出钱修庙就行啦,唱戏放电影的钱,俺们几个凑凑份子。”铜锁娘立马在旁边转变态度。

俩老太太就像是事先串通好了似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感情来的时候人家就准备了两套方案呢。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常云亮他娘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她觉得还是做出点儿对神灵恭敬的事儿,这样自己家也能安省点儿,因为常云亮那病还没有完全痊愈呢。

说起来也怪,我和陈金俩人让人打的浑身都是伤,就这几天时间都已经好利索了,可我那几个哥们儿却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过我去看他们的时候觉得他们已经康复了。我在心里想着,大概是他们的父母担心孩子出去闹事儿,所以故意以此为借口强留孩子在家中吧。奶奶庙刚刚被烧没几天,正是多事之秋啊!

奶奶庙重修动工那一天,常忠让儿子常云亮把我们几个人全部叫到了他们家里,说是前些日子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都受到了惊吓,其中多半的责任是因为常云亮而起的,所以常支书摆下宴席,为我们压惊,同时也算是感激一下我们。

现在想起来,常忠请我们这帮年轻人无非也就是想请我和陈金俩人而已,原因有二,第一嘛,当然是你常忠要重修奶奶庙,而我们两家明摆着是和奶奶庙还有那些个老太太不对头,你常忠不表示表示,很容易产生误会,如果请陈锁柱还有赵二牛的话,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堂堂村支书难道还害怕惹了这俩人么?其二呢,就是咱自作多情了,我估计啊,肯定是常忠真的很感激我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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