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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洪文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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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为代表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斗争还在继续。”

  两天前,富有权威性的中共中央理论刊物《红旗》杂志第十三期,发表题为《在毛泽东思想的大路上前进》的社论,又一次强调:“对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必须彻底批判。……要不要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是能不能贯彻执行文化大革命的十六条,能不能正确进行广泛的斗批改的关键。在这里,不能采取折中主义。”

  全国各报登载了林彪讲话和《红旗》十三期社论。“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是一个从未见诸于马列经典著作的新名词。时下如此强调“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显然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新的战略部署”。王洪文的目光扫过报上一个个铅字,正在“吃透”着北京新的号召……其实,关于“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一词的来历、最清楚者莫过于当年“中央文革”成员,“王、关、戚”的那个“关”——关锋。林彪的讲话,他参与起草。十三期《红旗》社论,亦出自关锋笔下。笔者于一九八八年三月,在北京访问了闭门幽居的关锋。

  据他解释,产生这一名词的背景是:一九六六年八月初,毛泽东在《炮打司令部》一文中,猛烈地抨击刘少奇“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将无产阶级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打下去。”毛泽东在这里所抨击的,是刘少奇派出工作组这一做法。

  顺着毛泽东《炮打司令部》这一思维,一种新的提法产生了:党内存在着“两个司令部”、“两条路线”的斗争。

  “两个司令部”的名称易定:“无产阶级司令部”和“资产阶级司令部”。

  “两条路线”。呢?其中一条的名称,早已见诸于报刊,即“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那么,与之对立的另一条路线,叫什么好呢?

  这下子,使“中央文革”的秀才们颇费脑筋。按照对偶的规则,最初提出来的,自然是“资产阶级反革命路线”,正好与“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相对应。

  不过,“反革命”是有着专门的政治含义的。“资产阶级反革命路线”一词,似乎火药味太浓了点,容易产生误解,即把执行这一路线的人都说成“反革命”。

  王力思索良久,加上两个字,变成“资产阶级反对革命的路线”。这么一来,固然区别于“反革命”,但是念起来十分拗口。林彪在一九六六年十月的中央工作会议的讲话中,用过这样的提法:“一条压制群众、反对革命的路线。”

  反复揣摩了毛泽东的《炮打司令部》一文,关锋从其中的“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一句得到启示,提议改为“资产阶级反动路线”。

  关锋等为林彪起草国庆讲话及《红旗》十三期社论,用上了“资产阶级巨动路线”这一名同,送毛泽东、林彪审阅,他们都画了圈。于是,“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口号,便响彻中国大陆……坐在复兴岛上,手中拿着报纸,王洪文虽然并不明白“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一词的来历,但是他已有着“高度”的“路线斗争觉悟”。如同大彻大悟一般,他说出了自己的“学习体会”:“过去,我反工作组,只是因为工作组要整我;现在,学习了林副主席讲话、《红旗》社论,我的觉悟大大提高了,我们要从路线斗争的高度,在厂里立即掀起一个批判工作组的高潮!”

  一张大字报的底稿,在复兴岛上拟就了。

  两天之后——十月七日,上海国棉十七厂里贴出王洪文等署名的长篇大字报,那标题颇有气派:《就目前形势谈看法》。

  大字报指出:

  “目前,我厂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出现的这种局面,曲折和阻力仍然来自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同时也来自工作队某些人。……”上海国棉十七厂的工人分化为两大派:一派保工作队,一派反工作队。

  厂礼堂里响起洪亮的声音。辩论会在那里一次又一次举行。保有保的理由,反有反的依据。每一个上台的人在发言之前,都要念一通毛主席语录。辩论会有时成了“语录战”。令人百思莫解的是,双方都把“最高指示”作为信条……就在大字报、大辩论乱哄哄之际,却不见王洪文的身影。

  据说,王洪文病了,托人交来了“病假单”。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在定海路的小屋里,也不见他的踪迹。

  王洪文到哪里去了?他在干什么?

  十月十一日,王洪文出现在厂医务室,要求厂医再给他开几天病假。

  “王洪文,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一个工人当面质问王洪文。

  “你是保卫科的?你管得着?”王洪文白了他一眼。

  “你在装病!你在骗病假单!”那位工人大声嚷嚷。

  “你是医生?你管得着?”王洪文霍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毫无生病的样子。

  “我就是要管——你反对工作队!”

  “工作队执行资反路线,就是要反!”

  你一言,我一语,在医务室里展开了大辩论。

  辩论声惊动了四周,一百多个工人涌进了医务室。王洪文被围在当中。

  据王洪文回忆:“有人扯我的衣襟,我一还手,就打了起来王洪文不吃眼前亏,滑脚溜了。

  第一次见到“红太阳”

  王洪文“失踪”了。

  入夜,仍不见王洪文回到定海路小屋。

  王洪文的许多伙伴,也“失踪”了。

  他们到哪里去了呢?

  一直到两天之后——十月十三日清早,上海国棉十七厂厂内大道旁,贴出了大字报《给全厂革命同志的一封信》,人们才知道王洪文一伙的行踪。

  《给全厂革命同志的一封信》是王洪文等十五人联名签署的。这封信的底稿,迄今仍可从档案材料中查到:“亲爱的同志们,战友们:我们抱着誓死保卫党中央、誓死保卫毛主席、誓死捍卫毛泽东思想、誓死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和必胜信念,暂时跟你们分别了。我们到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中心、党中央和毛主席的身边——首都北京去了。……”哦,一连串写了四个“誓死”,原来他们学着北京红卫兵的样子,去“大串连”了!

  哦,王洪文请“病假”,原来是在准备去北京呢!

  自从北京红卫兵来上海大串连以来,王洪文发觉,北京红卫兵的见解,大大“超前”于上海。他便暗暗下了决心,要到北京去串连,到“文革”的中心去“取经”。

  从一九六六年八月十八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广场接见红卫兵以来,各地红卫兵涌向北京。毛泽东一次又一次登上天安门城楼,向红卫兵们挥手致意。王洪文也盼望着亲眼见到“红太阳”。无奈,他不是红卫兵。红卫兵们已经“停课闹革命”,要走就走。他毕竟要去厂里上班。不上班,就要被扣工资……他用十分羡慕的目光,送走了廖祖康。作为厂里技校的学生,廖祖康佩着红卫兵袖章,到北京串连去了。

  十月十日,廖祖康带着一肚子的“北京消息”回来了。他说:“北京住满了前来串连的红卫兵,还有机关干部、工人……”“工人也能去?”

  “他们是上北京告状的!中央办公厅、国务院都设立了接待站,专门接待上京告状的机关干部、工人。”

  “北京消息”使王洪文下定了去北京的决心。第二天——十月十一日,他就到医务室开病假单。厂医知道他这个保卫科的干部是不好惹的,总是能够按照他的需要给他开病假单。前几天他开病假单,为的是想集中精力写批判工作队的大字报。这一回,他是为了去北京而请“病假”,万万没想到,他在医务室一露面,竟意起了那场意外的风波。

  当天晚上,王洪文秘密地来到唐文兰家中。

  那是王洪文难忘的夜晚:他的十几个伙伴,先后悄然来到那里。王洪文提出的三项建议,都顺利地得到通过。他曾说过,这三项建议,都是“历史性”的。

  哪三项建议呢?

  头一条,王洪文以为,造反派必须建立自己的组织,才有力量。

  这一建议当即得到热烈的响应,伙伴们公推王洪文为头头,唐文兰为副手。王洪文为自己的组织,取了一个长达十九个字的名字——“誓死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战斗队”。

  如此冗长的名字,表明王洪文实在“略输文采”。当这个名字在大字报上出现之后,群众不得不简称为“誓死队”,变得不伦不类。

  第二条,王洪文提议赴京上告,告厂党委的状,告工作队的状。当即有十四个人表示愿与王洪文同上北京。

  第三条,以“誓死队”的名义,写一封《给全厂革命同志的一封公开信》。这一建议,当然全体通过。

  于是,王洪文口授,唐文兰笔录,当场写成这封信。大抵因为王洪文格外喜欢“誓死”的缘故,那封信一开头就来了四个“誓死”!

  翌日——十月十二日,下午三时,王洪文出现在上海一条闹中取静的小马路东新民路,走到一一五号,那里是泰山电影院。他的“誓死队”的十四名队员,也从不同的路途到达那里。

  到齐之后,他们又分散开来,步行前往就在附近的上海北站,踏上了那拥挤不堪、满载着红卫兵的列车,前往北京……当留厂的“誓死队”队员们贴出那封《给全厂革命同志的一封公开信》,王洪文乘坐的火车已经行进在长江以北了。

  十月十四日凌晨,在极度的困乏与极度的兴奋交织的心情之中,王洪文一行十五人,终于随着红卫兵洪流,涌出北京站。

  北京,拥挤不堪。到处是穿着没有领章的军装的红卫兵。北京站的长椅上,歪着、躺着的,都是红卫兵。

  到处是毛泽东的画像和毛泽东的语录。高楼上,围墙上,公共汽车车身上,都刷着“最高指示”。就连自行车的龙头上,也挂着一块块“语录牌”。

  上车已不必买车票。因为红卫兵是“毛主席请来的客人”,就连住学校宿舍、住招待所,也不花钱。王洪文一行,当然向红卫兵“学习”。

  下车之后,他们直奔国务院接待站。那里简直成了“旅店介绍所”。一听说是“来京告状”,工作人员便给王洪文开了一张条子。于是,王洪文一行住进了北海公园附近的北京商业招待所。王洪文住在西楼二二二室。自然,住宿是不花钱的——“干革命”嘛!

  在北京的那些日子,王洪文带着他的“誓死队”,简直马不停蹄。

  象朝圣似的,王洪文一伙前往北京大学“取经”。那是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的诞生地。他渴求一见仰慕已久的聂元梓。她是他当时心目中的英雄。他的第一张大字报硬要凑齐七人签名,便是出于对聂元梓的效仿。不过,这时候的聂元梓,已是北京名声鼎沸的“造反英雄”,而他,仅仅是上海的一支小小的“誓死队”的头头,够不上聂元梓接见的资格!不过,北京大学校园里那铺天盖地的大字报,那雪花一样飘舞的传单,毕竟使王洪文一行大开眼界。

  出了北大,来到清华。密密麻麻的大字报,使他们目不暇接。

  京棉一厂、京棉二厂,也留下了王洪文串连的脚樱他向那里的造反派认真“取经”,因为比起北大和清华来,那里的经验更加适用于上海国棉十七厂。

  国务院接待站留下了王洪文一行三次上访的记录。接待他们的,是那里的工作人员朱贵玉。他们反映了上海国棉十七厂党委的“严重问题”,反映了那里的工作队如何“镇压群众运动”对于王洪文来说,北京之行最为难忘的日子是十月十八日,他平生头一回亲眼见到了毛泽东!

  十月十八日,这是毛泽东第五次接见红卫兵的日子。一大早,王洪文就挤进红卫兵的行列,久久盼望着“幸福时刻”的到来。

  当时的报道,记录了十月十八日那如痴如狂的场面:今天,首都碧空万里,灿烂的阳光普照全城。当太阳从东方地平线上喷出万道霞光的时候,英姿焕发的红卫兵和革命师生们,高举红旗和毛主席像,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天安门广场,汇集到和广场相连结的宽广大道上。小将们人人手持闪着红光的《毛主席语录》,整个队伍绵延达五十华里,结成了一条极其壮观的红色巨流。小将们一遍一遍地朗读毛主席语录……中午十二时五十分,庄严的《东方红》乐曲声响起来了,人们日夜盼望的最幸福的时刻来到了!

  我们最最敬爱的领袖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林彪同志,以及中央其他负责同志……分乘九辆敞篷汽车,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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